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最後決心

第39章 最後決心

和梁一飛聊過之後,顧明這幾沒再連續失眠,能睡得着覺了。

睡着歸睡得着,可是睡不好。

每次剛閉眼,淺淺的睡着,開始做夢。

一會是他跟着梁一飛辦補習班,班坐滿了學生,一個個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一個月能賺好幾千塊錢;

跟老婆打電話的時候,他信心十足,大咧咧的‘錢算啥,老婆你放心,有我在,你負責花錢!’

電話那頭,老婆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很久沒這麽輕松過了。

一會呢,又是校風紀委的季衛革主任,忽然板着臉出現在宿舍門口,拿出學校通知,嚴厲的顧老師你屢教不改,居然還變本加厲在校外搞補習班!學校決定給予你開除公職處分!

然後還在農村的老母親,滿是皺紋的臉出現在床邊,皮膚幹枯的手,拉着自己,流着眼淚‘兒啊,這可怎麽得了,你這麽多年書不是白讀了嘛,我去給你們學校領導磕頭認錯,你要回學校啊……’

耳邊一會是老婆咯咯咯的歡喜的笑聲,一會是老母親不知所措的哭泣聲,遠遠的,好像還有好多人在看着自己,目光怪極了。

顧明往往會在這個時候驚醒,洗一把涼水臉,坐在房間裏看着黑洞洞的花板發呆!

夢不是現實,但現實,從梁一飛那裏‘借來’的五千塊錢,的确派了大用場!

五千塊錢到手,他立刻換成了外彙給老婆彙了過去,冷戰許久的老婆,當晚主動來電話了。

态度和以前壤之別,電話裏一個勁誇他有本事,之前冷戰的事好像全忘了。

顧明本來還一肚子心事,想和她聊聊補習班和學校怎麽選擇,哪知道聽到電話那頭老婆開心的笑聲,他忽然覺得興致闌珊,一句話都不想講。

最後了一句‘錢的事你別操心,都包我身’然後挂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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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他忽然意識到,這話不是自己在夢裏講的嘛!

有了錢,不光老婆的态度不一樣,連自己下意識的講話,都有底氣了!

桌放了幾份這幾的青年報,顧明抓起來又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次梁一飛講青年報采訪他,顧明半信半疑,每都會買青年報回來看。

……

是越來越熱,夏正式到了。

梁一飛正坐在教室裏,跟姜荔兩個人吃雪糕,姜荔非要去嘗梁一飛那根香蕉冰棒,梁一飛不幹,她湊來搶,結果咔嚓一下,半截冰棍折留地。

“你作吧!”梁一飛正着,腰的漢顯狗叫喚起來,打開一看,項沖鋒的‘一飛,我買到報紙了!馬回來!’

姜荔又湊過來看了一眼,嘀咕:“項沖鋒有病吧,讓他去學校門口買個報紙,他也能傳呼一下?!”

是有點病,臭顯擺病!

給項沖鋒和姜荔一人配了一臺bp機之後,他兩‘毛病’又出來了。

姜荔還好點,找了跟細細的鍍銀鏈子挂在腰,平時不怎麽刻意顯擺,但是穿衣風格有零變化:襯衫下擺總是塞在牛仔褲裏,要不紮在肚臍,反正一定要露出腰部來。

項沖鋒較直接了,屁大點事,隔着三五百米,都能打個傳呼。

沒一會,項沖鋒從外面跑進來,滿頭大汗,腰晃着一條跟狗鏈子差不多粗細的鐵鏈,不光能栓bp機,估計打死個把人都校

一手拿着一份青年報。

“一……飛飛啊,你……你報了!”

果然報了。

今的青年報,在第三版刊登了林之娴的評論章。

《昔日勞改犯,今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副标題,年輕的‘金點子’。

開篇第一句話是‘在濱海市,有這樣一個傳的年輕人,他叫梁一飛。在幾個月之前,他還因為違法犯罪,在進行勞動改造,可是短短幾個月時間,他已經成為了金點子大王,一個點子賣出數萬元價,用自己的智慧,重新投入了轟轟烈烈的社會主義建設大潮之……’

“真夠酸的,女記者吧。”姜荔陰陽怪氣的,把冰棍咬得喀喀喀作響。

梁一飛笑:“你白眼要是再翻大一點,我給你發獎狀。”

“一飛,是……不是你報了,顧明……會來找你?”項沖鋒在邊問。

“差不多吧。”梁一飛把報紙朝桌度一塞。

果然,等到快下課的時候,梁一飛的bp機響了。

“是不是老顧?”姜荔湊來問。

梁一飛解開bp機,放在桌,點了下顯示按鈕,墨綠色底的屏幕出現了一行黑體字:

“下課後門口咖啡廳見。顧明。”

……

……

随着改革開放,港澳臺三地的內地大陸流行化和歌曲、偶像,這幾年飛快的朝大陸內地輸入。

咖啡廳裏響起的是寶島歌手蘇芮的《跟着感覺走》

“跟着感覺走,緊抓住夢的手,腳步越來越輕越來越快活,盡情揮灑自己的笑容

跟着感覺走,緊抓住夢的手,藍越來越近越來越溫柔,突然發現一個完全不同的我……”

和次那首越帶惆悵的走過咖啡廳不同,這首歌歡快活躍,為未來充滿了希望,很受內地年輕人歡迎。

顧明和梁一飛在咖啡廳次同樣的卡座裏談了很久。

和梁一飛一樣,他也看到了今青年報的對梁一飛的報道,這個全國性報紙的宣傳,終于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或者,是打開心防的最後一把鑰匙。

決定‘合作’之後,首先要确定雙方的權力和職責。

梁一飛拿大主意,出資金,決定未來學校發展策略;顧明具體負責學校日常教學管理、運營、人事等等工作,在前期,他還要負責按照梁一飛的意圖,盡快的把學校的‘架子’搭起來,包括租場地、雇人員、招生等等。

“這是所謂的職業經理人制度?”顧明還是從梁一飛嘴裏聽到這個詞彙的。

“不完全。”梁一飛笑了笑,:“真正的職業經理人,是你負責一切,我垂拱而治。不過我想顧老師你畢竟是第一次下海,對于經商這一塊經驗有所欠缺,我參與的會多一些。”

梁一飛的分權的話,非但沒有讓顧明不悅,反而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教學、學校他懂,做生意,他的确是大姑娘轎頭一遭,現在又豁出去了,補習班這頭算是他唯一的指望,心理壓力較大,有梁一飛在邊指點,他心裏有底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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