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臨時标記

第27章 臨時标記

淩晨兩點。

江溫辭站在餘蘇南家門口,擡眉揚眼跟他對視。

大眼瞪小眼。

江溫辭倚在門邊,手插兜,微擡頭,腦袋懶洋洋一偏,輕輕擱在門框上,唇邊帶着抹吊兒郎當的笑。

像是在等待着什麽。

餘蘇南站在他面前,手指扶住門把手,保持開門的動作沒動,垂下眼睑,眉梢眼角的形狀在光影下顯得很精致。

兩人距離異常近,但凡江溫辭有點心思,都能察覺出,此刻的場景其實非常暧昧。

“你是要跟我同床共枕,還是咬我一口?”

江溫辭漫不經心出聲,目光裏透着抹邪氣,揚了揚下巴,催促道:

“嗯?給個話呗,我是覺得咬一口來得方便,臨時标記至少能管半個月,同床共枕我得在你家待好多天呢,不管從哪方面——”

“轉過去。”

江溫辭還在滔滔不絕,餘蘇南忽然出口打斷。

江溫辭福至心靈,乖乖閉嘴轉身,低下頭,把脖子完整露出,送到alpha眼睛下,灑脫拍拍脖頸:

“随便咬,江哥抗造。”

Omega微紅的腺體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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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天性,骨子裏或多或少都帶有惡劣的獨占欲。

看見這片微微跳動的皮膚,餘蘇南眼尾有些染紅。

他擡手,繞到前面,張開五指,握住江溫辭纖細的脖子,往自己方向拉近。

江溫辭後背碰到餘蘇南前胸,下一刻,溫熱氣息拂過耳根,alpha的犬齒咬在了他的後頸上。

并不是很疼,卻有種讓他腿軟的酥麻感。

仿佛被猛獸叼住脆弱咽喉,無法逃脫的壓迫和宿命感莫名襲來。

被alpha标記,江溫辭頭腦再簡單再沒概念,也控制不了身體的直觀反應。

銳利的牙齒穿破皮膚,餘蘇南慢慢往他腺體裏注入信息素。

濃濃的雪松香鑽入身體,以一種強悍來襲之勢,似乎連血液都浸潤上了餘蘇南的信息素。

身體由內到外,一點點燃燒起來。

餘蘇南毫不吝啬給他釋放信息素,萦繞在兩人周圍的空氣漸漸變得纏綿,凜冽的雪松香中夾雜着幾絲甘甜。

不知道過去多久,江溫辭渾身上下連頭發絲都沾染上重重的雪松香,腦袋竟有些發沉,雙腿不自覺軟下去。

他連忙撐住旁邊牆壁。

餘蘇南握在他脖子上的手往下一滑,橫到他身前,勒住他兩邊肩膀往後一提。

他被撈起來的同時,整個身體重量都靠進了身後人的懷裏。

看起來像是被餘蘇南從後面整個擁住。

停留時間一秒不到,江溫辭借力站穩,把身體從餘蘇南懷裏抽離。

溫熱鼻息從他頸部撤離,仿佛野獸終于得到餍足離去。

标記完成,餘蘇南慢慢松開他,往後退開一步。

室內光線從兩人身體拉開的間隙撲灑出來,微弱地照亮門口一小片空間。

深夜的走廊靜谧無聲,剛承受完标記的omega呼吸聲清晰可聞,相較方才顯得有些喘。

“臨時标記,腿軟是正常的生理反應。”餘蘇南好心給他搭起臺階。

江溫辭:“......”

這種不正常的正常生理反應,以後能少反應一點麽?

