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渡爺”
第5章 “渡爺”
拿着手機，開始登錄游戲。她的手機上挂着一個卡通吊墜，粉紅色的手機殼，背部貼了許多小玩意兒，花裏胡哨的。
許渡坐在對面，好笑地說：“終于鳥槍換炮，不是小天才手表啦？”
幾年前在商場玩，她手腕上就戴着個電話手表，沈竟夕氣個半死：“那是小時候的事，說得好像你沒戴過一樣。”
他冷哼：“不好意思，哥還真沒戴過那玩意兒。”
“不想理你。”沈竟夕擡眼，恨恨地瞧他。
他換了個問題：“小鬼現在什麽段位？看看能不能打排位。”
沈竟夕聲音細如蚊子：“黃金。”
“……”許渡憋了憋笑，仿佛是不忍嘲弄，“挺好，比青銅倔強。”
沈竟夕更郁悶了：“我又對升級沒興趣，就這黃金段位，還是祁商陸一直要我玩才升上去的。”
“祁商陸？”許渡神情稍疑，“那個小屁孩陸陸？”
“嗯，你還記得他啊？”
“當然記得，幾年前在衛生間裏差點兒拉褲子裏了。”
夏言枝用手遮着嘴巴笑了笑：“沒事的夕夕，我剛玩，就是青銅。”
向衡聞言，只說：“我們打匹配。”
沈竟夕：“嗯嗯，我主要是想長長見識。”
四人一頓操作，加了游戲好友，向衡又拉了一個同學進來，五人組隊開黑。
沈竟夕挑選英雄時，說道：“我會玩的英雄不多哦，挑個小魯班吧，玩射手。”
夏言枝：“我更少，只會王昭君。”
許渡搖着頭：“行啊，有射手有法師，我選個猛男。”
他挑的是那個開場白說“獨眼是男人的浪漫”的夏侯惇，向衡挑選了帥氣的李白，最後一個人選了個牛魔做輔助。
衆所周知，小魯班是峽谷裏最難存活的英雄，沈竟夕會挑小魯班，是因為她在暑假好不容易攢夠了288個皮膚碎片，兌換了“電玩小子”的皮膚，用起來手感最好。
而且她也挺喜歡這個可可愛愛，有點小欠的英雄，她玩小魯班的準則就是“猥瑣發育，艱難茍活”。
不過這次有野王帶飛，不斷地越塔強殺，對面的射手和法師簡直難活。向衡的操作秀得一逼，手速極快，手指不斷地在屏幕上飛舞，看得沈竟夕眼花缭亂，目瞪口呆。
不斷重複：“向衡哥哥你好厲害！”
王昭君也時不時來支援，小魯班很快發育起來。推掉一塔後，開始在峽谷亂跑。
小短腿跟着昭君姐姐來到上路，這裏通常是真男人1V1地幹架。
對面的東皇太一，開團時吸住了夏侯惇。
許渡直喊：“別打別打。”
然而已經太遲，小魯班一直往東皇的身上掃射，昭君姐姐也拼命朝他丢技能，最後東皇和夏侯雙雙殒命。
許渡咬牙：“小鬼你生怕我活着是吧。”
沈竟夕吐吐舌頭：“不好意思，忘了。”
“忘了？你和我說忘了？”
“不好意思嘛。”
也不是忘了，是玩起來下意識就會想去打東皇……以及，有點報複的心理，誰讓他剛才嘲諷她。
夏言枝一臉茫然：“怎麽了？”
向衡進來美滋滋地收了兩個人頭，忙裏偷閑地解釋：“東皇吸住人時傷害對等，他掉多少血，被吸的人就會掉多少血。”
沈竟夕笑呵呵：“是的是的，很坑吧。”
夏言枝“哦”了一聲，先是輕聲笑，接着才對許渡說：“抱歉啊，我真不清楚。”
許渡：“真行啊，只有我一個人受傷的世界達成。”
沒多久，在向衡的帶飛下，他們輕松贏下了這局。沈竟夕對向衡膜拜不已，又嚷着讓他帶飛了一局。
……
回到家中，沈竟夕心情大好，連祁商陸擡杠也充耳未聞，原本還想跟他提一提許渡，看他有沒有印象，可是見他一副乳臭未幹的小樣兒，沈竟夕決定留着以後再說。
今天手賬要寫的內容還挺多。沈竟夕一一簡要記錄在手賬本上，心裏依舊幻想，要是自己早出生兩年跟他們一個學校一個年級，該有多美好，現在只能期待中考時考上一中，跟他們同校，做他們的學妹。
但那時候，枝枝姐應該回深市了吧。
*
這周的課依然應付自如，課間休息時，跟同桌譚冰冰聊及上次玩游戲的事。
譚冰冰聽她認識一個國服打野，驚喜地說：“這麽厲害的人就在我們身邊！”
“是的，他有好幾個英雄都有國服排名。”
後排的曾少澤不大相信地說：“吹的吧。”
沈竟夕十分淡定：“我看了他的主頁，你要是不信，等我晚上回家，截一張他主頁展示的榮耀圖給你開開眼界。”
“而且，他就在一中念高一，聽說還會接單子帶人上分。”
坐在附近的朱悅然想起了什麽：“是不是上次我們買手賬時遇到的那個，你哥？”
“不是他，是他旁邊那個。”
“他旁邊那個？好像也很帥。”
曾少澤嘁了一聲，很不屑地說：“花癡。”
朱悅然平時就跟曾少澤不對付，聽見他的話後，毫不客氣地反駁：“曾少澤，你先考上一中再說吧。”
“……”
今天最後一節活動課，沈竟夕去樂器室拿銀笛跟大家練習曲目，隔壁班吹小號的章嘉軒一看到沈竟夕便問：“沈竟夕，上周六我拉你組隊呢，你都不回應我，直接退出下線。”
