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頭疼犯困
頭疼犯困
“娘，你…你，最好找個跟妹妹一樣漂亮還廚藝好的。”姜文德·猛男羞澀，紅黑着臉說道。
“行，你想怎麽選媳婦，你點頭說了算。”吳氏高興，難得沒有潑兒子冷水。
姜吟吟輕聲道：“娘，等咱們的攤子穩定之後，就讓二哥去學堂了吧，剛好，最近二哥可以先去找找好點的學堂。”
“好，之前是爹娘沒本事，耽誤了老二，這一次，娘一定把老二送進學堂去讀書。”吳氏望着二兒子，眼底滿是愧疚，是自己沒本事啊。
姜爹點頭，“讀，都讀，老大想讀書嗎？跟老二一起去學堂讀。”
這話一出，吓得姜文德連忙擺手，“爹，可別，我一看書就腦袋疼，別花這個冤枉銀子。把銀子存起來給二弟，讀書花銀子的地方多着呢。”
姜文賦失笑，每次叫大哥看書，他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不是嚷嚷着頭疼就是嚷嚷着犯困。
姜吟吟目光投向大哥，勾起一抹笑，“大哥可以不去學堂，但是書還是要讀，基本的常用字都得認識還要會寫。”
姜文德在妹妹看向他的時候，心底咯噠一聲，果然，妹妹跟着二弟在一起待久了，被帶壞了。
“妹妹～，你饒了大哥吧，大哥一看書就頭疼犯困，二弟是知道的。”
他苦着一張臉，可憐兮兮企圖讓妹妹放過她，奈何妹妹沒有動靜，他又把目光轉向二弟，誰知，這家夥，不幫自己說話就算了，還幸災樂禍。
姜吟吟态度堅決，“大哥，頭疼犯困也不行，也要學。你想想，以後咱們家賺了銀子，開了鋪子之後，賬本誰來看？大哥你忍心妹妹一個人辛苦算賬本嗎？”
“吶，吶二弟他識字，妹妹不用一個人。”
“二哥要讀書考取功名，怎麽有時間來看賬本呢？所以，大哥，你忍心讓妹妹一個人辛苦嗎？”姜吟吟眨巴着眼睛，嬌嬌軟軟。
姜文德最是看不得妹妹可憐巴巴望着他的模樣，哪怕知道妹妹是裝的，他也想滿足妹妹的所有要求。
“好，大哥答應妹妹，看書，把基本常見字都學會。”
姜吟吟綻出一抹笑意，“大哥真棒，我會跟大哥一起學習的，還有爹娘也要一起來識字。”
姜文德看着妹妹的笑臉，不由得跟着笑，妹妹開心就好，只要妹妹高興，頭疼犯困又如何。
姜爹和吳氏正看傻大兒看得起勁，沒想到突然說到了他們，“囡囡啊，爹娘一把年紀了，還要識字嗎？”
姜吟吟不看爹的苦臉和娘的錯愕，點頭，“活到老，學到老。爹娘識字後，就不會因為不識字而受騙了。再說，爹娘也不老，還年輕呢。學堂裏的老夫子年紀比你們還大，還在學習呢。”
吳氏目光柔和地望着閨女，“那咱們什麽時候一起識字？”
“傍晚吃過晚飯後，我們可以一起識字。簡單的字我還是認得的，可以教爹娘和大哥，難的就叫二哥教我們。”姜吟吟思考一會兒，沉吟道。
記憶中，二哥是有去學堂識字念書的，每次在學堂裏學了什麽都會與大哥、原身說，只是大哥不感興趣所以沒學兩個字，而原身興趣比較濃厚，不僅跟着二哥學了識字還學了寫字。
二哥讀了一兩年後，由于每年束脩高昂，二哥懂事地提出不去念書，但是每天都會帶着原身識字練字，而他則看書背書。
以二哥如今的學識，考取一個功名，完全不成問題，缺的只是一個機會。
“好，那我們就傍晚識字。”吳氏點點頭。
姜吟吟掃視一眼皺眉的爹和大哥，不厚道地笑了，冷不丁來了一句：“咱們今天晚上就開始識字。”
姜爹心裏老淚縱橫：閨女求放過！
大哥心裏痛哭流涕：妹妹，饒過大哥，大哥的頭開始痛疼了。
吳氏眼神帶光，有些躍躍欲試。
最後，從房間裏笑着出來的只有姜文賦和姜吟吟兩人。姜爹和姜文德父子倆同款表情，因為姜文德就是遺傳姜爹——看書就頭疼犯困。
而吳氏則是暗暗下決心，要好好識字，想着以後閨女若是真的開鋪子，自己還能幫着看看賬本什麽的。
姜吟吟跨出房門口，想起還有一件事情沒說，轉身回頭，神情嚴肅。
姜爹和姜文德表情弱弱，忍不住倒退一步，難道閨女/妹妹想現在就開始識字了嗎？
姜吟吟望着他倆可憐兮兮的模樣，噗嗤一聲，傳出了明亮輕快的笑聲。
她腳步輕快，走回去挽住娘，軟軟開口：“娘，村子裏誰家賣雞蛋呀？咱們下午去收購一些雞蛋吧。”
娘拍了拍她的手背，溫和道：“好，我知道有幾家經常會提雞蛋去鎮上賣，下午咱們去問問看他們還有沒有雞蛋。”
