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心疼

心疼

在被撲倒的瞬間,謝君卿眼裏閃過一絲無奈,嘴角卻是止不住地上揚,他不由擡手捂住了少年的嘴。

“你要學會克制。”

江星遠被捂住了嘴,他忍不住瞪了一眼,身體微頓,過了一會兒緩緩地坐了回去,皺着眉頭,輕哼了一聲, “不讓就不讓,那麽多廢話。”

謝君卿微微側眸,他看着江星遠将頭扭過去,雙手抱臂,一副生氣了的模樣,然而那雙靈活的眼睛,卻有意無意的朝他這麽探過來。

只要他的目光一探過去,少年的氣性就更加地大,徹底地将頭扭過去。

謝君卿見轉,巋然不動,只是嘴角含着一絲笑意。

江星遠眉頭緊擰,過了一會兒,他沒有等到身邊的動靜,不由微微轉了轉身體,他掀起眼皮看了看身旁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可否認,他剛才是故意地這樣做的。

因為之前一直是長輩和晚輩的原因,之前總是被壓着一頭,現在總歸是談戀愛了,可不能跟以前一樣,不能讓謝君卿養成了壞習慣,他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小小地試探一下。

不過,後面的發展,卻跟江星遠預想的不一樣,他想着等下謝君卿知道他生氣,沒準會妥協。

然而他等了半天,旁邊的人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江星遠覺得有些不妙,難不成真的一點都不在一起他

他慢慢地回過頭,看着剛才還好好的謝君卿,此刻眉頭微蹙,神色蒼白地靠在一旁。

江星遠神色倏地一驚,他瞬間将之前的那點的小心思,給抛到了腦後,連忙湊過去,擡手摸了摸男人額頭,發現一片滾燙。

“發熱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難道是剛才被他氣到了

“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謝君卿忍着後背的疼痛,一睜開眼眸,就看到江星遠一臉着急的神色,不由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

“別緊張,我沒事。”

江星遠急急地問道: “你這是怎麽了”

“沒什麽,這是老毛病了。”

昨日他才摘除了第四根附肢,這根附肢跟之前的不一樣,埋得地方更深,牽扯到的神經也更深,傷口還沒有愈合好,加上被海水浸泡,可能出現了感染。

“這跟你沒關系,別擔心。”

江星遠這時才突然想起了什麽,他不由立即伸手觸碰了一下謝君卿的後背,當他看到指尖的那一抹赤紅時,頓時整個人都慌了起來。

謝君卿身上有傷!

不僅僅有傷,之前還被他拽入了海裏,怪不得之前在船上的時候不跟他一起進入浴室。

這時,當江星遠想明白之後,心裏是更加地愧疚了。

他想到了謝君卿身上還未摘除的蠍尾鎖,像是求證一般。

他急忙忙伸手解開對方的衣領上的紐扣,然而手卻一直在抖,好不容易解開一顆,就被人抓住了手。

他眼眶微紅地說道: “我想看看,到底怎麽樣了”

謝君卿眉間微蹙,唇色蒼白: “馬上就要回老宅了。”

江星遠眉頭緊鎖,他對前面的司機說道: “開快一點。”

很快,他們回到了謝家老宅。

此時,夜幕降臨。

謝君卿擡眸對上那雙擔憂的眼眸,擡手摸了摸少年的臉頰: “等下,就當這件事情從未發生過。”

謝君卿在下車之後,瞬間收起了臉上的痛苦,只是臉色有些泛白。

只是有江星遠才知道對方剛才在車上到底是有多難受。

他看着謝君卿僞裝得什麽事情都沒發生樣子,就更加地心疼了。

看起來還真像一點事情都沒有的樣子。

他們到了謝家老宅,有外人在這裏,他不能跟謝君卿走得太過親密,只是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蘇全走了過來,在謝君卿耳邊低語了幾聲,随後朝着江星遠說道: “我們先進去了。”

