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夜晚
夜晚
太宰治突然發問：“中也在想什麽？”
“沒有！”中原中也也知道自己欲蓋彌彰得太明顯了。他看着太宰治，随口找了個借口，“我在想你的視力真的不會受影響嗎？”
太宰治挑了挑眉，用一種‘我知道你想的不是這個，但是這次就放過你’的眼神看着中原中也，“這種小事，中也還記得啊？”
中原中也的确好奇，不然也不會脫口而出了。他看着太宰治露出來的眼睛和眼睛上的繃帶，“所以會有影響嗎？”
“沒這回事。”太宰治把臉上的繃帶摘下來，兩只鳶色眼眸一起看着中原中也，“中也不信的話可以自己檢查看看啊！”
“這要怎麽檢查？”中原中也疑惑地問了一句，雙手捧住太宰治的臉，睜大了眼睛和他對視。
太宰治費勁地仰着脖子，看着中原中也，感受着自己的臉被搭檔捧在手心裏的感覺。
中也的手心軟軟的、暖暖的、有一點繭子但是一點兒都不磨人……
中原中也捧着太宰治的臉，自己在他面前左右晃動着，觀察着他兩只眼睛的瞳孔變化，“看起來好像沒什麽不一樣的……”
溫熱的呼吸吹在臉上，太宰治的臉頰微微泛紅，看着中原中也近在咫尺的臉，嘴硬地說：“本來就沒有什麽變化啊！我每次的體檢報告上都有寫。”
“我為什麽要看你的體檢報告？”中原中也反應過來，“等等，所以你每次都有看我的體檢報告嗎？”
“當然啊，主人關心狗狗的身體健康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太宰治理直氣壯地說。随後，他故作憐憫地看着中原中也，不懷好意地說：“中也體檢報告裏……”
“等……”中原中也警覺地說，“你閉嘴！”
可惜太宰治是不會在這個時候順他的意的。他快速地說：“中也身高的那一欄已經很久沒有變動了！”
“啊啊啊太宰治！”中原中也氣呼呼地放開太宰治的臉。
太宰治順勢滾進了睡袋，倒打一耙，“快睡覺吧，中也，別像個小孩子一樣鬧騰。”
中原中也：！！！
他看着縮進被子裏的太宰治，伸手去拽他的睡袋。
“你出來！”
“我要睡覺了！”
“不許睡！”
“折騰一天了，中也不累嗎？”
“這點運動量怎麽可能會累？！”
“精力旺盛的小矮人！”
太宰治最後還是沒搶過中原中也，穿着一身睡衣，坐在睡袋上看他，“所以中也到底想幹什麽？”
他無法控制地打了個哈欠。
中原中也意外地眨眨眼，“你真的困了？”
太宰治控訴地說：“小孩子是不能缺覺的，中也不知道嗎？！”
中原中也讪讪地把睡袋還給太宰治，小聲嘟囔道：“這種事我怎麽會知道啊……”
太宰治鑽回睡袋裏，傳出悶悶的聲音中帶着忍笑的戲谑，“睡不好就會像中也現在這樣長不高了。”
“太宰治！”中原中也磨了磨牙，抓起睡袋像是抖灰一樣把某人從睡袋裏抖出來。
太宰治像是被從被子裏抖出來的貓團一樣四腳朝天地躺在中原中也的睡袋上。
鑒于某人現在的脆弱身體，中原中也友善地為他選擇了降落地點。
太宰治黏黏糊糊地說：“中也，我看到星星了。”
中原中也低頭看着他，獰笑道：“我要是給你一拳，你還能看到更多。”
太宰治舉手投降，“好吧好吧，我不該總是嘲笑中也的身高，原諒我吧。”
“哼！”中原中也冷哼一聲，如同套麻袋一樣把太宰治的睡袋套回他身上，“哪次也沒有見你真的改掉！”
因為中也的反應每次都還是一樣有趣嘛！太宰治想，等什麽時候中也變得不在意了，他就會換掉這個借口了。
所以是中也自己的問題。
太宰治肯定地點了點頭，找到睡袋的出口把腦袋探出去，呼吸着新鮮空氣，抱怨道：“差點被中也悶死了。”
“你怎麽可能那麽容易死。”中原中也撇了撇嘴，也鑽進了自己的睡袋裏，“睡覺！”
帳篷裏終于恢複了夜晚該有的寧靜。
太宰治在黑暗中看着中原中也的睡臉，“晚安，中也。”
中原中也閉着眼睛回應道：“晚安，太宰。”
第二天一早，衆人神采奕奕的樣子和困倦的江戶川柯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孩子們關心地問小夥伴，“柯南，你昨天沒睡好嗎？”
“嗯，有點失眠。”江戶川柯南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地說，“反正一會兒在車上可以睡。”
三個孩子小大人一樣的叮囑他，“那柯南你好好休息。”
“好啦，你們也不用太在意。”江戶川柯南應付着孩子們，目光不自覺地追随着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身影。
灰原哀走到他身旁，小聲問：“就那麽在意他們嗎？”
一個晚上過去，太宰治的爆炸性言論已經被孩子們忘得差不多了，但灰原哀還記得。
江戶川柯南看着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所在的方向，文不對題地說：“如果不是他的體型跟你說的對不上號，我都要猜他是不是朗姆了。”
灰原哀驚訝地眨了眨眼睛，煞有其事地說：“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他也蒙着一只眼睛。”
說完後，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一下，安撫地說：“江戶川，如果組織知道了APTX4869的藥效，我們早就被抓回去了。”
“我知道啊，所以我只說是如果嘛。”江戶川柯南嘆了口氣。
灰原哀看着他煩惱的樣子，正色道：“我沒從那兩個人身上感覺到組織的氣息。”
江戶川柯南說：“我知道。”不然灰原哀也不會這麽輕松的跟他們一起出來玩了。
“不過不排除他們是沖着你來的可能性。”灰原哀調侃道，“既然已經有個轉學而來的女高中生盯上你了，那再多一個男高中生和一個小學生也不奇怪吧。”
“灰原……”江戶川柯南苦着臉看她，“這種時候你就別數落我了好不好？”
灰原哀安慰他道：“說不定他就是那種很早熟的天才或者很中二的小鬼呢？”
不。江戶川柯南在心裏默默反駁道，那樣的孩子都不會有太宰治那樣讓人如臨深淵的眼神。
“也許吧。”江戶川柯南沒有再分享他的憂慮，“我會繼續注意他的。”
灰原哀問：“需要我幫你查查他們的底細嗎？”
“……不。”江戶川柯南猶豫了一瞬還是拒絕了，“比起資料，我更相信自己的推理。”
而且赤井先生已經讓FBI那邊去查了。
灰原哀聳了聳肩，“好吧，那就祝你早日成功了。”
她多留意了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那邊一眼，心中多了幾分慎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