沈竟夕愣了愣，解釋道：“當時我們剛好要走，我媽又打電話給我，我就直接關游戲了。”
“你跟人在開黑？”
“嗯，跟幾個讀高一的哥哥姐姐。”
“怪不得。”他停了一下，“不過你怎麽還是黃金段位啊？”
“我玩得少，也不怎麽打排位。”
章嘉軒嘀咕：“本來還想跟你一起打打排位的。”
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加了他的游戲好友，沈竟夕看着這個暑假似乎長高了好多的男生，忽地想起許渡，于是有樣學樣地敷衍：“下次吧，下次有機會再打，不過我本來也不怎麽喜歡玩游戲。”
“行吧。”
音樂老師過來，集合大家說道：“11月要開運動會，我們現在就得練個新曲目……”
*
上完這周課，就放國慶假。
今年中秋和國慶撞在一起，雙節來臨，人員流動格外大。祁商陸的爸媽也回了白霞，小學生不情不願地跟着爸媽回爺爺奶奶家過節，對面的枝枝姐則飛回了深市過節。
這天爸爸在值班，媽媽有事出門了，家中只有她一人，安靜得很，沈竟夕把國慶要做的作業，要預習的課程提前做完了。
跟一些天賦流同學相比，她談不上是學霸，只不過學習習慣在媽媽的指導下保持得十分良好，學習能力也一直在提升，所以成績還不錯。
閑着沒事登了游戲，發現游戲好友欄裏也很安靜，頭像一片灰，只有幾個不熟的同學在線。沈竟夕百無聊賴，背着包決定出去溜達一圈。
經過吉祥街的時候，憶起上次在這裏遇到了許渡，朝那個方向過去就能抵達興隆街，那裏是娛樂集中的地方，酒吧、清吧、咖啡廳、K歌房、餐飲店都有。
許渡表舅的酒吧，不會就是開在那兒吧。
鬼使神差的，沈竟夕忽然想去看看。
現在是下午五點，正是酒吧開始營業的時間。
沈竟夕以前也來過這條街，但并沒有去酒吧玩過，畢竟酒吧是大人才能出入的地方，她這樣的初中生，除非有家長帶着，人家也不敢讓她進。
街兩邊治安狀況良好，衛生環境也保持得比較幹淨。
沈竟夕在街邊買了杯奶茶，打算慢慢逛。
手機Q裏，有人給她發信息，打開一看，居然是章嘉軒，問她有沒有時間打農藥。
沈竟夕回答：【沒有，在外面呢。】
他好像非要跟她打排位，又發了一條：【那晚上睡覺前總有時間吧，一起打兩局？】
沈竟夕極不解：【為什麽，我對游戲并不癡迷。】
章嘉軒：【主要是想看看你的水平。】
沈竟夕：【很菜。】
章嘉軒：【你學習成績那麽好，打游戲想必也有自己的理解。】
沈竟夕有些無言以對。
學習好的同學，未必會打游戲吧，兩者并沒有必然關聯。
正想回答時，前面好像起了什麽沖突，有個大肚腩的中年人，從一家酒吧罵罵咧咧走了出來。
邊走還邊朝裏邊的人說：“你小子別嚣張，仗着未成年，教育幾句就完事，老子早晚還要把你弄進去。”
通常情況下，沈竟夕遇到這種事，從來不去看熱鬧，躲得遠遠的。
可是這次聽見這番話，又看了一眼這家招牌上寫着“夜來香酒吧”四個字，直覺這裏就是許渡表舅開的酒吧。
裏面有個看起來像服務員的男青年走出來，邊走邊勸：“周哥，跟小孩子計較這麽多做什麽？天要黑了，快回家吃飯吧，晚點再過來喝酒啊。”
周哥聽完，這才又罵罵咧咧地離開了。沈竟夕看着這個大肚腩，感覺這人可真是個油膩的家夥。
那名服務員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才轉身。
沈竟夕不知不覺也走到了酒吧門口，探頭瞧了瞧，裏面的光線有些昏暗，這時候還沒什麽顧客，只有服務員在擺桌椅之類的。
剛才的服務員走過來，奇怪地打量她。
“你還是小學生吧？”
沈竟夕愣住，下意識搖頭。
“那就是初中生？”
“嗯。”
“未成年不允許進酒吧，回家去做作業吧。”服務員說完，感覺有些好笑，自己先笑了起來。
沈竟夕：“……不是，我想問問，許渡是不是在這兒？”
服務員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你是他的同學？等會兒啊……我給你叫。”
他說着，朝裏面走進幾步，嚷道：“渡爺，有人找你。”
沈竟夕一時慌亂起來，她并沒有打算要找他，只是覺得好奇順口問一聲，于是趕忙止住：“不用了，我沒想找他。”
服務員看着這個小姑娘，一腦袋的問號。
“知道他在這裏就行了。”沈竟夕邊說邊往後退，手裏的奶茶也一直握着忘了喝，“再見。”
轉身的一瞬，身後有人走了過來，說話的聲音有些懶散：“誰找你爺爺？”
服務員道：“一個小妹妹。”
“嗯？”
沈竟夕想走快一些，但是身後的聲音已經喊住了她：“喂喂，跑什麽？”
沈竟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