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相交十年

“謝公主,二公子去了,去了胭脂樓。”雷吉很難為情的道。

“胭脂樓?府裏又沒有女眷,二公子去胭脂樓做什麽?”心悅公主不解的問道。

雷吉的頭都要低到地上去了,“公主,胭脂樓不賣胭脂。”

“不賣胭脂?那是做什麽的?”心悅公主更加的疑惑了。

“是,是花街柳巷之地。”雷吉硬着頭皮說了出來。

心悅公主雖然不經常出宮,但也知道花街柳巷之地是什麽地方,她的臉頓時紅了,神色也僵了,可是想到什麽,還是問道:“安國候昨日剛回墨都來,怎麽會去那種地方?”

“正是昨天進京時,看見了在胭脂樓上看二公子的錦繡姑娘,二公子一見傾心,說什麽從沒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今天非要去胭脂樓看錦繡姑娘,怎麽也攔不住,要是早知道公主來,說不定還真能留住二公子呢。”雷吉懊惱的道。

心悅公主的臉頓時難看極了,她一國公主難道還不及一個煙花女子?

車裏的四公主拉了拉她的衣袖低聲道:“二姐姐,我們回去吧。”

心悅公主看了她一眼,放下了車簾,“出來一趟不易,我們去書香閣逛逛。”

心悅公主的馬車直接拐出将軍府的巷子,向正街的書香閣而去。

雷吉看着公主的車駕消失了,才擡起衣袖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小姐這辦法暫時管用,以後呢?

桑錦月打馬來到街上,放慢了速度慢慢的走着,他一身黑色錦袍,面帶黑色面罩,街上的人一看見就高呼着,“玉面将軍。”還給她讓出了一條路來。

雖然皇上已經下旨封了桑錦月為安國候,可是這些百姓還是習慣叫她玉面将軍,畢竟三年來玉面将軍的英雄事跡已經深入人心了。

桑錦月也沒有避諱衆人,直接來到了胭脂樓前,她就是要讓京城人都知道桑錦陽看上了胭脂樓的錦繡姑娘,她可不想在二哥回來之前給二哥惹一大堆的桃花回來,二哥可沒有大哥那麽溫柔。

現在天還早呢,胭脂樓前還很安靜,不過桑錦月一下馬,胭脂樓內立即走出一個打扮妖豔的三十多歲的老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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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這不是玉面将軍嗎?可真是讓胭脂樓蓬荜生輝啊!”老鸨熱情的迎了上來,她身後出來一個一看就很激靈的十三四歲的少年,很麻利的接過桑錦月手中的缰繩,把馬牽到後院去了。

“我來看錦繡姑娘。”桑錦月話落負手走進胭脂樓。

“時辰還早呢,姑娘們都還歇息着呢,将軍稍等,媽媽我這就去叫錦繡。”胭脂樓的老鸨柳茹趕緊小跑着跟了進去。

桑錦月如此的張揚,不到一個時辰消息就在墨都傳揚開來,玉面将軍對胭脂樓的錦繡姑娘一見傾心,現在就在胭脂樓呢。

有人說,玉面将軍年紀小,還不懂風花雪月;有人說,英雄難過美人關一點不假;還有人說,邊疆荒涼蕭瑟,一時眯了眼也心有可原。

還好錦繡姑娘是個清官,賣藝不賣身的,而且錦繡姑娘不但容貌絕美,琴藝可是墨都一絕,據說就是第一美人羅玉蘭都不及呢,也難怪玉面将軍一見傾心。

更有些人把今早玉面将軍進宮遇刺的事也聯想到了一起,議論京衙衛今天都忙翻天了,滿城搜人呢!玉面将軍一定是因為這事受刺激了想開了等等。

此時,桑錦月正躺在錦繡香閨中的軟榻上,杏眼微眯,聽着錦繡美人彈琴。

一曲過後,錦繡起身挑開珠簾袅袅婷婷的來到軟榻前,坐在她的身旁,在果盤裏拿起個桔子,剝了皮,玉手輕輕的捏起一瓣送到桑錦月的唇邊。

桑錦月很享受的張口吃下。

“主子這麽明目張膽的來了錦繡這裏,二公子回來還不把主子給吃了。”錦繡笑道。

“我是他妹,他吃不了,吃了你這個大美人到是有可能。”桑錦月擡手在錦繡的臉上捏了一下。

“錦繡對主子可是忠心耿耿,主子舍得?”錦繡一點也不害怕,還抛了個眉眼給她。

“是有點舍不得,到時候你主子如果能保住自己再給你求求情啊。”桑錦月一本正經的道。

錦繡撇撇嘴,“就知道會這樣。”

“主子。”柳茹推門進來。

“滿城風雨了?”桑錦月瞥了眼她道。

“正是。”柳茹将墨都是怎麽議論玉面将軍迷上了胭脂樓錦繡的事詳細的說了一遍。

桑錦月不屑的道:“男人就是好啊,逛青樓也會有人給你找這麽多的理由。”

錦繡呵呵一笑道:“主子醋了?”

“醋到不至于,不忿到是有些。”桑錦月翻了個身,換了個舒服姿勢,看着柳茹問道:“心悅公主可回宮了?”

“心悅公主的車駕去了書香閣,現在還沒離開,同行的還有四公主。”

“主子,這心悅公主還有心情去書香閣?”錦繡美豔的臉龐閃過一抹詫異。

“今天書香閣可有什麽新鮮事?”桑錦月眼眸一閃問道。

“要說這新鮮事還真有一樁。”柳茹眉開眼笑的道。

桑錦月和錦繡都看向她。

“據說,書香閣得到了玉世子的一副字畫,所以今天書香閣已經被各路才子佳人踏破了門檻,要不是屬下年老珠黃了,都想去親眼目睹一下玉世子書畫的風采。”柳茹表情很誇張的道。

桑錦月嘴角一抽,這才想到姬玉痕在青騰國的名望,那可是無人能及,老幼通吃。

她從軟榻上起身,來到窗前站定,伸手推開窗戶,窗外正是胭脂樓的後院。後院很大,一座座的亭臺水榭、綠樹繁花組成了清風雅意的美景。

她的目光卻沒有落在眼前美景上,而是看向遠處,那個方向正是滕王府的方向。

錦繡和柳茹互視一眼,安靜的站在原地,沒有打擾她。

五歲認識他,那時他十歲,因為毒發被滕王送去了齊雲山,小小年紀沒有因為身上的毒有任何的氣餒和恐慌,那份沉穩和大氣,是很多成人都沒有的,甚至他站在他父王的身旁,那身氣質都沒有被掩蓋。從那時起,自己一路看着他如何走到了雲端高陽之上。

自己只是一抹游蕩了千年的魂魄,已經記不清前世是如何了,只知道終日生活在殺戮之中,雖然不知道為何會重生,但是今世也只是逍遙了十二年,三年前開始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種殺戮之中,戰場上殺人無數,靈魂仿若又墜入幽冥地獄之中,相對比,姬玉痕幹淨如蓮,她則晦澀陰暗。她都不知道為何他們這樣極端的兩人能相交十年。

蝶翼般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眸中的淡漠。

“錦繡住那個房間?”

外面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拉回了桑錦月漂游的神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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