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交換

第44章 交換

【宋瑾之記住你的從來都不是你的路人乙身份, 而是你本人，原原本本的顧淼淼。】

只記得自己顧淼淼的身份這一點她就沒太懂，更不太懂的，是後面增加的好感度。

“那上漲的好感度呢？”她問。

這個系統也不懂。

它能測到具體的好感度已經是一個很過分的作弊利器了, 原因分析這一塊, 一向都是交給宿主來的。

人類之間的感情, 究竟是為什麽增加為什麽減少，只有人類本人能知道。

關于沈辰熙出車禍的新聞很快就席卷了各大平臺。娛樂板塊也不會錯失這種能賺錢的機會, 紛紛下場開始寫短文。

#頂流沈辰熙車禍, 是意外還是有人蓄意為之？#

#一直護着頂流的女性助理, 可否是頂流的女朋友。#

#頂流身世大揭密, 真實的富家子弟。#

黃燦剛把鬧事的記者送去警局，網絡上的營銷號消息還是很靈通的, 不敢随意編造太多不符合事實的。但這種只提取了關鍵詞, 其他的全做标題黨的還是敢的。

他們也沒說得很過分, 就是引人遐想而已。

真正類似“蹲守頂流所在醫院，實時播報病情”的, 他們反而就不會亂寫，甚至連寫都沒寫。

京市中心的貴族私人醫院不是命名好玩的, 他們還真進不去。

顧淼淼沒有看手機, 不知道外界因為剛剛的事情都鬧翻天了。

主要還是粉絲們的發言比較多，把整個大眼睛軟件都給沖散了。

這會兒壓根進不去, 在搶修呢。

宋瑾之并不看娛樂新聞, 但京區機場外的惡意行車撞人也算是社會板塊, 他只掃了一眼, 便得知了消息。

身側的手掌做拳捏起，薄唇緊緊抿住。那雙手張開, 在手機上點了一下，又收起。

修長的雙腿交疊，眼眸緊閉，眉頭緊鎖，似乎在思索着什麽問題。

過了許久，他最終還是起身往外走去，喊來司機，前往醫院。

紀景晔反而是知道消息最慢的那個，他還不知道沈辰熙要回來的消息，不然肯定是要去接顧淼淼的。

正在山頂迎着寒風賽車，一個收尾壓線，摘下頭盔往人群走來。

和他打招呼的人都十分敷衍，說了兩句就低頭去看手機，一行人竊竊私語的。

這可不正常。

紀景晔走過去，随手拿過自己好友的手機，“看什麽呢？”

“沈辰熙出車禍，他身邊的助理也跟着進手術室了，聽說還挺嚴重的。”

“沈家家主沒去醫院，估計是去處理後續了，他們家的事情比較複雜，這件事估計是有人刻意做的。”

“噓，講這麽大聲？”

幾個富家少爺知道的內部比較多，不過礙于這會兒确實有很多不是圈子裏的女生在這裏，也不好多說。

後面的議論，紀景晔都沒聽進去。

他把手機丢給那人，戴上頭盔騎上機車，“唰”一下就沒了蹤影，只給大家留了一圈又一圈的煙霧。

“不是說他們關系不好嗎？這麽火急火燎趕去看他？”

紀景晔的好友聽到這句話，明明知道實情，但也沒說出來，笑了笑打趣，“誰知道呢？”

不過他可以肯定一件事，自己這兄弟是在愛情這條路上栽倒了。

沈辰熙傷得不算多重，比鹿小雨好一些，手術結束後就被送到了樓上的病房去，等麻藥過後就能醒過來了。

鹿小雨是直面半挂的那個人，在某種程度上幫沈辰熙承受了許多的傷害，手術結束後被送到了重症病房，處于待觀察階段。

顧淼淼樓上看看樓下跑跑。

在鹿小雨的病房外，遇到了急色匆匆的紀景晔和宋瑾之。

宋瑾之還好，只是神情多了一絲着急，但面部表情還是控制得很好。而紀景晔趕來的方式似乎有點略微不同，整個人看着都滄桑了許多，像是沒有遮擋一般從風雪裏跑出來的一樣。

護士和醫生來看了幾次，在第三次檢查後，說鹿小雨沒有太多問題。

直到這會兒，她才松了一口氣。

人緊張的時候，既不會渴也不會餓，但這會兒事情告一段落，饑餓感就接踵而至。

“咕咕咕。”

