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塵埃落定

塵埃落定

洛德眼睛眯起。 “當然。”

“不，你不是。”雨降虹出捂着脖子，掌心源源不斷地生成寒氣。足足有五公分長的口子完沒還全被凍結，自身的體溫會影響到緊急處理的效果。

“洛德很善良，也很溫柔，這兩種特質在你身上完全看不到。別想騙我，我可以感知到一個人的靈魂。”

洛德握緊手中的雙匕，欺身而上。 “廢話太多了。”

“啊，我也覺得是。”雨降虹出擺出防禦的姿勢，周身凝聚出六道小小的旋風。 “我想對話的人是真正的洛德，而不是你。”

擋在最前面的那道旋風随着旋轉逐漸壯大，最後形成的龍卷風已經達到了F-3的級別。風速為158-206mi/h， 70-92m/s。

在日常生活中自然生成的幾率為6%，可以刮跑房頂，牆壁，重型汽車，地表，造成列車脫軌或掀翻，森林中大半樹木連根拔起。

“我不是說了嗎。”洛德揮動匕首，一刀斬下。那迎面襲來的龍卷風被劈成了兩半，而後便自然消散了，巨蟹座的武器在魔力足夠的情況下可以斬斷一切。

“我，就，是，洛，德!”

“你，不，是。”雨降虹出在操控龍卷風的同時急速後退，必須拉開跟對手的距離。

眼前的洛德·哈特菲利亞使用的魔法遠遠超出了他的情報範圍，小說裏的‘洛德’還只會召喚星靈，現在的洛德已經可以稱得上沒有弱點。星靈魔法被開辟出另一種使用方式，類似換裝。不管遠程還是近戰，甚至是輔助，洛德每一樣都毫不遜色。

本來星靈魔法就是靈活性最出衆的魔法，能夠根據戰況召喚出最合适的星靈。眼前的洛德甚至舍棄了召喚星靈的方式，選擇将魔力用在自身的‘換裝’上。

……只能用最冒險的辦法了嗎，但值得一試。

雨降虹出的眼神變得愈發堅定，在洛德已經近身的情況下，以一只胳膊被砍斷為代價，用僅剩的右手抓住了洛德的手腕。

自掌心生成的虹蛇終于碰到了洛德·哈特菲利亞。

只有這麽做，成功率才能達到最高。

“唔——”雨降虹出因劇痛跪倒在地上，即便如此，他依然沒有松開洛德。鮮血狂飙的左肩斷口能看到森森的白骨，密密麻麻的血管以及因痙攣處在蠕動狀态的肌肉，不加處理的話，幾分鐘後他将陷入休克。

一直沒找到合适時機出手的黑貓從大樓的外側翻了進來，雨降虹出的慘烈狀況讓他心跳亂了一瞬。

雖然兩人的交情比較奇葩，但怎麽說也是約好要一起回去的合作者。

以最快的速度撿起掉在一旁的斷臂，黑貓來到雨降虹出身旁。這種程度的傷，他有些無從下手。

“喂，還能聽到我說話嗎!”

“……啊，可，可以，就是……有，有些眼花。”雨降虹出艱難地擡起了頭，為了以防萬一，他又操控了數條虹蛇将洛德綁了個嚴嚴實實。

做完這最後的布置，才有心思處理自己的傷口。不過他能做的也只有用低溫将它凍結，保證不再失血。再把斷臂也凍上，之後還得找人接起來。

“你不是有一張大天使的呼吸嗎。”黑貓皺眉說道。 “金給你的報酬。”

“不行。”雨降虹出重重地喘了幾口氣，胳膊的斷口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劇痛也逐漸麻木了。

“那是要帶回去給歐爾麥特的東西。”

“……讓金再給你一張不就行了”黑貓不解。

“呼——沒那麽簡單，在未通關的情況下帶出貪婪之島的卡片已經是破例了，更何況還是大天使的呼吸這種極品卡。我不能那麽貪心，金他夠意思了，我不會讓他為難的。”

雨降虹出想到那個滿世界亂跑的家夥，嘴角不禁微微勾起。

“真慘啊——”

就在黑貓跟雨降虹出稍微松了一口氣的時候，不遠處本應失去理智與行動力的洛德竟然擺脫了虹蛇的控制，不僅目光清明，連帶身上化作繩索的七彩光帶也被蘊含強大魔力的水流給溶解了。他徑直朝着兩人的方向走來，以風的速度閃現到雨降虹出身前。手中握着的匕首高高揮起，然後毫不遲疑地斬下。

“锵——”鋒利的刀身與比尖銳的指甲碰撞到了一起，發出一聲刺耳的噪音。攔下這一次攻擊的黑貓身形有些不穩，洛德的力氣比他想象中還要大。已經進入戰鬥狀态的他只能硬生生接下這一擊，再借助反作用力躍向半空。

擁有嬌小蘿莉外形的青年在空中做出一個超越人體極限的動作，只見他頭朝下，腰腹扭轉将近一百八十度，反手砍向洛德的後頸。既然跟雨降虹出合作了，就不能想着取人性命，所以黑貓選擇了風險系數最小的手刀，希望可以讓對方暫時昏迷。

