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

第 4 章

假期的時候白似錦專門去一些看起來不太正規的洗浴店或者足療店碰運氣，他聽別人說這裏一般都會有一些不正經的生意。

白似錦去了很多地方，商家一開始以為白似錦是客人還招呼幾句。但是聽到白似錦問關于街道工作者的事，沒有做這種生意的商家總要罵他幾句，這麽小的年紀就想着這種事。

若是有這種生意的商家，還會熱情的給他介紹，但是聽到他也要做這個生意就又被罵不要臉趕出去。

總之一天逛下來，白似錦基本上不是被罵就是再被罵的路上，他所謂的自尊心也被消磨的差不多了。他都打算做這種下賤的事了，被罵又能怎樣呢。

白似錦又來到一家很大很正規的店，其實他不抱很大希望的，但是他還打算試一試。他都這麽慘了，說不定這次就恰好能收留自己呢？

還是和之前的一樣，白似錦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前臺并沒有表現的很詫異，只是問了他一句為什麽。

為什麽？做這行的還能有什麽為什麽？肯定是因為缺錢啊。

前臺聽了他的話沒有過多問，只是說了一句我去把老板叫過來。

老板是個中年婦女，非常富态，從眉眼間還能看出她的風韻，想必年輕時也是個姿态萬千的女子吧。

老板把白似錦帶到了一間辦公室，開始問話：“多大了，叫什麽，家裏人呢？”

“17歲，白似錦，沒有家人。”白似錦虛報了自己的年齡。

“唉，是挺可憐的一個娃喲。但是咱做的是正經生意，是遵紀守法的好店家，可不敢雇傭童工啊。”老板故作為難地說。

白似錦臉上有些失落，他知道這次大概又要失敗了。

“再問你一次，多大了，孩子。”老板突然又問了一次。

白似錦明白了老板的意思，就改口說：“18歲，已經成年了。”

“怎麽想不開幹這個了？”

“沒錢。”白似錦直白地回答。

“沒錢打工去啊，怎麽非要做這種下賤的事？”

“賺的太少，而且沒時間。”

“哎呀，現在的小年輕喲，都只想着一步登天，賺錢哪有那麽簡單。”老板頗具嘲諷意味地說。

白似錦沒有說話，他當然知道賺錢難，但是奈何他現在真的很缺錢。

“有什麽優勢啊？咱也不能只養個閑人啊？咱也要吃飯的。”

“我......”白似錦不知道有自己什麽優勢，他對這方面完全沒有經驗。

“我要的錢少，我只要能夠上學和吃飯，其他的錢都可以給你。”白似錦下定了決心說，他不用太多錢，只要能夠上學和吃飯足矣。

老板愣了一下，他以為白似錦和其他的人一樣，只想着攀高枝，然後過有錢人的生活，沒想到他只是為了能夠上學和吃飯。

随即老板又反應過來，輕笑道：“只要吃飯和上學的錢？你能賺多少錢可是要看你自己本事的，媽媽我也不是什麽刻薄的人該給你多少就該給你多少。”

白似錦低下了頭，他不知道這行賺錢有多難，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賺到錢。

“在哪上學？什麽時候可以工作？”媽媽桑挑起白似錦的頭，一邊觀察一邊詢問。

“新城高中，假期都可以工作。”白似錦如實回答。

“長得到清秀，年紀輕輕做這個，可惜咯。”媽媽桑評價了幾句。

白似錦咬着牙沒說話，上不了學才是可惜，這點事算什麽。

“有經驗嗎？”媽媽桑問了一句。

“沒有。”

媽媽桑嘆氣搖了搖頭，白似錦以為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機會又沒了，眼神不由得暗淡下來。

