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
第 29 章
吆喝了接近半小時, 半個客人都沒吸引來，反倒是廢品回收站的工作人員在門口咳了半天的瓜子看熱鬧，最後走過來象征性的買了兩包海帶。
賀醺笑着說了聲謝謝：“你們是看了節目過來支持一下的嗎？”
“那倒不是。”小哥拿着海帶略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頭, “站長嫌你們太吵了讓我們來說一聲, 咱們尋思直接說有點不太合适, 所以就一人花一塊錢買包海帶意思一下。”
賀醺：“……哦。”
【賀醺：這輩子沒想到自己會被嫌棄！：）】
【哈哈哈哈！賀狗你也有今天！】
【明日熱搜——#賀醺擾民被舉報#[狗頭]】
伸手傳來一聲嗤笑, 棠思凡雙手抱胸，一雙眼睛帶着毫不留情的嘲諷睨着賀醺。
賀醺嘴角扯了扯, 最後還是憑着良好的教養點了點頭：“不好意思, 我們會把聲音調小的。”
兩個小哥見賀醺這麽好說話, 愈發的不好意思，兩個人又湊了五塊錢，買了一條黃魚，這才歉意的點點頭離開。
“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 ”郝孝提醒, “目前我們是最後一個。”
“目前誰第一？”
“顧辭, 他用擴音器在現場唱歌, 弄了個小型演唱會；毛雨詩跳了段她們女團的舞；蔣老師那邊的客流也很多, 畢竟國民度擺在那裏。”
賀醺苦笑一聲：“我們不會是最後一名吧？”
郝孝扯了扯嘴角, 艱難的點了點頭。
棠思凡翻了個白眼。
能不是嗎？擺攤半小時就賺了七塊錢, 其中五塊還是人家礙于面子給的。
想到這裏，棠思凡看向賀醺的目光愈發怨恨。
要不是這個死人，他現在應該在小學門口享受一衆小朋友和麻麻阿姨的圍觀和彩虹屁，稍稍出手都比現在賺得多。
賀醺轉頭，目光無辜的看着棠思凡：“我後背都要被你瞪出窟窿了。”
賀醺的聲音有些無奈有些無辜：“我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我原諒你。”棠思凡雙手抱胸睨着賀醺, “不過既然你既不會唱又不會跳又沒人認識，只好委屈你犧牲一下, 跳段脫衣舞吸引客流了。”
賀醺：“？”
【啊啊啊啊！花瓶您是什麽世界級大善人？我替所有醺粉謝謝你！】
【瓶，你是真不把我們當外人啊，不過——我喜歡！[黃豆害羞]】
【@賀醺，老婆讓你脫衣服聽見沒有！快脫！】
【斯哈斯哈！我已經準備好錄屏了！】
【我要往賀醺內褲裏塞錢！】
【使不得，醺的內褲是海綿寶寶的！[狗頭叼花]】
“不行！”賀醺揪住衣領，一副貞潔烈男的模樣，“我的□□只屬于我的愛人。”
要不是面對鏡頭棠思凡能當場吐在賀醺的臉上。
裝什麽純情？
從前兩個人暧昧期那段，賀醺可是鉚足了勁兒的搔首弄姿，一有機會就瘋狂賣弄自己的腹肌胸肌肱二頭肌，生怕棠思凡看不出他的男性魅力。
“窩來叭！”
此時一個小小的人影舉起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兩個大人。
“酥酥不可以的話，米米可以哦！”米米一咧嘴，胖乎乎的小臉看着格外治愈，“米米說過要幫忙噠！”
棠思凡好笑：“你來跳？你會跳嗎？”他可從來沒教過米米這些。
“窩可以噠！”
電視上有表演過的！
米米此時就站在攤車上，他左看看右看看，急切的想要證明自己可以：“窩，窩，我現在就跳給你們看！”
米米找了半天，眼睛一亮，選中攤車的其中一根柱子，他扭頭看向棠思凡：“要開始了哦！”
他小胖手打了個響指，雖然沒打響，但仍酷酷的指向鄧郝：“喵呲扣！”
鄧郝一臉茫然，攤手無措的看着棠思凡：“他說什麽？”
