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病态的愛慕;我們是戀人,永遠都是
第48章 病态的愛慕;我們是戀人,永遠都是
楓眠愣住了,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怔怔的看着面前的顧子珩,“你……你說……什麽?”
顧子珩淡淡一笑,松開了他的手,又恢複了往日裏那副溫潤的模樣。
“只是開個玩笑,看把眠眠吓的,我要是真的想那麽做,早就趁你昏迷的時候就那樣了。”
顧子珩目光灼灼的看着楓眠的手,幽幽道,“我已經做到這個份上,眠眠竟然還是在把我當外人,一句謝謝就想把一切糊弄過去,我只是有點傷心而已,以後眠眠不要再跟我生分,我對眠眠好,眠眠受着就夠了。”
即便顧子珩如此說,楓眠心裏異樣的感覺也沒有褪下去多少,他渾身緊繃,心裏帶着無法克制的害怕。
顧子珩對楓眠溫柔的笑着,那笑容卻讓楓眠不寒而栗。
顧子珩摸了摸楓眠的頭發,說道,“好好養傷吧,一直,在這裏。”
楓眠微微低下頭,躲開他的觸碰,猶豫着說道,“子珩,我行動不便,在這裏不合适,我回家養傷就好。”
顧子珩臉上的笑意漸漸落下,他眸子微眯,眼底異樣的流光波動。
卧室裏安靜須臾,顧子珩幽幽開口,“眠眠要回哪裏?除了這裏,哪裏還能算得上是你的家?”
顧子珩站起身,朝着楓眠逼近幾分。
陰影落下,幾乎将楓眠整個人籠罩在自己懷抱之下。
顧子珩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卻讓人莫名感受到森森寒意,直達心底。
“是将你從我身邊奪走,逼着你給馳家當做暖床玩物的楓家是你的家,還是為了貪圖你雙性人的身體,提前拿到了你的一切信息,再去裝作苦尋你多年,把你花言巧語騙回去,甚至給你下那種藥的龐家是你的家?嗯?”
“又或者說——你要一聲不響的離開寧城,然後找一個沒有人能找到你的角落裏,徹底離開我,把一個犄角旮旯當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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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眠,回答我。”
楓眠直直看着他,眸中的恐懼震驚已經無處可藏。
他的聲音都在發抖,“你調查我?”
顧子珩不再僞裝,他彎下腰,伸手掐住楓眠的臉頰,緩緩在楓眠的眉心落下一吻。
他的眼神不再清明,眼底近乎瘋魔的愛慕無處遁形,“是你逼我的,是你對我棄如敝履,眠眠,我要是再不抓住你,你就要徹底不見了。”
楓眠的呼吸都在發抖,伸手想要推開顧子珩,然而手腕上綁着厚厚的繃帶,手上稍微一用力,手腕上的傷口便崩開似的疼。
手掌搭在顧子珩熾熱的胸膛卻無濟于事,只能任由顧子珩壓過來,楓眠的聲音裏都是壓制不住的慌亂,“你別過來!”
顧子珩按住他的手,将他的手移到心髒的位置,逼着楓眠感受着那強勁有力的心跳。
心髒跳的很快,像是見到心上人之後無可壓制的悸動。
顧子珩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死死扣着他的手腕,讓楓眠挪不開半分。
顧子珩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楓眠的臉上,他看着楓眠已經被吓得慘白的面色,心裏似乎滋生一種近乎病态的報複感。
“為什麽不敢碰?它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每一次在你面前我都裝作一副清高溫柔的模樣,我自己都受夠了,每一次看見你,我都恨不得把你扒光壓在身下,可你卻把我當做清心寡欲的聖人一樣,甚至那一年學校組織夏令營,你還敢跟我單獨睡一個帳篷,那半個月我都快憋瘋了,每天趁你睡熟之後偷吻你的臉頰,唯恐你發現,卻又期盼着你能直視我的真面目,讓我不用再壓制,十幾年,眠眠,我為你忍的好辛苦。”
“我所有的欲望皆是因為你,結果你卻渾然不知,這滋味真是糟糕透了。”
“我知道你喜歡馳明舟,我一舉一動都在模仿以前的馳明舟,甚至我比他還要好,但你依舊對我不屑一顧,對他的愛吝啬到不願意分給我一星半點,眠眠好小氣,那我就只能自己動手搶了。”
顧子珩欣賞着楓眠面上的每一分變化,心裏已經徹底出欄的野獸再也壓制不住,那份欲念越來越盛,幾乎灼燒盡所有的理智。
所有的話壓制在心裏多年,唯恐被楓眠發現自己龌龊的內心,每一次的見面他都提前在鏡子前上演過數遍才敢在楓眠的面前裝作雲淡風輕的模樣。
楓眠永遠不會知道他那陰暗到不忍直視的本性,也不會發現他眼底的欲望和紊亂的呼吸,因為楓眠的視線永遠都落在馳明舟的身上!從小到大一直如此!
