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hapter21
chapter 21
高聳的寫字樓前車水馬龍，透過落地窗可以俯瞰到這座城最繁華的夜景。
窗外的雨絲有愈下愈大的趨勢，還掀起陣陣強風。
“鹿總監。”辦公室的門半敞着，陳婷抱着一堆要簽字的文件敲了敲門。
鹿辭雪凝神遠眺的視線收回，坐回辦公椅上。
“鹿總監，你臉色好像不太好，是太累了嗎還是哪裏不舒服”陳婷看着那張泛着虛白的臉不免擔憂。
公司的管理層開了一下午的會議，想來是很累的。
鹿辭雪搖頭，抽出最上面的文件夾翻開， “我沒事，辛苦了，快回去休息吧。”
她只是覺得這樣雷電交加的天氣讓人恐懼壓抑而已。
“哦…好，那您也早點回去，天氣預報說這雨一會兒會下得更大呢。”陳婷也沒有多留，假期被拉來加班已經是一件很讓人悲傷的事了，即便是雙倍薪資，她也只想回家癱在床上。
忙于工作的鹿總監自然不知道社交媒體上網友正在熱議的話題。
就算是看到了也不一定會打開，畢竟只能大概看出個輪廓，誰能認得出來那個人就是洛黎。
而且小古董本來也不關注這些。
洛黎是這樣想的，并且覺得自己的分析很有道理。
她和陶瑾希本來就沒什麽，那人非要發一條別有深意的動态。
自己再發信息過去質問，陶瑾希也是很狡猾地說只是以朋友的身份發的而已，現在的網友總是喜歡在雞毛蒜皮的小事上大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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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是我自作主張了，洛洛要是覺得不合适的話我現在就把它删掉】
現在删掉不是更要被随意解讀嗎!
洛黎無奈地把手機丢到一邊，往公司的方向緩緩駛去。
雨這麽大，也不知道鹿辭雪回去了沒有。
或許是心情郁悶，連帶着看跟在她車子後面那個要去找季秋白的人都不順眼。
時間趕得剛好，洛黎到公司門口的時候就看到前面站着三個人。
很眼熟。
洛黎眯了眯眼，拿起雨傘要過去半路截胡。
不對，是幫鹿辭雪擋一下那些不安好心的爛桃花。
雨下得很大，鹿辭雪的車又送去保養，她今天本來就沒開車來。
何祁年趕在季秋白開口前先行表示要送鹿辭雪回家的意思。
“不用了何經理，我和鹿總監剛好順路，多多還一個人在家吧這麽大的雨何經理還是快回去比較好。”某個不安好心的人滿臉笑意，搶先一步把傘舉到鹿辭雪頭頂。
何祁年嘴角的笑意僵住。
他一直覺得這位集團大小姐對自己不怎麽待見，而且還總是出現在他想要和鹿辭雪獨處的時候。
不過…
何祁年擺出斯文溫和的微笑， “洛小姐應該還有事要忙吧”
洛黎不知道這人要做什麽，但是那張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就不懷好意。
“現在的媒體也真會起标題，藝術家和缪斯，洛小姐還真是深藏不露，攝影技術這麽好啊。”
——這話說得也太不客氣了，哪有當領導的這麽陰陽員工的!