“來段音樂，music。”嬰語十級學者棠思凡老神在在的翻譯道。
“哦哦哦！”鄧郝忙拿出手機，找出一段快節奏的DJ音樂。
音樂有了，米米滿意的點了點頭，跟着節奏晃起腦袋，卻沒着急跳。
鄧郝莫名其妙：“他在幹什麽？”
“人家在找感覺。”棠思凡解釋，“跳舞之前都得醞釀一會兒，俗稱裝/逼。”
【哈哈哈哈！米寶小小年紀就參透了跳舞的精髓！未來可期！[doge]】
【某些街舞綜藝不要不識擡舉，我米崽去當導師綽綽有餘！[自信叉腰]】
音樂前奏結束，米米兩只小胳膊張開，小手一勾一勾的，不斷的沖兩邊招手。
“來點掌聲。”棠思凡繼續翻譯。
【啪啪啪啪！[發去拍肚皮的聲音！]】
【米崽！米崽我愛你！[瘋狂捧場]】
【啊啊啊啊！米崽你好帥！我要給你生猴子！[瘋狂捧場+！]】
必要流程走完，米米轉過身，兩只小胖手抓住柱子，一會兒撅撅屁股，一會兒擺擺小身子，接着扭頭，掌心放在嘴巴上吧唧一聲，往臺下送了個飛吻，接着轉了半圈，小腿一翹，小衣擺一拉，露出胖乎乎白嫩嫩的肚皮。
然後學着電視裏的樣子，自己嘴巴一撅，奶聲奶氣的叫了聲：“蕪湖~”
結果腳下一歪，差點摔了下去，棠思凡猛地上前要去接，米米已經抓住柱子自己保持住了平衡。他長呼一口氣，自己拍了拍小胸脯安慰自己，然後一臉嚴肅的看着VJ。
“這段，要掐掉哦！”
【哈哈哈哈！對不起米崽，我實在忍不住了！】
【寶貝你怎麽這麽可愛啊啊哈哈哈哈！】
【可以看得出來，會跳舞，但不多。】
【可愛得我在床上扭成蛆！嗚嗚嗚花瓶你在多生幾個叭！争取我們人手一個米米！】
【臣附議！】
【讓他生讓他生！】
在場的包括PD和VJ都被米米的這段表演給逗笑了，米米拍拍屁股站起來笑嘻嘻的看着賀醺和棠思凡：“呆呆，酥酥，米米跳的好嘛？”
“好，特別好！”棠思凡抱起米米，點了點他的小鼻子，“米米真是太棒了！”
米米小眼睛一亮：“那，那能叫來好多好多客人嘛？”
估計還是不太行。
倒不是說米米的表演不夠吸引人，而是這個地方實在太偏，僅僅依靠附近的車流他們就是折騰一萬年也不可能超過別的隊。
棠思凡擰眉想了想，突然靈光一閃，他下意識的伸手把米米交給賀醺。
“你抱一會兒。”
賀醺怔了一下，但雙手仍将米米接了過來，米米也聽話的趴到賀醺的身上。
棠思凡從口袋裏拿出手機，這個節目就這一點好，拍攝途中不會沒收手機。
棠思凡打開大眼，又湊到VJ身邊，在鏡頭前展示：“我現在要開直播了。”
“不是，”一聽棠思凡也要開直播，郝孝就不樂意了，“棠老師，我們這本來就是直播，您這——”
“你直播你的，我直播我的，有什麽問題嗎？”棠思凡挑眉一笑，小狐貍似的瞅着郝孝，“節目組只說最後按照賺取的金額定勝負，又沒說只能線下交易，都二十一世紀了，直播賣貨也不奇怪吧？”
【哈哈哈哈！花瓶果然從不讓人失望！】
【愛旅：現在就是後悔，娛樂圈那麽多人，為什麽要找一個不走尋常路的怼人精？：）】
【嗚嗚嗚！花瓶你的腦子和嘴能分我一半嗎？我也想這麽正面剛傻/逼老板。】
【@愛旅官方，妹想到啊，你也有被教做人的一天！[嘻嘻！]】
郝孝被說的啞口無言，确實，規則裏并沒有提到一定要面對面交易。可，可是——
郝孝還沒想好理由阻攔，棠思凡已經點開直播，因為有愛旅官方直播間的加持，棠思凡自己的直播間沒一會兒人氣就超過了十萬。
他面對鏡頭笑笑：“大家既然都來了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吧？不多說了，我的直播間有米米獨家脫衣舞表演，官方都沒有的。”
這麽說着，棠思凡微微側身，擋住了VJ的鏡頭，這麽一弄，官方直播間此時只能看見棠思凡半個模糊的背影。
“棠老師！”鄧郝驚慌失措的叫了一聲，“您、您、您，不能這麽——”
棠思凡假裝沒聽見，讓賀醺把米米放在地上，“來，米米，給大家跳一段！”
