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召集村民
召集村民
天色還是灰蒙蒙的，大地還在沉睡中，屋裏、院子、村子，一片祥和安靜。
‘咯吱’一聲，一道房門被打開，一個人影輕手輕腳地走到另一扇門的面前，輕輕打開，推門而入。
他站立在床前，拍了拍被子，壓抑不住的興奮，“兒子，兒子，別睡了，起床挖溝。”
姜文德和姜文賦毫無動靜，兩人同時翻了一個身，各朝一邊，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睡得香甜。
姜爹心情不美麗了，一臉嫌棄，懶得像豬，當初怎麽就生了兩個這麽的玩意兒。
他一把掀開兩人身上的薄被，一手揪一只耳朵，壓制着嗓音吼道：“起床！挖溝！”
兄弟倆只覺得身上忽然少了點什麽，緊接着一陣聲音轟炸，耳朵處傳來疼痛感。兩人微微皺眉，正想破口大罵，大早上的，擾人清夢，真不是人幹的事兒。
一睜開眼睛，自家爹的那張老臉怼在了兩人中間，姜文德與姜文賦兩人擡起的手，同時落下，‘啪！’。
姜爹惡狠狠地望着傻大兒，傻大兒·姜文德一臉震驚地望着二弟，而姜文賦則表情無辜，神情淡淡地收回他拍在大哥臉上的手。
姜爹一把甩開臉上傻大兒的手，陰恻恻道：“姜！文！德！你皮癢了是不是？”
姜文德暗道不妙，正想起身逃走，沒想到腳被勾住，倒在了床邊，完了完了，他連忙抱頭，努力縮着一團。
下一秒，巴掌如下雨一般落在了身上，他嗷嗷叫，“爹…爹，我錯了，嗷，別打了。”
片刻，院子恢複沉靜，房門被打開。姜爹神清氣爽大步流星邁出來，接着姜文賦悠悠走出來。
最後，姜文德，一米八五的大個兒，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可憐巴巴地跟在身後，看着二弟的背影，神情幽怨。
三人扛着鋤頭，踏着蒙蒙月色，走在了清晨的小路上……
姜吟吟起床後，尋了一圈也沒找到一個人，她走進廚房做了一籠肉包，又熬了一鍋蔬菜粥。
她去隔壁與藥罐打一聲招呼，讓他們吃早飯自己去廚房端，小火溫在鍋裏。
随後她又将爹娘幾人的早餐盛起來，提着菜籃，向田埂走去。
天已經大亮，太陽緩緩升起，空中還挂着一輪若隐若現的月亮。
清晨的空氣格外清新，深吸一口氣，撲鼻而來的是青草花木夾雜着泥土的淡淡芳香。沐浴在早晨的光輝中，感覺自己的身心受到了洗滌。
姜吟吟看着田裏奮力挖坑、幹得賣力的小小人影，不由得揚起一抹純真的笑容，她腳步輕快，如清晨散步在田埂的小精靈。
“爹、大哥、二哥，吃早飯啦……”姜吟吟站在田埂上，揮舞着手臂。
姜文德就在不遠的邊上，看到妹妹水藍色衣裙的身影，面露喜悅之色，早上的那一絲委屈也忘記了。
他擦了擦額上的汗水，跨上田埂，淨手後，朝着妹妹走去。
姜文德搞怪，夾着嗓音：“妹妹，帶了什麽好吃的？”
姜吟吟看着傻憨傻憨的大哥，不厚道地笑出聲來，掀開菜籃子，露出了裏面白白胖胖的肉包子和花花綠綠的蔬菜粥。
“哇，妹妹，我聞到了肉香，這是肉包嗎？”姜文德湊近，吸了吸鼻子。
姜吟吟笑道：“哥哥好聰明，一下子就猜出來了。”
姜爹拍了拍手，撇了一眼傻大兒，“狗鼻子！”随即又笑眯眯地望着女兒，“囡囡，累不累？睡飽了嗎？”
姜文德：……區別對待？！幹得好！妹妹就要寵着。
姜吟吟搖搖頭，為他們各盛了一碗粥，“爹、大哥，小心燙，還有肉包子，管夠。”
緊接着，姜文賦也過來了，一家人随意地坐在田埂上，肉包配粥，吃得很開心。
“咦？娘呢？去姥姥家了嗎？”姜吟吟沒看到娘的身影，問道。
“對啊，她昨晚說了要去，說是與舅舅說說稻田養魚，趁早弄。”姜文德含糊答道。
姜吟吟颔首，表示知道。
早飯過後，她圍着田地巡視了一圈，發現了不少問題。
“大哥，環溝截面是上寬下窄，倒梯形。你挖得上下一樣寬了。”
“二哥，暫養池大小差不多了，但是還不夠深，還要比環溝再深15寸。”
“爹真棒，挖得沒有問題。”
話音落，姜爹看向兩兒子，揚了揚下巴，你爹還是你爹！
姜文德：……
姜文賦：……
姜吟吟指導完後，幾人又開始忙活，她收拾好碗筷，提着菜籃子回家去。
離家十幾米的地方，她看見有人在敲家裏的院門，飛快往回趕。
“呼～，村長，有什麽事兒嗎？”
敲門人回頭側目，“哦，是吟丫頭啊，你爹呢？這不是，昨晚你爹說的那事兒，我覺得不錯，想召集村民，讓你爹去說說稻田養魚的好處。”
