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賭局
賭局
祁月第二天中午還記得和祁烏約了飯，告別室友來到一食堂二樓炒菜店。
祁烏已經點好了菜，她剛進去便看見一個女孩子握着手機一臉失望從祁烏面前離開。
這樣的場面并不陌生，從前無論是在外面打籃球還是吃飯，祁月總能看見不少女孩子問他要聯系方式。
可他一次也沒給。
祁月在他面前坐下。
祁烏放下手機，擡眼盯着她冷笑一聲。
祁月暗道：該來的還是躲不掉。
可是接下來，祁烏擺着個臭臉，卻什麽話都沒說。
一頓飯吃完，祁月差點吃出心肌梗塞，祁烏仍然沒有問她和秦南陽之間的事情。
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不在用一個方向，兩人走到外面小道上，祁烏拿出張卡不容拒絕塞進祁月手裏。
“你這個年紀可以談戀愛了，我只跟你說兩點。一：保護好自己，二：女孩子想要什麽可以自己買，并不需要依靠男人。”
雖然他竭力想表現輕松的樣子，眉宇之間卻仍舊有些憂愁以及。如果對方不是秦南陽，萬一祁月以後受欺負，他可以找上門把對方揍一頓，再怎麽樣都能出口惡氣。
可對方是秦南陽，很多粗暴簡單的方法便用不了。
祁月心裏有些酸澀，人總是這樣，面對突如其來的關心總是手足無措，不知道如何處理。
“哥哥，我知道的。”
祁烏又忍不住冷笑一聲，下意識想開口嘲諷兩句，意識到對面站着的是祁月，不是徐鐘明那幾個厚臉皮的生生止住。
“有事給我打電話。”說完頭也不回走了，看的出來真氣的不輕。
祁月回到宿舍，室友都還沒回來。她打開手機，除了班級群幾個班幹部在水群，其餘沒有任何新的信息。
她摁滅手機，爬上床準備補覺。昨晚看完電影已經後又不受控制亂七八糟想了一堆，加上夜裏做夢，根本沒睡好。
“論壇上開了個賭局你看到了嗎？”宿舍門從外面打開，鄒曉彤聲音傳遍整個宿舍。
“你說哪個？論壇上每天各種八卦新聞。”薛映真把打包的飯放到兩人桌子上。
“當然是關于月月和秦學長的啊！其他人的我才不感興趣。”
薛映真切了聲，又好奇問：“什麽賭？”
“賭月月和秦學長能在一起多久，一個月，兩個月，還是三個月。”
薛映真咦了聲：“沒有更長的時間選項嗎？”
“拜托，你知不知道秦學長從大一開始談女孩朋友，最長的時間也才二個月。”鄒曉彤語氣誇張，随後話鋒一轉，“作為娘家人，我賭三個月。”
薛映真有點無語，“做這個賭局的人真無聊。”
鄒曉彤打開盒飯，夾了一口香腸放進嘴裏。“是挺無聊的，我猜要麽是秦學長的女友粉，要麽是月月的男友粉，總之見不得他們好。”
說到這裏，薛映真嘆了口氣，“我怎麽也看不出來，月月竟然喜歡秦學長這樣類型的。”
“很正常啊！我也喜歡。”
薛映真一眼看穿她，“長的帥的你都喜歡。”
鄒曉彤笑嘻嘻， “食色性也。”
“瞎掰。”
祁月躺在上鋪，沒有發出丁點動靜，一來怕室友尴尬，二來不知道如何面對兩人剛才說的問題。
她戴上耳機，閉上眼睛，讓自己盡快入眠。
傍晚吃過飯後，她照例準備去圖書館學習。手機收到一條新消息，她随手點開。
秦學長：【晚上幹嘛？】
祁月已經走到一條操場外的大路上，夕陽餘晖灑在綠蔭草地上自由奔跑的少男少女身上。
熱烈，青春。
她站了好一會，突然覺得在這樣的年紀裏，想做什麽就應該大膽去做，結果如何誰也不知道，但總歸當下不會後悔。
她打字回複：【圖書館自習。】
【好。】
等了會沒有下文，興許他只是随便問問。
祁月收起手機，抱着課本往圖書館走。學校總共有兩個圖書館，一個大點的坐落在化工系後面，可允許外借書。一個小點的在二食堂側面，不允許外借書。
祁月習慣去大圖書館，她不喜歡書看到一半擱置，總要順手帶回去看完了再說。
姬鹿說她這樣的習慣沒有近視簡直不科學。
祁月說小時候沒電視看，自然沒有近視的條件。
姬鹿以為她從小學習被管的嚴，不允許看電視。還說她童年一定沒什麽意思。
祁月沒有過多解釋，雲鎮沒有什麽特産，想要賺錢只能去遠點的地方打工，不過也有風險，容易被騙。
家家戶戶，條件基本差不多。村長家倒是有電視，可祁月又要學習，又要做家務，是沒什麽時間跟其他小孩一樣溜出家去看電視。
不過她童年還是有段歡樂時光的，那時候養母還沒有懷孕，對她是真的好，村子裏的小夥伴見她長相漂亮，天天帶她下河摸魚，上樹捉知了，田野采摘野菜。
仔細想想，并不是全然的不好的經歷，也有一些令人高興的記憶。
“在想什麽？”一道低沉的聲音打斷她的回憶。
