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二合一】逆天改命
第31章 【二合一】逆天改命
喬聽寒猛地回頭, 朝更高處看去,卻什麽也沒看到,目光急促地在四周轉過一圈,随後緩緩下移, 落在了面無表情的少年身上。
……怎麽不高。
喬聽寒驚疑不定地盯着眼前的少年, 卻沒有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絲一毫的魔氣。
只是個普通人麽?
“我說放開他, 聽不懂?”少年一腳踹在喬聽寒身上,竟然把仍處在不敢置信狀态的喬聽寒成功踢開,朝謝玄伸出手。
謝玄愣了愣,同樣沒想到謝獨一會出來, 他想起謝獨一現在身上沒有魔氣,心底安定許多,搭上他的手站起來。
謝玄拍了拍身上沾着的塵土, 沒什麽好氣地對這位不速之客道:“該說的我都說了, 今天我不跟你計較, 你也省省心思別去告狀, 宗門沒有規定不允許拿那妖族當藥人。沒什麽事就快走吧,我們家要開飯了。”
他眼神寫滿了嫌棄, 嚴嚴實實地把謝獨一護在身後,活像喬聽寒才是全書大反派。
喬聽寒嘴角微抽,死死地盯着他和謝獨一, 他确信自己絕對沒有聽錯那聲音,可他卻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把那個如同惡鬼索命般的魔種, 和眼前這個勉強才能到他胸口的孩子聯系起來, 而且這小孩身上沒有一絲魔氣。
最關鍵的是, 喬聽寒不相信那殺人不眨眼的魔種會對謝玄這樣普通的凡人伸出手, 甚至堪稱溫柔的拉他起身。
他只是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 就惡寒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完全代入不進去。
謝獨一立在謝玄身邊,面無表情地看着,目光只在喬聽寒臉上輕輕掠過便挪開了眼。
他認識這人。
靜海宗那老頭的兒子,有幾分本事。
當初喬聽寒也是初出茅廬,因為參與了圍剿魔種的任務,兩人打過十幾個回合,最後因為鎮山老祖出面打傷了他,這個姓喬的才撿回一條命。
雖然不知道這姓喬的怎麽找來這裏,但既然他吃過隐魔丹,身份定然不會暴露,也沒什麽好忌諱的。
收回思緒,謝獨一淡淡開口:“飯做好了,去吃吧。”
謝玄倏然睜大眼睛,聲音都有些結巴了:“你,你做完的?”
聞言,謝獨一臉色黑了黑,說道:“是我做的,怎麽,有意見?你出來這麽久菜都粘鍋底上,謝嬌嬌讓我去做的。”
“不是……要不再炒一鍋吧。”謝玄幹咳了聲,一邊攬住謝獨一的肩膀走進屋裏,一邊說道。
謝獨一做的飯實在是不太能吃啊。
“什麽意思,嫌我做的不好?”謝獨一磨了磨牙,不知升起了什麽奇怪的攀比心,道:“那你讓謝嬌嬌和謝貓貓做,看他們做的好不好。”
兩個小孩連夠竈臺都費勁呢。謝玄自然只能讓謝獨一幫忙,他拍了拍謝獨一的肩膀說:“沒有嫌你做的不好,爹是說給你做點更好吃的……”
伴随着親密熟悉的拌嘴聲音,兩人的身影漸漸走進屋裏不見。
他們竟然壓根不在乎喬聽寒還在院子裏。
看着他們無比自然的離開,喬聽寒心底最後一丁點疑慮也消失了。
大概只是聲音像吧。
畢竟,那魔種怎麽可能會學做飯,還認一個人類當爹呢?
喬聽寒本還想再觀察觀察情況,可想到謝玄那副對他嫌棄的模樣,心思頓然消了。
他本是打算看謝玄如果真有本事便拉攏過來,結果謝玄這樣目中無人,這種人勢必不可能會跟他是一個陣營。
喬聽寒胸口悶着團火,站起身來,剛要離開,卻看到腳下有一塊閃着微弱紅光的暖玉,該是剛才謝玄走得匆忙,沒發現這塊玉掉了下來。
喬聽寒俯下身子撿起那赤紅暖玉,在指尖摩挲兩下,眸光漸深。
沒錯,上面的确有魔氣,他沒看走眼。
只是……謝玄不過是個普通人,從哪裏得來這沾染着魔氣的紅玉。三界的鬼市不會允許普通人進入,所以這塊玉也不可能是謝玄在鬼市倒賣轉手得來的。
這個謝玄究竟是做什麽的?
