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如分開
不如分開
蘇暖的背景很深,蘇家在國外隐藏的勢力大,但還是忌憚陸家繼承者陸年珩,陸年珩挖出蘇家不少黑料,所以蘇暖不得不以蘇橋的身份活下去,且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回國。
蘇暖挾持徐凝的家人,是與曾共謀權、偏房出的姐姐蘇橋現謀算出來的,蘇橋就在背後出謀劃策。
蘇橋費盡心機,與蘇暖表面言和、暗裏相争,要死的卻是看似棋高一籌的她。
她好不甘心,東窗事發蘇家的人個個見風使舵的偏心蘇暖!
而且,蘇家當時為了掩蓋蘇橋母親不幹淨的身份,去母留女做了個幹淨……陸年珩手上有明明白白的證據。他從蘇暖接近秦梓淮讓他出軌就開始查了。
最後,蘇橋甘願毀容,更名為瑾容,服了牽制自己的慢性毒藥,發誓做陸年珩最得力的殺手,來報複蘇家。
*
顧意妍郁郁寡歡,好久都沒出門了。陸年珩陪着她也未有效,就把江晨星請來開解她。
周末的下午,盛夏将臨,顧意妍就坐在窗邊,靜靜的呼吸着快要變燥熱的空氣,沐浴後身上的晚香玉好聞氣味散開,由濃郁變淺淡。
陸年珩有事出去了,她希望他永遠都別回來,雖然是不可能的。
這足以見得她不喜他。
“顧姐姐,我是江晨星!”江晨星悄然出現站在門口,臉上是明媚燦爛的笑。
“你找我有事嗎?”顧意妍回過神,神情有些倦怠。
江晨星過去拉着顧意妍,“請姐姐帶我去你房間,再跟我比比畫藝吧!”
“好啊,走吧。”
“我第一次見到姐姐是在寧州,可謂一眼驚豔。姐姐畫的蔚茗山很好看呢,只是素蘅湖略不及我。”
“是嗎,我有些不記得了。”顧意妍淺淺笑着,眼中有一瞬的恍惚。
太陽光透過厚厚的雲朵照耀外面樹葉的斑駁,人被動着融合奧秘的很有氛圍感。
“姐姐那時一定是最開心的,但如果能成功跨過這一道道坎,多的是更開心的日子。”江晨星跟她一起上着臺階,眼裏藏着喜悅,“姐姐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也有很深的蘊涵。”
“回不去了,未來的,要自己去争。”顧意妍嘆息。
江晨星看了她的房間周遭,“姐姐,你的房間比我的要大一點,很雅致呢!”
江晨星的侃侃而談、自信開朗時刻感染着顧意妍。
“可我住的一點都不開心,我現在好像一只金絲雀。你是陸年珩的人,卻不提他、為他說話?”顧意妍明白她要說服自己,卻感受得到,她這樣更多的是為了寬慰自己。
她接着畫了一幅風景圖,其中鑒賞之處、之意深遠而精妙。
“他是他,我是我。正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江晨星也畫了同樣的景,一下竟是與顧意妍的創作平分秋色。
“所以,女人要靠自己。”顧意妍眉眼彎彎。
“姐姐,你的畫提點了我,”江晨星果然跟顧意妍聊得到一起去,她有心一筆使得畫中動物更加栩栩如生,“這一筆,是點睛之筆。”
“我想你以後常來,或者我去見你,晨星?”
顧意妍溫柔攬住了江晨星,這短短的一次陪伴,是她笑容最多的時候。
“姐姐恐怕是愛上我了!果然,我江晨星,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你姐姐江晨月要和陸年珩訂婚了吧?”顧意妍緩緩舒了一口氣,多日的憤懑在知己的慰藉下已消一大塊。
她一直聽聞江晨月處處給繼妹添堵,現在更甚從前。
“不可能的事。”江晨星眼裏閃過一抹鄙夷,然後正色道,“陸家現在都是陸哥說了算。”
*
陸年珩早發現娛樂圈的不正之風在江晨月身上,有序聯合了許多位高權重的人,江晨月終于被雪藏。
劉确也被江晨月傷的徹底,逐漸淡出了圈子。
“晨月,你去國外留個學再回來,避開風頭就行,你還會東山再起的。”江晨月公司經紀人傳了命令,送心有不甘的江晨月。
“憑什麽?該死的劉确不幫我。”江晨月本來是一手遮天,卻沒想到人外有人。
終歸是江晨月自食惡果,黑粉冒出來很多,能說話的又倒戈,她還是沒把過失算到陸年珩身上,憋着一肚子火真去留學了。
不論是什麽人混,都要遵守規矩。
*
陸年珩回來了,進了房間,見顧意妍整理着畫。
他撿起一張大的,仔細端詳,“妍妍,你在畫我?我很高興呢。”
他的語氣裏也透着的是難得的喜悅,本就俊美的面龐有了笑容更加惑人。
“……”顧意妍看着他那種令自己作嘔的樣子,冷冷地笑着。
“妍妍,我們彼此想念,真好。”他的眼神從畫上飄到她身上,有股隐秘的熾熱。
“我沒有想念你。”她說出一句打擊他的話。
人越是被捧的高,摔得就越慘。
陸年珩常去姜音那裏,而且他與自己第一次分別從寧州回來,也是先去了姜音那裏!
