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

第31章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

◎擡起頭,讓本君看看◎

谷子聽聞此事後, 尚有些擔心江羨魚承受不住打擊。可他很快發覺,他家公子并未因着此事太過沮喪,每日照例讓他折了花送給白丁, 看着竟是絲毫沒有變化。

唯一不同的是, 從前江羨魚都會自己挑了花折下來, 那日之後都讓谷子代勞了。

“公子, 龍君今日又送了畫來。”谷子開口道。

“收着吧, 不必拿給我看。”江羨魚道。

谷子聞言便将白丁送來的畫卷好收進了畫筒裏。

“公子可是看了那書之後, 在與龍君置氣?”谷子小心翼翼問道。

“你記住, 往後咱們在這南海若是想保全性命, 只能本分一些盡量別得罪龍君。他喜歡花, 咱們就多送一些, 總歸不是壞事。”龍君高興了,他們的日子還能好過些。

只要他不對那位素未謀面的龍君心存期待, 那麽對方是個什麽樣的人也就無關緊要了。他和龍君又沒有情分, 與其把心思花在不切實際的事情上,倒不如務實一些。

白丁對江羨魚的心思一無所知, 每日依舊高高興興地去給他家主人送花。直到這日他在雲無淵的房中,聽到了江羨魚說給小黑的“心裏話”。

雲無淵要專心療傷, 不能日日來見江羨魚, 便給了對方一枚可以傳聲的海螺。這樣, 江羨魚只要對着那枚海螺說話, 他哪怕遠在龍宮也能聽到。

不曾想江羨魚還真是将“小黑”當成了知己,得了空便會朝那海螺說點什麽,包括但不限于他對龍君的諸多編排之語:

“他無事就要畫個月亮送來, 我不回複怕他不高興, 就一口氣畫了十幾幅畫, 讓谷子每天送一幅過去……”

“為了給他送花,我窗戶外頭都剪禿了。後來我看他送的花好幾日都不壞,就讓谷子把前幾日收的花再換個花瓶給他送過去,這麽送了好幾天,他竟然也沒發覺……”

雲無淵目光落在白丁新拿來的花瓶上,果然發覺那裏頭插着的花是他前兩日親手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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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白丁聽了這話,恨不能直接跑回去捂住江羨魚的嘴。他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家主人,緊張地直冒冷汗,生怕雲無淵一章将他打出去。

“今日不同你說了,你好好養傷,我睡一會兒。”

海螺那頭的江羨魚似是打了個哈欠,而後便沒了動靜。

“君上息怒!”白丁忙道。

雲無淵并未理會他,而是運功調息了片刻,也不知是不是被氣得加重了傷勢。

“君上……”

“出去!”

白丁如蒙大赦,轉身剛要告退,忽然又想起了什麽。

“今日呈央君也問起小侯爺為何一直沒來龍宮,宮裏好些人都在議論此事,屬下怕若是再拖延下去,會惹人生疑。”

“那就依着他們的意思辦。”雲無淵冷聲道。

“是。”白丁又偷偷看了一眼自家主人,“君上,您沒事吧?”

雲無淵冷冷瞥了他一眼,吓得白丁忙不疊收聲退了出去。

江羨魚對此一無所知,得了閑還是會拿出海螺找他的小黑聊上幾句。

白丁有心提醒,又怕暴露了自家主人身份,到頭來惹得對方怒意更甚,只能暗自着急,盼着島上這位小祖宗能收斂一些。

這日一早,島上便來了人,正是先前去出使人族的那兩位護法。

白丁裝出一副苦大仇深地模樣,朝兩人抱怨道:“龍宮可算是想起來要來接人了?當初說好了只是暫住幾日,怎麽把人放在此地便不管不問了?”