洛黎只敢在心裏腹诽，但是更讓她覺得頭皮發麻的是鹿辭雪疑惑的視線。
可惡，這個不安好心的男人真是可惡，故意挑撥是吧。
洛黎把鍋甩給在一旁對季秋白抛媚眼的人，假笑回答， “受景總邀請去幫個忙而已，影響不了我來接鹿總監下班。”
倆人似乎還要僵持，鹿辭雪出言制止， “何經理還是快回去吧。”
何祁年的表情瞬間洩氣，但仍有不甘。反觀洛黎倒是一副很得意的樣子。
身後要是有尾巴估計已經甩上天了。
甚至還記得沖季秋白歡快地擺擺手。
季秋白已經在這裏尴尬地站了将近十分鐘。
她只是想趕緊回家緩解一下壓力，而且這裏風這麽大是真的很冷。
結果三個人在她面前演戲似的拉拉扯扯這麽久才終于結束這場鬧劇，她好不容易能脫身了…
偏偏景瑤來了。
季秋白頭疼，連帶着好看的眉毛都不自覺皺起來，配上那張不茍言笑的臉看起來好像在生氣一樣。
——不應該告訴景瑤自己在哪裏的，這是個錯誤的做法，下次直接裝看不到好了。
那邊洛黎還在殷勤地把一件備用外套披在鹿辭雪肩膀上，嘴裏問她冷不冷，餓不餓，還抱怨着怎麽假期還把人拉來開會…
鹿辭雪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外套，鼻尖嗅到熟悉而馥郁的香氣。
她的左手悄悄握緊，像是做了什麽決定一樣莫名加快腳步，洛黎的傘都沒跟得上。
那件外套肩膀被打濕一小塊。
“抱歉，我洗好之後再還你。”
鹿辭雪腳下的步子突然又慢下來，洛黎遲鈍地啊一聲， “沒事兒沒事兒。”
不就是一件外套嘛，鹿總監還是這麽喜歡跟人劃清界限。
鹿辭雪沒說話，裹緊身上的外套坐回車裏。
“累嗎”
季秋白的視線随着洛黎的車子移動，在那輛車終于消失在視野裏後，冷不丁就聽到自己身邊一道含笑的聲音。
“還好，我要回家了，景總也早些回去吧。”季秋白想着留足了口糧，湯圓在家應該不會餓着。
太正經的小朋友是要被壞人抓走的。
景總深刻貫徹自己這個沒有道理的觀念，紅唇微揚， “人不能總是繃着知不知道要學會适當放松。”
——這位景總應該很會通過各種方式放松。
季秋白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但是她不能放松，她和這些人是不一樣的，獨身一人來到這個城市，像景瑤和洛黎這種在追求自己更高質量的生活時，她還在掙紮着活下去。
父母年邁，身體狀況也大不如前，她不可以放松。
她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應該是毫無交集的。
“那跟姐姐去個地方”景瑤那雙媚眸仿佛能看透一切， “這個世界還有很多你沒有體驗過的事物，不要總是把自己禁锢起來。”
——
“你很擅長拍攝嗎”
車廂內，洛黎聽到這個不含任何別的意思，認真的疑問句，不由得語速加快， “那個人就是我以前一個朋友而已，好久都沒有聯系過了，今天景瑤讓我去幫忙拍寫真，我根本不知道是她要拍的，而且她也沒有問過我，自作主張發了這些圖片，我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的!”
洛黎從後視鏡撇了一眼還在低頭看手機的人。
那只小貓上車之後把衣服疊好抱在懷裏，先安靜地坐了一會兒。
然後拿出自己的手機，抿着唇不知道在搗鼓什麽。
看了好長時間，突然發出這樣一個問句。
貓咪對于人類世界的這些明星熱點的确是不太關注的，但是不代表她沒有聽過。
所以貓貓嘗試着下載軟件，登錄，看到那個醒目的詞條，點進去。
那個身影一眼就辨認得出來。
旁邊這個人是誰呢為什麽下面的評論裏“配偶”這個詞出現這麽多次洛黎今天去做什麽了她和這個人關系很好嗎…
貓貓有好多疑問，但是她選擇了最保守的一個。
她暫時還沒有權利過問別人的私生活。
洛黎的說辭和表情都不像是假的，鹿辭雪也沒想到她會一下子說得這麽多，不自然地轉頭， “你不用跟我解釋這麽多。”
“我怕你誤會嘛。”洛黎恨不得把家底搬空， “我明天還要去一次，但是我肯定離她遠遠的，不過她爸媽和我爸媽關系不錯，所以過年難免還是會見面的。”
“你們很早就認識了嗎”這句話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洛黎嗯一聲，老老實實交代， “小時候會在一起玩兒，上大學以後就沒再見過了。”
旁邊的人不說話了，似乎有些疲憊地閉上眼睛。
洛黎放輕呼吸，開得更平穩一些。
幾乎是停下熄火的瞬間鹿辭雪就睜開了眼睛，她并沒有睡着。
或者說這樣的天氣她很難睡着。
刷卡，進電梯，本該告別的時間，洛黎那顆思維活躍的大腦又蹦出新的想法， “我給你按摩吧。”
“我的技術很好的，以前在家裏給他們都按過，你看起來好累，按按會舒服一點的。”
這個提議是本該拒絕的，不是很合适。
但是鹿辭雪覺得今晚自己大概率是睡不着的。
也會更渴望和洛黎呆在一起。
鬼使神差地，鹿總監沒有一點客氣地答應了。
鹿辭雪才剛洗過澡就聽到有人在按門鈴，不由得感嘆洛黎的時間掐得實在過準。
準到她頭發還沒吹幹，又覺得身上的吊帶睡裙似乎也不合适。
但是總不能讓人站在外面等。
鹿辭雪猶豫一下，還是走去開門。
洛黎穿的是一套睡衣。
她還幼稚又得意地炫耀着背後的Q版人物， “你看你看，我這套聯名睡衣是不是很可愛，當時一下子就被搶空了，還好我手速快!”
