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愛到極致是會成魔的

第十二章 愛到極致是會成魔的

白雲市終究不是屬于蘇家的天下,而是歸于司家,無論是海港還是陸地,無論是天上飛的還是地上跑的,無論是虛拟的還是真實的,所有的所有,司家都會摻一手,且達到能夠控制的目的才會罷休。

蘇樂行近幾個月以來一直與司斯年明裏暗裏地鬥争,每當他快接近真相時,那人卻總能及時出現在他眼前,然後毫不費力地摧毀一切有可能的可能。

一日下午,他終于甩掉身後司斯年排着跟蹤的人,來到一家面包店門口不遠處,隔着馬路看向店裏那個忙忙碌碌的身影。

他多麽想跨過這條馬路,直接沖進去,拉起人的手就那樣逃離這裏。

可忽而想到家裏的情況,他用力壓低鴨舌帽帽檐,遮住那張過分絕豔的臉,而後緩緩轉身。

等我,沈嶼!等哥哥回家把家裏的事情都處理幹淨之後,我就來帶你離開,我們一起回家!

昨天突然接到家裏打來的電話。

母親因為弟弟的事情和父親吵架,直接心梗住院;而他的父親,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而且最近,司斯年好似一直故意打壓他家的公司,使其公司股值直線下跌,名利和聲望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

他只得先放下沈嶼一個人在這裏,自己先行回去。

*

“诶!你少喝點!”說話的人是司斯年的好友,也就是李添澤的哥哥——李添懿。

他來白雲市出差,啥正事兒都沒幹,倒是天天都在陪着司斯年到處喝酒。

他也不清楚這人怎麽就這樣!哎,愛情啊,果然是個害人的東西!

又一次從司斯年手裏奪下快下肚的烈酒,他輕聲嘆氣。

“斯年啊,別喝了!”

司斯年卻微醺着眼,稍稍擡頭,唇間展露一笑,“你說,我這麽愛他,可是他呢,除了拒絕我還是拒絕我,我到底、哪裏配不上他江南小公子?嗯?”

喝了酒後的司斯年竟過分乖巧,收起身上的戾氣,露出平常時間不得見的模樣,像極了不懂愛的少年郎,滿口跑着胡言亂語。

李添懿扶額,那也得人家和你取向一樣才會考慮你嘛!

他伸手在司斯年眼前揮揮,試探這人是否還清醒,道:“咱就是說,別在一棵樹上吊死啊!你這條件,要什麽樣的沒有,怎麽就偏偏……”非得是他。

司斯年真的喝多了,胃裏都在泛疼,抽抽的疼,火燒般的疼。

可他腦海裏卻依然能清晰地知曉,李添懿那沒有說出口的後半句話是什麽內容。

“我想過放手的,可是每一次我想放手時,總會心有不甘。為什麽、為什麽我就一點都得不到他的青睐呢?

你說,我要不要直接把他綁了,關在籠子裏,讓他無處可逃,滿心滿眼都是我,斷絕他和所有人的聯系。

如果這樣他還不愛我,我就把他雙腿折斷,用鏈子把他拴起來,帶他去一個只有我和他的地方……”

李添懿看他那副不像是在說假話的神色,心底頓時涼意四起,他是真的有點害怕司斯年會說到做到。

于是連忙說道:“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還玩強取豪奪這一套啊?”

而司斯年卻不再說話,只身悶着喝酒。

李添懿瞅着自己勸不動也說不上什麽話,拿出手機給司斯夜發去信息。

聞宴把車停在地下停車場,等了一分鐘,電梯卻沒有下來,只好順着樓梯跑上去。

司斯年他們在五樓,他不花幾分鐘就到了地方。

這家四星級飯店是司家旗下之一,司斯年他們待在特定的包間裏。

聞宴直達包間門口,簡單緩緩急躁的呼吸,推開門走進去。

他額頭上冒着汗,後背都被汗濕地緊緊貼在上面,襯衫衣領口處的扣子被他解開兩三顆,露出了精致的鎖骨。

他原本和老宅的兄弟們許久未見,正在老宅裏和人一起玩鬧,卻沒想突然收到二爺的消息,他二話不說,撇下人就來酒店接三爺。

三爺最近喝酒一直不讓自己跟着,每次喝醉得不省人事時才會跟他打電話。

聞宴朝着李添懿鞠了躬道謝之後,才把司斯年架在肩膀上擡走。

聞宴和李添懿并不相熟,相反的是,今天算是兩個人第一次見面。雖然從很多人的口中和電視、報紙的報道裏聽到了關于這個人的傳聞,但他認識的卻是李添澤。

李添懿雖然也是夜色的股份持有者之一,可他從未親自去到過那個地方,不知是因為距離遠還是其他什麽特殊的原因。而李添澤,即使只是少數股份的持有者,卻時不時地、隔三岔五地就去夜色瞎逛。

李添懿看着人走遠,握着酒杯的手緩緩收緊,面色雖然正常,可耳朵卻在悄悄泛紅。

他回想剛剛看見的畫面,滴汗的鎖骨,性感的嘴唇,傲人的身高,雖然朝着他鞠躬道謝,可身上卻帶着桀骜不馴的氣質,是一只有待馴化的狼狗。

李添懿向來男女都可以接受交往,此刻就已經盯上了聞宴。

他微微低頭,嘴角露出笑容,他怎麽不知道,司斯年身邊還有這樣的小狗狗!