祁月擡眼，很是意外能在這裏見到那人。頓了幾秒，回答他剛才的問題，“在想老師上課講的一道題。”
秦南陽突然笑了下，慵懶随意的靠在粗制濫造的椅子上。怎麽說呢？放佛那張椅子頃刻間都變得高不可攀。
他就這樣坐在那裏，祁月的目光幾乎無法移開。
可她不能讓他看出來，盡管是自己先表露的心意。
秦南陽知道她在說假話，不過沒拆穿，女孩子也是需要面子的。
“你繼續學習，我睡會。”他從祁月手邊抽出一本壓在最底下的書，随便翻到一頁攤開來手臂微彎，頭靠下去。
祁月怔怔注視着趴在桌子上的男生，她高中時期大約怎麽也想不到有天能夠以女朋友的身份距離他如此之近。
他變了很多，不管是容貌上還是為人處世上。可只要他是秦南陽，祁月知道，她就是喜歡他。
其他人都不可以。
過了會，趴着睡覺的人突然發出聲音，“好好學習，別偷看我。”
吓得祁月趕緊收回目光，還以為被他發現了，裝作一本正經看書。再仔細一看，他分明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自己在偷看他的。
那時候，年紀小，第一次談戀愛沒有經驗，祁月總以為自己隐藏的很好。
可後面她才知道對方早已把她看透，靠近火爐的人怎麽會感受不到溫暖呢？
上完自習後，秦南陽送她回宿舍，經過水果店時還買了不少水果。祁月一開始以為他是幫室友買的，因為實在有點多。
一大袋，各種水果都裝了點，像進貨似的。
等她快進宿舍時，秦南陽把水果遞到她面前。“拎上去吧！”
祁月盯着那一大袋，勉強懷疑他是故意的，實在沒好意思問出口。
她一只手去拎，差點整個人被帶過去。
秦南陽含着笑意扶住她的肩，“實在不行我幫你拿上去。”
太明目張膽了。
“不用。”祁月急忙拒絕，趕緊伸出雙手接過。
費力提着一大袋水果進寝室，薛映真幾人看到立馬上前接過開始打趣。
“秦學長給力！”
“這男朋友不錯！”
祁月好奇她們是怎麽知道的，姬鹿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麽。老神在在靠在懶人上翹着二郎腿打游戲解釋：“論壇上你兩約會的照片都傳瘋了。”
祁月是真沒想到A大的學生這麽八卦，有些羞恥。“不算約會，就在圖書館看了會書。”
薛映真抛了個媚眼，“寶貝，不要急，慢慢來。”
鄒曉彤湊過去，攬住她的腰。“來，給姐姐親一個。”
祁月紅着臉瞪她們，“水果還吃不吃了？”
兩人異口同聲扭頭，“吃！”
祁月洗漱完上床，打開手機看到秦南陽發來一條信息。
【水果好吃嗎？】
【挺好吃的。】
回完覺得不太具體，又發了句。
【橙子很甜。】
沒過幾秒，那邊回複。
【知道，下次給你買橙子。】
祁月趕緊打字。
【不是這個意思。】
發過去後，又有點後悔。覺得自己這樣會不會太計較顯得小家子氣，其實她本來就很喜歡吃橙子。
【逗你的，早點休息。】
收到他的消息，祁月不自覺的隐隐有些失落，意味着兩人的聊天馬上終結。
她想到中午薛映真和鄒曉彤讨論論壇上的賭局，有心想問問他是什麽想法。
下一秒忽然反應過來，自己這個想法真的太危險了。
祁月立馬回了個好，放下手機睡覺。
秦南陽在學校附近有一套公寓，開車五分鐘的距離。和祁月聊完後丢開手機進淋浴間沖了個澡。
披着浴袍出來便聽見手機不停叮叮作響，他沒理，慢吞吞吹幹頭發後撈起來看了眼。
大熊：【太子爺，有人拿你開賭局，你管不管？】
緊接着一個鏈接發出來。
大約是不見秦南陽回應，沒過多久，邱啓熊又發信息。
【太子爺，你不管我跟賭了啊！】
斯文敗類：【大熊，你賭多長？】
秦南陽點開鏈接，入目碩大的标題紅字。
賭一賭，風流浪子秦南陽和清純漂亮祁月戀情能談多久。
底下有三個時間可供選擇，分別是一到三個月。
秦南陽退出鏈接，剛好看到群裏聊天記錄。
大熊：二個月吧！假斯文，你呢？
斯文敗類：三個月，可惜沒有更長的時間選項。
大熊：別吓人了，太子爺那脾氣，從來沒有一段戀情超過兩月的好吧。
秦南陽慢悠悠打字：你們兩很閑？
像投入一顆炸彈，群內瞬間鴉雀無聲。
随手打開窗戶，這個點外面街道車輛稀少，路燈光線稀薄。夜晚靜谧無聲，小姑娘應該已經睡着了。
秦南陽突然想到什麽在群裏發信息。
誰開的賭局，黑了它。
大熊：小的不敢，是您現在的大舅哥。
斯文敗類：祁烏。
秦南陽盯着那兩字，頭一次有種無可奈何，沒法下手的感覺。
其實他可以不在乎，但總歸得給小姑娘點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