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夜店前奏
夜店前奏
三樓圍欄，段裕随意倚靠在扶手上，表情戲谑。“秦太子竟會憐香惜玉，真該讓圈子裏那些名媛瞧瞧。”
段裕在圈子裏的風評不太好，但許多女人依然趨之若鹜。主要在于他那張嘴，花言巧語信手沾來。
秦南陽淡掃他一眼，“聽說你要叫祁月給你當模特。”
段裕身體繃直，一改先前的不正經。“跟小姑娘開玩笑的，您怎麽也當真了。”心裏暗罵，魏莊，這個大嘴巴！
“是嗎？”語氣聽不出情緒。
段裕忙道：“我錯了，待會就去跟祁小姐道歉。”
秦南陽輕颔首。
段裕知道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悄悄松口氣。心裏卻實在震驚，他從來沒見過這位對哪家的姑娘如此上心。
晚飯過後，不少人坐在庭院外吹風。這棟別墅外種了不少花草，而且被照料的很好，花朵伴着晚風搖曳身姿，空氣有好聞的香味。
祁月下來倒水喝，聽見腳步聲轉頭看見段裕朝她走來。
她原本要避開，想到什麽又站在原地。
哪想段裕在離她三步外停下，表情帶着歉意。“祁小姐，上次的事情多有冒犯，希望您能原諒我。”
祁月愣了兩秒，段裕作為別墅的主人竟然會跟她道歉。而且，如果真覺得抱歉，當時魏老師在他就應該道歉。
她想到了秦南陽，但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多想了。“沒關系。”
段裕展顏一笑，他周身氣質儒雅，笑起來很有魅力。圈子裏少婦尤其吃他這一招。
不過令他失望的是祁月并沒太大反應。
段裕差點想拿面鏡子瞧瞧自己是不是變醜了。
祁月指腹摸着杯壁摩挲，水晶質地上蔥白的手好看的可以去拍鑽gg。她思索幾秒後，再次擡眼，“段先生，上次您說您是秦學長的私人醫生。”
段裕暗叫糟糕，之前想逗逗她來着。現在，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啊！
祁月瞥見他似乎有些緊張，覺得應該是自己的錯覺。接着問：“段先生主攻哪方面呢？”
段裕即便不說，只要祁月想知道網上也能查到他的信息。“精神科。”
空氣一時陷入寂靜，段裕正要找借口離開，聽見少女略有些低的聲音再次響起。“他現在還好嗎？”
段裕真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硬着頭皮說：“挺好的。”
祁月偏頭，一雙眼睛黑黝黝的像是要看到人心裏。段裕突然覺得壓力有些大，一個小丫頭片子，怎麽眼神這麽吓人。
“作為醫生，不能透露病人的隐私。”段裕先發制人義正言辭說。心裏卻想，可千萬別再問了，讓秦太子知道，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雖然之前的行為不靠譜，但在本職工作方面還是有原則的。
祁月沒有再問，她扭頭看向窗外，風将樹葉吹的沙沙作響。
今年的秋天似乎比往年來的更晚些。
秦南陽長時間呆在三樓，祁月偶爾站在窗子外會看到他在底下散步。沒有人上去搭讪，魏老師告誡過他們。
但祁月不怕，她轉身匆匆往外走。
時雨聽見動靜，迅速從床上站起來趴到窗戶。果然見到底下一個熟悉的人影，這幾天，祁月沒有絲毫遮掩自己心思的想法。
明目張膽的教人震驚。
因為她看着實在不是個主動的人。
沒過一會，祁月的身影出現在男人旁邊。
兩個似乎說了幾句話繼續往前走。
