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第 10 章

20.

第一天的比賽,井闼山和屬于division1的球隊阿德勒對上。

三重聽到隔壁的學姐介紹這是division1聯賽中的熱門奪冠隊伍并且是上個賽季的聯賽冠軍後吓得手都在抖了。

“不、不會吧?!”說是一回事,但是真的看到井闼山和阿德勒分到一組還是第一天比賽的時候,三重還是不免慌張。

學姐握着三重的手讓她冷靜下來:“這個時候要相信場上的隊員。我們本來就是客場,更要把我們的支持傳達給他們。想想你之前說的話。”

绫乃:……

她深呼吸了好幾次,這才在滿場球迷的歡呼聲中平複了自己的心情,在學姐的帶動下給井闼山應援。

果然,雖然說是新生們會上場,不過井闼山的首發隊員還是高年級們,賽前教練一直十分嚴肅地和隊員們說着什麽。

比賽開始,三重目不轉睛地盯着比賽。

職業隊和不久前還是國中生們的高中隊實力完全不同,連球落地的聲音聽起來都可怕極了。

輪次期間,教練陸續換了新生們上場。

古森作為球隊的自由人,和另一位自由人前輩在替換時的限制倒沒有其他球員那麽多。

不過,如果說之前看古森和其他球隊練習賽時她都在擔心古森會受傷,那這場比賽三重就是在擔心打完後古森會直接進醫院了。

職業隊的成年人的扣球力度是能将普通人砸傷的。

到第二局的時候,新人們也逐漸下場,三重注意到古森上場的間隔變得越發得長,更多時候都是另一位自由人前輩。出于莫名的直覺,她不由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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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在替換區的古森,少年垂手的姿勢有些奇怪,但他還是很認真地看着場上的比賽。

比賽結束得很快,阿德勒順利拿下三局獲勝。今天最後一場比賽的隊伍也很快到了場上開始熱身。

三重注意到比完賽的古森沒有跟着其他人一起回到選手的觀衆席,佐久早同學也不在。不安的預感越來越重,三重害怕起來。

她和學姐說了一聲,跑出比賽場館和古森打電話,接電話的是佐久早同學,說古森正在醫務室這邊處理傷勢。

電話那邊傳來古森焦急和模糊的聲音:“等等聖臣,都說了随便找個理由,你怎麽直接說了!”

“受傷的時候你就應該直接下場處理傷勢。”佐久早的語氣十分不悅,直接在電話還在接通時和表兄弟争執了起來。

“啊,你不要再說話了!”古森抓狂。

耳邊的聲音一下子嘈雜起來,聽起來像是古森把手機搶了回來。

少年的聲音試探地在另一邊響起:“其實傷勢不嚴重,只是一些擦傷。”

三重又聽見了佐久早隐約的聲音在那頭問了句“你确定?”。

“……”

她咬了咬唇,吞下即将而出的哭聲,一邊抹眼淚一邊說:“好的,你先處理傷。”

古森的聲音一下就慌亂了起來:“绫乃,你哭了嗎?”

“我真的沒事、你現在在哪,我來找你,你看看我就知道了,真的沒事!”

“你先把傷處理好啦!”聽見古森還打算亂跑,绫乃沒忍住大聲說了一聲,然後哭聲也忍不住了,一抽一抽地說,“比賽結束後我來看你,你們隊內會議結束了和我說一聲哦。”

後援會安排給學生們的統一酒店在排球部住的酒店的附近,幾分鐘就能走到。

“好……對不起,绫乃。”那邊的古森恹恹地道歉。

三重繼續抹眼淚:“我沒生氣,你又沒對我不好。”

“……我讓你哭了。”古森繼續道歉。

“那你下次就不要受傷了還硬撐,你要學寧願在一場比賽裏把手打廢以後可能再也打不了球的網球隊長嗎?”三重當初看到漫畫裏這個劇情的時候就哭得很傷心,沒想到男朋友也差點來這麽一着。*

“……我知道自己沒有漫畫角色的外挂啦。”

古森安慰了三重好半天,她才重新回到觀衆席,不過已經完全看不下眼前的比賽了。

比賽進行到一半,古森和佐久早同學一起回了選手觀衆席,她才松了一口氣,然後看見古森被教練叫過去了。

顯然又被教訓了。

21.