他日日去給雲無淵傳信都是避開了人的,因此龍宮裏并沒人知道雲無淵與江羨魚的來往。在旁人眼裏,這位人族的小侯爺自來了南海以後,便被放在這偏僻的島上備受冷落。

“君上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他說了不急着見,旁人誰敢亂來?今日還是呈央君主動提起此事,我等才敢來接人。”其中一個護法道。

另一個護法也抱怨道:“當初傳聞他見過君上真身,我等還猜測他與君上有什麽淵源,如今看來不過是人族為了攀附君上給自己臉上貼金罷了。”

“君上真身豈是區區人族可随便見得的?”白丁道。

“你着人去知會他一聲,今日咱們便動身,早把人送回去早交差。”

白丁聞言點了點頭,親自去見了一趟江羨魚,朝他說了今日要去龍宮的事情。

這會兒正是晌午,江羨魚正在小憩,聽了這話頓時有些不安起來。

雖然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但一想到去了龍宮不知将會面臨什麽,他心裏還是有些抗拒。但此事根本不由他做主,他只能接受安排。

當日晌午,江羨魚便跟着那兩位護法一同去了龍宮。

這一次,他們沒再像上次一樣載着江羨魚飛,而是坐了船。

江羨魚從前只見過畫舫,但龍族這船比畫舫看着要大了十幾倍不止。而且這船的速度極快,衆人上去之後那船一開動,頃刻間小島就不見了。

在去龍宮的路上時,江羨魚還設想過龍宮的樣子,心道這龍宮不會和話本裏寫得那樣,建在水底吧?若是那樣,他要怎麽在裏頭生活?

直到船漸漸靠近目的地,他才發覺自己多慮了。龍宮是建在海上,卻并非是建在海底,那殿宇氣勢恢宏,遠遠看上去被雲霧環繞,像是在海裏長出來的一般,伫立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

待船漸漸靠得近了,岸邊便有索橋放下來,兩隊宮人并排立在不遠處躬身迎候。

江羨魚快速掃了一眼,見岸邊除了護衛和迎候的宮人外并無其他人。若是換了旁人或許會覺得被冷落了,但他心中反倒松了口氣。

“公子,請。”兩位護法立在索橋的兩側,朝江羨魚做了個請的手勢。

江羨魚深吸了口氣,提步朝着索橋行去。

那索橋并非傳統的木板所制,看着像是琉璃做出來的,剔透漂亮。再加上周圍雲霧缭繞,哪怕走在上頭也不會有淩空之感,因此并不會讓人覺得害怕。

待走過索橋之後,江羨魚發現這龍宮也與先前那個小島上的建築很是不同。島上多為磚木結構,和人族的建築風格相近,可龍宮卻鮮有木質的房子,而是充斥着各類琉璃和磚石,看上去富麗堂皇。

“今日宮中特為公子擺了宴席,公子請先去洗漱更衣,稍後會有宮人去請公子赴宴。”那護法朝江羨魚道。

“有勞了。”江羨魚朝對方行了一禮,便跟着引路的宮人走了。

龍宮給他安排的住處名喚“玲珑居”,想來在與龍君正式成婚之前,這裏就是他的住處了。

這玲珑居很是寬敞,院中不僅有花園,還有一個不小的水池,池中養着一些江羨魚沒見過的觀賞魚。但江羨魚初來龍宮,并不知此處在整個龍宮裏算是什麽規模。

“正殿後頭連着的回廊走到頭便是浴房,敢問公子沐浴可需要人伺候?”一個長相伶俐的小宮女問道。

“不必了。”江羨魚道。

“婢子名喚流光,就在殿外候着,公子有事命人喚婢子便可。”那叫流光的小宮女命人将換洗的衣服交給谷子,便規規矩矩地退到了殿外。

院中,有幾個小宮女正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這段日子龍君要與人族和親的事情龍宮早已傳遍了,大夥兒都對這位要嫁給君上的人十分好奇,并暗中猜測良久,今日總算見到了真人,自然免不了要讨論一番。

“那小公子長得倒是真好看,眉眼就跟畫出來的一般。”

“但我瞧着他身子單薄,又沒有妖力,只怕承受不住君上吧?”