聞宴攙扶着司斯年走到樓下的停車場,扶人上車後打火離開。

“去、去盛豪……”

司斯年頭靠着車椅,含糊不清地說道。

聞宴以為自己聽錯了,重複問了兩邊後,才在路口拐彎。

雖然不知道自己的老板為何突然就要回去那個地方,不過他也不多說什麽。

手下,就應該聽話、順從。

他把人送到地方,即使現在天還沒有全部黑透,可是那座房子卻未有人亮燈。

聞宴跟在走路搖搖晃晃的司斯年後面走進冷清的房子。

兩位女傭站在門後,待門一開,就朝着門口撒去早就準備好的各種假花瓣。

這幾個月來,沈嶼對她們的好,她們都一一記在心裏,思來想去很久,兩個人還是決定給人準備一個小驚喜。

可誰曾想,這個驚喜的受衆群體會是司斯年——她們的雇主。

司斯年沉着身子面色一冷,緊抿着唇,整個人在暴走的邊緣瘋狂徘徊。

要不是喝了太多的酒,兩個女傭的後果可想而知。

聞宴看着花瓣撒來的時候,人也怔住一秒鐘,等到反應過來想去阻止時,早已為時已晚。

他直接越過司斯年跨步走到兩個女傭前,威言道:“還不快滾下去!”

兩個女傭直接吓得臉色蒼白,估計魂都已經跑了一半,顫抖着腳步跑開。

司斯年揉着疼痛難受的頭,走至沙發上坐下,臉聳拉着不知道在想什麽。

下一秒,聞宴整個人就被司斯年毫不留情地揮手驅趕,甚至叮囑他不要忘記關燈。

聞宴躬着身點頭,關了燈後趕緊逃離這座快爆發的火山。

在行駛出別墅區的途中,他看見了剛剛下班回來的沈嶼。

聞宴降下車速,在糾結自己要不要順手把人送進去。

可回想着自家老板那蓄勢待發的怒氣,仔細想想還是作罷。

司斯年面沉着臉,黢黑的雙眸緊緊盯着門口,雙手合拳立在支起的膝蓋上。

即将降臨的黑色掩飾了司斯年周遭懼人的戾氣,但空氣中淡薄的冷氣卻不曾減少半分。

蒙蒙亮着的天空,随着時間的流逝緩緩合上最後一抹微光。

司斯年隐在黑色的環境中,像一只在耐心蹲守獵物的獵豹,不急不躁,心平氣和。

不過,手腕上的青筋卻像是要沖破那層薄薄的皮膚,急着湧出來揮灑主人的怒氣。

過了許久許久,在司斯年快等不下去時,那扇門才被人柔柔地打開。

沈嶼進門換好鞋,微微能感受到空氣的涼意,他只以為是女傭開了中央空調。

兩三步打開燈後,卻見到一個意外的人。

司斯年看着沈嶼微微驚訝的表情,後又改為平淡,似乎對于他的出現并不是很感興趣。

此刻,眼前的人與心裏的人重合。

昏沉的腦袋已經控制不了理智,所有的一切皆随着欲望進行。

體內的困獸爬出牢籠,一把掖住沈嶼白皙的脖頸,伸出舌頭舔舐過分柔滑的嫩膚,留下青紫的痕跡也不罷休,非得見紅!

沈嶼怎麽可能鬥得過發瘋的困獸!

他就像是砧板上的瀕臨死亡的魚兒,雖然能晃動軀體,卻掌握不了自己的生死。

可溫柔從不缺席,只是晚到。

困獸化為天使,用極致的溫柔撫慰他剛剛受傷的心靈,用甜口的甘露濕潤他枯竭的靈魂,用洶湧的愛意包圍他失溫的軀體。

沈嶼在一次次的柔情海裏迷失自己,一次次地沉浸在只有他和司斯年能感受到的極樂世界裏。

司斯年在心裏制定了一個浪駭的計劃。

你不是喜歡弟弟嗎?你不是想從我身邊帶走他嗎?你不是不喜歡我嗎?你不是對我冷冰冰的嗎?你不是厭惡我這種人嗎?

我就讓你最親最摯愛的人也變成和我一樣的怪獸,和我一起堕入地獄,和我一起沉淪欲海,和我一起受盡萬人唾棄。

愛到極致是會成魔的!

司斯年帶着滿腔的恨意和柔情,擁着昏迷過去的沈嶼一起進入夢鄉。

蘇樂行,在不久的将來,你會求着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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