他只是喜歡得了病的她,不過是憐香惜玉。
想到這,她心裏居然彌漫起難言的悲傷。他們是該分開了,也不算她始亂終棄。
“陸年珩,我要回寧州了,我們還是少些聯系吧。”她眼裏似有霧氣,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其中透出的厭倦疏離很是明顯。
她什麽都不打算帶,來的時候幹淨空白,離開也希望是徹底摒棄。
他附上她白玉似的手,眼色漫漫,語氣平靜,“妍妍,你真要這麽與我一刀兩斷嗎。”
他的尾音淡的幾乎沒有,這鬧的幾天都是為了此刻鋪墊。
不,他不能讓她走!就算是死,也要把她綁在自己身邊。
他忽略了一個大問題,她最厭惡的……
“你別這麽偏激好不好,我跟你,本就沒可能。”
她撂下狠話,口袋裏只帶了個手機,打開門就要走。
他邁開長腿幾步追上,強迫她轉身、然後把她壓在門上,緊緊箍住她的腰,“若是我真的要弄出來可能呢。”
他靜靜看着她眼中的驚、怒、疑,眼色晦暗,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就這樣深深吻了上去。
雨打芭蕉,葉葉多情。芭蕉愁眉不展,雨滴灑落各遍,逼着芭蕉與他勾纏,滋潤着、侵入着……好像它們本就是唇齒相依一樣難舍難分、顯得激烈無比。
芭蕉攏着自己的身體,可雨越來越大,強勢不容拒絕地要展開葉子,葉子不由嘆息,不料被雨點抓住了更加深入的機會,席卷了芭蕉顫抖的心,似的芭蕉葉連根莖都充斥着瓢潑大雨清新好聞的味道。
芭蕉掙紮無果,引得雨更加直直地欲來相融,使得芭蕉葉上的水流遍了整個身體,最終還牽出了一條纏綿悱恻的銀線,又像小瀑布,因為太多而致芭蕉兜不住,其中還伴随着暧昧讓人臉紅的軟綿綿嗚咽聲。
“你想幹什麽?”顧意妍臉色紅潤了不少,不只是被氣的還是寵着愛的,像個張牙舞爪的奶兇小獸。
他唇邊溢出好聽的幾聲輕笑,話裏卻不帶留絲毫情面的,意味又像情人間訴不盡的呢喃,“你父母的工作,妍妍你最好想想。”
她的美目瞬間瞪大,不敢置信道,
“陸年珩你不能這樣!你居然威脅我?”
這男人可真讓她大開眼界!
“是啊,威脅你,妍妍怎麽這麽好欺負呢。”他話語裏帶着一種裝着的惋惜,興味十足。
不知為何,她的腦海裏浮現了她在流着淚唱歌,他在不遠處揶揄又帶深深占有欲的眼神,直鑽進她心底。
她像是真被吓着了,久久都木木的沒張口,他邪肆地勾着唇,冰涼的手指不禁悄然摩挲着她吹彈可破、嬌膚塞雪的臉頰,終究是有點心軟了。
他還沒說什麽,她就來了尤為刺耳的一句,“你就是這樣搞定一個個女人的?”
“什麽意思。”他面色浮起的是妖異的漠然,容色卓絕。
他有些失望的閉了閉眼,接着道,“原來我在妍妍的心裏,竟這般不堪呢。”
“姜音,江晨月,不是麽?你真讓我三觀盡毀!早就更讓我惡心!”她看着他妖孽好看的眉眼,心裏更是升起一團無名火。
她要再度推開他,被他牢牢制服,然後他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條精致的手串,“妍妍,戴個手串試試?”
她突然意識到男女力量差距懸殊,他陰沉的樣子讓她想起他心狠手辣生生燒死徐凝、圈禁沒什麽生命跡象的蘇暖,他真要做什麽,她無可奈何……只能順着他的毛摸嗎?她好唾棄自己。
她順着他的力,半推半就成功的把手串牢牢戴在凝雪皓腕上。
“果然,寶物就得配佳人才好看。”
這手串是他參加神秘拍賣賽得到的,為了她就算讓他傾家蕩産他也願意,更何況只是小小幾億。
看着他桎梏着自己,莫名讓她想起每晚的滿室旖旎,被他高山雪松清冽的氣息包裹着,讓她明白她每次早上醒來抱着自己的人,是這樣的衣冠禽獸。
“如果早知今日會與你抵死糾纏,我還不如先去下黃泉。”她憤憤的說了句,眼神剜人剜得厲害。
“知道你不會,因為你愛這個世界啊……那麽為了你,我也得愛這個,早就讓我滿目瘡痍的世界。”他如惡魔的低喃,讓她滿心悲涼。
他們真的要這樣繼續下去嗎……他有時也在思考,江晨星在勸,陸年珏也在勸,他還是不想失去她。
這樣的孤注一擲、孤軍奮戰,也是很難達到這段黑色愛情的彼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