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審判

審判

鄭依庭神情恍惚地醒過來,蹭蹭蹭跑到廚房一陣翻騰,倒騰出一串大蒜挂在胸口處,又蹭蹭蹭蹦回房間翻出一個巴掌大的十字架緊緊握在手裏。

“怎樣,我這網全副武裝,你怕不怕,敢不敢動?”她一步一挪,小心翼翼地靠近親王大人,檢驗自己的裝備成果。

梵古簡直沒眼看她神經兮兮地傻樣子,一把抓過十字架和臭烘烘的大蒜丢到一邊。

“不怕,敢動,你怎麽能這麽蠢!”

深深被從沒見過的新奇大蒜吸引,拿起來掰了一顆聞了一下,嗷嗚一口吃了進去。

吓得鄭依庭三魂去了七魄,撲過來抱住親王家的傻兒子,讓他張開嘴巴從尖利的小牙後面掏出大蒜:“媽呀,我的兒,你怎麽啥都要吃!吓死你媽我了!”

她上下檢查深深,見他沒被大蒜造成什麽傷害,才下心來。

梵古嘆了一口氣,拉着鄭依庭在身旁坐下:“你這小腦袋裏整天在裝得都是什麽,能不能少相信點封建迷信,你以為幾個大蒜,幾根十字架就能制服強悍的血族嗎?”

鄭依庭捧着臉憂傷得不能自己:“那怎麽辦,我們能不能不回你老家啊,我一普通人類,進那地方,不就是一白胖滾燙的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寶寶害怕啊!”

梵古聽她措辭,臉色又黑,說誰是狗,打擊面太大,奈何瞧她惶惶不安的樣子,也是心疼,

只好輕拍着她的背,寬慰她:“沒事兒,相信我,有我在,誰也不能傷害你。有人敢伸手,我就打斷他的手,若是不怕死,那些垃圾就盡管上前。”

鄭依庭逐漸淚眼婆娑,哽咽難言:“唔……”

梵古只當她被自己的話所感動,安慰地更加起勁,甜言蜜語不要錢地往外倒:“你和孩子們都是我最珍貴的寶貝,任何人有人膽敢傷害你們的,哪怕起了一分這個念頭,我都會把對方徹底抹殺,不留一點痕跡。”

鄭依庭忍不住哇地一聲哭出來:“……你能不能輕一點拍我的背,好痛啊!”

果然,破壞氣氛這種能力,一家人之間會相互傳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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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鄭依庭頂着一夜輾轉難眠折騰出來的黑眼圈出了房門。

就被已經在門口等候的梵古吓了一跳。

“帶上!”親王大人二話沒說遞過來一條細鏈藍色吊墜。

鄭依庭心意微微蕩漾,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定情信物,她帶上項鏈,試探性地問了一句:“怎麽,這是為了補償我陪你回血族領地而送的禮物嗎?”

梵古毫不猶豫地否認:“不是,這是狗鏈。”

摔!鄭依庭憤怒地扯着項鏈要脫下來,才發現根本脫不掉,再摔!難道真的是狗鏈?

“你幹嘛,把我當寵物嗎,我才不要戴狗鏈,你給我拿下來。”鄭依庭梗着脖子抗議不已。

梵古笑着撫摸一下她的頭頂,動作溫柔地真的像在撫摸一只狗。

鄭依庭更氣,轉身想摔門進房間,不要再看某人惡劣的帥臉。

對,即使某人總是惡劣地捉摸她,那張臉也還是可恥的帥,顏狗就是這樣立場不堅定的存在。

梵古從背後摟住她,動作越來越熟練:“別走嘛,你怎麽這麽不禁逗?”

鄭依庭臉頰氣呼呼的,哼了一聲,傲嬌地表示并不想理他。

梵古發出低低的笑聲,鄭依庭能清楚地感覺到他胸膛傳來的震動感覺。

“這不是狗鏈,是古老法器,上面有感應結界。你戴着它,無論到了哪裏,我都能感覺到,一旦你遇上危險,我就能第一時間出現在你身邊。所以,好好戴着它,讓它保護你,知道嗎?”