江星遠在原地站立了一會兒,就在他準備跟上去的時候。

這時,謝榮安他們也剛剛回來,剛好在大門遇見。

謝榮安看到大門口的江星遠,頓時有些微微詫異: “星遠,你怎麽在這裏”

明明是他們先回來的。

江星遠聽到身後的聲音,收斂好眼底的擔憂的神色,他轉過頭看向謝榮安他們。

并沒有隐瞞,直接說道: “回來的時候,剛好遇見辦事回來的九叔,就順路坐九叔的車一起回來了。”

謝榮安并沒有生疑,因為謝君卿早就離開了,兩人在外面碰見也算是恰巧。

只是有謝淮看着江星遠,眼底生出了一絲疑慮。

“那我們就一起進去吧。”謝榮安臉上露出了一個和藹的笑容。

謝淮站在一旁沒有開口說話,低頭斂眉,十分地安靜。

謝榮安将江星遠送到了房門口: “你今天受了驚吓,等下回去好好休息。”

“好的。”

江星遠: “謝伯伯您也是,今天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只要你人沒事就好了。”

“去休息吧。”

江星遠點點頭,在謝榮安的目光下進入了房間。

他關上房門的瞬間,臉上的笑容落下,眉頭緊鎖,眼裏露出一絲焦躁。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他見外面沒有其他動靜之後,他打開房門,輕車熟路地朝着熟悉的院子走去。

等到他到的時候,蘇全早已在門口等着。

他立即忙詢問蘇全情況: “他現在怎麽樣了”

“江少爺,您別擔心,九爺正在進行治療。”

怎麽能讓他不擔心,江星遠此刻急的整個人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蘇全看着江星遠着急的樣子,随即将人帶到了之前的茶室,為他倒了一杯茶: “您在這裏等待片刻,九爺估計還有半個小時就結束了。”

江星遠眉頭緊鎖: “我想知道他背後的蠍尾鎖,到底是怎麽回事”

蘇全聽到這句話,沉默了許久,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蠍尾鎖,顧名思義它是一把鎖,是一把禁锢着人性的鎖。”

江星遠聽到這話,眼眸倏地睜大,他突然想到了那把鎖的位置,位于脆弱敏感的腺體上。

恐怕不僅僅是禁锢着人性,還禁锢着情欲。

他回憶起第一次兩人親密相處的時候,謝君卿痛苦的神色。

以及剛才蠍尾鎖帶給謝君卿的傷害。

他在享受歡愉的時候,對方卻承載着難以忍受的痛苦。

這個時候,江星遠聽到隔壁傳來的動靜,他立即腳步不停地跑了過去。

他一眼便看到,換了一身白衣的謝君卿此刻正站在門外,脊背筆直,寬容的衣領,露出一截纖長的脖頸,墨色的發絲柔軟地垂在了耳側。

今天的謝君卿看起來格外的脆弱易碎。

對方那雙墨色的眼眸,正笑意吟吟地看着他。

江星遠頓時心中一下,剛想一把将人抱入懷裏的時候,突然想到了對方身上的傷,一下子就停下來,舉在半空中的手,看起來有些手足無措。

“你沒事吧”

謝君卿嘴角噙着一抹淺笑,他抓住少年的手腕,伸手輕柔地擦拭着對方額角的汗水,語氣溫柔地說道: “我沒事,只是讓你擔心了。”

江星遠原本擔憂地提到嗓子眼的心髒,在看到對方的瞬間就放了回去。

“你沒事就好了。”

“跟我來。”謝君卿輕聲說道。

很快,江星遠便被對方牽着走進了房間裏。

江星遠看着房間裏的擺設,回想起來,這是他第二次進入對方的卧室,之前的那一次,還是兩人剛認識沒多久,對方幫他擦藥的時候。

就在這時一只微涼的手順着肩膀,緩緩地探了胸前,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側,下一秒耳朵,便被人輕咬了一下。