喬聽寒心中莫名湧上一個奇異的念頭。
他總覺得,冥冥之中,他會再和謝玄牽扯在一起。
喬聽寒深深地看向茅草屋,臉上忽然察覺到一點潮濕,他擡起頭,原本就陰沉灰黃的天空,飄落下細細綿綿的雨絲。
修仙界瞬息萬變,染蒼染黃,說不定,日後謝玄會成為攪動局勢的關鍵。
他收回目光,轉身離開。
*
謝玄給崽們做好飯,端到桌上,三個小崽都乖乖各自盛好飯,圍着謝玄坐下。
“爹爹,剛剛怎麽去了那麽久?”謝嬌嬌問道。
謝玄想起喬聽寒來,臉色稍稍變了變,又很快恢複如初,往謝嬌嬌的碗裏加上一筷子菜,道:“沒什麽,就是來了個人問路。”
謝嬌嬌将信将疑地看向謝玄,說道:“只是問路嗎?”
難道那個觊觎他爹的蠢貨沒來?
“只是問路。”謝玄不想讓小孩知道這些事情,笑着說,“快吃飯吧,一會兒哥哥們都吃完,又該讓你去洗碗了。”
聞言,謝嬌嬌沒在多說,只是聽話地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陪着孩子們吃完飯,謝玄提起包裹回靜海宗繼續煉丹。
待謝玄走後,謝嬌嬌目送他的背影離開,才漫不經心似的,問謝獨一:“我爹今天碰見誰了?”
聽到他的話,謝獨一眸光微沉,聲音讓人有幾分捉摸不透道:“一條靜海宗的走狗罷了。”
以前跟喬聽寒交過手,沒想到這人天賦不錯,竟然只用三年就修煉至結丹期,日後大概會變得更棘手。
但當時有謝玄在場,他不好出手。
謝嬌嬌眉頭微蹙,不滿道:“怎麽不告訴我,我等那蠢貨許久了,白日裏我去靜海宗,聽到他盯着我爹想跟我爹回家。”他亮出爪子來,又頗為埋怨道,“要不是你,他今天肯定得死這兒。”
謝獨一:……
“你什麽時候去的?”謝貓貓眯了眯眼,說道:“謝亦寒,你該不會天天都偷偷跟蹤謝玄去宗門吧?”
被他質問,謝嬌嬌卻不以為然道:“那是自然,我要保護我爹,萬一宗門有人欺負他呢?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只會窩在家裏織那破毛衣,織半個月也織不出來,想凍死我爹是不是。”
謝貓貓:……
跟他完全無法交流,謝獨一和謝貓貓眼中都帶着些嫌棄地默默離遠了些。
只剩謝嬌嬌立在原地,頗為遺憾似的嘆了口氣:“就是可惜,我爹從來沒被人欺負過。”
每日去靜海宗看,都是謝玄在“欺負”身邊的小弟子,他想來個英雄救美都難。
謝嬌嬌回過頭,才發現其他兩人早沒影了,嘴角微抽,低罵道:“這兩個廢物,我爹真是一點也指望不上你們。”
但是,他爹可是沒他一點也不行啊。
謝嬌嬌美滋滋地想道,轉身也進了小屋。
……
靜海宗丹峰。
謝玄煉丹煉得很是入迷,只是總有些部分,鑽研不透,仿佛被無形的屏障阻礙着般,一直等到傍晚時,池茵蘭才終于從掌門處回來,專門指點了他。
“這枚丹的關鍵不在于靈氣純不純,”池茵蘭指尖在丹譜上輕輕扣了扣,道,“金蟬脫殼,最重要的是先死而後生,你且仔細看看那幾位藥材都有什麽?”
謝玄循着她的手指看去,上面有幾味不注意看很容易忽視的輔料,他有些不解地問道:“這是補氣丹的輔料,這幾味加起來會加速藥效,有何問題,師尊?”
