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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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謹思抱住紀依一的時候,對方因為抽泣抖得厲害,趙謹思的胳膊肘不小心壓到了遙控器,電視上的某劇又開始播放。
哦該死的替身梗,看得他懷裏的紀依一眼睛一酸,又開始狂飙眼淚。
趙謹思顫抖着抽了好幾張抽紙,遞上去,“這都多少年前的劇了,怎麽還能哭成這樣?”
“我還不是想到你的心裏有簡稚涼……”紀依一說着,語氣愈發委屈憤恨起來。
趙謹思嘆氣,“是我的錯。”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裏似乎應該要有簡稚涼的位置的,也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自己仿佛生來就是要喜歡簡稚涼的。
但是,當他真正見到簡稚涼在醫院和慕晰兩個人的時候,心裏竟是沒有絲毫波動。
反倒是紀依一離開自己身邊的時候,他的心裏頓時糾結得像是亂麻。
這種感覺讓趙謹思痛苦得不想再體會第二遍。
“呵呵,臭男人心裏總有一個白月光。”紀依一冷不丁吐槽。
“是你啊。”趙謹思讨好的攬緊她的肩。
“胡說,明明是簡稚涼!”紀依一揚起下巴,斥道。
趙謹思無奈起身,“那行,我現在就去找她。”
“你敢!”紀依一揪緊了紙巾。
趙謹思轉頭,“騙你的。剛剛是誰在朋友圈說要做渣女,割盡衆草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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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依一拿起手機,“行的,某人話裏有話,眼不見為淨,等着我把你删掉。”
“你敢!”趙謹思握住了紀依一的手。
掌心滾燙。
四目相對,炙熱如焰火璀璨。
又是一個難得的休息日,簡稚涼披着某人的外套癱在沙發上看新聞。
一旁的慕晰盡職盡責地投喂水果沙拉。
看着數據一天天變好,簡稚涼心下釋然不少。
慕晰看着自家學姐的唇瓣被浸潤得愈發嫣紅,頓時目不轉睛盯了好久。
察覺到了某人狂熱的目光,簡稚涼下意識往旁邊坐了一點。
慕晰緊緊貼了過來。
“涼涼……”
“嗯。”簡稚涼冷淡答道。
“你還想去寧北嗎?”慕晰試探道。
簡稚涼側過眸,總算肯睨他一眼,“柔柔和符霧都要回來了,我還有必要去嗎?”
聞言,慕晰心下頓時輕松不少。
簡稚涼注視着他,冷冷道:“你這麽閑的嗎?”
自從簡稚柔忙着上前線,這邊的産業簡稚涼一個人有些吃不消了,不過還好慕晰在,所以她就把大頭交給他了。
“得嘞老板,我這就處理文件去。”慕晰湊近她,“不過,有沒有報酬什麽的?”
簡稚涼冷眼瞪着他。
慕晰這貨賊精明,錢他不缺,就是喜歡占她便宜。
被自家學姐瞪得有些不安地摸了摸鼻尖,慕晰起身躲進了書房。
簡母很快也出院了,簡老先生也有了意識。
一切似乎都在慢慢變好。
帝都很多城市都在慢慢地解封。
簡稚涼拉開窗簾,看向不遠處開放的迎春花,頓時覺得雖然疫情在寒冬凜冽,但是春天的時節還是讓人見到了春意。
慕晰這個家夥最近晚上都安分了很多。
只是抱着她睡覺,通常一閉眼就是一天。
簡稚涼忽地有些不習慣,她趁着某人睡着的時候,戳了戳他的眼皮,他也依舊沒有要睜開的意思。
這讓簡稚涼覺得很古怪。
這狗東西該不會是在外邊有別的狗了?