每當這時，時雨恨不得長出順風耳聽聽他們倆說什麽。
“學長，一起逛逛？”
秦南陽垂目看着她，“我記得，咱們見過不下七次。怎麽說話還是這麽客氣？”
祁月睜大了眼睛，不知道怎麽回答。
她要怎麽告訴他，其實每次兩人相處她都會克制不住緊張。
秦南陽轉了話題，“這幾天住的還好嗎？”
祁月仰頭看他，男人簡潔的黑色短袖，頭發略帶着幾分潮意，不經意看人時有種引人堕落的沖動。
她不着痕跡移開視線，“挺好的，這邊風景不錯。”
“學長，上次的事情謝謝你。”祁月一直想當面跟他說一聲謝謝，很多時候，很多次。“有時間我請你吃個飯。”
“你不是已經謝過了？”秦南陽刻意放慢了腳步配合她。
祁月啊了聲，呆呆的表情有幾分萌。
秦南陽唇角輕勾，提醒：“采訪。”
祁月突然有幾分不好意思，當時真的憑着一腔孤勇，後面反應過來或許還給他照成了困擾。
“抱歉，當時沒考慮周到。”
秦南陽點頭。“确實。”
祁月心口一縮，他什麽意思？覺得自己煩？各種亂七八糟糟糕的想法在腦袋裏盤旋。
随後她聽見秦南陽獨有的低沉嗓音說： “女孩子的名譽很寶貴，下次不要這麽做了。沒有人值得你這樣。”
祁月唰的擡頭，眼眸亮的驚人。頭頂圍牆的燈光映照下來，少女黑發雪膚有種驚豔了電影的朦胧美感。
秦南陽心跳似乎漏了一拍，漫不經心想，怪不得見慣美人的段裕也想讓她做模特。
祁月身上有種破碎的清冷感，讓人想靠近又難以捉摸。
夜間的晚風帶着些許涼意，兩人沉默走了一段路。
“我明天離開，你有什麽事情找段裕。”秦南陽雙手插在口袋，有種不經意的悠閑。
祁月點頭，并沒有細想他這句話的意思。
秦南陽也沒有多說，這種算是額外特殊的關照幾乎少有人能得到。
兩人快走到門口，祁月總覺得自己應該還要說點什麽。
“秦學長，我舍友很喜歡你的字。能不能麻煩您給個簽名。”話說出口，祁月不自覺捏住手邊的裙擺。
秦南陽看她略帶緊張的神情笑了，“行，你不要拿去賣就行。”
祁月擺手，“不會。”那樣子有幾分純真的可愛。
秦南陽唇角輕勾，這趟過來心情确實好了不少。不知想到什麽，他的眉眼瞬間沉了下來。
第二天，段裕拿給祁月一個信封，祁月猜到那是什麽。無視段裕好奇的眼神，道過謝關上門拆開。
秦南陽三個字淩厲霸道，透着骨即将見血的鋒利。
祁月把簽名放回信封，拉開行李箱，小心的夾在沉思錄裏面。
沒過幾天，祁月集訓完畢回到了學校。
她沒有刻意去打聽秦南陽的消息，卻還是知道了他一直沒來學校。
關于兩人的緋聞幾乎已經銷聲匿跡。
祁月照常上課，畫圖，泡圖書館。有時候還會碰見一些男生過來要微信，她直接說自己沒帶手機。
拒絕的毫不走心。
每當這種時候，姬鹿就恨鐵不成鋼的望着她。
祁月裝沒看見
十月中旬，秦南陽仍舊沒來學校。
這天，姬鹿生日，寝室四人吃了頓飯後薛映真提議去酒吧玩。
祁月不好掃興，她出來時跟祁烏報備過，想着晚點回去應該沒關系。
姬鹿說帶她們見見世面，直接把三人帶到了本市規格高級的夜店天上人間。
震天響的激情音樂，舞池裏跳動的人群，搖晃的紅酒杯。
薛映真吹了個口哨，“好多帥哥！”
姬鹿：“随便挑，看上哪個我幫你們要號碼。”
薛映真目光一轉，抓着祁月手臂就差尖叫：“那個！那個！”
姬鹿瞥過去，“眼光不錯，等着姐去要個聯系方式……”
她剛站起來，聽見鄒曉彤詫異的聲音，“秦學長。”
原本在二樓背對着幾人的男生側過頭，那張臉在明滅不清的夜店燈光下依舊帥的驚人。
不是消失已久的秦南陽還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