他并不像表現出來的那般無欲無求,溫柔謙和,他的本性就是強勢重欲,自私自利,顧家被寄予所有希望的獨子,怎麽可能是良善之輩?!
他為了楓眠帶了十幾年的面具,然而最後的最後,依舊是馳明舟将人拐上床,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在一起纏綿。
再不出手,就只能看着楓眠徹底離他而去,即便這次的錯誤可能會讓楓眠永遠懼怕他,他也在所不惜。
他已經不甘願只能遠遠望着!
他垂眸直視着楓眠恐懼的模樣,他的心底的帶着絲絲苦澀。
“你要逃跑,要離開,甚至不願把這些告訴給我,你有想過我嗎?你打算逃去哪裏?我在你心裏究竟算什麽?是朋友?是追求者?還是無關緊要的過客?”
他審視的盯着楓眠,等着楓眠的回答。
楓眠有些不敢直視他,“我只是……只是不想讓你在我身上繼續浪費時間。”
“子珩,你很好,有很多人喜歡你,你的人生……不應該圍着我轉。”
顧子珩深深地看着他,沉聲道,“這些“很多人”裏,會包括你嗎?”
話音落下,楓眠沒有回答,房間裏一時間陷入壓抑的安靜。
顧子珩面上癫狂的模樣漸漸化為落寞。
顧子珩輕笑一聲,沒有追問已經明了的答案。
他俯下身,趴在楓眠的胸口,聲音沉悶,“以後我們會一直在一起,這裏就是你的家,我們是戀人,永遠都是。”
他拉過楓眠的手,讓楓眠抱着他。
顧子珩緩緩閉上眼,聲音低沉,帶着不自知的卑微。
“眠眠,看看我……”
楓眠的手落在他的肩膀。
楓眠眸光空洞的看着天花板,心裏始終難以平靜。
子珩變了,以前那個溫柔的學長變得陰郁病态,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他給人帶來痛苦了嗎?
眼前的房間似乎再次成為了牢籠,将他束縛在此處。
就像是命中注定一樣,他這一生終究不得自由。
他明明已經那麽拼盡全力的逃離,卻又莫名跌入另一個枷鎖之中。
胸口的衣服似乎有些濕潤。
那是顧子珩的眼淚。
楓眠的手緩緩上移,輕輕撫摸着顧子珩的頭發,聲音微不可聞,“子珩……對不起。”
對不起,他只一心顧着掙脫自己的枷鎖,卻沒看見角落裏的子珩也在痛苦。
是他讓曾經處處照顧他的子珩變成如今這樣。
他已經分不出精力愛誰了,他只想安度餘生。
為什麽所有人都在痛苦,誰也不得解脫……
……
遠在外地的馳辰只覺得心口突突直跳,面色很是難看。
壽宴已經開始進行,他看着一個個過來賀禮的人群,始終提不起興趣。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挽着一個精致的像是天使般的長發青年站在人群裏,受着人群的恭維,兩人帶着個稚嫩的孩童,青年對周遭的一切應付的游刃有餘,男人抱着孩子,靜靜的站在青年身後,擡眸看着自己的愛人,那眼神透着幾分驕傲。
馳雲晟在馳辰一邊坐着,看着那倆人,低聲對馳辰開口,“看來你二爺爺在白城地位不低,翟家這種商政兩手抓的頂級豪門都一大家過來賀壽。”
馳辰順着他說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了矜貴內斂的男人懷裏抱着一個小奶團子,這一幕甚是違和,那人雖然全程沒多說什麽,但是打眼一看就知道不是簡單人物。
馳辰嘀嘀咕咕道,“這麽正經的場合,他帶着情人過來參加?”
那青年确實漂亮,但終歸不合适。
一邊的馳雲晟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沒好氣的低聲罵道,“你少他媽放屁!那是人家正室!”
馳辰立馬愣住了。
正室?
這樣的豪門,跟一個……跟一個男人結婚?
心裏最先有的情緒不是震驚,而是在思考。
他與楓眠……以後會不會也可以這樣?
這個想法一出來馳辰自己都吓了一跳,緊忙回過神,腦子裏亂糟糟的,正好這時候口袋裏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見到是家裏鐘點工打來的電話,匆匆起身找了個借口出去接電話。
他伸手按下接通,不等說話,電話另一頭鐘點工焦急的聲音立馬響起。
“馳先生,楓眠先生不見了!家裏都找遍了也不見人影!”
馳辰的臉色瞬間變了,回一句我知道了就緊忙挂斷電話,随後電話給楓眠打過去,然而電話無論打多少遍對方都是已關機。
一道身影頓時浮上腦海。
馳明舟!
他不假思索的給馳明舟撥通了電話,胸膛裏已經被憤怒堆滿,電話打過去沒過一會就被接通了,馳辰當即怒聲連名帶姓叫人,“馳明舟!”
不遠處正好打算出來抽根煙的馳煜聽見他的聲音頓時停住腳步,眼神怪異的看向馳辰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