“好哦！”米米收到命令，立刻原地跳起舞，賣力的左扭右扭，還不忘給自家的攤位打廣告，“哥哥姐姐，要來買東西哦！”
棠思凡拿過牛肉展示在鏡頭一角，“品質如何大家都看見了，彈幕刷禮物，私信我地址數量，回頭讓節目組給你們寄過去。”
合着我們一分錢沒有，還要倒貼個郵費呗？
郝孝已經快瘋了，他想制止，沒想到棠思凡剛一離開，賀醺就接力似的擋在VJ的鏡頭前，他的身板比棠思凡壯實的不是一點點，在加上十分擺在那兒，郝孝根本就不敢動他。
賀醺扭過頭，笑眯眯的看着郝孝：“你們也累了，歇歇吧，這兒有我們就行了。”
說的好聽！
郝孝內心咆哮。
我這一歇說不準就徹底歇了，我要是拎東西滾蛋你們倆能負責嗎？
棠思凡這麽一說，直播間裏已經開始瘋狂砸禮物，沒一會兒金額就超過了一千，棠思凡也不貪，剛到一千就關閉了打賞通道。
“感謝各位的捧場，”棠思凡笑笑，“記得私信我地址哦，如果三天之內到不了就打電話騷擾節目組。”
郝孝：“……”聽我說謝謝你：）
這個金額已經足夠獲勝，現在的問題是現場的東西根本就不夠買的。
就在棠思凡發愁的時候，路邊吱呀一聲，一輛黑色的車子停下，兩個女生興沖沖的從車上下來。
“真的是賀醺！啊啊啊啊！”女孩子一邊興奮的尖叫一邊跑過來，“我們是看了直播專程捧場的。”
“謝謝支持，”賀醺遺憾的笑了笑，“不過實在不好意思，東西已經賣完了。”
“啊。”兩個女生的表情有些失望，“那，那随便賣我們一點什麽也可以啊。”
她們指着那個小攤車，開玩笑道：“不然把這個攤子給我們吧！”
“那是節目組的東西，我們不方便支配。”賀醺歉意的笑了笑，“不然你們有紙筆嗎？我們可以給你們簽個名。”
“好呀好呀！”其中一個女生飛快的跑回去打開車門，從後座拖出一個大袋子，一邊抱着袋子翻找一邊走回來，棠思凡一掃裏面，不僅有灑金宣紙、毛筆硯臺、國畫水彩，連印泥都是現成的。
棠思凡唇角輕勾，微微偏頭，那張昳麗秾豔臉上的笑容叫人無法拒絕。
“不然我給你畫一幅畫吧，也不好叫你們白跑一趟。”棠思凡笑眼彎彎，“一張五十，OK嗎？”
送上門來的生意不做白不做。
兩個女生有些驚訝：“你，你還會畫畫？”
米米一聽這話，當即挺起小胸脯一臉驕傲：“我呆呆，畫畫，可好看啦！”
“當然，也會讓賀醺簽名的。”棠思凡笑着補充。
女生一聽這話，當即心動了：“我們要！”
“好，不過要接你們的紙。”棠思凡指了指身後的賀醺，“多少錢，管他要。”
賀醺輕笑一聲，無奈的點了點頭：“可以，多少錢我來給。”
女生面上一紅：“沒關系的，我們可以送你。”
這邊還在拉扯怎麽付錢，那邊棠思凡已經鋪上畫紙弄好水彩，他指尖執着毛筆，擡頭看向兩個姑娘：“想畫什麽？”
“嗯——”女生想了想，“畫一幅白馬圖吧！”
“好。”
棠思凡握着沾了點墨水，下筆果斷，游走輕盈，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棠思凡斂眸屏息，目光從未有過的專注，他目光如水，指如蔥白，整個人仿佛都沉浸在畫裏，漂亮的讓人挪不開眼。
兩個女生直接看呆了，連賀醺都微微驚訝，他從來沒聽說過，棠思凡會畫畫。
【我錯過了什麽？花瓶居然會國畫？他不是只會撕逼和炫富嗎？】
【提問，肚子裏有墨水的花瓶還算是花瓶嗎？】
【我老婆居然如此內秀！嗚嗚嗚，我覺得我配不上他了！】
“好了。”
就在衆人讨論的熱火朝天的時候，棠思凡拍拍手，滿意的看着畫：“蓋上印就算完工了。”
鏡頭帶着所有人的好奇推進，兩個女生也圍了上來，在看到那幅畫全貌的一瞬間，所有人都僵住了。
“我能問一下嗎？”
女生皺眉看着撒金紙上，一個橢圓下面插着四根棍兒、眼睛裏滿是睿智的神秘生物。
“這個……是馬還是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