池茵蘭搖了搖頭,說道:“你仔細看,當元葉,蒲紅草,這些輔料除了加速藥效,還有什麽作用。”
思索良久,謝玄還是搖了搖頭,他好像想不出還有什麽其他的作用。
自古以來這都是加速藥效的作用啊。
“如果我給你一掌,想要你的性命,此時補氣丹丹藥的輔料導致藥效突然增強,你會如何?”
謝玄微微睜大眼睛,立刻答道:“兩股靈氣會在身體紊亂暴走,藥效夠強,下手夠重,會讓人當場爆血身亡。”
頓了頓,謝玄又道:“可是這是因為,師尊是分神期,如果只是常人打一掌,最多受一些反噬罷了。”
聞言,池茵蘭贊許地看着他,說道:“問題就出在這了,你不僅要爆血身亡,而且必須打到你魂飛天外才行。”
謝玄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脫口道:“師尊的意思是說,魂魄離體,金蟬脫殼?”
聽到他的答案,池茵蘭點了點頭,說道:“對,就是如此。這枚丹,本就是人在絕境時才會用的最後保命丹藥。這也是為何本座不允許你煉它,這種東西,說不準吃掉後沒能成功讓魂魄離體,反倒令你自己爆血身亡。”
謝玄愕然地聽着,他現在明白為什麽原書上沈如是是為了保命才吃這顆丹,因為沈如是也不确定自己究竟會不會死,他只是無路可走,做最後一搏。
半晌,見他沉默下來,池茵蘭試探着問:“怕了?不打算煉了?”
謝玄緘默不語,卻聽池茵蘭又道:“本座雖不知你為什麽一定要煉出這枚丹,但你得想清楚,命,只有一條。”
聞言,謝玄擡起頭來,眸光堅定地道:“那如果是受到了足夠把我打到魂飛天外的一掌,不就不會爆血身亡?”
池茵蘭皺起眉頭,說道:“你別想,本座絕不會對你出手。”
可這偌大的靜海宗,謝玄認識的分神期,只有池茵蘭一人,再厲害的,也就只有沈如是,可沈如是現在是沈大彪了,萬一不靠譜沒能一掌給他打到魂飛天外可怎麽辦。
謝玄好像終于知道這丹藥為什麽別人煉不成了,就是煉成,也沒有這麽厲害的人物幫忙給他一掌。
“況且魂魄離體後,你會被帶去鬼城,在那裏把你未盡的陽壽過完。”池茵蘭扔給他一本書,這是她在藏書閣翻了許久才找到的,“陽壽過不完,你是回不來的。”
陽壽?
他陽壽本來就不多了,畢竟劇情很快就要到來,謝玄這個炮灰也該死了。
這點謝玄倒是不擔心,他只擔心,上哪兒去找個至少結丹期以上的人,過來給他打個靈魂出竅。
“我還是得繼續煉下去。”謝玄嘆了口氣,說道,“都已經做了這麽多準備,無論如何,至少先把丹煉出來。”
池茵蘭知道他性子倔,忍了又忍,心道都是跟她耳濡目染學的,罵他也沒用。
“罷了,那你繼續煉吧,我只告訴你,那些靈參仙草是輔料,當元葉和蒲紅草這些看起來是輔料的東西,才是真正的主料。”
這裏又是那撰寫丹譜的人給謝玄挖下的一個陷阱,若不是池茵蘭這位丹峰長老從中幫助,謝玄恐怕要耗更多時間才能明白把輔料當主料這件事。
謝玄感激地說:“多謝師尊。”
他埋頭在丹譜中,一次次地試煉,一次次看着掀開的丹爐蓋子裏,煉廢的黑糊糊丹藥。
不知過去多久,也不知過去幾天,謝玄只覺得自己每日像行屍走肉一般,為了找到輔料和主料合适的劑量,連飯都顧不上吃。
到家裏也只是陪三個小崽簡單聊聊天,吃吃飯,便又匆匆趕回宗門。
即使在路上也是滿腦子丹譜。
其他煉丹師看着謝玄這副走火入魔似的模樣,紛紛念叨他是不是瘋了。
不瘋,怎麽會有人這麽執迷煉丹呢?