簡稚涼逡巡着慕晰熟睡的臉,又掃視着他的脖頸,接着慢慢往下,随後腦海中迅速的總結出一張解剖的部位分解圖。
第二天一大早,慕晰洗漱完畢,換好一件黑色襯衫,加上西裝褲,依舊系上了原本簡稚涼準備自己用的淡粉圍裙。
洗完手,開始給自家學姐準備早餐。
簡稚涼翻了個身,摸到旁邊的枕頭冰冰涼。
她蹙眉,起身,看着空蕩蕩的床鋪,又看了眼緊閉的窗簾。
她不悅地趿拉着毛絨絨兔耳朵拖鞋出了卧室的門,到了廚房,就聽見了有節奏的切東西的聲音。
簡稚涼在旁邊看了良久,最終拿了兩根牙簽,把兩顆小小的聖女果,雕成了兩朵精致的玫瑰花。
慕晰剛煎完蛋,裝盤,一個轉身,就看見原本要裝飾的兩顆聖女果成了兩朵玫瑰花。
慕晰:……
自家學姐一大早是過來碾壓自己的手藝嗎?
這不能忍,得趕緊讓景文聯系一下附近雕工最好的廚師,他·尼古拉斯·慕晰·霸道總裁,今天必須立刻馬上速成雕工!
這邊的簡稚涼悶悶不樂地站在原地。
面色比平常更冷了。
慕晰把自家站着也在犯困的學姐抱進了衛生間,洗漱完畢,又重新将她抱回了餐廳。
讓慕晰很驚訝的是,學姐今天居然很安分的随便他抱……
不尋常。
而且,自家學姐看着自己的眼神今天也有點不對勁。
這讓慕晰腦中的危機感産生了。
自家學姐不會在外邊有了別的野男人了吧?
簡稚涼拿着刀叉,只是幾分鐘的工夫,慕晰煎好的蛋和炒好的意面已經被她平均切割成了等量大小的碎塊,這讓慕晰看得目瞪狗呆。
簡稚涼眸光發冷,瞥了一眼過去。
慕晰立馬起身去幫忙拿勺子,遞給自家學姐。
簡稚涼拿着刀和勺子,看向慕晰的眼光意味深長。
不知道為什麽,慕晰總覺得背脊涼涼的。
甚至覺得全身的骨頭都被自家學姐盯上了。
“你沒忘記,我還在讀研的時候,學得最好的是刀工吧?”簡稚涼舀完最後一口碎蛋面,聲音讓人頭皮發麻。
“我家學姐什麽都棒棒噠。”慕晰選擇拍彩虹屁。
“中午要吃魚和筒骨湯。”簡稚涼頭也不擡,冷聲道。
慕晰立馬道:“明白,媽媽出院要回家住,必須買些營養的好好補一補。”
簡稚涼起身,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轉身,長發飄飄的背影盡顯冷漠。
慕晰只覺得牙關打着寒戰。
今天到底是怎麽了嗷!
他很慌張,還有一股子暴躁。
再次踏進了大表哥的屋子,慕晰的腳步很是沉重。
大表哥在家裏也配置了不少的調酒的工具。
“來了啊,快幫我扶一下,我準備給我和然然的婚禮調一款專門的酒。”
慕晰看着興高采烈調着酒的大表哥,頓時更加郁悶了。
黎商拿着器皿,皺眉,“你這樣子,不知道的還是宿醉以後頭昏腦漲過來發牢騷的呢。”
慕晰上前,堪堪扶着燒杯容器,“發牢騷是真的。”
“啧啧啧,又惹我家涼涼生氣了?”黎商的目光充滿冷漠,臉上寫着“活該”。
“表哥抱得美人歸,一點也不知道我的苦。”慕晰沉着臉。
黎商眼見着某人抑郁得快要把自己的容器捏碎了,緊張地開口:“你可住手吧,別幫倒忙,有什麽需要的就好好說!”
慕晰縮回手,“我都聽了你的話,節制了很多,可是涼涼她今天比之前在學校我追她的時候還要冷漠。”
黎商聽得直挑眉,手下調酒的劑量嚴格用滴管控制着。
“那你說,你的想法是什麽?”
