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心神不穩

心神不穩

早上關淩州來接冉景的時候才八點多,周末路堵,等他們開車到釣魚地方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

冬天垂釣的人沒有春夏多,主人家是一個四十幾歲的男人,很熱情的招待了他們,知道他們沒什麽垂釣的經驗還告訴他們怎麽選魚餌以及靠近小房子那邊的魚最多。

等關淩州和冉景收拾好東西準備走,主人家笑眯眯的又對兩人道: “魚塘旁邊有幾壟草莓,旁邊是石榴園,你們釣完魚可以去摘,自己種的沒打藥,便宜。”

說完之後大哥還往外走了兩步指給他們看: “喏,就在那邊,也不遠。”

關淩州笑着應了,然後和冉景兩人拿着魚竿提着桶帶着魚餌往魚塘邊走,關淩州對冉景笑: “你覺得今天我們能釣到魚嗎”

冉景擡頭望了一眼陰沉沉的天: “不知道,不過看樣子快下雨了。”

關淩州也擡頭瞧了一眼,認真道: “那我們應該能釣到好多魚。”

冉景眉梢一擡: “為什麽”

關淩州一本正經: “小學課本不是說了麽,下雨了魚露出水面來透氣的,那時候我們的機會就大了。”

冉景被他正經的模樣逗笑了,難得開玩笑: “難道不是被我們倆吓走了更釣不到魚嗎”

把魚竿魚桶放到用一只手拎着,關淩州用空着的手去攬冉景的肩膀,微微用力靠過去,語帶笑意:

“要吓也是被我吓的,你這麽好,它們喜歡你還來不及呢。”

郊區人少,周圍也沒什麽人,關淩州靠過來冉景也沒啥動作,掃視了周圍一圈之後索性就任由關淩州維持這半靠半抱的姿勢,兩人就這樣走到了主人家說的魚最多的小房子所在地。

雖然垂釣的經驗不多,但是關淩州上魚餌甩線拉線的動作是幹淨利落一氣呵成,末了他自我滿意的點點頭,略帶得色的轉頭去看,卻發現冉景已經握着魚竿坐在帶來的折疊椅上了。

關淩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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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同學,你的動作為何如此的快

關淩州把椅子搬到冉景旁邊并排坐下,冉景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手臂挨手臂的兩人像是忘記了出來前主人家說的兩人最好隔遠一點,不然到時候互相影響不說魚線還可能會纏到一起不好解開。

其實當時關淩州聽到主人家的勸告時心裏就在想——我們來這裏又不是真的想釣魚。

離遠是不可能離遠的,這輩子都想緊緊貼着這樣子。

釣魚是一項修身養性又極其枯燥泛味的事情,在坐下的十分鐘不到,冉景已經拉了四次魚竿了,關淩州在他身邊都覺得他忙得慌。

按住冉景的胳膊阻止他再次起身,關淩州無奈又好笑: “沒咬餌,你別急。”

冉景緊緊注視着魚線上的魚标,伸出的手躍躍欲試,頭也不回的道: “可是魚線動了。”

關淩州握住冉景伸出去的手,把人拉回來: “風吹着動呢,要是咬餌的話魚線會猛地一下往下沉的。”

冉景的目光終于被關淩州拉回來了,他定定的對上關淩州的眼,然後眯着眼緩緩靠近……

就在關淩州以為冉景下一秒就要親上來的時候,冉景倏然瞪大了眼把手從關淩州的手心中抽出來,随即‘唰’地一下站起身,指着關淩州的魚竿有些激動: “魚,魚,魚……”

遐想落空,關淩州現在一點都不想看魚,就算釣上來一條鯊魚他都激動不了。

神情木然的拿魚竿收線,再看清楚魚鈎上所謂的‘魚’後關淩州整張臉臭到了極點。

看着魚鈎上的枯草,一旁的冉景目睹了關淩州的表情變化,低頭無聲的笑了笑。

重新上餌抛線,關淩州坐下後牽着冉景微涼的左手讓他不要動。

冉景打量了一下渾身散發出‘不高興’氣息的關淩州,手上的動作微微用力,對上他的目光後道: “不是你說要來釣魚麽。”

關淩州極目了望,看着被漣漪帶着晃晃悠悠的魚線,幽幽開口: “釣魚挺好玩的。”

當時關淩州提議的時候心裏想的是兩人坐在一起聊聊天好培養感情的,兩個人坐在一起看着水面,多靜谧美好的畫面,到時候釣了魚還能一起做個飯什麽的。

然而他卻沒想到冉景是有一點風吹草動就以為是魚上鈎的人,一起一坐忙得慌,根本靜谧美好不起來!

