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搬家

第三十章 搬家

我當天晚上就着手找房子,原來北京的單身公寓租金均高得吓人,我吐吐舌頭,平時住着大別墅,三餐有人伺候,一點都不知柴米油鹽貴啊!

好吧,此刻我承認,我已經被慣壞。

程先生竟然還沒有下班,看到我還在,便過來與我閑聊:“找到合适的房子沒有?”

我一臉的苦相:“我竟然不曉得公司附近公寓價格已經這樣高,你看,這樣子的蝸居,竟然也要三千元每月。”

“哈,你應該高興才是,你從事的行業多麽暴利。”他笑道。

我出言不遜:“無良地産商,昧心錢。”

程先生是從來不生氣的,所以此刻也只是笑笑:“诶,我這無良地産商不但養活你們,也養活手底下上千人。”

“是是是,可是現今的問題是,高昂的房價令我無處可去。”我垂頭喪氣。

程先生拍拍我的頭:“要不這樣子,我在這附近有套房子,不然你去住一般時間,等功成名就了再還我也不遲。”

我低下頭來,呵,又要欠他人情。

他知道我猶豫,又說:“你看看房子再做決定不遲。”

于是驅車帶我前往,原來離公司十分近,大概十分鐘左右車程,早上大可跑步來上班。

而且我一眼就喜歡那房子,小小的兩室一廳,十分別致,其中一間鎖起來,程先生說放着他幼時的雜物,他讀大學時在此居住,畢業後就一直留着,當做紀念。

我滿心歡喜,決定明日就搬家。

暮雨知道了有些不高興:“你就這麽急于自立?出于什麽目的?若是不想與我同住,我搬就是。”

我笑笑,懶得與她辯解,只是說:“你哪裏就這麽小心眼了,我不自立将來誰養活你,快別胡鬧了。“

暮雨定定看住我:“可是我難受,我想每天早上與你一起起床一起上班一起吃飯一起下班一起睡覺,這樣我才能有安全感,蘇晨雪,我不能失去你。”

我忙着安慰她:“這怎麽能算是失去,我橫豎也是在這個城市裏。”

“你不曉得,不住一起,大家都忙,漸漸也就疏遠了。”暮雨偏偏就不準我收拾東西。

我意已決,草草拿些行李就要走,暮雨拿我沒有辦法:“哎,你總得允許我給你當回司機。”

她到了那小屋,自然是嫌東嫌西,早已經是大小姐脾氣。

我不理會她,先将屋子打掃一番,下樓到超市買齊各項生活用品,馬上就下逐客令:“大小姐,可打算在寒舍留宿?”

暮雨搖搖頭:“蘇晨雪,你就不能安生兩天麽,我們好好呆一起,相親相愛,多好。”

我硬着心腸:“暮雨,人總要獨立,我不想寄人籬下,原諒我,我始終不能将自己當做程家一份子。”

暮雨知事情已經無回旋餘地,撇撇嘴,走了。

剩下我獨自一人,又心生懊惱,哎,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習慣了一大家子熱熱鬧鬧,一個人陡然冷清下來,簡直有些無法忍受。

打開電腦,仍然是找Jack聊天。

“在英國那麽多年也一個人過來了,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卻一個人住不慣了。”我打字飛快,呵,立馬要找人傾訴的樣子。

“這是自然,吃慣了燕窩魚翅,又哪裏受得了粗茶淡飯。”

“喂,我怎麽聽出譏諷之意?”

“不敢,不過是提醒你一下,當年你身無一物家徒四壁四面楚歌,你也一樣活下來。”

我無語,但是也确實勇敢了不少,是的,我蘇晨雪還有什麽好怕,那樣艱難的日子,不也一樣活活挺過來。

所以馬上就又神氣活現:“不過略微抱怨,你就這樣從頭到腳批一遍,訓導主任也沒有你這樣厲害。”

“哪裏有我這樣帥的訓導主任,拜托,他們都禿頂,然後面黑人醜,動不動就逮人開刀。”

“他們也是園丁,也是蠟燭,也是可敬的靈魂工程師——人民教師。不可以點代面,污蔑他們。”

“咦,換你教訓我了。”

我跟他聊一會兒,又思慮起方案的事情來,呵,我走馬上任不到一天,卻邊邊角角都要考慮到,應該讓程先生發我優秀獎。

臨睡前我才想起莫離,好生奇怪,他像是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一樣。

很久沒有做夢,因夢往往與現實相關聯,之前對現實沒有任何感觀,所以少夢。

我夢見與暮雨一起爬樓梯,我們都是七八歲模樣,一級一級拾階而上,暮雨穿着粉色公主裙,在後面追着我跑,我一回頭卻驚了,後面的樓梯一階階全部消失了,我與暮雨站在空中,只能往上,已經不能回頭了。

我要拉暮雨回去,暮雨卻沖我一笑:“姐姐,我們回不去了,來,我帶你向前走。”那笑容凄豔決絕,我看得異常悲涼。

我自夢中醒來,大汗淋漓。

曾經曼桢也說:“世鈞,我們回不去了。”

所以他們各走各路,從此與對方天涯相隔,我百思不得其解,這夢境究竟預示着什麽?我與暮雨又為何回不去呢?

我獨自一人在客廳裏喝茶,輕晃玻璃杯裏的水,此時此刻,能有一個人秉燭夜談,那才是人生快事。

我坐了一會兒,正準備上床睡覺,突然電話響了起來,我一看顯示的陌生號碼,以為是小gg之類的,便沒有去接。

待到響第二輪我才拿起手機:“喂,哪位?”

那邊一開口我幾乎哭出來,他說:“晨雪,我是莫離。”

你看,所以我愛他,他總是在我最需要的時刻出現,雖不是來與我排憂解難,但是單單陪着我就已經足夠。

“你在什麽地方?”我馬上問。

“你開門吧,我在你門口。”他的語氣不似開玩笑。

我連忙起身去開門,真的是莫離,我才搬來一天,他怎麽知道?

他看着我驚異的眼神,然後與之前的千百次一樣,不屑地一笑:“哎,跟你說你也不信,緣分是這個東西也可以制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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