一連半月,謝玄長時間消耗靈氣,身體快要垮了,池茵蘭終于忍無可忍,把他轟回家裏睡覺,并嚴令他睡不夠兩天不許回來煉丹,還把他丹譜給沒收了。
不過就算沒有丹譜,每日翻看,謝玄也早把那譜子記在心裏,倒背如流了。
回到家,他剛想再把那譜子抄到紙上,忽然眼前一黑,整個人暈過去。
醒來時,家裏三個小崽明顯都吓壞了,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太好。
“爹爹,你究竟在煉什麽丹,給謝獨一的隐魔丹嗎?”謝嬌嬌簡直恨不得把謝獨一弄死算了,竟然害得謝玄累成這樣。
謝貓貓及時地把水碗遞到謝玄蒼白的唇邊,一點點小心地給他喝下,也有些委屈道:“貓貓不想讓爹爹這麽辛苦,我們不要煉了好不好?”
謝玄是人又不是什麽妖魔鬼怪,再這樣煉下去,他遲早出事。
“沒事。”謝玄擦了擦唇邊的水漬,低聲道,“跟哥哥沒關系,爹爹是在煉宗門的丹藥。”
聞言,謝貓貓臉色一黑,說道:“宗門好讨厭,為什麽要逼爹爹累成這樣?”
靜海宗是麽,待他日後定要把這宗門鏟除不可。
這不是剝削嗎。
謝玄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腦海裏只有一個念頭。
要是再不休息,恐怕劇情還沒來,他就真這麽死了。
耳邊傳來謝獨一稍顯困惑的聲音,沉沉道:“隐魔丹還有好幾顆,你在煉什麽?”
謝玄喉頭一噎,有些欲蓋彌彰地撇開眼去,說道:“補氣丹,最近宗門要的多。”
他不想把金蟬脫殼丹的事情告訴給三個小崽子的,因為如果崽們知道的話,定然會十分傷心,不許他去煉這枚丹。
謝獨一很輕地蹙了一下眉,随後摘下謝嬌嬌腰間的荷包扔給謝玄,說道:“吃顆糖,歇着便是,今天別去了。”
謝嬌嬌看着自己不翼而飛的荷包,竟被謝獨一拿去讨好他爹,咬了咬牙,用只能他們二人聽得到的聲音壓低道:“謝獨一,你這扒手,倒是會借花獻佛。”
謝獨一恍若未聞般,看着謝玄吃下糖,又無比熟練地把那荷包扔進謝嬌嬌懷裏,繼續道:“吃飯不用你操心,晚上我做。”
話音落下,其餘三人臉上瞬間變幻莫測,白了又綠,好不精彩。謝嬌嬌和謝貓貓同時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謝玄。
許久,謝玄虛弱地開口:“那個…做飯還是我來吧。”
謝獨一:……
他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大步踏出了小屋。
愛吃不吃,不吃拉倒。
說得好像他想做飯一樣。
要不是……
要不是看他那樣兒有點可憐,他身為魔尊之位唯一的繼承人,學個屁做飯。
謝獨一顧自坐在小院裏修煉,這些日子他有所突破,法力已經恢複了五六成,分神大概是有了,就是再對上那池茵蘭也沒什麽好忍讓的。
至于謝嬌嬌和謝貓貓兩人的法力,依他推算,現在受制于封印和雷劫禁锢,兩人只有個結丹期左右。
謝獨一屏住氣息,運轉魔氣。
他必須盡快全部恢複,這樣,如果謝嬌嬌和謝貓貓其中一個人對謝玄下手,他就可以幹脆直接地殺掉那個畜生。
謝玄很快恢複,他的确勞累過度,連帶着壓力太大,整個人都顯得非常疲憊,在床上一躺就是一整天,好像突然洩了氣似的。
睜開眼就是在想,到底什麽時候才能煉出那枚丹,煉出丹來以後又要找誰幫忙給他來一掌?