江星遠瞬間頭皮一麻,全身頓時激靈了一下,觸電般的感覺瞬間傳到了四肢百骸。

“你……你做什麽”

下一秒,一個溫柔的吻就落在他的頸側。

他想到車上少年生氣的樣子,想做出一些補償,不由輕聲哄道: “寶寶,喜歡嗎”

更何況,現在江星遠主動送上門,他要是不做點什麽,就有些不禮貌了。

當男人慵懶而沙啞的嗓音在耳邊響起瞬間,帶起了一陣酥麻,江星遠頓時臉頰滾燙,不由捏緊了衣角。

然而原本在沉溺在溫柔之中的江星遠,在聽到那句話之後,頓時炸毛了起來。

什……什麽寶寶!

他眼裏閃過一絲驚恐,也顧不得此刻暧昧的氛圍,立即抓住了在身上作亂的那只手。

謝君卿眼眸微眯: “怎麽了”

江星遠頓時一怔,他看着眼前這個氣質儒雅的男人,半晌才結結巴巴地說道: “……不許這麽喊我”

什麽寶寶!

江星遠頭皮發麻。

他雖然喜歡叫對方寶貝,但輪到自己的時候,卻是怎麽也不習慣,羞恥到腳指頭都蜷縮了起來。

“為什麽你叫我寶貝,我都沒說什麽”

謝君卿眼裏閃過一絲失落,蒼白的薄唇輕抿着: “你難道不喜歡我這麽叫你嗎”

“不……也不是。”

江星遠見狀頓時心中一慌。

“我就是……”

他神色扭曲了一瞬間,艱難地說道: “你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星遠不是挺好聽的嗎”

很快江星遠便被人擁在了懷裏, “可是情難自禁的時候,總是想喊點不一樣的。”

下一秒,便被人封住了唇。

不可否認當謝君卿溫柔的時候,他真的一點抵抗力都沒有,那種被人極致觸碰,感覺到唇舌間每一處都會被細心地安撫到,唇瓣被溫柔地包裹着,輕柔地吮吻着,感覺靈魂都輕了一些。

如果可以的話,他覺得可以一直這麽吻下去,一直到天荒地老。

等到江星遠意識漸漸來回的瞬間,才驚訝地發現在不知不覺之中,自己已經被按倒在了床上。

他擡眸看着身上有些情動的男人,墨色的眼眸,泛着一抹水色,原本有些蒼白的薄唇,此刻顏色異常的豔麗,好看的讓他挪不開眼眸。

江星遠在空氣中嗅到了濃郁的信息素,頓時心跳加速,手掌不由自主地撫在了那截精瘦的腰上。

感受到手下緊實的觸感,他難以克制地舔了舔唇瓣,然而可是一想到對方背後那個蠍尾鎖,他頓時就冷靜了下來。

“卿卿,我們先等等。”

“等什麽”

謝君卿掀起眼皮,眼底帶着一絲不悅,他伸出手撩起少年的白色T恤,指腹慢條斯理地數着緊實的腹肌,感受到這具年輕的身體在他手下難以克制的顫動着,不慌不忙地說道: “不是很想要嗎”

江星遠感受到身體變化,這個時候頓時有些欲哭無淚。

他之前的确是很想啊,之前是他想要,可是叔叔不給。

但現在這個情況,他哪裏敢要啊。

他連忙将男人的手從衣服底下拿了出來,然後将人抱緊,不讓對方繼續在身上作亂,聲音沙啞地喊道: “叔叔,您就饒了我吧,咱們別玩了……我有點受不住。”

謝君卿聽到這句話,眼底閃過一絲晦暗不明。

他不明白江星遠為什麽要拒絕,但還是停下了動作,任由少年緊緊抱住他的腰。

江星遠此刻不敢多動一下,他只是安靜地将人抱在懷裏,等待着身體的反應漸漸消退。

“剛才……疼不疼”

