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是初遇吧?
第二章 是初遇吧?
時隔三天,沈嶼終于又能上樓工作,他感到很高興。
這一次,他也在自己的外貌上下了更大的狠心。
右邊臉的耳垂處貼着一個醜陋的暗紫色的黑塊,放眼望去真的醜極了!
他的細心讓他不再遭受那些異樣打量的目光,收獲的是鄙夷和看不起的眼光。
這樣最好,只要能好好工作,拿到工資和提成,其他的都無所謂。
沈嶼送完酒回到休息室,就看到自己剛剛結識的朋友在那急得亂轉。
王昊眼眶裏都是淚水,打着轉地壓抑哭聲,看見沈嶼進來時就像看到了光。
他連忙三步并一步向前,拉起沈嶼的手說道:“嶼哥,我想、求你個事兒……”
他聲音顫抖得可憐,讓本就不怎麽會拒絕人的沈嶼更加無奈,只得點點頭:“什麽事?你發生什麽了?”
“我哥……我哥剛剛出車禍,人現在在醫院,但是聞經理又叫我去樓上送酒。樓上那個包房裏的人得罪不起,但我現在真的急需出去,嶼哥……”
沈嶼聞言面露難色,不是他不想,而是夜色明确規定,服務員萬不可頂替別人的班時,一經發現直接開除!
王昊自是知曉這些的,但他現在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他“撲通”一聲直接跪在地上,低着頭求沈嶼。
“嶼哥,我求你、求求你,幫幫我,只要把酒送進去就好了,我去醫院看我哥、交完費用就立馬趕回來,絕不讓你難做,求求你、嶼哥……”
沈嶼終是性子軟、耳根子軟,他扶起王昊,道:“去吧!我幫你!”
“謝謝你嶼哥!到時候這個酒的提成我就算給你,謝謝你!”
王昊道完謝立馬去隔間換衣服,沈嶼心裏後悔自己擅自幫忙,要是被聞哥抓到,指不定他工作不保!
現在先趕緊去送酒吧!早點結束可能就不容易被發現!
他端着酒,叩門之後才進去,依舊有禮貌地進行服務。
“喲!我就說,夜色最不缺的就是人,特別是好看的男人!”說話的是一個身着高貴西裝的年輕男子,他攤着雙手靠在沙發上,身側窩着兩個看着年紀不大的小男孩。
“趙孜勳,我看你活膩歪了啊!一會小心你家那位弄死你!”另外的好友提醒道。
趙孜勳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起身走到還在放酒的沈嶼身前,彎着腰細細觀摩。
“啧!我怎麽看你有點眼熟呢?”趙孜勳今天晚上喝的酒不算多,度數卻都很高,他醉醺醺地瞅着沈嶼,腦海裏過着回憶,卻一時半會想不起在哪裏看過沈嶼這張臉。
“貴客您好!我的臉型偏大衆,您看着熟悉也是正常的!”沈嶼不想有過多的糾纏,毫不留情卻又有禮貌地說道。
“是嗎?”趙孜勳歪着身子扭頭,難道真是自己看錯了?可那張臉,卻是熟悉過頭。
他不顧搖搖晃晃的身體,繼續觀察沈嶼的臉,似是真的想弄明白到底在哪裏見過。可下一秒,他就看到了沈嶼耳垂下的類似于胎記的黑塊,這才堪堪搖頭作罷。
沈嶼見人識趣回到座位上,擺完酒後就要離開,卻被身後的男子一把抱住身體。
“诶!趙孜勳,他身上有香香的味道!”一個男聲毫無預兆地從身後響起,沈嶼臉色剎那變得蒼白。
趙孜勳回頭看見剛剛眼熟的服務員被自己的好友抱在懷裏挺着鼻子到處亂嗅,眼底泛起鄙夷。
“我說張公子,您就別霍霍這些服務員了,一會小心司三爺搞死你,這畢竟是人家地盤!亂搞是要付出代價的!”
男子不滿地松開沈嶼,走回自己的位置坐好,然後從褲兜裏摸出手機給門外的保镖發着消息。
沈嶼安然無恙地出來,松一口氣。
趙孜勳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兩下,他眯着眼看見給自己發消息的人是那個最不想見的人,二話不說關閉手機繼續喝酒。
剛剛勸他不要玩太花的好友拿着手機走過來遞給他,語氣戲谑道:“趙孜勳,你的‘夫人’打電話來了呢!”