聽着關淩州口不對心的話,冉景抿了抿嘴,一絲笑意從嘴角爬到了眼底,學着他的樣子遠眺。

接下來的時間,關淩州發覺之前忙得慌的某人忽然淡定了,一直乖乖的坐在自己身邊。

察覺到冉景這一個小改變,關淩州愣了愣,随後覺得他的冉冉整個人就像泡在天上的雲做成的棉花糖中,甜且軟。

兩人都不是話多且廢的人,肩貼肩的坐着偶爾說一句話,竟也不覺得尴尬沉悶無聊。

時間一晃而過,等主人家過來的叫兩人吃飯的時候冉景和關淩州兩人的桶裏只有一條大概兩斤多的白鲢,幾個小時的收獲可以說是很慘淡了。

可是樂在其中。

中午的菜都是主人家自家種的,綠色健康味道還很好,吃了飯之後關淩州和冉景兩人又在主人家強烈的安利下拿着袋子和籃子準備去摘石榴和草莓。

枝頭挂的石榴還有很多都沒徹底熟,一片綠葉中綴着少數的火紅。

雖然關淩州和冉景兩人穿的都是運動裝,伸展手腳還算方便,拿着主人家特制的工具關淩州負責打下來,冉景負責在下面接着,分工明确。

關淩州看了一眼冉景,道: “冉冉你往旁邊一點,小心掉下來砸着你。”

冉景仰頭看着樹上的石榴,聽了關淩州的話後往後面退了幾步,覺得差不多了之後開口: “行了,你弄吧。”

估摸一下了距離覺得砸不到冉景後,關淩州手下一用勁: “來了。”

鋒利的刀割斷枝條,火紅的石榴應聲落下。

看着石榴落下,冉景條件反射的伸手要去接,不過在關淩州一聲‘躲開’之後又迅速的縮回手,石榴直直的從他眼前落到地上,在地上砸出一個小坑。

冉景撿起來一看,好在地上是軟軟的泥土和落葉,并沒有摔壞。

冉景拿給關淩州看,關淩州卻皺着眉: “你剛才伸手做什麽,要是砸到了怎麽辦”

一顆石榴那麽重,從這麽高的樹上落下來不是鬧着玩的,砸頭上肯定就是一個包。

冉景無辜地對着關淩州眨眨眼,他不就是在樹下接的嗎不伸手怎麽接

對上冉景那雙眼,關淩州什麽脾氣都沒有了,最終只是揉揉他頭,嘆口氣: “下次躲遠點,別被砸着了。”

冉景點頭: “嗯。”

關淩州和冉景就摘了一棵樹上的,得到了五個石榴,體驗了一下就收手了,拎着袋子提着籃子轉戰草莓棚。

棚裏的草莓長勢喜人,又大又紅,冉景随便摘了一個放嘴裏,眼睛都亮了幾分——很甜。

關淩州見了,笑他: “還沒洗呢你就吃。”

冉景: “主人家說了,沒打藥幹淨。”

關淩州走過來按住他還要往嘴裏送的手,無奈: “那也不能直接吃啊,等回去我給你洗洗再吃。”

冉景和關淩州對視好一會兒,最後低頭不情不願的妥協: “好吧……”

從關淩州這個角度看去,他竟然從冉景臉上看到了委屈巴巴的神情,等他再要細看的時候卻又什麽都沒看到了。

關淩州想說服自己剛才是自己眼花的錯覺,然而冉景剛才略帶失落的模樣卻怎麽揮之不去,最後他叫冉景在這裏等自己一下,不過片刻就從外面端了一盆清水過來。

冉景看看水再看看他: “”

關淩州把水放在旁邊,對着冉景眨眨眼: “主人家的井水,很幹淨。”

說完這句話之後關淩州就蹲下摘草莓,看到又紅又大的就放進旁邊的水裏洗幹淨遞給冉景: “吃吧。”

冉景頓了一下伸手接過,咬了一口這顆個頭超大的草莓,擡頭看關淩州,随口問道: “還挺甜的,你要嘗一下嗎”

關淩州不想搶冉景的,搖搖頭剛想拒絕卻對上冉景的眼睛,愣了一瞬後反應過來,粲然一笑: “要吃你手上那個。”

冉景聽了把手中被自己咬過的遞過去,關淩州盯着他的眼睛湊過去吃了,末了還壞心的輕輕咬了一下他的手指。

冉景收回手看了一眼自己手指,關淩州沒用勁,連一點牙印都沒有留下,卻讓他有些心神不穩。

關淩州覺得表面鎮定卻偷偷紅了耳朵的冉景越發可愛,咬了手指還不夠,他還想咬咬耳朵,脖子……

黏黏糊糊的采了一籃子草莓後,兩人拿着石榴和草莓跟主人家告別,至于那條魚由于帶回去不方便,他們就送給主人家了。

…………

等關淩州把冉景送到小區樓下之後已經下午五點多了,冉景抱了一顆石榴提着一小袋草莓下車,然後微微彎腰跟關淩州道: “回去路上小心,開車注意安全。”

關淩州看着車外的人,再看看他身後的大門: “我開了這麽久的車,你不讓我上去喝杯咖啡再走嗎”

冉景: “……我家沒咖啡。”

關淩州答得很快: “白開水也行。”

冉景: “……”

————————

關總:沒有白開水,我就上去做做也行啊!

冉同學:……

我:上面的上面你那個‘做做’一定是錯別字對不對!

照例感謝霸王同學的霸王票(づ ̄3 ̄)づ╭~

以及看到有朋友說兩年會把關總憋壞,莫名覺得好笑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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