“君上的龍力本就霸道,換了妖力低微的龍族都未必能受得住,更何況是個人族。”

“若是君上疼惜他,定會加以克制的。”

“他來南海有一段日子了,君上都沒讓人接來龍宮,可見也不怎麽上心。”

“可惜了,咱們這玲珑居只怕也熱鬧不了幾日……”

流光聽到幾人的議論,忙出言喝止了。

衆人似乎都有些怕她,忙噤了聲不再言語。

因為先前那護法說一會兒還有宮宴,江羨魚初來乍到不敢耽擱太久,當即便去沐了浴,換上了那小宮女送來的衣服。

龍族這衣裳的制式與人族的不太一樣,好在他先前在島上已經習慣,穿着倒也不覺別扭。

“也不知道這宮宴都有誰參加。”江羨魚一邊對着琉璃鏡整理衣服,一邊道。

谷子見他有些緊張,忙道:“要不我去打聽一下。”

“你又不認識這裏的人,如何打聽?”

“公子放心,我去試一試再說。”

谷子三下五除二把江羨魚的頭發束好,這才出了門。江羨魚原本沒指望他能問出什麽來,沒想到他竟真打聽到了。

“那個叫流光的宮女挺好說話的,我一問她就告訴我了。”谷子朝江羨魚道:“她說公子與龍君還未大婚,今日的宮宴只能算是家宴,出席人不多。有一個叫呈央君,這人應該是龍君的叔父,算是龍族的王爺吧?據說人還不錯。還有兩位護法,公子都已經見過了。再有就是龍君的兩個弟弟……”

江羨魚聞言皺了皺眉,問道:“龍君的父母呢?”

“我沒細問,但她沒說……”谷子想了想,開口道:“會不會龍君的父母已經不在了?若上一任龍君還在,現在的龍君應該也不會即位吧?”

江羨魚一想也是,不過這種話題應該有點犯忌諱,他們最好還是不要随便打聽。等将來安頓好了,也就慢慢知道了。

經過此事,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來龍族之前對這裏的事情知道的太少了。不止是他,只怕他們整個人族都沒有人了解這些。

往後他必須得想辦法多獲得一些訊息,否則兩眼一抹黑,只怕做什麽都會束手束腳。

不多時,流光便來通報,說宴席已經備好,随即便引着江羨魚去了擺宴的宮苑。

江羨魚到了廳內之時,便見主位和旁側的一個位子尚空着,這說明龍君和那位呈央君應該還沒來。兩位護法早早就到了,見了江羨魚便朝他致意,江羨魚一一回了禮。

席間另有兩人,一個是四五歲的孩童,長得靈動可愛,好奇地打量江羨魚。另一個則是個十來歲的少年,看起來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一直盯着江羨魚看。

江羨魚見他們沒有朝自己行禮,便也沒主動打招呼,被宮人引着坐到了旁邊空着的位子上。

“你是嫂嫂嗎?”那孩童忽然問道。

江羨魚一怔,不禁有些語塞,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生得真好看,兄長定會喜歡你的。”那孩子又道。

江羨魚被他說得有些難為情,但心裏知道這孩子沒什麽惡意。

誰知一旁那少年聽了這話不由笑了一聲,而後起身走到了江羨魚身邊。

“嫂嫂,我送你個禮物可好?”少年說着朝江羨魚伸出了一只手,手攥成了拳頭,看上去裏頭應該是拿着什麽東西。

江羨魚不知他性情如何,但眼下這局面也不好生硬拒絕,只能硬着頭皮伸手去接。

“希望嫂嫂喜歡。”少年說着一松手,掌心掉出了一條小黑蛇。

江羨魚有些驚訝,怕那小蛇亂竄,便用兩指捏住了小黑蛇的七寸。

“你……竟然不怕?”少年大概是想捉弄江羨魚,卻沒想到對方不僅不怕,還直接拿住了那蛇的七寸,當即有些讪讪。

“你還要嗎?”江羨魚問他。

少年氣急敗壞地拿回他的蛇走回了座位上。

席間那兩位護法見了少年那舉動都有些無奈,心道這位當初就是因為不懼怕黑蛟才被選中的,豈會怕一條小黑蛇?