是她的肚子在叫。

左邊坐着紀景晔，右邊坐着宋瑾之，顧淼淼的臉剎那時就紅了。

她趕忙捂住了自己的小肚子，恨不得連臉帶肚子一塊埋進地裏去。

她也是要面子的。

“剛好我也還沒吃飯，一起去吃飯再回來吧。”紀景晔現在都已經學會委婉說話了。

“嗯。”顧淼淼點點頭，聲音很小，她還沉浸在剛剛的尴尬中。

兩人起身，宋瑾之也跟着起來，“一起。”

比起剛開學時候見到的表面上的漠然，如今的宋瑾之沉穩了許多，但話也更少了。

顧淼淼看向他，總有一種和對方再次相見恍如隔世的感覺。

很奇怪，但并不讨厭。

像是她與宋瑾之曾經以這種狀态相處了很久。

甚至于他只是回應自己一個眼神，她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是什麽。

有種沒來由的默契。

“他問你開的什麽車過來？”顧淼淼向紀景晔傳遞宋瑾之要表達的信息。

“他開口說話了？”紀景晔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不過雖然如此，他還是回答了顧淼淼的問題，“機車，在樓下停着。”

“跟我來。”宋瑾之按下電梯的按鍵。

顧淼淼跟上後還拽了一下紀景晔，“他覺得機車坐不了三個人。”

電梯的空間很是封閉，叫人感到無端的壓抑。

剛剛她說完後，紀景晔就不太開心，一個人生悶氣，也不說話。

宋瑾之卻摸了摸她了腦袋，似乎在安撫她。

但在紀景晔看來，這動作無疑是在挑釁他。

顧淼淼：......

要不還是把她殺了助助興吧。

很快，三人再次來到了京市那家最有名氣的私房菜。

這家店是宋家名下的，少東家過來自然不用排隊，坐的也是保留的雅間。

餓得不能再餓的顧淼淼拒絕點菜，她什麽都不挑，就等着上菜吃飯。

好在用餐期間，兩人沒有再說什麽，大家安安靜靜吃飯。

顧淼淼總覺得宋瑾之變了很多，但一時半會兒她也說不上來具體的。

其實她還挺想知道，對方略過她接觸他的路人乙身份，只記住自己是“顧淼淼”這個人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先前在學校，宋瑾之在第一次見面就對自己不一樣，但那會兒......

對了，是第一次見面。

她從窗戶那邊跳下來那會兒，可還不是時岚身邊的小跟班呢。

她是在和宋瑾之告別後，去了一趟學生街回來，被時岚的兩個小跟班抓到後送去了時岚的面前，才擁有的路人乙身份。

而一開始自己與宋瑾之接觸的，就是她顧淼淼本人，沒有摻合其他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算的話，那只要等沈辰熙醒過來，就可以确定了。