“一點也不痛。”

然而江星遠卻不相信,他思索了一番,認真地說道: “等待蠍尾鎖解開之後,我們再……”

聽到這句話,謝君卿突然意識到江星遠應該是知道什麽,眉頭微蹙,他伸手将少年的臉掰過來了: “叔叔,還沒有這麽不中用。”

這點的疼痛還是忍得了的。

“不行。”

江星遠搖了搖頭,眼底是濃濃的擔憂: “我舍不得。”

他沉思了片刻,擡手摸了摸對方墨色濃郁的眼眸: “還有,謝淮那邊婚事我還沒解決完,我不想就這樣占有了叔叔。”

哪怕他們的戀情現在還不能公開,但他很珍惜這段感情。

可是現在哪怕是簡單的儀式,他都沒給。

其實對謝君卿來說,這并不公平。

“別的omega有的,我的omega也要有。”

江星遠嘴角輕揚,笑意盈盈地看着對方。

這段感情裏算起來還是他占便宜一些,總歸是年紀小,懂得也不多,有時候反應遲鈍,甚至很多事情還要對方手把手地教導。

可是現在謝君卿在他眼裏,不是長輩,不是叔叔,而是他的omega。

他想盡自己的一切,照顧好他的omega。

他從未像此刻這般想要自己快速成長起來,只要他足夠強大了,就能将自己的omega納入羽翼之中。

終身标記對于一個omega來說,絕對不僅僅是一次歡愉那麽簡單。

就算以後他們不合适,分開之後,到時候對方還能找到更好的alpha。

謝君卿聽到對上少年真誠眼眸,似乎快要被對方眼中的溫度灼傷了一般,心髒傳來的悸動,讓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動起來。

他傾身吻住少年,只有用肆意而瘋狂地親吻,為內心洶湧的情感,在這一刻找到一個宣洩的出口。

江星遠被親有些喘不過氣來,他不由伸手耐心的安撫着對方,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人才停了下來。

他一擡眸就對上了那雙猩紅的眼眸,抿着被吮吸的發疼的嘴角,忍不住說道: “我覺得叔叔也是小狗。”

謝君卿聞言,笑出了聲,他難以克制地吻了吻少年的嘴角,好脾氣地說道: “你說什麽便是什麽。”

這反而讓江星遠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紅着臉說道: “我的寶貝,怎麽可能是小狗。”

眼見得謝君卿要有親了過來,江星遠立即捂住了嘴,在這一刻他收回了之前的親到天荒地老的想法。

這個時候的叔叔,熱情的他也有些遭不住。

他看着謝君卿眼底翻騰的欲/望,立即換了一個話題, “對了,之前我帶回來的金屬圓球在哪裏”

江星遠用可憐巴巴看着對方: “我想去看看,叔叔,你帶我去嘛”

他雖然不想使出賣可憐的這一招,覺得在omega面前一點也不a。

但是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先将謝君卿身上的火給滅了。

謝君卿深吸了一口氣,他起身從床上下來。

江星遠倏地松了一口氣,也連忙爬下了床,立即滾得遠遠地,他頭一次察覺到謝君卿的可怕,剛才他一點意識都沒有,就被對方不知不覺地帶到了床上。

萬一哪天一時不察,就被對方的甜言蜜語給哄過去了。

江星遠連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發現自己身上的這件白色T恤,已經變成皺巴巴鹹菜幹。

等到兩人都緩了一會兒之後,江星遠輕咳了一聲: “我們去走吧。”

“你跟我來,它被我放在了密室了。”

密室

江星遠倏地瞪大了眼睛,這裏居然還有密室

他立即握住了謝君卿朝他伸出的手,緩緩地十指相扣。

他跟着謝君卿身後,來到了一個光禿禿的牆壁,随着謝君卿輕輕按了一下,很快牆壁挪開,一扇墨色的泛着金屬光澤的大門出現在他面前。

很快門開了,露出裏面的場景,是一個電梯。

“進來吧。”

