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殊途同歸

殊途同歸

天空競技場二百二十層以上是屬于樓主的私人區域，每一層都有對應的一位樓主。在沒有接到戰鬥安排時，他們很少出現在這裏，因為挑戰樓主的資格比想象中更難以獲取。

兩百層這一級采用的是申請戰鬥制，每人有九十天的戰鬥準備期，參賽者可以選擇在這段期間內的任意一天參加比賽。出戰一場，準備期便重新計算。只要獲得十場勝利就可以挑戰樓主，但有一個前提，如果在勝出十場前已經戰敗四場則會失去資格，請重新來過。

所以，樓主想要進行一場戰鬥還得祈禱挑戰者争氣點。這也就代表只在天空競技場悠閑等候的話，樓主的實力等于原地踏步，總有一天會被某個挑戰者拽下去。

于是現在便形成了這樣的局面，二百二十層到二百五十層一共三十位樓主，只有雨降虹出一人出現在天空競技場。

在黑貓聯合糜稽将情報賣給阿加莎·沃瑞爾後，雨降虹出也跟獵人協會的會長打了聲招呼，可以派人來，但不要靠近天空競技場，這裏有他在就足夠了。

尼特羅自然清楚雨降虹出的實力，那種幾乎稱得上無解的控制能力極為恐怖。所以他讓豆面人給獵人協會在巴托奇亞共和國的據點下達了最新的任務指示，保護念能力暴走後陷入昏迷的職業獵人，特別是那些結仇衆多的賞金獵人。

目前，一千多名發生意外事故的會員已經被轉移到沃瑞爾家族名下的私人醫院，由萊恩·沃瑞爾帶人看守，到時候獵人協會派去的人只要亮明身份與他進行交涉即可。萊恩·沃瑞爾也不會拒絕來自獵人協會的免費保镖，大部分下屬都被派去了天空競技場，剩下一部分保護主家成員，留給他的就沒多少了。

另一邊，西索已經來到了二百三十三層，他張開的圓的範圍內感知到了兩個并不陌生的熟面孔。

“這算幸運還是不幸呢。”

當西索踏上最後一級臺階，黑貓跟雨降虹出正好一前一後從房間裏走出來。幾息過後，雙方在走廊裏碰面，場面一時間安靜得有些詭異。

在被圓掃過時，黑貓就有了不好的預感。每個人的念給人的感覺都不盡相同，而西索那種無時無刻不散發着寒意的念更是讓他記憶猶新。鑒于對方跟自己的頂頭上司沒少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交易，更是經常付錢求打。黑貓對西索的評價只有四個字:變态，一言難盡。哦，抱歉，是六個字。所以每當離開枯枯戮山去執行任務，只要是在落腳點接收到有關‘西索’兩個字的情報，他寧可撐着不睡覺也要繞遠路，想盡一切辦法在搞定目标的同時避開此人。

惹不起，躲得起，這就是黑貓應付西索的六字方針。

沒辦法，誰讓初次見面時這葷素不忌的戰鬥狂被他的殺氣激得石更呢。打又打不過，暗殺手段也不管用，黑貓心裏苦，于是他選擇向老大伊爾迷告狀，西索的行為嚴重妨礙他執行任務。結果伊爾迷回了他兩個字:打架收錢不虧。

對不起，是六個。

咦，好像說了三個六。

黑貓想辭職。

“小小的小貓果，還有……”

視線轉移到黑發紅瞳的青年身上時，西索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半步。即便如此，他仍然收獲了對方一個親和力十足的微笑。事實上在他的本性暴露後，雨降虹出還是第一個把他當成正常人看待的熟人，交談間神情沒有絲毫的不自然。要知道在這之前，就連唯一算得上好友的伊爾迷都必須向對方施展鈔能力，才能将這份塑料友誼維持下去。

“麻煩的大虹果。”

雨降·偶爾天然·虹出: “……”聽不懂啊，算了，繼續保持微笑吧。

作為親身感受過虹蛇效果的一員，西索在雨降虹出這裏體驗到的挫敗感是最強的。那些忽然出現又忽然消失，神出鬼沒的小蛇能夠輕而易舉突破纏的防禦，穿透念能力者的第一層屏障。一旦碰到了虹蛇，就只能任人擺布，身體與精神都成了雨降虹出手裏的傀儡。到目前為止，西索仍然沒有找到擺脫控制的方法。

這個能力可以說是對念能力者的最大殺器，威力堪比核/武。

在這種關鍵時刻遇到雨降虹出，西索高漲的戰鬥欲瞬間被澆熄。只能委屈巴巴地鼓起包子臉，眼神充滿怨念地瞪了過去。

還在狀況外的雨降虹出一頭問號，甚至覺得西索看上去有點……有點萌這一詭異的念頭剛剛升起，他就被黑貓一記手刀捅了腎。

黑貓面無表情地收回了手，甚至還拍了拍，就跟上面沾到了髒東西似的。 “西索，你的目的”

“目的”

如果對當下情況不了解，在西索不是樓主的情況下，對方的問題應該是‘你怎麽在這裏’，而不是直截了當的提到‘目的’一詞。況且黑貓跟雨降虹出，據他所知兩人雖然有點交情，但很少一同行動。也就是說，他們不僅清楚天空競技場發生的事，甚至還查到了某些關鍵的東西。