當時她過去學生街見到沈辰熙的時候，人家還有自己的助理呢。

沈辰熙在那個時候，也只認識“顧淼淼”這個人。只有到了學期末，她和鹿小雨去面試助理，才迎來的路人丙身份。

“淼淼在想什麽？”宋瑾之望向她的眼中已經不再是冰雪初融，而是清澈見底的春日水潭，潋滟波光。

聲線也不再是冬日下漠然掠過的寒風，而是春風撫過，化雨綿綿。

這句話不像是問句，更像是在說，“淼淼猜的都是對的”。

內含更多的是，是表揚。

只是，顧淼淼從劇組回來，對言語更加敏感，公衆號夢白推文臺她能感覺到宋瑾之這輕松的話語下，藏了許多擔憂。

他在擔心什麽？

“吃飯就吃飯，食不言寝不語不知道？講什麽話。”紀景晔就看不慣宋瑾之有意無意勾住顧淼淼，哼了一下提醒他。

他霸道慣了，也就對顧淼淼特殊一點。至于宋瑾之，他才不慣着。

然而顧淼淼還以為這是在說自己，默默将腦袋埋回碗裏去。

見她這樣，紀景晔就知道對方是誤會了。

宋瑾之倒是沒有出聲，只拍了拍顧淼淼。

火焰灼燒之後，清潤的雨淅淅瀝瀝落下，顧淼淼就像是一顆草苗，自然而然傾向于後面而來的雨水。

這飯真是做的食不下咽。紀景晔心想。

他表情惡狠狠的，但在顧淼淼小心翼翼瞥過來一個目光後，又恢複如初。

真難吃，下次不來了！

以後帶顧淼淼去他們紀家的酒店！

晚上顧淼淼留守在了醫院，宋瑾之和紀景晔原本是想留下的，但确實也沒給他們準備地方，兩人就先回去了。

入睡之前，顧淼淼還為自己定下了鬧鐘。

距離路人丙身份被強制剝離還有十二個小時。她定的是早上起來的鬧鐘，準備早早蹲沈辰熙病房裏去。

第二日，顧淼淼的鬧鐘響了，但是被她按掉了。

想着說再眯一會兒，結果一睡就錯過了早餐，直接迎來了中午。

前段時間在劇組确實是累着了，好不容易工作結束，她潛意識要犒勞自己睡個懶覺。

看了一下時間，顧淼淼趕忙從床上跳下來。

鹿小雨已經醒了。

她躺在床上喝着時夫人帶過來的粥，也不知道兩人早上交流了什麽，目前看起來相處很是愉快。

不過看起來親子鑒定還沒有出來，因為時夫人對鹿小雨流露的親情只在鹿小雨沒注意到的時候才會出現。

“淼淼，辛苦你昨天晚上陪我。這裏還有一份粥，是熱乎的，你快來喝。”

時夫人愛屋及烏，看顧淼淼的眼光也分外慈愛。

在兩人如出一轍的目光下，她還真不好走，就先留下把粥喝了。

大概是提前知道了兩人是非常好的好朋友關系，時夫人便想從顧淼淼這裏了解一下鹿小雨的生活習慣和愛好。

【倒計時結束，路人丙身份即将剝離，請宿主做好準備。】

這一拖，路人丙身份的倒計時居然結束了。

顧淼淼心裏着急，恨不得現在就靈魂出竅去樓下看看什麽情況。可時夫人一點也沒感覺到她的不對勁，又或者是，好不容易逮到一個人能發自內心的談心，她有點不想把人放走。

就在剛剛，原本只是想要了解鹿小雨近來生活情況的時夫人發現，顧淼淼這小朋友看起來年紀不大，但在和長輩聊天這一點上情商尤為的高。

她本來就還挺喜歡對方的，現在更喜歡了。

之前生病，基本上是不愛說話的，就算和自己的女兒，也沒談上幾句。這會兒心病好得差不多了，沒先和家裏人說上話，倒是先遇上了顧淼淼。

如果小姑娘家裏願意，她倒是想把這小孩認做幹女兒。

時岚還不知道自己可能即将多出來兩個姐妹，此時正在和負責時夫人病情的醫生核對自家母親的身體情況。

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來人很着急，連敲門都顧不上。

鹿小雨擡頭一看，是自己的同班同學。

不過她和範詩晴的感情應該還沒這麽好，對方可能不是來看望她的。

“顧淼淼。”範詩晴一進來就直奔主題，一把拽住了顧淼淼的手腕，“跟我走。”

