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其實我并不是獵戶
方氏通過編造張家的來歷給了張家一個麻煩,心情極好,至于她面前的林婆子就不那麽順心了,她皺巴巴黑乎乎的臉上表情極其難看。
十年前她的獨子被抓了壯丁派去南方打仗,不到三個月南方傳來消息,皇帝派去南方打仗的将軍叛變跟敵軍結盟,害死了數十萬的将士,而她的兒子赫然在列。
聽到這消息她家老頭子一下子暈死過去再也沒有醒來,下葬之後她的婆婆也跟着去了,而她的兒媳整日以淚洗面,看着丈夫的舊衣哭泣。
林婆子今年才四十歲,按理來說叫個嬸子就差不多,可是自十年前遭逢大難,她家裏就剩下兩個女人了,連續的災難讓她一夜間蒼老了許多,大家就叫她林婆子。
當初的林婆子還是個溫柔善良的女人,後來家裏出事,兒媳又是個年輕漂亮的寡婦,難免被附近的村民調侃,林婆子徹底變了,她變的蠻不講理,後面更是成了村裏的老賴!
本來大家還挺可憐她的,丈夫、兒子、婆婆全在一年之內沒了,可是後面見她嚣張耍賴動不動跟人吵架,還貪人便宜,薅人家地裏的莊稼,大家都有意無意地開始躲着她。
林婆子對将軍一類的人非常排斥反感,甚至有一種痛恨。
方氏正是抓住了林婆子這樣的心思,才順利将她當槍使。
她看着遠去的申雲婳,不屑地撇了撇嘴,不是溫柔賢慧嘛,不是大方得體嘛,不是家裏有錢嘛,那就看看她怎麽解決像賴皮蛇一樣的林婆子吧。
算計得逞,她扭着肥腰離開,伸手撫摸了下自己的發鬓,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申雲婳不是沒察覺到後面的眼神,方氏嘛,她知道,一根想要坑她的酸黃瓜,就是坑不到而已。
申雲婳帶人回去,将種子放在家裏的倉庫中,又拿給他們錢才把人又送走。
張爾爾不解:“娘買這麽多種子做什麽?”
申雲婳回答:“當然是種花。”
賣錢!
張爾爾有點驚訝:“可是這都冬天了。”
她真想弱弱地問一句,娘腦子沒毛病吧?有誰在冬天種花的?
申雲婳含笑:“誰說冬天種不了花,你看着吧,等花長開了就可以拿去賣錢,賣了錢你們的好生活才會一直進行下去。”
她拿了一包種子來了後院,這裏有她開辟的一塊地,挖開幾個小坑,她将種子種在地裏,看着新生的土壤,将手放在地上,按照系統給的指示釋放萬木回春的技能,不一會兒就看到了嫩芽破土而出。
靠!
這也太逆天了吧?
她繼續來。
沒過一會,一朵粉色的月季就出現在她手裏,申雲婳徹底折服了,有了這個技能,她還不得富甲天下?
看着地上硬邦邦的土壤,她突然有了一個主意,既然這個技能不需要陽光和水,那麽她是不是可以移栽一些花種放進她的倉庫?
這樣也不會有被人發現的風險。
外人問起,她可以說自己是自己的獨門技能。
能在冬天養活一盆不能耐寒的花實在稀奇,拿出去估計能賣個大價錢。
張絲絲吵吵嚷嚷地來到後院,驚慌失措地道:“娘!錢百川來了,他還帶着村裏的李媒婆。”
申雲婳被吓得差點将手裏的花扔出去:“慌什麽?他又不是來打劫的。”
“可是他帶着媒婆,說不定就是上門提親的,我可不願意嫁給那麽一個醜漢子。”張絲絲語言犀利地率先表明自己的立場。
雖然說錢百川很厲害,還救了她娘,又把打到的老虎送給張家,這麽大方的人,嫁給他一定不會受什麽委屈,可是她最喜歡美男子。
錢百川長的人高馬大,一看臉能吓退千軍萬馬。
臉上那道疤實在太醜了。
“我出去看看。”
錢百川來提親?
申雲婳倒是不排斥他,在她心裏,錢百川是恩人,還會打獵,估計武功也很高超,書中沒有提到這個人是什麽主要人物,但是也沒說過他是什麽炮灰。
以後趙邃支愣起來了幫襯他一把,扔軍營裏混個一官半職,也足夠未來衣食無憂了。
可是有個很重要的問題,申雲婳必須問明白,這也是她心裏的一個疑問。
錢百川是誰?
他從哪裏來?
為什麽既有武藝又會識字?而且說話還帶着點微不可查的氣場,不會跟他們張家一樣來自于朝堂吧?
來到客廳,裏面只有錢百川和李媒婆,張絲絲給他們兩個上了一杯茶就下去了。
她害怕趙邃,醜陋的臉看着跟個惡霸一樣。
“申姨。”錢百川點頭。
李媒婆拉着申雲婳就是一陣誇張的贊美:“哎呦,申夫人您又好看了,看看這身段,看看這容貌,看看這通身的氣度,天上的嫦娥仙子都要自慚形穢了。”
申雲婳:你到底是給誰做媒的?
李媒婆扭着腰手裏紅帕子甩來甩去,笑的豪放不羁:“申夫人,今天來呢,我們是來提親的。”
她偷看了一下錢百川,心裏咯噔咯噔直跳。
本來她不打算接錢百川的單子,可是他人太大方了,給了她一百兩銀子,這是她一年都掙不來的錢,雖然吧,他醜,可是李媒婆還是打算待會兒硬着頭皮給他安幾個好名聲。
什麽人高馬大。
什麽英勇不凡。
什麽疼娘子的。
只要是好話就不要錢一樣的說。
錢百川可說了,事成之後再給她五十兩銀子。
李媒婆心花怒放,今天就是磨破嘴皮子都要搭上這門親事。
“你想來提親的事其實我早就知道了。”申雲婳坐下,讓他們兩個也落座。
“申姨……”錢百川被疤痕遮蓋的臉看不出什麽表情。
“你別急着辨別。”申雲婳打斷他的話:“我有兩件事想問你。”
她的第一個疑問:“你的來歷是什麽?”
她的第二個疑問:“為什麽躲到火樹村來?”
她的第三個疑問:“臉上的疤痕又是怎麽回事?”
錢百川沉默了一瞬,然後告訴她真相。
“其實我之前并不是獵戶。”
李媒婆一愣,難道他要說自己是土匪,要真的這麽說,這門婚事就吹了!
誰喜歡和土匪結交?
“我是從京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