“太天真了，不要妄想抓住風。”

沒等黑貓靠近，洛德就又一次在原地消失。再次出現時，他左手的匕首正對着雨降虹出的後心，而右手的匕首則貼在了黑貓的脖頸，刀尖處隐隐滲出一點鮮紅。

“怎麽很奇怪嗎”看着黑貓瞪圓的雙眼，洛德面無表情地開口道。 “為了解決近戰方面的弱點，我可是吃了不少苦頭。勸二位最好別動，這次我會毫不猶豫的殺死你們。那麽問題來了，要不要給你們一個留下遺言的機會”

黑貓用同樣冷冰冰的面孔回看過去。 “技不如人。”

“要。”雨降虹出捂着左肩的斷口，即使在這樣的狀況下很難保持身體平衡，他也依然艱難地扭過了頭，讓自己可以看到洛德的臉。

“初次見面，洛德·哈特菲利亞，我是雨降虹出。”

破敗不堪的大廳裏似乎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黑貓用格外怪異的眼神看向雨降虹出，這蠢貨不會腦子被打壞了吧還初次見面

聽到這句來自手下敗将的問候，洛德的目光從原本的冰冷麻木一點點逐步解凍。那雙沒什麽溫度的眼睛好似一下子就變得鮮活起來，溫暖的色澤傳遞出來的情緒有太多太多。

足以将人溺斃的絕望與悲痛，幹淨，不帶一點雜質的善意，還有真誠的抱歉。

“啊，我知道你是誰。”洛德眼睛微微彎了彎，似乎在笑，但那藏在眉間的憂愁給這個笑容染上了一絲陰霾。他收起雙匕，身上的星靈衣也重新變回了普通的衣物。

“我都看到了，雨……雨降虹出，很奇怪的名字呢，還有黑貓也是。”

雨降虹出同樣回以一笑，只不過由于傷勢的緣故，看上去有些虛弱。

“直接叫我雨降就好，雨降是姓，跟你們的取名方式不太一樣。”

“……我錯過了什麽嗎完全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麽。”黑貓還有些不明所以，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人格分裂，之前我們見到的是另一個洛德。”雨降虹出的視線掃過仍靠着斷牆，對身上的虹蛇面露癡迷之色的西索。 “現在這個洛德之所以能擺脫虹蛇的控制，也是因為另一個人格承受了控制效果吧，人的精神世界是很奇妙的。”

金發青年苦笑一聲。 “是，所以你都猜到了，對嗎。”

“是的。”雨降虹出答。

“原來如此，不愧是阻止了‘我’的人，你很優秀。”洛德若有所思道。

“你的意思是，有兩個洛德我們之前接觸到的那個是分裂出來的人格”一頭霧水的黑貓總算理清了頭緒，難怪他之前就覺得撿他的洛德跟後來在沃瑞爾之門遇到的洛德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雨降虹出點了點頭。 “是的，一開始我只是察覺到哪裏不太對勁，在與洛德的戰鬥中才确認了這件事。也正因如此，所有的線索才串聯到了一起。”

遲疑片刻後，雨降虹出将那個一直困擾他的問題講了出來。 “另一個你所做的事，是複活他們嗎”

“是。”洛德平靜道。 “我能想到的辦法只有R系統。”

“但你人格分裂了……”雨降虹出停頓了一下。 “介意我繼續說下去嗎”

洛德微微點頭。 “沒什麽不能說的。”

雨降虹出用僅剩的一只手狠狠地抹了把臉，以嘆息聲作為開場。

“我對你的認知都來源于《妖精的尾巴》這本小說，在這個基礎上，我的推測是這樣的。”

“妖精的尾巴……不存在了。敵人太過強大，活下來的人只剩你一個，還被放逐到完全陌生的世界。無法複仇，甚至連回到原來的世界也毫無意義。于是處在自毀邊緣的你，想到了R系統。”

“以我對你的解，為了複活同伴就讓無辜之人喪命不， ‘洛德’從來都不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即使陷入了絕望，你也依舊保有一份最初的善良。”

“想要讓大家回來，只有R系統可以做到，但這是偏離了人道的禁忌魔法。你陷入了無盡的痛苦與掙紮，在掙紮的過程中另一個洛德在R系統的強大誘惑下出現了。”

“可即便如此，你也還沒徹底喪失對局勢的掌控。在另一個洛德進行計劃的同時，你通過小說，以及并沒有刻意遮掩的念力暴走事件在向這個世界傳達‘阻止我’的信息，希望有人能夠察覺到另一個你正在做的事。不然，以你的實力完全可以将這一切布置得天衣無縫。”

“洛德，我很慶幸。距離故事開始已經過去了那麽久，你還是你。我也很榮幸，能夠見到妖精的尾巴的一員，那是一個值得所有人喜愛的公會。”

半分鐘的沉默過後，洛德深深吸了口氣。

“有一點你說錯了，雨降先生。”

“我早就回不去了。”