她看起來是直接爬樓梯上來的，整個人發絲淩亂，慌慌張張。但畢竟在沈家這麽久，該有的情緒管理還是有的，僅僅過了幾秒就鎮定了下來。

“我哥哥沈辰熙出事了，他指明要見你。具體是什麽我也說不清楚，他情緒有點失控，你趕緊跟我下來吧。”範詩晴的條列倒是清晰，就是表達上頗為不近人情。

這也正常，在她的理念裏，自家哥哥是不會被人拒絕的。

顧淼淼還沒來得及應她，系統的播報就忽上忽下。

【沈辰熙好感度下降90，現為0。】

她一口氣還沒喘上來，系統的下一條播報就緊随其後。

【沈辰熙好感度上漲100，現為100。】

擱這裏坐過山車呢......

【沈辰熙好感度下降50，現為50。】

【沈辰熙好感度+1】

【沈辰熙好感度+1】

【沈辰熙好感度+1】

......

【沈辰熙好感度+10】

【沈辰熙好感度-5】

【沈辰熙好感度-6】

......

加加減減了好一會兒，顧淼淼都跟不上這個速度。

她決定還是先和範詩晴下樓看看情況會比較好一些。

兩人往樓下奔去，各有各的着急。

顧淼淼都怕這好感度等會不加了直接停住，那和從頭刷一次可沒什麽太大的區別。

兩人一踏進沈辰熙的病房，系統的聲音也停了下來。

【沈辰熙好感度+8，目前好感度：98】

顧淼淼的進來，讓掙紮着要起身的沈辰熙安靜了下來。

這會兒她也才看清楚這裏發生了什麽。

掙紮嘶吼的沈辰熙像是發作了很嚴重的病，醫護人員正按着他，似乎在考慮要不要給他來一針鎮定。

只是沒想到對方安靜得速度會這麽快，大家都些面面相觑。

“幸苦大家了，我哥哥剛剛不是發病，應該是出了車禍有點思緒混亂，等會我會帶他再做一次檢查。他和這位同學有點事情要說，大家可以先出來一下嗎？”

對外人，範詩晴說話可就滴水不漏了。就是這個外人中并不包含顧淼淼。

她走過去，小小聲和醫生說，“主要是講一下我哥哥的事情，他現在就在這裏，不太方便。”

兩句話都很有說服力，一行人自然跟着她走了出去。

病房裏空曠下來，門也暫時被人從外面合上。

是範詩晴關的門。

她讨厭顧淼淼沒錯，但讨厭的最主要原因還是為了自家哥哥。

為此，她還是決定讓兩人談一下。

剛剛沈辰熙瘋了一樣的嘶吼“顧淼淼”，像是失去了自己看護了許久的珍寶的獅子，整個人的意氣通通不在，如同喪家之犬，義無反顧離開森林尋死。

範詩晴是真的吓到了，這才會在快速的思緒後上樓把顧淼淼喊下來。

“沈辰熙？”顧淼淼往病床走過去。

她的出現，在沈辰熙的眼中，就像是灰暗的世界裏多出了一抹光。一抹帶着光暈的向日葵，搖晃着腦袋，朝着他走過來。

“顧淼淼。”淺淺的呢喃，宛若天際邊傳來的一樣，帶着點點嘶啞與後悔。

他抱住了顧淼淼纖細的腰肢，閉上眼睛靠在了她懷裏。

真好，她還在就行。

原本以為是自己和紀景晔、宋瑾之力挽狂瀾，這才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能不再跟着所謂的原書劇情走，能找到顧淼淼并且留下她。

可剛剛在見到那位主神的一剎那，被剝離的記憶回籠，沈辰熙知道自己想的是錯的。

另外兩個人中，還有誰發現了這件事，他尚且不知。

但最重要的是，顧淼淼還在。

這說明她的任務并沒有完成，所以她還在。

沈辰熙不敢想，如果自己的存在是顧淼淼的最後一個任務，等到任務完成，他的記憶回籠，再一次看着顧淼淼在他眼前消失，他會怎麽樣？

應該是會瘋吧。

就如同那個作者給自己定下的結局，走向自我毀滅。

“顧淼淼，你做完任務後，會留下來嗎？”沈辰熙擡起頭，那雙碧綠的眸子溢滿了偏執，但偏偏又很清晰流露出并不會傷害眼前人的意圖。

顧淼淼差點沒将沈辰熙推開。

她整個人都瞬間僵住了。

他怎麽知道自己在做任務？

不對，他、他......