太多問題像一團亂麻糾纏在謝玄腦海,覺也睡不好。
好在崽們都知道他心思憂慮,倒沒怎麽來打擾他,只是偶爾湊到身邊來,窩在身側陪他一起睡會。
兩個小團子一左一右地緊抱着謝玄,謝玄邊發呆,邊輕輕揉着小孩的腦袋和柔軟的小臉,壓力在不知不覺中竟然好了不少。
在這樣溫暖的氛圍裏,謝玄漸漸睡去,一覺到天明。醒來時,他打起精神,渾身的疲憊都散去不少。
原來壓力大時,實實在在睡一覺就會好很多。
謝玄神清氣爽地走到院子裏拔菜做飯,卻突然想起那日他就是在這裏被喬聽寒“伏擊”。
那神經病本事倒是不小,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進來……
等等。
謝玄似乎發現了一件關鍵的事。
那神經病雖然病了點,但是喬聽寒據傳是去年宗門大比的頭名——靜海中的天才弟子,區區結丹期總該有吧。
謝玄感覺他終于柳暗花明又一村,天道還是願意幫助他的。
那喬聽寒本來就一副看他不順眼的樣子,叫他給自己一掌簡直不要太簡單。
一起有了解決辦法,謝玄急急忙忙收拾好包裹,又回到宗門去煉丹,走前太急,忘記跟三個崽告別。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把那枚丹煉出來,實在顧不得其他了。
七日瘋魔般的煉丹,謝玄對自己要求之嚴格令人發指,直到一個最平平無奇的午後。
謝玄坐在丹爐前,打着瞌睡,忽然被身旁的闕鶴搖醒。
“謝師叔!藥!”闕鶴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聒噪。
謝玄被他吵醒,眉頭緊蹙,下意識地抓起丹爐的蓋子,被結結實實燙個正着,疼得他立刻困意全消。
又挨燙了。
沒事,習慣了。
煉丹師挨燙是常有的事。
他一邊咬牙抽着氣,一邊裹上濕布,把丹爐的蓋子掀開扔到旁邊的空地。
就在他以為眼前會和前數十次一般,仍然是黑糊糊的廢丹時
——黝黑的丹爐裏,鋼石玉盤裏,靜靜躺着兩顆瑩潤飽滿的雪白丹藥。
那一幕,如同夢境。
謝玄仿佛一瞬間回到當初煉制出第一枚丹時,那種不可置信卻又驚喜到連話都說不出來的情緒。
他顫抖着手,緩緩從玉盤裏取出那兩枚雪白的丹藥,耳邊傳來闕鶴好奇的聲音:“恭喜師叔,終于煉出來丹藥了,不過師叔你這麽拼命,這次的丹藥叫什麽名字哇?”
謝玄閉了閉眼,努力壓下狂跳不止的心髒,把那還熱燙着的丹藥攥緊手心,神色恍惚,低聲道:“這枚丹叫做……逆天改命。”
不等闕鶴再問,謝玄轉過身,忽然急急忙忙朝殿外跑出去。
闕鶴全然摸不着頭腦,只覺得謝師叔這次費勁巴拉煉出來的丹藥,名字聽着就厲害,定然能賣不少錢。
畢竟,那可是逆天改命啊。
半晌,丹殿門口突然又冒出來個身影,殿外竟不知何時下了雨,謝玄渾身都被殿外的雨淋透了,他抹了把臉,朝闕鶴喊道:“闕鶴,劍峰在哪兒?”
跑半天竟跑錯了方向!
闕鶴被他吼得吓了一跳,連忙回頭,說道:“在東邊,靜海宗主峰後就是!師叔你要去幹嘛……”
他這師叔,在靜海宗這麽多年,竟然連劍峰在哪都不知道,真是個煉丹迷。
謝玄聞訊,話也顧不上回,立刻轉身離開,半點不敢耽誤。
然而不過半會兒,謝玄又小跑着折返回來,面無表情地從還發呆着的闕鶴手裏奪過蒲扇,遮在自己的頭頂朝大雨裏跑去。
他頭也不回地沖進雨中,就像是他義無反顧地沖進自己的命運裏。
哪怕前途風不平浪難靜。
哪怕會頭破血流。
作者有話要說:
寫了兩千字結果一不小心節奏寫快了,于是重新寫了兩千,這版比較合适,晚點小修一下錯別字。更晚了抱歉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