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支離破碎
支離破碎
雲回舟：“只要你把阿晨還給我，我可以和你們李家有更多的合作。”
陳豐松開了李百川的手，準備走向雲回舟。
陳豐相信李百川是喜歡他的，但是他也知道，在利益面前，沒有幾個人能不受誘惑。
和巨額的財富，李家公司的未來比，他又算得了什麽？
李百川一把拉住陳豐的手。
陳豐早就哭得淚眼婆娑，他看着李百川。
李百川無所謂的說道：“随便啊，我又不是李家掌權的，李家的公司，生意如何，和我關系也不大。”
雲回舟見威脅不到李百川，暴跳如雷，“李百川，他是我未婚妻，你這樣把別人的未婚妻拐回家，你不怕被人笑嗎？你還要臉嗎？”
李百川依舊拉着陳豐，“比起你這個把同父異母的親弟弟囚禁起來，滿足自己私欲的人，我只是拐拐別人的未婚妻，怎麽能算不要臉呢？”
雲回舟不想和李百川費口舌了，轉而朝着陳豐說道：“阿晨，你最好跟我走，小池在家裏，我們都在等着回去。還有爸爸，你連爸爸也不要了嗎？”
陳豐：“雲回舟，你卑鄙！”
雲回舟冷笑，“阿晨，你這麽善良，一定不想小池出事。爸爸在ICU裏，随時都有生命危險，要是爸爸那邊出點什麽事情怎麽辦？”
陳豐渾身都在抖。
李百川緊緊握着陳豐的手，“雲回舟，現在是法治社會，你不能亂來。”
雲回舟在笑，“當然，我怎麽會亂來，我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但是誰能保證一個人不會發生點意外。包括你，李百川，說不準哪天出個車禍什麽的，像我那個短命的弟弟。”
陳豐深吸一口氣，“雲回舟，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雲回舟冷冷說道：“我已經不想再和你廢話了。你要慶幸我今天找到了你，不然明天，雲小池就會上新聞。如果雲小池上了新聞你還不回來，那麽接着出事的，就會是爸爸。我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陳豐松開了李百川的手。
李百川：“陳豐。”
陳豐緊緊抱着李百川，“謝謝你，李醫生，我這輩子能遇到你，我好高興。但是我不能不管我爸爸，還有妹妹。”
說完，陳豐放開李百川，哭着走向了雲回舟。
李百川：“陳豐！”
陳豐回頭，紅着眼睛，“再見，李醫生。”
雲回舟一副勝利者的姿态，“呵，李百川，你李家就等着破産吧。”
陳豐被雲回舟帶着坐進了車裏，雲回舟的那輛車一走，後邊跟着兩輛黑色的車裏，每輛車裏都坐着五個戴墨鏡的男人。
看見那些人，李百川驚覺，今天雲回舟今天應該會不擇手段的把陳豐帶走，他只希望他朋友那邊能快一點，也希望雲回舟做一回人，不要傷害陳豐。
李百川心裏憤懑，踹了一腳車輪子，怎麽天底下會有雲回舟那種瘋子，要是沒有法律，他非得打死雲回舟。
汽車狹小的空間裏，陳豐被一股陰冷感覺包裹，他的手被雲回舟抓在手裏把玩。
雲回舟抓着陳豐的手，聲音森冷，“一個月零三天，我的人在李百川住的附近蹲了一個月零三天。他們一直告訴我，只有李百川一個人出入，沒有別人。
阿晨，你在李百川家裏一住就是一個多月，一步都沒踏出李百川那個才一百五十平米的破房子，你怎麽就按捺得住的？我記得我剛把你關起來的時候，才一天你就鬧着要出去。第十天你鬧絕食和我對抗。一個月後，你割腕了，再然後你又各種鬧。
不公平，阿晨，你對我不公平。你為什麽能在李百川的破房子裏不出來，在我身邊就不行。
你和那個李百川才認識了多久？你竟然能安心的待在他身邊！”
雲回舟死死捏住陳豐的手，像是想要将陳豐的手捏碎，骨頭和骨頭之間的摩擦，發出咯咯的響聲。
陳豐很疼，卻一言不發。
雲回舟：“阿晨，你好狠心啊。我對你不好嗎？從認識起的那天起，我對你不好嗎？我那麽愛你，你怎麽就不能愛我一點？”
陳豐像是個人偶，只是眼淚滾了下來。
那眼淚滴落到了雲回舟的手背上，雲回舟擡起手，看着手背上的水漬。
雲回舟呵呵地笑了起來，将眼淚舔進了嘴裏，“阿晨，你這眼淚，是為你自己流的，還是為了你那野男人流的，又或者是為了你和那野男人沒有未來而流的。”
陳豐閉上了眼睛。