趙孜勳看見熟悉的號碼,頓時只覺頭疼,“拿走拿走!就說我們不在一起玩!”
男人識相地點點頭,撤回身子繼續玩樂。
*
沈嶼上到半夜兩點鐘才下班。
他換上自己舒适的衣服,為了省錢打算徒步走回自己租的房子。
反正也不算遠,走路只要半個小時左右就能到。
他邊走邊低頭核算自己那不算多的餘額,盤算着要怎麽花才能更加省錢。因此他也沒注意到,從他出夜色起就一直跟在身後的兩名男子。
在路過一個巷口時,沈嶼就被人從身後敲暈,廉價的手機從手裏滑落後碎裂黑屏,整個人連聲求救都沒有發出就不省人事。
張元廷衣領大開叉着腰走進酒店房間,看着剛剛把自己勾得心癢癢的人兒就安靜地躺在床上等着自己,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
他走近沈嶼,轉過他背對自己的身體,看到了那張略顯幼态的臉,很美,美得不像個男人,和女人一樣騷氣。他就知道,剛剛在包廂裏看到的那抹黑色和眼鏡框就只是為了遮住這過人的容貌,他一向眼光不俗,看上的人怎麽會差!
張元廷伏在他身上對着白皙的脖子到處亂嗅,很香,很勾人。
“真騷!等我洗完澡,出來一定弄死你!”說完還往沈嶼的嘴裏放了顆白色的小藥丸。
沈嶼揉着疼痛發酸的後頸,眼睛發黑地一時看不清周圍,緩了一會才認知到自己現在的處境。
他感到身體熱得不行,像發着高燒,卻又不是高燒的那種難受,而是有些饑渴難耐。聽着不遠處的洗手間傳來的水聲,他猜到自己可能被人打暈帶到這裏,而這個人的目的顯而可見。
顧不得被人扯開的襯衫衣領,沈嶼四處看了看并沒有發現自己的手機,算了重新買就是,現在安全最為重要!
他打開門走出來,酒店過道很長,牆壁上每隔一定距離還挂着畫像。
才走沒幾步,身體的燥熱頓時更加明顯。
他難耐地只好貼着牆走,在快看到電梯時,身後剛剛遠離的房門處傳來急躁的罵聲。
“媽的騷蹄子,都這樣了還能跑?”
沈嶼急得趕忙按上電梯,走進去後就胡亂按了一通樓層。
慶幸現在時間太晚,使用電梯的人幾乎沒有。
張元廷裹着半身浴巾,看着上升的電梯對着電話罵人:“給老子找!抓到直接綁回來!”
電梯在上升過程中不斷開開合合,直到酒店頂處,沈嶼才下電梯。
走出來一看,一樣過長的過道,可卻只有一扇門。
門并沒有關嚴實,虛虛地露着一道不算大的縫隙,裏面透着薄弱的微光。
沈嶼身體熱得難受,整張臉泛着不正常的紅,好看的眼睛裏露着不知名的欲望,模樣好不勾人!
他心裏跟這看着就很貴的房間道歉,伸手推開門進去,再把門關嚴實。
房間很大,比剛剛他跑出來的房間還要大上兩倍多,房裏亮着燈卻不見人。
沈嶼小聲念着“對不起,叨饒了,我一會就離開”。
因為不是自己的歸屬地,沈嶼只是站在門口,身子貼着門聽外面的聲音,精神緊緊繃着,生怕錯過什麽。
精神的過度集中讓他暫時忘卻了身體的煩熱!
“你是誰?”
一個聲音毫無預兆地從身後響起,沈嶼像只受驚吓的貓弓着身子、低着頭轉過來,聲音略顯沙啞地說道:“抱歉先生,我被人陷害,借此躲避一下,等再過五分鐘我就離去!”說完才敢微微擡頭和男子對視。
映入眼簾的男子長得很高大,身材健碩,手臂上凸起的肌肉在彰顯着主人的自律,腹部線條明顯,胸膛微微起伏,身上未幹的水珠順着身子往下滴落,下身裹着一條松松垮垮的浴巾,堪堪遮住重要部位。
那張臉長得很好看,沈嶼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帥的男人,長相很有攻擊性,可眉眼卻意外地柔和,薄唇可能因為不耐而緊緊抿着。單看容貌的話,眼前的男人絕對算得上是女娲的絕世佳作,可配上渾身那不得安放的急躁和懼人的氣場,卻又像是逃出黑籠的獅子,一動不動的現象只是為了讓自己的獵物放松警惕。
只看清男子面貌的沈嶼随即又把頭低下,露出白皙纖細的後頸。
“哈?”