一天的比賽結束,應援團的學生們一起回了酒店。

三重跟着學姐和前輩們一起去吃晚飯,期間聽前輩們講起了去年黑鹫旗的事。

他們不少人就是因為在黑鹫旗看了職業球隊的比賽成了他們的球迷。不過雖然都有喜歡的球隊,在學校比賽的時候還是要給自家球隊加油。

其中一位學長是阿德勒的球迷,今天比賽的時候沉默煎熬極了。

大家又安慰了一下因為比賽結果有些喪氣的一年生們,畢竟是去年的職業聯賽冠軍,要是井闼山真的贏了那才奇怪。

解決完晚餐不久,古森就打了電話過來。三重順便問了問他有沒有吃飯,得知吃了後才帶着慰問品到酒店大堂。

古森已經等在那裏了。

看見三重後,少年很是局促,和三重找了位置坐下後小心翼翼地看着三重的眼睛。

“我沒有哭得很厲害。”三重說。

——那就是還是有點厲害。

“其實沒有那麽嚴重,我沒說的時候大家也沒有發現。”古森謹慎地解釋道。

三重垂着頭看向古森的手,果然是他的手受了傷,纏上了繃帶。

她輕輕碰了下古森的手臂上的繃帶,也不敢用力,想到比賽的時候注意到他的異常,眼圈又紅了。

古森頓時手忙腳亂,掏出手帕折好去擦三重的眼淚。

三重哭的時候又不發聲,就這麽靜靜地掉眼淚。

“別哭了……我下次一定不逞強了!”古森第一次這麽驚慌失措,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還想讓聖臣同學騙我。”

“我保證不會了!”

……

三重又看他,最後小聲問道:“比賽的時候,你開心嗎?”

古森愣了一下,眼睛閃爍奇異的光彩,抿了抿唇:“……雖然最後還是輸了,很不甘心。但是和阿德勒比賽的時候,我很激動。”

“——原來職業的選手有這麽厲害,在場上的時候,體會到被對手逼到了只有眼前這顆球的困境,旁的什麽都注意到不到了。”

“我以後也要成為這樣的球員,不、是更厲害的球員!”

說着這些話的古森眼睛都在發光。

“所以才不想提前離開賽場嗎?”三重又問。

古森沉默了一下,點頭。

三重輕輕捧着古森的臉,和順勢低頭的古森額頭相抵。

她好像聽見了一些奇怪的聲音,但沒分心,繼續道:“但是,太過沉迷眼前這一次的賽場,反而可能失去以後站在賽場的機會,我相信元也遲早也會成為激勵他人的球員的。”

——所以不要再做這種可能會透支自己未來的事了。

“我知道了,”古森抱着剛剛哭過的戀人,讓她将頭放在他肩上,手輕輕地拂過三重腦後的頭發,“不會在做這些讓你擔心的事了。”

古森一邊安慰着女朋友,一邊擡眼,突然就和正在酒店門口和自家隊長說些什麽的父母對上了眼。

最先注意到這邊的是古森的父親,他正在環視着酒店似乎在找人——應該是從老師那裏得知他受傷的事來看他的。

接着古森的父親示意了他的母親,于是正在和隊長說話的母親眼神也移了過來。

然後隊長也看了過來,注意到古森的狀況後,隊長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種很奇異的表情:有點像是抱歉,又有點像唏噓,也像幸災樂禍。

至于他父母的表情,就更為古怪了。

古森的身體僵硬了起來。

“怎麽了?”注意到古森異常的三重從他懷裏退出,在古森還沒來得及阻止的時候,三重也和酒店門口的三人對上了視線。

三重認得排球部的隊長,也記得自己在應援團見過那兩個成年人。

她先是有些自己和古森親近被認識的人撞破的窘迫,尴尬地和古森拉開了距離端正做好,而後聽見了古森斷斷續續的聲音:“那是、我的……父母。”

“……”三重茫然地眨眨眼。

然後“轟”的一聲,三重覺得自己的腦中思考的部分全都爆炸了,臉色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顫抖地問:“元也的爸爸媽媽?”

古森啊了一聲,饒是平日裏多能說會道、調節旁人關系,此刻的古森也深覺果然醫不自醫,當他身處這種尴尬的困境之時,完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

率先行動的是對視一眼臉上同樣露出無奈的古森父母,向兩人走來。

三重慌慌張張地站起身,又用手摸了摸臉上沒有殘留的淚痕。古森也站起來,率先叫了聲爸爸媽媽,而後介紹道:“這是绫、三重同學,我們是國一時候的同學。”

——三重同學,國一的同學。

三重轉頭去看古森,心底剛隐隐浮出些失落,就聽古森用很正式的語氣繼續道:“我現在正在和三重同學很認真地交往。”

——用井闼山隊長的後來的話來說,他說這個時候的古森語氣正經得像是在神前宣誓。

三重想,難怪那時候古森的媽媽對她說:“我家元也真是拜托你了,辛苦了,三重同學。”

總之,在剛聽見這句話的時候,三重的腦中一片空白,停止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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