江星遠跟在謝君卿的身後,連忙走了進去,他跟着謝君卿的身後來到了一間房裏。

房間裏沒有擺放着許多東西,就只有一些簡易的辦公用品。

在桌子上擺放着一個透明的盒子,裏面裝着的便是那個金屬圓球。

他好奇地走了過去, “這裏面是什麽東西”

謝君卿說道: “裏面裝着一管實驗試劑。”

“那是做什麽的”

“是一種危險試劑,可以激發人體的潛能,其餘暫時未知,只有打開之後才會知道。”謝君卿說道。

江星遠聞言,想到那些綁匪讓他打開這個金屬球,就不由笑了起來: “那些綁匪可真搞笑,居然都沒搞清楚,想要我來幫他們将這個東西打開。”

“而且還說,我是那個叫孫什麽的最後一個徒弟”

謝君卿擡眸看着少年,認真地聽對方說地話。

“可是收養我的那個老頭,明明姓王,不姓孫,而且老頭也就一個開鎖的,這個鎖并不是指的開那個金屬圓球這種精密的東西,就是那種普通的鎖。”

“他也就只教會我開鎖,就吃飯的手藝,跟這些高科技感覺沾不上半點關系。”

謝君卿聽到江星遠說完之後,随後起身,從旁邊的書桌上抽出了一份文檔,遞給了少年。

“準确來說,那些人沒有找錯,你的确有可能是孫有才最後一個徒弟。”

江星遠聽到這句話驚訝地啊了一聲,他連忙打開文檔查看裏面的資料,很快他便看到了孫有才的資料……在退出江湖之後,孫有才化名為王大貴,十二年前在小石頭鎮上收養了一個男孩,開了一家五金店……直到六年前去世。

他看着上面的那張臉,的确十分的熟悉,看起來老頭年輕許多,而且這裏面的信息也對得上。

但是他……可不是什麽徒弟,老頭明明是把他當孫子在養的啊……

這讓江星遠忍不住陷入了回憶之中,

在僅有的印象裏,當時的他不是修鎖就是開鎖,當時他十根手指都是黑黢黢的,就沒有幹淨過的時候。

十二年前的冬天。

江星遠腦袋受了傷,沒有之前的記憶,人也特別地遲鈍,沒事的時候就經常坐在板凳上,一坐就是一整天。

福利院很少有外人,他第一次有印象的時候,是老頭冒着風雪來到福利院躲雪,卻不小心将在角落裏存在感極低的他,給絆倒在了地上。

老頭胡子眉毛沾着雪,全是白的,看起來就更老了,像極了故事裏面說的聖誕老人。

孫有才只感覺到絆着什麽東西,卻沒有聽到聲音,他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絆倒了一個小孩,他伸手将小孩從地上拉了起來。

等到他摸到小孩的那手時,眼前頓時一亮,緊接着當他看到小孩的樣貌時,頓時微微一驚,很難得在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見到這麽幹淨漂亮的小孩,這讓他眉頭微微一皺。

一旁的院長走了過來,指着裹着球的男孩說道: “他是我前幾天在山上撿回來的,剛遇見時,滿腦袋都是血,撿回來就發了燒,我以為他挺不過來的時候,沒想到第二天又退燒了,不知道是燒壞了腦袋,還是因為撞到頭,這小孩什麽都不知道,連自己叫都什麽。”

孫有才又摸了摸男孩的手,骨節勻稱,手指每根都很勻稱,手指纖長,大小合适,這雙手不錯,是一個開鎖的好苗子。

他看着眼前的男孩,呆是呆了一點,但是跟着他學門手藝,應該能有碗飯吃,若是留在福利院裏,不曉得以後被什麽人收養了,這副長相長大後指不定之後遭什麽罪。

————————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