姜爹和姜文德暗暗松了一口氣，心裏慶幸，還好，還好，還有一個下午才識字。
姜文德擡腳就往房間沖，叫人識字的妹妹太可怕了，自己還無法拒絕，睡覺睡覺，只有睡覺才能讓自己暫時忘卻痛苦。
姜爹瞅了一眼跑得飛快的大兒，他轉身又回到房間，攤在床上，生無可戀。
姜吟吟與娘說好後，各自回到了房間，他們都忙活了大半天，累得沾床就睡着了。
房屋裏安靜了下來，院子裏一片祥和，榕樹葉沙沙作響，像是一位音樂家在盡情地彈奏美妙的歌曲，伴奏的有雞叫、鳥叫聲，共同譜唱一首首安寧清爽的催眠曲。
姜文德在睡夢中緊蹙眉頭，手舞足蹈，嘴裏嚷嚷着：“妹妹，二弟，不學了，太難了，頭痛，頭痛。”
姜文賦被他的嘟囔聲吵醒，聽清大哥在說什麽之後，輕笑，真是難為大哥了，在夢裏就開始識字了。
“大哥，醒醒，該去幹活了。”他推了推還在說夢話的大哥。
姜文德突然驚醒，一股子勁兒就坐了起來，嘴裏還叫着：“識字頭痛。”
他迷迷糊糊轉醒，望着眼前戲谑的眼神，瞬間清醒，作勢去掐老二的脖子，“好你個多心眼，竟然挑唆妹妹讓我們識字，這就算了，在夢裏都不放過我，嗚嗚嗚。”
他被二弟一把推開，傷心地嚎叫，流下了隐形的悲傷的淚水。
“再嚎，爹娘、妹妹都被你嚎醒了。”姜文賦抱臂，好心提醒道。
姜文德聽到妹妹被嚎醒，瞬間禁聲，瞪了二弟一眼後，也不耍寶了，起身穿好鞋子，準備一起去田裏幹活。
姜吟吟可不知道讓大哥識字竟給他造成了如此大的陰影。若是知道，也只會笑笑，讓大哥堅持住。此時，她正睡得香甜。
等姜吟吟醒來的時候，院子裏又沒了他們的人影。
她帶上鬥笠，正打算出門，就瞧見娘一手提了一個菜籃，上面用布蓋着，不知道裏面些什麽東西。
她猜測或許是雞蛋，“娘，你手裏提的是雞蛋嗎？”
吳氏笑了笑，擡了擡手裏的籃子，“對啊，我去你葉嬸和柳嬸家收了兩籃雞蛋哩。”
姜吟吟颔首，伸手去接她手裏的菜籃，想來葉嬸和柳嬸就是葉家叔和柳信一叔的老婆。
吳氏提着籃子躲開，“不重，娘來提就好。娘從葉嬸家買了三十個雞蛋，還有你柳嬸那，又買了二十五個雞蛋。閨女，你看看這些雞蛋夠嗎？要不，娘再去買些雞蛋回來？”
“嗯，可以再買些，以後天天都會需要到雞蛋，多備些總是好的。”姜吟吟把雞蛋小心地放進攤位車下面的夾層裏。
吳氏放着雞蛋，開口道：“那娘再去買些雞蛋，囡囡要不要一起去？”
“去，咱們一起去。”姜吟吟輕快道。
放好雞蛋後，母女兩手挽手，提着菜籃子出了院門。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院子裏傳出一道溫婉的聲音，“誰呀？來了。”
院門被打開，一個身穿緋色杜丹花紋裙的溫柔女子出現在了姜吟吟的眼前。
“這是月娘吧，我是吳嬸，不知你婆婆在家嗎？”吳氏笑着與月娘，也就是村長的兒媳婦打招呼。
月娘溫婉一笑，“吳嬸，婆婆在院子裏，進來吧。”
姜吟吟跟着娘進了院子裏，只見院子裏坐着一個慈眉善目的中年婦女，她的懷裏還抱着一個軟軟糯糯的萌娃。
“婆婆，吳嬸來找你。”月娘走過去，接過萌娃，柔聲細語道。
村長媳婦擡起頭來，見到來人，臉上欣喜，“這是吟吟吧，長得真水靈，枝妹倒是會養閨女。”
吳氏嫁人前的閨名喚吳枝，村裏的一些婦人與她交情還不錯的，都會喚她的閨名。
村長媳婦趙千則是其中的一位，她比吳氏要大上幾歲，稱吳氏為枝妹，而吳氏則喚她千姐。
“千姐這話我愛聽，咱閨女可比那兩個臭小子有出息了。這不，鬧着擺攤賺銀子呢。”吳氏呵呵笑着，拉着閨女坐了下來。
姜吟吟望着滿臉笑意的村長媳婦，微微一笑，“嬸子。”
“哎，吟吟丫頭有出息，都知道擺攤了，這小嘴兒也甜。嬸子拿些果子給你吃。”說着就走進了屋子，連吳氏叫她別忙活也不搭理。
随後，她抓了一大把果子出來，塞進姜吟吟的手裏，“來，吟吟丫頭吃，不夠了跟嬸子說，嬸子再給你拿。”
“謝謝嬸子。”姜吟吟接住果子道謝。
吳氏拍了拍趙氏的手背，“千姐，我來找你是有點事兒，想問問你們家還有沒有多餘的雞蛋，可不可以賣些給我，跟市場一個價。”
“喲，難得，什麽時候這麽客氣了？”趙氏打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