“另一個我”洛德自嘲地笑了笑。

“他也是我。因為我動搖了，産生了可怕的念頭，所以他才會出現的。只要有一個無辜之人因此而死，我都背叛了大家，背叛了公會，也失去了背負公會紋章的資格。”

雨降虹出怔愣片刻。 “如果我今天沒有出現……”

“你知道嗎R系統很複雜，短時間內是無法得出成果的。而我，在很久以前就完成了對它的解析。”

洛德指尖顫了顫，樂園之塔事件過後，他就翻閱了大量的古文書，也借助了星靈的力量。因為太害怕失去，而R系統是絕望中的希望。

“我把一切交給了命運，如果有人阻止了‘我’，我就放棄。反之……這裏應該已經被納茲毀了吧。”

“你……咳，咳咳——”雨降虹出半掩着唇，發出一連串的咳嗽。

其實，阻止洛德的人并不是他，如果洛德沒有下意識壓制另一個自己，他也不可能讓虹蛇控制住另一個洛德。哪怕到了最後的時刻，洛德·哈特菲利亞也仍然在掙紮。他是矛盾的，在放任自己的同時也保留了一分理智。

雨降虹出有種預感，即使他不出現，洛德也會自己阻止自己。

“如果成功了，他不會原諒我的。同樣，他也不會原諒讓同伴堕入黑暗的自己。”

“因為這才是妖精的尾巴啊。”

說完，洛德走向仍在運轉的魔法陣，蹲下身。在指尖觸摸到那五枚水晶時，通過黃金鑰匙聯系上了雷歐，拜托對方将它們重新收回星靈界，也只有放在那裏才最安全。

一個小型魔法陣出現又消失，一同消失的還有五枚水晶。

沒有了維持陣法的核心，剩下的R系統只是一個空殼。即便如此，洛德也必須将這一殘局收拾好。

掌心凝聚的魔力被傳送到法陣中，從最外圍的魔紋開始，構成整個魔法陣的古文字逐漸消失。這一現象不僅出現在二百五十一層，還有天空競技場以及沃瑞爾之門裏存在的各處聯結法陣與汲取法陣。

正在地下十七層試圖用念能力溶解魔法陣的阿加莎·沃瑞爾發現了這一變化，立刻明白事情被解決了。

洛德最後感知了一遍整棟大樓裏自己布下的魔法陣，直到所有的都已經消失後他才睜開了雙眼。 “黑貓先生，雨降先生需要治療，還請帶他離開。”

“我會的。”黑貓點頭，說完又看向了西索。 “他怎麽辦現在解除控制的話，估計會找洛德的麻煩，還有我們的。”

雨降虹出撇了撇嘴。 “丢在這就好，我的能力有效範圍可以覆蓋這座城市，等一個小時後我再給他解除。”

“差點忘了，雨降先生。再耽誤你一分鐘，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洛德站起身來，看向抱着自己斷臂的雨降虹出。

“為了這個世界的人拼上性命真的值得嗎我很意外阻止‘我’的人竟然是同樣來自異世界的你。”

“跟世界沒有關系吧。”雨降虹出微笑道。 “因為，是英雄啊。”

即使在如此狼狽的狀态下，他的眼神跟表情卻依然耀眼得不可思議。

英雄……嗎洛德似乎明白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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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雨降虹出的評論，我沒有解釋，因為我覺得你們沒明白我要表達的東西。或者你們理解了，但仍然讨厭，那我解釋也沒用。

我寫的洛德不是一個為了複活同伴，就能讓無辜之人喪命的反派。即使絕望，他也沒有徹底喪失人性。他希望大家能夠回來，又想要有人阻止自己，有些事一旦做了就真的回不去了。他是非常矛盾的，這種在感情上的掙紮才是善良的洛德會出現的情況。

為什麽我不會寫洛德成功複活同伴的劇情因為他是妖精的一員啊!【此處應有戰歌】做出這種事，洛德會痛苦一輩子。而被複活的人，也不會心安理得的接受。他們必須背負因自己死去的人的性命，還有洛德為他們做的這一切。要知道原本的洛德是一個善良，溫柔的人，他們不會願意看到洛德堕入黑暗。

他們是妖尾，僅此而已。【手動戰歌】

而想要阻止洛德的雨降虹出是個性世界的英雄，歐叔的養子。即使三觀被流星街毀過，他也依然是英雄，他的行為合情合理。一開始是希望能夠合作，但在确認洛德的R系統計劃正在實施後他便決定阻止對方。

很簡單，因為是英雄。

正式交戰後，他看穿了洛德的人格分裂，也因此将前因後果聯系起來，猜到真正的洛德希望被阻止的念頭，那就更要站出來了。

最後，簡單粗暴。文案裏寫得很清楚，不适請點X以及不接受任何意義上的寫作指導。我碼字一直都很佛，願意看就看，不願意就好聚好散。小透明也沒啥大志向，我菜我知道。就想趁着還對同人有愛，把想寫的都寫了，沒人訂閱我也會碼完，就這樣吧，占用大家的時間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