一聲冷笑傳到沈嶼的耳朵裏,他自知自己現在很冒昧,但無法,他需要這一秒鐘的安全。
“擡起頭!”
聲音的主人簡言駭知,帶着的命令容不得人反抗。
沈嶼窘迫地擡頭,眼神與眼前的男人有一秒鐘的對視,可男人眼裏的莫名欲望燙得他立馬移開視線,繼續抱歉地說道:“抱歉先生,我打擾您休息了,再給我幾分鐘、我真的就離開!”
男人在看清他樣貌的一瞬間,心裏無聲地叫出一個名字,蘇樂行。
可沈嶼移開的視線和小心翼翼的動作卻告訴他,這個人只是長得像,并不是他心裏的那個人。
那個人性格驕縱高貴,從不會低頭看誰,也不會有這種小心翼翼的舉動,更不會不敢和他對視。
沈嶼能感覺到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有多麽地炙熱,可他人現在在別人的地盤,反抗只會招之壞果,只能忍受着男人的目光上下打量,別過臉告訴自己不用在意這些。
“不得不說,你們為了勾搭上我,真的是什麽招式都能想出來!”男人不耐地說道,線條淩厲的臉上滿是嫌棄的神色。
沈嶼被他的話打得摸不着頭腦,搖搖頭解釋道:“先生,我想您誤會了!我是真的被人陷害,我知道自己冒犯了您,但請您見諒!”
男人聽到這話,不作任何言語,只是擡步朝着沈嶼走過來。
沈嶼後背緊緊貼着門,手扶着門把手,如果他覺得實在冒昧,自己打開門離去就是。
男人貼近沈嶼,把沈嶼圍在門和自己的胸膛之間,頭微微低下。
濕漉漉的頭發還在滴水,随着低頭的動作,不可避免地也滴到沈嶼白皙的小臉上,順着臉流下修長的脖頸。
沈嶼擡起頭對上那抹滾燙的視線,深邃的黑眸如黑洞般仿佛要把他吸進去,只三秒後又立馬移開。
可男人卻伸手板正沈嶼的頭,薄唇緩緩道:“你在害怕什麽?你要是這麽害怕我,可能就不能完成你自己的任務了!”
沈嶼瞪大雙眼,什麽、什麽任務?
“先生,您真的是誤會我了......”
“誤不誤會的,我想說......”男人突然又拉近兩個人的距離,朝着沈嶼的耳朵吐着熱氣,“你成功了!”
下一秒,櫻桃般紅潤的嘴唇就被人大力封住,雙手被人扣在身後掙脫不得,獨屬于自己的領地也被攻城掠池,陌生霸道的冷厲氣息透過鼻孔流竄于身體之間。
他睜着眼,呼救聲被堵在喉嚨,“嗚嗚”地似在求救放過,可迎接他的卻是令人招架不住的猛烈進攻。
過了許久,沈嶼才被人放開。
嘴巴紅腫,衣領大開,細看額頭上還冒着熱汗。
沈嶼後背抵着門緩神,可那股不知名的燥熱驟然又從腳底直擊腦門,傳至各個感官。
男人看他殷紅的臉色,唇間勾露一笑,“準備得這麽妥當,我要不做什麽、豈不浪費你們的好意?”說完他上前想重新壓住那個現在全身粉粉嫩嫩的人兒。
沈嶼慌張推開身前的人,轉過身扭動門把手撒腿就跑,對着電梯按鈕又一通胡亂按,在電梯門打開的瞬間就閃進去。
第二天從醫院出來時,沈嶼手裏多了一張賬單。
昨天晚上在酒店前臺借了手機撥打120,去到醫院打上藥水,身上的燥熱才消失。
還好,花的不算很多,一千來塊錢!
沈嶼如此想着,接下來要更加努力工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