姜吟吟笑得溫和，打開院門，“村長，先進來喝杯水吧。我爹他們一大早就去田裏忙活了。你在這休息休息，我去叫他。”
她走進廚房，放下菜籃子，倒了一杯水，遞給坐在院子裏的村長。
“呵呵，吟丫頭真懂事兒，那就麻煩你去叫叫了。”村長喝着水，笑吟吟地望着她。
姜吟吟颔首，轉身離開返回田裏。
片刻，姜爹跟着姜吟吟回來了，與村長三人一起去了村裏的一塊空地上，在一顆大樹上還挂着一個鐘。
只見村長手握鐵錘，對着鐵鐘敲下去。
咚…咚…咚……
三聲沉重悠長的鐘聲響起，在這個平凡的清晨，打破了村子裏的沉靜，看似平常，而又不尋常。
村民們聽到聲音，紛紛驚醒，手忙腳亂地穿上衣服，顧不得吃早飯，三三兩兩，趕到集合地點。
一炷香時間，村裏所有人家的代表都到了，左一堆，右一團，站在空地上，竊竊私語，猜測着可能發生了什麽大事兒。
心急的村民，直接站在下面叫嚷，“村長，大清早的，是有啥事兒啊？非要這個時間召集我們？”真是擾人清夢。
村長掃視一圈，擡手示意安靜，瞬間，空地上鴉雀無聲，紛紛擡眼凝視着小土坡上的三人。
村長望着黑沉沉的幾十號人，清了清嗓子，嗓音威嚴沉緩。
“真是對不住了，大清早擾了大家的清夢。今天，召集大家過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說，這，關乎着糧食增産的問題。”
糧食增産四個字咬得特別重！
聽到糧食增産，空地上響起了一致的倒吸氣聲音，眼底滿是不可置信與驚喜，一時間，安靜的場地喧鬧起來。
“天吶，糧食增産？我沒睡醒吧。”村民甲眼睛睜大。
“我也不敢相信，為啥不疼？看來我真的在做夢。”村民乙狠狠擰住胳膊，滿臉疑惑。
“嘶…，混球，你掐的是我啊，松手！松手！”村民甲徹底清醒，一巴掌拍飛胳膊上罪惡的手，低頭一看，胳膊紅了一大片。
村民乙讪讪收回‘有自我意識’的手，小聲嘟囔道：“疼的，看來沒做夢。”
村民甲口吐芬芳：“……&＃$※”
村長重重咳了兩聲，眼神掃視一圈，場面控制住，瞬間恢複安靜。
空地上的人你拍拍我，我拍拍你，互相提醒，保持安靜。
古木村的村長負責而且公平公正，在村子裏有較高的威信，他發號一個司令，大家都很自覺地遵守。
“我知道大家很興奮，有很多問題。這裏，請你們保持安靜，認真聽。這個技術是姜榮一家想出來的，現在就讓姜榮來說說。”
村長目光瞥向姜爹，擡擡下巴，示意他上前去說。
姜爹看着這個大陣勢，有點腿軟，他忍不住望了望旁邊的閨女，瞧着閨女甜甜的笑容，瞬間就有了力量。
他挺了挺胸膛，搓了搓手，望着下面一張張熟悉的面容，有些拘謹。
“這個方法就是稻田養魚，我閨女想出來的。”語氣滿滿的自豪，說話底氣十足。
“稻田養魚，就是在稻田裏養殖各種魚種。好處就是除草、除害、松土、自增肥料，最後達到增産。豐收時，還能收獲一批成魚，改善夥食。”
随着姜爹的說話聲，村民也開始躁動不安，有的欣喜激動；有的疑惑懷疑；還有的持觀望狀态。
姜爹學着村長擡了擡手，示意他們安靜，“安靜，還有一點我要申明，這個方法暫時還沒正式試驗過，所以，具體能否增産？能增多少，我也無法作出保證。”
說完後，他望着村長，點了點頭，退了下來。
這時，下面已經亂成了一團，議論紛紛，又想增産，又擔心風險，心裏十分的糾結，畢竟關乎到一家人的生存問題。
村長被吵得額頭突突疼，伸手拿起鐵錘，敲響鐵鐘，咚……
悠長的鐘聲轉入在場的村民耳中，他們順着聲音望過去，一時間，場面又恢複了安靜。
“我知道你們有很多疑問和擔心，現在安靜下來，有疑問一個個舉手發問，我與姜榮都會為你們解答，前提是，安靜。”
他擡手，示意剛舉起手的村民發表自己的想法。
“村長，若是稻田養魚出現了什麽問題，導致沒有收入，誰來負責，他姜榮嗎？”
只見那人陰陽怪氣，聲音刻薄，直指姜爹。
一時間，衆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姜爹，眼神裏有着期待、幸災樂禍各種情緒。
村長臉色沉沉，“誰負責？當然是你自己負責。你們都想清楚了再做決定。”
“呵，那若是稻田養魚沒出問題，導致大豐收，誰獲利？我爹嗎？”
姜吟吟從他們身後站到了前面，目光犀利地，直射剛才那個刻薄的村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