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無論如何,我的初衷都是愛你

第52章 無論如何,我的初衷都是愛你

馳辰黑着臉,一副煞神的模樣,管家不敢多得罪,唯恐出事,找了個借口将電話撥給顧子珩,交代了情況。

顧子珩眉頭輕皺,聽着電話裏管家的聲音,心裏已經有些不耐。

這些家夥還真是陰魂不散。

楓眠的身體太過虛弱,哭過之後沒一會兒就沉沉睡去,他守在楓眠身邊,見楓眠雙眸緊閉的模樣,他不忍過多打擾,只好輕手輕腳的來到陽臺裏接電話。

顧子珩冷聲道,“把電話給馳辰。”

管家緊忙照做。

馳辰看着管家遞來的手機,心情複雜的接過來,語氣平靜下幾分,“子珩。”

如今回過神,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他不禁覺得自己是不是腦袋壞掉了。

他有些沒底氣,“子珩,楓眠不見了,他在你那裏嗎?”

沒有任何查證就過來像是瘋子一樣鬧事,簡直可笑。

顧子珩回眸看了一眼大床上滿臉淚痕的楓眠,幽幽收回視線,“我聽管家說,你懷疑我綁走了楓眠。”

馳辰頓時慌了,緊忙牽強的解釋道,“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只是……”

“阿辰覺得我會做這種事嗎?”顧子珩的聲音不急不緩,卻又字字透着壓迫。

馳辰一時間啞口無言。

顧子珩的語氣不見半分惱意,可是字裏行間透露出來的都是被污蔑之後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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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眼裏的天之驕子,溫潤有禮的紳士,怎麽可能會做那種事?他莫名跑過來簡直就是對顧子珩的侮辱。

馳辰默默低下頭。

他當初不就是因為顧子珩溫柔的本性才喜歡顧子珩,還為此追求了那麽多年嗎?如今因為馳明舟嘴裏幾句與顧子珩雲壤之別的話就讓他對顧子珩的信任有了動搖,簡直荒唐。

那種病态的模樣,怎麽想也不會是顧子珩這種有涵養的高嶺之花會做的事。

馳辰無奈,到底還是對顧子珩道歉,“對不起子珩,是我是我冒犯你了,你別往心裏去,我只是急糊塗了。”

對面的顧子珩語氣不冷不熱的嗯了一聲,顯然還帶着氣,語氣疏離,卻又帶着本能的客氣,“沒關系。”

馳辰捏着電話的手緊了緊,沉下一口氣,硬着頭皮問道,“子珩和楓眠認識很久了嗎?”

顧子珩嗯了一聲,沒有任何逃避的回答道,“以前就是認識。”

馳辰唇瓣緊抿,猶豫許久才開口,糾結着道,“那子珩……喜歡楓眠嗎?”

話音落下,馳辰緊張不安的等着電話另一頭的回答,然而過了片刻另一頭什麽也沒說,直接挂斷電話。

馳辰拿着手機錯愕的站在那裏。

是因為他的話太過冒昧,所以惹人生氣了嗎?

那樣正經的人,聽見他這種話,肯定會心生不滿,畢竟顧子珩已經知道馳家要跟楓家聯姻的事,這麽問無疑是對顧子珩的羞辱。

他默默低下頭,将手機還給了神色怪異的管家。

他道,“子珩什麽時候會回來?”

管家含糊的說道,“不清楚,這些事我說不準。”

馳辰不死心的繼續問道,“他在哪裏出差?”

管家低下頭,唯恐自己的表情會露出破綻。

顧子珩在哪裏,在做什麽,他們這些人清楚得很。

管家将手裏的手機遞給馳辰,猶豫着道,“要不……馳先生再打個電話問問?”

馳辰看着他手裏的手機,煩躁的揮揮手,“不用了,等到子珩回來的時候勞煩管家通知我一聲,我登門為今天的事親自跟子珩賠罪。”

管家松了口氣,連連點頭,馳辰沒有多逗留的意思,轉身之後離開顧家門口。

馳辰煩躁的捏了捏眉心,覺得自己幾乎不正常。

楓眠失蹤了,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應該為了楓眠的事過來責問自己的心上人,畢竟楓眠僅僅只是一個短暫的玩物而已,失蹤估計就連楓家那邊都不會把人當回事,他一個沒親沒故的,這麽惦記做什麽?

他不是喜歡顧子珩嗎?怎麽可以腦袋短路似的說那些話?

他喜歡的人是顧子珩,可如今心裏卻一點擔心不起來顧子珩是否會因為自己的那些話而生氣。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楓眠那一日被按在陽臺時候絕望的模樣……

失魂落魄的去警局轉了一圈,見馳明舟真的報過警這才回了馳家。

進門之後直奔着馳明舟的書房過去,他門都沒敲直接推門而入,當即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馳明舟。

馳明舟斜眸看了他一眼,什麽也沒說。

馳辰大步過來他面前,焦急地說道,“楓眠怎麽會突然不見?我跟他說過不許踏出那道門,他不會不聽話!”