這不止是知道她在做任務，甚至還知道自己做完任務可能會選擇離開。

這說明沈辰熙已經不再把她當作路人丙助理，但也不再局限于把她當作是同班的路人同學顧淼淼。

他透過了層層障礙，知道了自己是外來任務者、攻略者的真相。

顧淼淼咽了咽口水，有點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系統比顧淼淼還慌，直接申請連接總部。

前輩們常常說，萬人迷宿主到了後期會直面男主們的修羅場。

道理系統明白，它也曾悄悄用數據推敲模拟過。

現在這就挺修羅場的，确确實實和前輩說的一樣——直面、男主、修羅場。

這也太修羅了，系統有種自己無處遁形馬上就要涼的不詳預感。

它繼續死命敲總部。

救救剛出爐的新新小系統吧。

一個路人甲系統而已，為什麽會誤入高端攻略場景！！！

【淼淼，任務完成是獎勵一夜暴富，你可以選擇回去你自己的世界，也可以選擇留下來。】

系統剛開始就說過，顧淼淼是知道的。

現在系統再說一遍，主要是怕她忘記。

先穩住沈辰熙總是好的。

然而顧淼淼沒有理解到系統表述的意思，嘴巴微張，過了好一會兒，她也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沈辰熙想要吓唬顧淼淼。

但現在的他不敢，也不願意這麽對顧淼淼。

在沒有重來一次的時候，他為了留住顧淼淼就已經囚禁過她。這不僅沒用，還會導致已經做出了選擇的顧淼淼生命力逐漸消失，甚至可能她回去後也活不下去。

過于的偏執導致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對顧淼淼的傷害，覺得她死了自己也跟着死去挺好的。

是紀景晔将他給打清醒了。

宋瑾之打開了金絲雀的籠框，可顧淼淼卻再也飛不起來了。

她就那樣，在三人的面前消失。

而後，宋瑾之先找到了那個所謂的主神，用自己的氣運換了顧淼淼活過來。但她卻再也回不去，只能留在他們的世界裏，且不記得他們。

紀景晔和他是一起找到的主神，同樣的，他們用天命之子的氣運，換來了任務重啓的機會。

因為付出的代價是兩人一起承擔的，比起宋瑾之一人承擔要少上許多，兩人倒是記得顧淼淼。

但他們的記憶也出現了混亂。

其實并不是他們用氣運将顧淼淼從那個世界帶回來，而是讓大家所在的小世界重演一次，給顧淼淼一個再度做任務的機會。

顧淼淼依舊不會記得他們，卻能在做完任務後，得到一個回去的選擇機會。

沈辰熙剛剛問的那句話，是他的奢求。

嘶啞，哀切，又帶着期望。

宋瑾之和紀景晔趕來醫院，就往鹿小雨的病房而去。

他們知道顧淼淼會在那裏。

“淼淼？她剛剛被範詩晴帶走了。聽說是沈辰熙出了點問題，就在樓下。”都在醫院，鹿小雨也不覺得範詩晴會對顧淼淼做什麽，并不緊張，很是平靜和兩人說道。

宋瑾之已然二次見過那位主神。他一聽就知道是沈辰熙也記起來了，當即就往樓下趕去。

紀景晔不知道沈辰熙要做什麽，也不知道宋瑾之為什麽忽然變得這麽着急。

但他潛意識就不覺得沈辰熙是什麽好人，他找顧淼淼肯定沒好事。想到這裏，他也跟着趕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