媽媽桑叫進來一個女子，那女子看起來清新脫俗，不同于那種庸脂俗粉，給人的感覺相當舒适。

“堯兒，新來的姐妹就交給你了。你帶他去熟悉一下基本業務。”媽媽桑吩咐。

“知道了，媽媽。”那女子應聲，聲音婉轉動聽。

然後白似錦就被這個叫做堯兒的女子帶走了，只留下媽媽桑在辦公室裏面感嘆。

“今年多大了？”路上堯兒問。

“18歲，成年了。”

堯兒聽到這個回答嗤笑了一聲說：“媽媽桑都留你了，你不用對我撒謊。”

“17歲。”白似錦還是保持着和媽媽桑那邊一樣的回答。

“就這麽想不開來幹這個？”

“沒什麽想不開的，能賺錢怎樣都行。”

堯兒笑了一聲沒有再過多詢問，若非無路可走正常人誰又會選擇走上這條路呢。

媽媽桑讓堯兒姑娘交給白似錦自然不是什麽房中術，來這裏的客人自然不都是來尋歡作樂的。如果只做那種風流生意，這麽大的按摩中心怕不是早就倒閉了。

堯兒姑娘把白似錦帶到工作的房間，教他如何招待客人，怎麽按摩這些最基本的東西。

短時間內白似錦自然不可能學的太多東西，好在他學習能力可以，在堯兒帶領下教了半天起碼有了最基本的按摩能力。

一天的工作結束後堯兒姑娘又把白似錦帶到了媽媽桑那裏，告訴了媽媽桑現在的基本情況。

媽媽桑點頭表示知道了，堯兒姑娘也很自覺地離開了辦公室，留下白似錦和媽媽桑談話。

“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可以留在這裏當個普通的員工，工資我也可以照常給你，你還要在這裏做一個街道工作者嗎？”媽媽桑抽了口煙，看着白似錦問。

白似錦無比堅定地回答：“老板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只能選擇做這個。”

媽媽桑聽到這回答還是嘆了口氣，白似錦的困境她可以理解。但是搞不明白為什麽他非要做這行來養活自己，上學對于一個生存都很困難的人來說有那麽重要嗎。

起初明來白似錦的來意後，媽媽桑也有想資助他上學的意思。但是仔細思考了一下，白似錦明明可以去找人資助他上學，但是他卻想做這種下賤之事養活自己，估計是不願欠別人什麽吧，真是個要強的孩子。

媽媽桑不由得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她是個要強的人，無論自己怎麽困難都不願去尋求別人幫助，哪怕淪落風塵，她也要靠自己活下去。

就是這種要強的心理支撐着媽媽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可惜她沒怎麽讀過書，上限也就在這裏了。那孩子那麽渴望讀書，以後肯定要比自己強很多的吧。

媽媽桑擺擺手說：“去找堯兒，讓她帶你去找姐妹們熟悉一下規矩，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我就是你的媽媽。”

白似錦出來後發現堯兒就在門口等着，她應該也聽到了媽媽桑的話了，但是還是問了一句：“真的決定做這行了？”

白似錦點點頭，沒有說話，似乎還沉浸在自己做出這個決定的思考之中。

堯兒也不願多問，就帶白似錦到姐妹們一起休息的地方。這裏有普通的員工，也有堯兒那樣的風塵女子，雖有不同，但相處的還算和睦。

待堯兒把白似錦介紹給衆人後，衆人多有嘆息，也有熱情地給他介紹工作的規矩的。

于是白似錦知道了像什麽，做這行最忌諱的就是對客人動情和忘記收錢，倒貼是非常下賤的行為，要給自己取一個客人能記得住的藝名等類似的規矩。

甚至還有一些姐妹給白似錦講述如何引誘客人，如何行男歡女愛之事的東西。聽的白似錦面紅耳赤，看到白似錦這樣子，衆人免不了要嘲笑的。

就這樣，白似錦除了上學之外還要趁着假期到這裏打工，而且有時候一幹就是一晚上，晚上經常不回來。學校的工作人員免不了要問幾句，但是都被白似錦以兼職的借口搪塞過去，學校的人也就沒問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