他眼中是對馳明舟毫不遮掩的懷疑。

馳明舟擡眸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靜似水,“眼下重要的應該不是他如何不見,而是他身處何處。”

馳辰恨得牙癢癢,他審視的看着面前的馳明舟,說道,“我剛才去顧家了,子珩不可能綁走楓眠,他自己都說對這件事一概不知,而且他在外地出差,楓眠無論在哪裏都不會在他手裏!”

馳明舟聽見他的話不禁眉峰一挑,眼神戲谑的看着他。

他以為顧子珩會與這愣頭青撕破臉皮,結果卻還是不知疲倦似的将人蒙在鼓裏。

他漫不經心的說道,“顧子珩在你說楓眠那些事的時候是什麽反應?”

馳辰臉色有些難看,悶聲道,“沒什麽反應。”

顧子珩心裏除了對他不分青紅皂白的污蔑憤怒以外還會有什麽反應?

馳明舟沒說話,直接将抽屜裏幾大包牛皮紙袋抽出來扔在桌子上,厚實的袋子甚至摔出了“砰”一聲悶響,馳明舟指着那袋子裏近千張的照片對馳辰說道,“打開看看。”

馳辰看着從袋子裏甩出來的幾張照片,當即身形一頓。

照片裏的男孩看似十四五歲,隐隐從五官上看得出五官的變化,年齡在随着照片有所波動。

他猶豫着伸手拿過袋子,幾乎麻木似的将袋子裏的東西抽出來,看到了裏面厚厚一摞東西,他的頭皮都在發麻。

孩童,少年,青年,這一張張照片裏的人五官從青澀稚嫩漸漸變得成熟,記錄了楓眠所有的時間,每一張的視角都很怪異,沒有幾個是楓眠的正臉,顯然都是偷拍。

照片背面帶着字,那些字可以看得出歲月的痕跡,寫字的人似乎在偷偷地伴着照片的人,與其一起長大,在無人知曉的角落裏,心中的不甘漸漸變得病态。

楓眠看似十歲左右的照片背面的字已經蒼勁有力,但是筆鋒有些飄,顯然寫字的人也還尚且稚嫩。

【這家夥油鹽不進,真是難辦,我難道就不如那個人好嗎?我特意把我愛吃的蛋糕送給他,他竟然又留着與那個人分食,破孩子,以後好吃的再也不分給你,你或許就是賤命!】

【小可憐,又被打了,不就是雙性人而已,怎麽就那麽容易受欺負?我倒是好奇的不得了,礙于面子又不能要求,我今天幫他解圍,但願那小可憐明天會心存感激然後主動給我看。】

【好想把他領養回來,但是我不到年齡,不能領養孩子,也不能讓父母領養,我不能讓那小可憐當我弟弟。】

【怎麽才能讓那個人消失?這樣小可憐的世界裏就可以只有我最重要了。】

少年時候的楓眠照片背後的字漸漸變了味道。

【他今天過生日,我和那個人都給他送了禮物,小可憐竟然感動哭了,他哭的樣子真好看,他床上的時候也會像這樣哭嗎?】

【那個人已經成年了,終于滾出孤兒院,以後聚少離多,終于不用跟那垃圾當朋友,以後我就可以獨占小可憐了。】

【有點生氣,我今天特意單獨請他吃飯,他竟然還在惦記叫那個人一起,傻子,欺負哭你!】

【畢業了,有點舍不得,但是幸好讓他以後也惦記着考我的大學了,等小可憐成年之後,我就把他騙過來我的公寓一起住。】

【他被父母找回去了,真礙事,他的房間我都已經布置好了。】

後面照片裏的字跡越發怪異,明顯帶着急躁,照片也從大學漸漸到公司,有些還是近期的照片。

【今天和他一起住了,他睡的很熟,我偷偷親他,他都不知道。】

【笨蛋,那個油膩惡心的客戶對你有心思都看不出來嗎?我要是不趕到,你都被人吃幹抹淨了,我還沒吃到呢。】

【表白被拒了,我醞釀那麽久啊眠眠,真讓人傷心,是你逼我的,半個月之後的公司聚餐別怪我。】

【為什麽突然離職?因為楓家那些狗東西嗎?真想讓那些畜生盡數消失。】

【又見到你了,你永遠都在被別人擁有着,什麽時候會輪到我?】

【眠眠,我不想等你了,是你逼我的,無論我做什麽,我的初衷都是愛你,你會看到我比所有人都要優秀。】

一字一句,皆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照片背後事無巨細,那個人似乎在用這種方式慰藉自己不能與人共處的遺憾。

病态,瘋狂。

馳辰的手都在顫抖。

馳明舟看着他的面色,勾唇一笑,幽幽道,“這字跡,是不是很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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