比如念能力暴走的真相，又比如洛德·哈特菲利亞。

西索眨了眨眼，表情頗為無辜。

“沒有什麽目的喲，我只是在樓下聽到了警報聲，比較好奇罷了。到底什麽樣的人會入侵天空競技場我猜他應該有一戰的價值。所以我就一路走了上來，只可惜沒有遇到襲擊者，倒是看見不少往下跑的選手。二位應該也聽到了廣播吧，既然還留在這裏……莫非小貓果的任務目标是樓主”

“這樣啊。”雨降虹出恍然大悟，對西索的這番說辭深信不疑。 “難怪你會來到二百三十三層，這裏可是我的地盤。”

然後他就再一次被黑貓捅了腎，跟之前那下正好一左一右，達成雙殺。

“嘶，疼疼疼——”

“你的腦子落在酒櫃裏了”黑貓眯起圓溜溜的貓眼，面露嫌棄。雨降虹出這種時不時變成傻白甜的性格，真的需要每分鐘原諒他八百次才能繼續保持合作。

“西索你剛殺人了吧，人數還不少。我的感官可是很靈敏的，跟這個傻子不一樣。”

“……傻，傻子”雨降虹出瞬間面條淚，哭唧唧的同時還不忘控訴‘我捅我隊友’的無情殺手。 “小貓你太過分了!”

黑貓點頭。 “噢，我會繼續努力的。”

打擊完雨降虹出，他又看向一臉興味的西索。 “變化系的嘴，騙人的鬼，這次事件的真相我不相信你一點都不知情。你可是西索，如果沒有什麽人或事引起你的興趣，你根本不會留在天空競技場。襲擊者別逗了，使用炸/彈跟毒氣這種手段的犯罪分子明顯不是念能力者，他們有一戰的價值呵，如果不怕我們妨礙你的話，你盡管往下編。”

謊言被毫不留情的揭穿，西索捂唇低笑。

“呵呵呵，怎麽辦呢，小貓果。你是在威脅我嗎我可是會忍不住的。現在就把你摘下來還有些可惜，躲來躲去的戰鬥我也不是特別喜歡。不如你告訴我，怎樣你才願意跟我全力一戰可以付錢噢。”

黑貓歪了歪頭，空洞的目光像極了他的老大伊爾迷。 “是什麽給了你我會跟人厮殺的錯覺我是個殺手，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是不會動手的。況且，也沒有人花錢買你的命。說到這個我就覺得很好奇，想要你命的人應該很多吧為什麽揍敵客的任務單上沒有你的名字”

西索用一張撲克牌半掩着唇。 “因為我提前殺死了發布任務的人喲。”

“噢。”黑貓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估計自家老大沒少從中出力。先收下一筆委托人的錢，再把情報賣給西索，如果委托人自身也是任務名單上的目标，那就能一次收到三份錢，還不用自己出力。

不愧是你啊，伊扒皮。

感慨完畢，黑貓用一根手指戳了戳雨降虹出的肩膀。 “傻子，該發揮你的作用了。這家夥不肯說實話，還想着用逼我戰鬥來轉移話題。把虹蛇亮出來，我不信他撐得住。”

“不不不，我的能力沒這麽方便啊喂!”黑發青年連連搖頭，虹蛇只能讓人成為它的俘虜，喪失理智，無法自控。一旦看不到虹蛇，他們就會去追逐身為本源的雨降虹出。而在這期間，這些人基本都處在戰鬥力全無的狀态，輕而易舉就能殺死。

但這個能力目前還無法做到更細致的操控，如果真有這麽一天的話，雨降虹出的危險性會再度提高好幾個等級。因為他在生成虹蛇時幾乎沒有任何限制，一次性出現成千上萬的虹蛇都不是什麽問題。

黑貓默默捂臉。 “我只是讓你拿虹蛇吓唬他!”

“吓唬……對西索用這個詞不太合适吧”雨降虹出陷入了迷之沉思。

“威，脅!威脅行了吧!”黑貓恨不得跳起來一jio踢飛這蠢貨的腦袋，時不時來一次智熄他真的會窒息的!

“這樣啊!”雨降虹出左手握拳，敲在右手掌心上。他扭頭看向不遠處的西索，唇角微微勾起，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畢竟有着一張标準的池面臉，讓人很容易聯想到身穿白襯衫的鄰家大哥哥。

然而，他做出的舉動就沒那麽親切了。

一道數米長，半米寬的彩虹憑空出現，将西索牢牢圈住，收縮的程度限制在對方不被虹蛇碰到的情況下只能夠稍微活動活動手腳。虹蛇的形狀與大小都是可控的，它們仍然保持着流動的狀态。

“真是一間美麗至極的牢籠呢。”西索笑着贊嘆道。

這就是他忌憚雨降虹出的理由之一，即使有所防備，虹蛇的出現卻是毫無征兆的。而且，在知曉虹蛇的威脅性後，仍然讓人忍不住想要觸碰這绮麗的七彩光帶。

流動的虹光實在是太美了，語言無法描述其美麗的千萬分之一。

“小貓果，你可真是找了個好幫手。”

黑貓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謝謝誇獎，雖然蠢了點，但很好用。”

“嗯”雨降虹出的笑容險些挂不住，我懷疑隊友在罵我，還把證據甩到了我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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