“我懷疑,她在外邊有別的野男人了。”慕晰的話裏充滿怨念。
黎商聽得差點捏爆了滴管頭。
慕晰見狀,嫌棄地吐槽:“你說說你,在家裏調酒,這些設備弄起來就像在做香水。”
黎商擰眉,“我覺得你的感覺出了問題,你應該多去了解一下我家涼涼的喜好。”
慕晰:???
“就像我進這一批設備,的确是做香水的來着,但這不是疫情封酒吧,在家無聊麽。我家然然也喜歡看我調酒,之前在酒吧調酒師用的那套,她早就看膩了好吧。”黎商把滴管放在架子上。
走到了慕晰跟前,微微揚起下巴才能對上他的眼睛,臭小子居然敢長得比大舅哥高!
“總而言之,你要學會知己知彼,才能了解敵情,對症下藥。”黎商彎唇,無比自豪拍胸脯保證:“說實話,這套酒調完了,我還能自學一下給我家然然調一款香水。”
慕晰:……果然大表哥的最後的真正意圖還是調香水做趙宜然的舔狗吧!
收獲無果的慕晰開車去接自家岳母大人。
事到如今,還是自家岳母大人是最強的隊友,他一定不能放棄。
簡母坐在車上,戴着眼鏡看着簡老先生的檢查報告,“小慕,你這進口的眼鏡果然不一樣哦,看東西眼睛都沒那麽酸了。”
慕晰轉着方向盤,“媽媽喜歡就好。”
“對了,你媽媽呢?還在酒店嗎?”簡母笑彎了眼,突然想到了正事。
“她暫時住在工作室那邊,過幾天準備出國。”慕晰踩了剎車,等紅燈。
簡母皺眉,“走得那麽急啊……你們的婚禮怎麽辦哦,還想找她一起商量一下呢。”
慕晰一聽婚禮,不由得嘆了口氣。
簡母見狀,頓時正襟危坐,把報告放在後座一旁,關切道:“怎麽了?和涼涼那丫頭鬧別扭了?”
慕晰點了點頭,“絕對是我哪裏做錯了。”
“但是你就是不明白哪裏錯了……”簡母心知肚明,補充道。
慕晰轉頭看向後視鏡,只見後視鏡裏頭的簡母臉上一副看透了你小子的樣子。
“你放心吧,我們女人就這樣,過幾天就好了。像涼涼那種很多事情憋在心裏頭的,更別哄着她,免得助長她的氣焰,反倒弄巧成拙了。”簡母杵着下巴,“我好歹養了她那麽多年,知根知底得很。等會兒我回家去和她聊聊。”
慕晰:……他都有點懷疑其實自己才是簡母親生的了!
還真沒見過這樣說自家女兒的媽媽。
簡母重新拿起報告,表情漸漸嚴肅了,“她爺爺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啊?我也看不太懂那麽多數據。”
“醫生說了,爺爺他恢複意識以後需要再住院觀察一陣子,可以的話就能出院了。”
“喲,不錯啊。”簡母一下來了精神,“趁着親家母沒有出國,你順便把她接回我們的房子,順便我和她聊聊啊……”
慕晰調轉了方向到了工作室,把應如是接上了車。
“涼涼早上讓我去買點魚和筒骨。”
要回家的時候,慕晰忽地想起來,連忙補充道。
簡母一拍大腿,“壞事兒了!”
慕晰:???
“涼涼她以為你外頭有女人了。”
慕晰:!!!
他做錯了什麽要這樣誤解他?
慕晰以為自己已經能掌控一切了,可是他家學姐的腦回路貌似能扭曲得突破天際?
“兒子你這過分了!涼涼那麽好的媳婦兒還不滿足,還要去外頭找女人?”坐在簡母旁邊的應如是猛地擡頭,嚴肅臉斥道。
慕晰看着後視鏡,“媽,你看我像是出軌的樣子嗎?”
應如是嚴肅地推了推鼻梁上和簡母同款眼鏡,“你媽媽我——一身優秀的基因,照例來說,是能夠給你充分的條件出軌的。”
慕晰:……噗!
簡母:……噗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