“嗯，很可愛。”鹿辭雪想認真評價，奈何面前的畫面實在有點好笑，嘴角怎麽都壓不住。
粉粉嫩嫩的睡衣和幼稚的人，确實蠻可愛的。
“是吧”洛黎笑嘻嘻地轉頭，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時呆滞一瞬。
她實在沒有見過鹿辭雪露這麽多。
洛黎的眼睛像粘在面前的人身上了，從細長的脖頸移到突起的鎖骨，再往下到…她只能看到嫩白溝壑。
不行不行，非禮勿視，雖然她早就摸過…但是當時自己可是關着燈的。
鹿辭雪看着洛黎那張白淨的臉染上可疑的紅暈，整個人都熟透了，也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麽。
“我需要怎麽做”鹿辭雪看着洛黎拉開袖子的架勢，竟然莫名後退了一步。
“要不做個全身按摩”精油她都準備好了。
根本不給人推拒的機會，洛黎熱情地讓鹿辭雪趴下，在鹿辭雪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已經在光滑白皙的背部“上下其手”。
直接接觸的感覺讓鹿辭雪浮起腰幾乎要彈開。
“很舒服的，你就睡覺就好了。”
這樣讓人怎麽睡…
鹿辭雪合上雙眸，但是那觸感反而更加明顯。她很少被人這樣碰過，呼吸都禁不住混亂起來。
洛黎卻真的很認真在按摩，一點別的心思都沒有。
只是偶爾抽空感嘆一下鹿辭雪真的好白。
窗外的雨聲漸漸減弱，床上的人不知不覺已經陷入沉睡。
洛黎正站在一旁收拾東西，活動一下手腕轉身過來打算給人蓋好被子。
剛才還在享受的人已經又消失不見了，被子裏鼓起一個小包。
不是吧
洛黎小心翼翼地從床尾掀開被子，裏面确實蜷着一小只。
嘶——
但是蜷在她的衣服上是不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洛黎相信自己是絕對沒有看錯的，這就是這只盜賊小貓遲遲未還的衣服。
仔細看看，明明已經洗好，疊得整整齊齊，帶着一股芳香。
貓貓本來睡得好好的，莫名其妙感受到涼意，不太高興地睜眼，洛黎正一臉複雜地看着她。
但是被吵醒的小貓是很有脾氣的，自以為很有威懾力地軟軟喵叫一聲。
落在人類眼裏就是撒嬌了。
洛黎也不糾結了。
——鹿總監藏着她的衣服。
——她也一定是有別的意思的，至少是喜歡她的味道。
貓貓是會用氣味标記喜歡的人的，那也會喜歡人類身上的香氣吧
壞笑着将還在賭氣的貓貓抱出來，洛黎揉揉小貓的貓貓頭，貼在小貓咪的肚肚上深吸一口氣， “你要自己睡嗎還是去對面睡”
她抱着的小貓咪好像聽懂了，沒有了剛才威風凜凜的模樣，讨好似地主動湊過去，在人類臉上貼貼。
主動的親親诶。
洛黎立馬綻開笑容，自作主張把貓貓帶走了。
但是隔日醒來，洛黎看着懷裏這只還在抱着她手指睡懶覺的貓貓突然犯難。
她難不成要把鹿辭雪一起帶過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