就在這時,有人報呈央君駕到。

話音一落,便有一個青年男子快步走進了殿中。

衆人都起身行禮,江羨魚也跟着一同起身。

“不必拘禮。”呈央君走到江羨魚面前時,還特意停下了腳步,溫聲道:“小侯爺遠道而來,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往後若有所需,盡管吩咐他們去辦便是。”

“多謝殿下。”江羨魚忙朝他行了個禮。

呈央君又朝他一笑,這才入座。

江羨魚聽說呈央君是龍君的叔父,本以為對方會是個中年人,沒想到竟這麽年輕,看上去也不過二十六七歲的樣子。

而且此人氣質極為溫和,絲毫沒有壓迫感,讓人見了便會不由放松情緒。

呈央君入座後與衆人寒暄了一番,而後朝宮人問道:“君上呢?派人去請了嗎?”

“回殿下,已經去請了。”那宮人忙道。

呈央君點了點頭,詢問了江羨魚是否習慣南海的飲食起居,又解釋了一番說一直沒接他進宮,是聽聞他水土不服怕貿然把人接來龍宮會不适應。

他一番話極為貼心,既緩解了席間的尴尬,又表現出了對江羨魚的重視。

衆人等待良久,依舊沒見龍君的身影。

呈央君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又讓人去催促。

怕江羨魚不悅,他還特意解釋道:“君上這些日子一直在修煉,許是太專心忘了時辰。”

江羨魚淡淡一笑,并不怎麽在意此事,倒是在場的其他人表情都很複雜。

人族小公子來龍宮的第一頓家宴,君上無故遲到這麽久,擺明了就是不把人放在心上。不過仔細一想,這些年來君上行事向來如此,哪怕呈央君不也天天要看他臉色行事麽?

“呵,兄長今日怕是來不了了吧。”那少年有些幸災樂禍地道。

他話音一落,便有宮人來報“君上駕到”。

衆人齊齊起身,垂首行禮,廳內的氛圍也瞬間冷了下來。僅從衆人的反應就能看出來,他們對于這位龍君極為畏懼,江羨魚被他們影響,也緊張地大氣都不敢出。

龍君提步進了廳內,身上仿佛帶着天生的氣場,壓迫感極重。江羨魚甚至能感覺到對方靠近時周遭的空氣都冷了許多。

他垂着腦袋,只能看到對方墨青色的衣擺自眼前經過,而後停在了離他不遠處的桌邊——那裏站着方才那個十來歲的少年。

“兄……兄長……”少年開口,聲音早已沒了先前的架勢,反倒聽起來有些發抖。

龍君立在少年面前,并未開口說話,但那壓迫感卻令少年雙腿有些發軟,幾乎要哭出來了。

“君上。”呈央君開口打破了可怕的安靜。

龍君這才繼續朝前,走到了主位坐下。

少年松了口氣,額上已經被冷汗浸濕了。

江羨魚原本還想看看龍君長什麽樣,這會兒徹底沒了心思,只垂着腦袋乖乖坐着不敢擡頭。

“坐。”龍君淡淡開口,明明語氣很尋常,卻讓人絲毫放松不下來。

呈央君示意開席,随即宮人們魚貫而入,将酒菜一一端了上來。

“君上,今日這宴席乃是為了迎接江小侯爺。”呈央君開口道。

“嗯。”龍君應了一聲,語氣依舊聽不出喜怒。

“君上……”呈央君似乎是覺得他這态度太過冷淡,轉頭看了他一眼。

龍君這次沒再沉默,而是端起了面前那杯酒,起身徑直走到了江羨魚身邊。

衆人都有些驚訝,沒想到龍君竟會離席上前。

江羨魚則緊張地手心直冒汗,端起酒杯起身,朝對方行了個禮。

“擡起頭,讓本君看看。”龍君開口道。

江羨魚慢慢擡起頭,不禁一怔,發覺龍君竟是戴了個面具。

龍君是毀容了嗎?

為何要戴面具?

不對……這面具!

江羨魚看着眼前這面具的紋樣,頓時手腳冰涼。

他大口喘着氣,幾乎站立不住。

眼前這個面具,與謝瑾那畫上的面具紋樣一模一樣!

【作者有話說】

抱歉,今天又搞到很晚,先發五千加更挪到明天,給大家發紅包~

感謝在2023-11-24 01:22:27~2023-11-26 00:36: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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