雲回舟掐住了陳豐的脖子，“呵，你那野男人會為他做的事情付出代價的。”
陳豐呼吸困難，卻半分都不想掙紮。
在陳豐昏厥過去之前，雲回舟松開了手，陳豐劇烈的咳嗽起來。
陳豐回到了熟悉的囚籠，小貓已經不見了，貓糧還剩下一半。
雲回舟：“那只貓沒用，連你都留不住，已經死了。”
陳豐想開口罵雲回舟，卻最終還是放棄了，他在雙面鏡前坐下，他知道雲回舟一會兒又要開始表演了。
雲回舟抱着雙手，看着陳豐，“阿晨，你和那野男人在那破房子裏一個多月，他有對你做什麽嗎？你們上///床了沒有。”
陳豐緩緩開口，“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腦子裏就只想着那種事情嗎？李醫生是正人君子，沒碰過我。”
雲回舟：“呵呵，正人君子？是他不行吧。”
陳豐：“你知道我為什麽喜歡他不喜歡你嗎？除了因為我們是兄弟，還因為，他從來不會強迫我做任何我不願意做的事情。他不會困着我，他怕我悶，還非要帶我出去玩，你呢？你會幹什麽？
你只會掐我，只會想睡我，我不同意，就你把我綁在椅子強行看你和別的男人做AI，嘴裏卻污言穢語的喊我的名字。你讓我覺得惡心！你哪裏比得過李醫生？”
雲回舟氣得要命，卻又無處發洩，“呵，他就那麽好？”
陳豐毫不遲疑的說道：“當然，他就是比你好。”
雲回舟氣得開始砸東西，就連那雙面鏡都被砸了個稀爛。
雙面鏡的玻璃散落一地，有些濺到了陳豐的身上臉上。
陳豐的臉上被玻璃渣劃出血來。
雲回舟見狀，忙去看陳豐，“阿晨，你沒事吧。”
鮮紅的血從陳豐白皙的臉上緩緩滴落，陳豐看見剩餘的，破碎的，并不清晰的鏡面上，他的影子也支離破碎。
雲回舟忙想叫人拿藥箱過來，卻看見陳豐的脖頸上好幾個暗紅色的印記，他當然知道那是什麽，他将陳豐的領口車開了些，只見鎖骨上也是。
雲回舟癫狂後道：“這是什麽？雲照晨，你脖子上的那些東西是什麽？你不是說李百川那野男人沒碰過你嗎？那你告訴我，這是什麽？”
陳豐像是個破布娃娃一樣，被雲回舟抓着衣領晃來晃去，陳豐卻不想說話。他還以為他說謊，騙雲回舟李百川沒碰過他，他可以躲過一劫，卻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啪一巴掌，陳豐被雲回舟一巴掌抽到了地上。
陳豐的臉很疼，耳朵裏也在嗡嗡嗡地響，嘴裏有血腥味，他的右手抓到了一塊長形的碎玻璃。
他生命的最後一個月，可以和他喜歡的人一起度過，他已經很滿足了，那些日子，像是夢，等到夢醒了，他還得面對雲回舟這個惡鬼。
雲回舟死死掐住陳豐，“為什麽，你為什麽要和別的男人上///床！”
陳豐笑了，抓着碎玻璃的手狠狠朝着雲回舟紮了過去。
雲回舟躲開，看着陳豐要用玻璃紮他，更是怒不可遏，“你剛才竟然真的想殺我……。”
陳豐又朝着雲回舟撲了過去，“死吧，你死了，就不能再禍害別人了。”
可是陳豐的力氣哪有雲回舟的大，很快，陳豐就被按到了地上，手裏的玻璃碎片被拿掉。
雲回舟：“和野男人混過就是不一樣，你竟然還想用這破玩意兒殺我。”
陳豐躺在地上，仰臉看着雲回舟。
雲回舟暴力的扯開了陳豐的衣服，看着陳豐身上的那些痕跡，嫉妒又嫉恨，“真難看，我會将這些痕跡都覆蓋，抹掉，你身上只能留下我的烙印。”
雲回舟開始解皮帶，“你就不要白費力氣了，你力氣太小，你沒辦法……。”
雲回舟的話戛然而止，渾身血液驟冷，“阿晨！”
陳豐動作又快又狠又準，一塊三角形的碎玻璃被陳豐插進了他自己的脖子裏。
雲回舟：“來人，來人！”
陳豐在笑，如果他也死了，那麽他妹妹也好，他爸爸也好，最壞的結局也是死，大家的結果都是一樣的，他就不會有負罪感了。
更好的結果就是他死了，別人還活着。
他真的活夠了，他不想再看見雲回舟了，一點都不想看見。
流出來的血很熱，身上卻越來越冷。
陳豐想，如果下輩子他能變成一只貓就好了，然後可以和李百川在一起，在李百川家的陽臺上曬太陽，李百川要是有空了，可以和他玩。
陳豐的視線開始模糊，他也漸漸聽不見周圍的聲音了，陳豐心頭一松，真好～。
以後都可以不用再看見雲回舟的臉，聽雲回舟的聲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