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

第 40 章

“小姐!小姐!”

遠遠的,謝清婉就聽到素靈毫無形象的叫聲,她嘆了口氣,與邊上的素秋說:“要不要給素靈找個教養嫲嫲調教一下?”

素秋:“您決定就好。”

“小姐!你知道嗎!”素靈一進屋,就将門合上,然後壓低聲音湊到謝清婉耳邊将沒說完的話說完。

“什麽?真的嗎!”謝清婉聽後欣喜若狂,一把摟住素靈,“消息可靠嗎?”

“可靠可靠!是杏雨姐姐将話傳來的。您母親本來不打算這麽快告訴您,但是您不是曾經叮囑過杏雨姐姐,有什麽大事一定要向你禀報嘛。這可不就是大事,杏雨姐姐不敢擅作主張,就将話遞來了。”

“哈哈哈!太好了!”

兩個人抱作一團,又哭又笑又跳。

素秋:...

剛才是誰說要給素靈找個教養嫲嫲來着...

贏玺下朝,就見太子妃紅光滿面,一臉喜氣洋洋。他心中一動,将她的手握住,“是不是有了?”

謝清婉驚奇:“殿下神算!”

真的有了?贏玺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他第一次為人父,也不知該做些什麽。

贏玺:“要不要宣禦醫看看?”

“不用,大夫已經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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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何事找的大夫。

“怎麽不早點告訴我。”

贏玺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坐下,謝清婉還沉浸在喜悅中,沒察覺出異樣。

“我也是剛知道!可把我高興壞了!”

贏玺:“你要穩住,現在剛懷上,要注意安胎。”

“對!要安胎。”謝清婉一臉贊同,母親年歲不小,好不容懷的孩子,定要好好穩住。

“這才乖。”贏玺一臉慈愛地摸了摸她的肚子。

謝清婉:“還是找禦醫看看吧,配點安胎藥。就找徐禦醫吧,我覺得他醫術又好,人又實誠。”

“好,都聽你的。”贏玺滿臉寵溺。

謝清婉:“我明日要回家一趟,看看我母親。”

“嗯?嗯。”一定是想将這個好消息傳回去。

“那我明天就帶徐禦醫一道過去吧,省得分兩趟跑了。”

“為何要帶他去?”他不懂。

謝清婉嗔怒道:“殿下,你是不是沒在聽我說話呀!”

“你別動氣,是我不好。”贏玺趕緊安撫她,孕婦切忌大悲大喜。

“哼!”謝清婉恃寵而驕道:“徐禦醫不跟我一起去,怎麽給我母親配安胎藥,難道還要把我母親接過來給徐禦醫看診?”

不對...這不對。

贏玺不動聲色道:“是岳母懷了身孕?”

“不然呢?難道還是我父親嘛。”太子是不是傻了。

贏玺:“...嗯。”

夜裏,謝清婉覺得太子今晚特別賣力,就像是跟誰在較勁。

“殿下!”

有完沒完啦。

*

次日,徐禦醫受傳喚,早早便來到太子府待命。

謝清婉盤點完要帶回去的補藥和物件,正打算出門,就見太子領了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停在門口。

畫屏正使喚着丫鬟和小厮将一件件珠寶玉器、絲綢錦緞、名貴藥材等等珍貴物件擡上馬車。

謝清婉:“殿下,你這是?”

“我同你一道回去看望岳父岳母。”贏玺穿着一身月牙色錦服,除了腰帶沒有多餘的裝飾,瞧着比平日多了幾分平易近人。

車隊緩緩行駛在前往謝府的途中,馬車內謝清婉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般,盯着他不放。

贏玺做不到無視她的目光,他無奈道:“看什麽。”

“殿下為何要陪我回去?”

他理所當然道:“岳母有身孕,我陪你回府看望,天經地義。”

謝清婉狐疑地看他,“那...多謝殿下。”

太子妃對他的防備心未免過重了。也罷!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還需努力。

車隊抵達謝府,侍衛們早已恭候多時,迎接太子妃的到來。

謝延玉見到這浩浩蕩蕩的車隊,暗道一聲不好,然後就見太子攙扶着太子妃下了馬車。謝清婉本打算扶着素靈下車,被贏玺搶先一步,當着衆人的面也就順勢而為,被他攙扶下車。

謝延玉沒料到太子竟會親自上門,他立刻上前行禮,贏玺扶他起來,“岳父大人不必多禮。”

“微臣恭候殿下、娘娘大駕。”謝延玉并沒有因為太子的話而托大,該有的禮數一樣不少。轉頭他又吩咐身後的庶子謝兆興:“快将她們都叫出來!”

今日只有他和謝兆興在門口迎接太子妃,林竹茹還在坐胎不便行動,所以他主動免了她的禮數。但方倩和謝文珠則是稱病沒來,他原本打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現下卻不能這麽做了。要是被太子知道她們裝病不來,治她們一個不敬之罪,那就要成為他官場的污點了。

“父親,母親還在坐胎,就別驚擾她了。”

言下之意就是,其餘人得來,但她的母親,誰也別去打擾。

“是是是,太子妃說的是。”謝延玉在太子面前,給足了女兒臉面。

“多謝父親,父親大人身體可好?”