鄭依庭摸摸吊墜,點點頭。

梵古将她轉過身來,輕輕在她額頭印下一個吻。

“你去收拾收拾東西,半個小時以後我們就出發去塞西裏。”

鄭依庭以為作為非人類,血族的出行方式應該和他們逆天的超能力一樣酷炫拽炸天,或許能像哈利波特任意門自由位移,或者采用飛天遁地的秘術,一步十裏。

她萬萬沒想到,他們選擇的出行當時居然是坐國際航班,而且還不是私人飛機,差評!

從江城到塞西裏沒有直達的航班,鄭依庭一行人必須到隔壁的錦州市坐飛機,一飛就是十二個小時。

等鄭依庭下飛機的時候,整個人渾渾噩噩,腳踩地面都是虛浮的。

梵古全程把她護在懷中,鄭依庭幹脆整個人埋頭在他胸膛,閃避塞西裏刺眼的日光。

不同于江城已經快入冬的寒冷,作為地中海島嶼,塞西裏雖然也是冬季但依舊日光充足,氣溫宜人。他們一行人匆匆上了機場外等候已久的轎車,鄭依庭窩在梵古的懷中依舊昏沉。

耳邊模模糊糊聽見有人對話的聲音,抓住幾個經常出現的關鍵詞,長老會,伊森,吸血鬼嬰兒,審判。

梵古的領地名叫奧斯凡爾的秘境,位于塞西裏東北部的郊外,外國地廣人稀的好處就是,明明矗立着這樣一座偌大的城堡,但只要選址考究隐蔽,也能保持近千年的不被外人打擾的寧靜。

鄭依庭清醒過來的時候,入目的是陌生的繪畫着精美彩色筆畫的屋頂。

她坐起身,發現原本的衣服已經被換成一連複古式抹胸罩紗白色長裙。下床的時候,發現床邊沒鞋子,鄭依庭幹脆光着腳踩在地上。

“梵古……梵古……你在哪裏?”她輕聲呼喚,空蕩蕩的走廊沒有一個人,只有她的回聲四散開去。

鄭依庭提着一顆心慢慢地朝有光亮的地方前行,也好,比起遇見任何會對自己産生威脅的血族,她寧願一個人更加有安全感。

一道兩開的大門出現在她面前,鄭依庭心裏有莫名的預感,門背後有值得她探尋的東西,她伸手握住門把手正要推開。

“瞧,我在這裏發現了什麽,一只落單的小白兔?”一道戲谑的女聲響起,聲音清脆宛若玉珠落盤。

鄭依庭驚鄂地轉身,發現有兩個人站在她的身後,而她剛才毫無察覺。

一位着紅色開叉旗袍旗袍,金色大卷發的妖嬈美女抱着手臂,目光上下掃了她一眼,語帶不屑地對身後人說:“這就是你新收藏的小寵物嗎?看起來好脆弱普通啊,怎麽樣,她很有趣嗎,要不要借給我也玩幾天?”

梵古對她輕蔑的語氣很是不喜,上前一步将鄭依庭護在身後,擋住那女人注視的目光:“安娜,長老會的意思我已經知道了,我會去參加會議的,你的任務已經完成可以滾了!”

安娜似乎早就習慣了他的惡言惡語,并不生氣,反而笑盈盈地提醒他:“除了你,還有那兩個嬰兒和你身後的小寵物都得出席,千萬別忘記了,這是你對長老會的承諾,親愛的親王大人。”

說完,她甩着波浪一般耀眼的金發,扭動着柔軟的腰肢,從鄭依庭的身邊走過去。

鄭依庭能從這個女人身上感覺到一股明顯的敵意,不覺多看了她幾眼,卻見對方忽然停下腳步,回頭對她用唇語說了一句話。

鄭依庭下意識地記住了安娜說話的口型,模仿着,企圖破解對方想要傳達的意思。

……審判……誰也逃不掉……

鄭依庭拼湊出了不想知道的答案,異常焦慮的不安感覺在心頭萦繞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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