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紀非雲沒打算與二老再起争執,換好鞋挂好外套便一言不發進屋去,紀母的聲音卻再一次響起,話也不隐晦了,直接就說:“吳家的情況我們已經了解了,正好婚也沒訂,你改天約媒體好好解釋解釋,就這樣算了吧!”

紀非雲一步未停,進了房間就将門反鎖,然後紀母敲門的聲音就震天地響了起來,伴随着她有點激動的腔調:“你這孩子,我跟你說話呢,紀家再怎麽着也算得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吳語這種見報的第三者怎麽能進紀家門。”

雖然母親總是絮叨的,出于孝心,紀非雲大多數時候秉承忍無可忍咬牙再忍的原則,所以仍然蒙着頭不去理她。

不料紀母卻是沒有打算停止游說,所有女人都有一個通病,那便是不見黃河心不死,不達目的不罷休,此刻紀母就非要紀非雲有所表示不可。

硬的不成,紀母的語氣就變得語重心長了起來:“非雲啊,你看你之前女朋友也不少,分手啊什麽的又不是什麽大事,趕明兒我讓你陳阿姨給你介紹幾個條件好的,吳語這孩子我也不是不喜歡,挺懂事的一孩子,年輕時犯點錯也是正常,可是咱紀家也不能去招惹這種花邊新聞啊!”

紀非雲這次是真的忍到了極限,他用力拉開了門,對在門口猶自勸說的紀母大聲吼道:“我這幾年上新聞上得少了啊?哪一次又是給紀家長臉的事,我紀非雲本來就是個花花大少啃老富二代,跟個第三者在一起又算得上什麽大新聞了?誰在你耳邊嚼舌根的,吳語以前是什麽樣的人我很清楚,用不着旁人來轉告給我。”因為生氣,臉漲得通紅,他說完還激動地補了兩句:“我們又沒弄個什麽豔照門給你們抹黑,大驚小怪個什麽?”

紀非雲這“麽”字剛一出口,紀承綱的一巴掌就扇在了他臉上,耳光響亮,紀非雲的半邊臉都腫了起來。

紀母雖然是口頭上不饒紀非雲,這下見了兒子挨打,卻是心疼得不得了,趕忙用毛巾裹了冰塊要幫他敷臉,紀非雲卻是擋住臉不讓她接近,毫無畏懼地看向紀父:“爸,媽,吳語我是娶定了,你們要是不認她,索性連我這個兒子也不要認了吧!”

紀承綱全是皺紋的臉,這下氣得皺紋又深了幾毫米,指着紀非雲的背影就大罵:“你這個不肖子,看我今天不打斷你的腿。”

他沖過去作勢要打,紀母卻死死地抱住了他。

外面鬧得風起雲湧,季若川只當是完全沒聽見,他拿出手機編輯短信,寫了删删了寫,最後只發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對不起,這實在是這世上最無用的一句話,說的人,無非就是求個心安,反而将問題推給了別人,不原諒說明對方既小氣又無風度,原諒吧,那就只有白白咽下所有的氣。

吳語是第二天早上才看到那條短信的,她其實一直都沒有回短信的習慣,總覺得在小小的手機上打字太過麻煩,但今天卻破例地回了一條:“沒關系。”

她看着那三個小小的字,局促地縮在手機屏幕上,心底竟然是有些溫暖的。

當年,她不就是為了要等這三個字麽?她以為再怎樣,高柏堯總是對此事心存愧疚的,沒有解釋總該道個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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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沒有,從始至終,高柏堯雲淡風輕地将事情遺忘,仿佛根本沒有發生過一般,這也算得上是吳語會崩潰的原因之一吧?

吳語在要出門的那一刻,瞥見了放在床頭櫃上的戒指,她猶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攥在了手心裏。

總得找個機會還給他,不是麽?

紀非雲會在公交站臺上等,吳語也是早就料到的,她遠遠地,就看見紀非雲今天穿了一身黑,黑色呢大衣,将他的身形拉得修長卻看起來是那般寂寥。

吳語幾乎不忍走過去跟他說那番話。

但是很多事情,剪不斷,便理還亂。

紀非雲顯然也看見了她,與以前一樣,他仍是遞過去一盒溫熱的牛奶,他待她一如既往,仿佛昨天的事情根本就未曾發生一樣。

吳語拿出了手裏的戒指,快入冬的陽光,清冷地打在戒指上,若有似無的光,似乎有點晃着了她的眼睛,眼裏便也泛起了光。

她說:“這麽貴重的禮物,我受不起,還是你留着比較好。”

紀非雲看着她笑,卻并沒有去接那戒指:“不是什麽名貴的東西,去參加活動時硬要塞給我的,昨天正好是我生日嘛,送你個禮物抛磚引玉,你看,你要回送我什麽好呢?”

吳語哭笑不得,這幾個月處下來,紀非雲纏人的本事她早就是領教了,她當然知道昨天不會是他的生日,卻也不好硬要退回戒指,只得又揣了回去不再說話了。

她想着快些到公司快些離開紀非雲的視線,因為她覺得紀非雲懶懶看過來的目光,竟然令她渾身不自在起來了。

然而公車過去了一輛又一輛,卻沒有她要等的那一班。

紀非雲仍是那麽看着她,淡淡地看着她,不似往日眼神熾熱,今天眼睛裏多的卻是專注與認真,他那種看法,仿佛是要把人烙進腦海裏一般。

或許最開始的接近,他只是想為自己過去的錯誤行為找一個贖罪方式,現在卻是不同以往了。

他離吳語越近,越了解她,便不得不被她吸引,她是柔弱的,卻又是堅強的,善良時極盡善良,該狠心時卻也硬得起來心腸,就像現在,她為了不給雙方帶來更多不必要的麻煩,即便是心中難過,也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拒絕他。

紀非雲不管公交站臺上有多少人有多少目光在注視,他突然地,就一把抓過吳語來抱住,他在她的耳邊輕語:“不管別人怎麽看你,怎麽想你,我對你的愛是永遠不變的。”

此刻路人甲乙丙,被他自動屏蔽掉,他的眼裏心裏,只剩下吳語一個人而已。

這是任何女人都愛聽的情話,對吳語也并不是沒有效用,只是她感動了片刻就推開了紀非雲,她說:“可是,我們并不是生活在真空裏,既然要呼吸空氣,就得要融入人群,要融入人群就要遵循人群所遵循的一切規則,除了法律,還有道德,還有一切對人群的束縛。”

吳語說完,也不再等公交車,攔了出租車走。

剩下紀非雲,在消化她剛剛的那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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