謝延玉:“微臣身體健朗,多謝娘娘關心。”

父慈女孝一番,方倩和謝文珠匆匆趕來,方倩拉着謝文珠朝太子與太子妃行禮。過來的路上她千叮咛萬囑咐,就怕女兒這張嘴惹禍。誰知道謝文珠見了太子,就挪不動腳了,愣在原地傻傻看着他們。還是方倩強行壓着她,才将禮數磕磕絆絆做完。

謝延玉看在眼裏,暗道上不得臺面。

謝清婉雖然嘴上沒說,但眼神卻一直往屋內瞥,贏玺知道她是思母心切,便道:“岳父大人,本王與太子妃先去看望岳母,而後再來拜見岳父大人。”

“殿下和娘娘快去吧。”謝延玉囑咐身邊小厮:“快為太子與太子妃領路。”

她原本還在想,她去母親房裏還需要人領路嗎?沒想到那小厮七繞八繞,竟然将她帶到方倩院裏。方倩的院子比母親的院子大,且陽光更加充裕,當初是她死皮賴臉搶到的。如今卻又換回來了,不用想她也知道是怎麽回事。她瞥了一眼身邊人,托了他的福。

贏玺是第一次來,他看着院子裏的陳設問她:“這便是你長大的地方?”

謝清婉:“...不是。”

小時候她最喜歡方姨娘的院子,寬敞又好玩,丫鬟和小厮也比他們那邊多了好幾倍,謝兆興和謝文珠無論走到哪,都被一群人圍着。她小時也過得不差,只是有了對比就有傷害,任何好東西都輪不到她第一個挑選,她永遠都不是被偏愛的那一個。

贏玺見她不願多言,也沒繼續追問。

進入室內,林竹茹正坐在床榻之上,面容略帶憔悴,眼裏卻滿是慈愛。謝清婉快步來到床邊,握住她的手,關切道:“娘,您怎麽臉色這麽差。”

林竹茹摸着她的手,輕聲說:“娘沒事,只是孕吐反應有些大。”

謝清婉:“小家夥不給娘省心,看你生下來以後長姐怎麽教訓你。”

林竹茹捂嘴輕笑,“你就別吓他了。”

母女倆眼中只有彼此,忘了他的存在。贏玺也不在意,他柔和的目光跟随着她,連帶着看向林竹茹的目光也充滿了關切。

感受到他的目光,林竹茹的擡眼望去,就見房裏還有一個氣度非凡的俊逸貴公子。能在這個時候與婉婉一同出現在這裏的,難道是...

林竹茹頭皮一麻,立馬想起身,卻被眼明手快的贏玺攔下。

“岳母安心養胎,本王聽聞您身懷六甲,特意随婉婉過來探望您。”

“有勞太子殿下挂念。”林竹茹第一次見女婿,女婿身份又過于尊貴,不免有些局促不安。

謝清婉用指尖偷偷戳了他一下,他吓到她娘了。

贏玺立馬揚起一抹從未有過的和煦微笑:“岳母不必拘謹,婉婉與本王請了宮裏的禦醫為岳母請脈,現在可否讓禦醫進來?”

感受到太子對她的關切,林竹茹心中滿是欣慰,“好,殿下與娘娘有心了。”

徐禦醫把完脈,開了一道安胎藥,并囑咐她等過了小月份再下床,偶爾可以下床活動,但不可操勞等等。

杏雨在旁一一記下。

謝清婉在床邊,又細心地詢問着她的身體狀況,還與她分享了外面的趣事,引得林竹茹啼笑皆非。

“所以趙家那個小子,真的要娶沈家的千金了?”林竹茹一直卧病在床,兩耳不聞窗外事,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

謝清婉:“千真萬确!您還記得嗎?當初您還想着要把我嫁給他呢!”

還有這回事?贏玺的耳朵都豎起來了,但明面上他眼皮都沒掀,就當沒聽到。

林竹茹看了一眼裝傻充愣的太子爺,尴尬道:“都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你還拿出來說。”她當初只是覺得趙家人口簡單,趙家小子與婉婉關系好,人又老實,才随口一提。

時光匆匆,轉眼就到了飯點,他們得去前廳了。

謝清婉:“娘,女兒一切都好,您保重身體。”

林竹茹:“看到你們好,比吃什麽靈丹妙藥都管用。放心吧,娘一定會聽從禦醫的叮囑,按時服藥,調養好身體的。”

謝清婉與贏玺一同告別林竹茹後,雙雙來到前廳。他們身後跟着一群人,大部分人都留在門外候着,只有少數幾個貼身護衛跟了進去。

謝延玉一行人早在廳外等候,見到他們,紛紛行禮請安。

衆人入座後,謝延玉率先起身敬酒,“微臣敬殿下一杯。”

贏玺也端起酒杯,回敬他。

樂師們在旁奏樂助興,為這場家宴增添幾分雅致。

謝文珠一直用餘光偷偷看太子,趁着父親與長姐交談之際,她蹑手蹑腳地走到太子身邊。

“殿下,小女敬您一杯。”

她眼神閃躲,心怦怦亂跳,嘴唇微微抖動。她與長姐有幾分相似,太子殿下能看上長姐,應該也能看上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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