他緩了緩,等腿軟那股勁兒過去後,若無其事轉身,反手按住脖子,折動兩下,扯唇散漫一笑:“還挺管用,謝了啊。”

-

發情期加無感症,江溫辭接下來連着幾天都不敢出門。

餘蘇南給的臨時标記挺重,他那天回到家,扯開衣領對着鏡子照了下,能看到脖子上留有一個淺淺的牙印。

即便有了标記,謹慎起見,他還是不敢到處亂跑。

alpha信息素對他造成的心理陰影實在是太大,那種疼一輩子不想再嘗。

他寧可老老實實呆家裏宅幾天,也不願冒險出去瞎蹦跶。

回想起那天,江溫辭摸摸鼻子,腦海裏忍不住一閃而過去醫院路上,他非往餘蘇南懷裏擠的場景。

餘蘇南好像很頭疼,被他逼到車門邊,避無可避,手都不知道該往哪邊放。

他就跟哪家來的惡霸似的,單膝跪到餘蘇南腿邊,按住車窗玻璃,硬把腦袋湊上去。

嗅人家腺體。

一會兒黏黏膩膩,一會兒兇得不行,像只跟alpha索要親親抱抱,蠻不講理且嬌弱的omega。

社死的記憶永遠會在事後反複鞭笞脆弱神經。

江溫辭思路偏軌,手下操控的游戲人物仿佛突然失去靈魂,白白給敵人送了個人頭。

兩手一松,黑屏的手機掉到腿上。

他舒舒服服躺在沙發裏的身體忽然之間變得好不自在。

手掌猛地捂住半張臉,好像以為把眼睛遮住,就能看不見腦海裏的畫面一樣。

耳根子莫名其妙總想發熱。

良久,他恨恨地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我、艹。”

都怪當時那個滴滴司機,是個alpha!

游戲是玩不下去了。

天色将暗未暗,江溫辭拿出狗繩,蹲下輕叩地板:“富貴兒!”

外面暮色四合,火燒般金紅的蒼穹一點點被蒼藍色取代,仲夏傍晚,出來散步納涼遛狗的人不少。

江溫辭沒方向,手上牽着的江富貴往哪兒跑他就去哪兒。

腳下步子也懶洋洋,走得心不在焉。

低垂的視線裏跑進來一雙腿,穿着運動鞋,江溫辭眼眸随意一擡。

身上挂着汗水,臉色微紅,明顯剛運動過的餘蘇南猝不及防撞入他眼裏。

幾分鐘前,這人還在腦海裏活躍,乍一看見,江溫辭心裏冷不防産生絲詭異的心虛。

但也就心虛一瞬間。

他迎上餘蘇南目光,唇角揚起,神色如常打招呼:“嗨,剛跑完步回來?”

餘蘇南呼吸聲略重,悶悶應了聲:“嗯。”

他停在江溫辭面前,輕輕喘息,視線在江溫辭身上落了挺久,像是在觀察什麽東西。

片晌,他目光錯開,拎起脖間那條雪白的毛巾擦了把汗,說話聲線平穩,一點不像剛結束運動的人:“身體沒問題了?”

動作時,無意間露出手臂上的肌肉,一塊塊甚為可觀。

他身體正處于一個蓬勃狀态,皮層下的力量呼之欲出,身上那件純白T恤被汗水浸濕,變得半透明,隐隐約約可見上半身勒出的線條,勁瘦精悍。

毫無波瀾且淡漠到禁欲的一張臉,配上這樣一副身材。

僅僅只是用眼睛看,都能感受到那股令人臉紅心跳的性張力。

餘蘇南運動過後的體溫相較常人偏高,溫熱氣息從空氣裏一點點滲透過來。

可能是因為帶着他的标記,江溫辭能輕易聞到他的信息素。

不再清冷,甚至有點燥熱。

江溫辭喉結情不自禁滑動。

他迅速下滑視線,順着餘蘇南目光看向江富貴:“沒問題,發熱期差不多過去了。”

“嗯。”餘蘇南眉目冷淡,出于禮貌做出提醒,“你現在發熱期不太穩定,多注意一下自己身體變化。”

“這麽關心我啊。”江溫辭故意調侃。

忽地想到什麽,他手插兜,站得優哉游哉,往餘蘇南臉上掃視,像個浪蕩的痞子,戲谑道:“你說你是心善呢,還是另有所圖?你該不會......”

他停下,眼裏含着很壞的笑意。

江溫辭的打量堪稱肆無忌憚,餘蘇南淡定到連視線都不避開,眉峰微微提了下:“你以為我在圖什麽?”

江溫辭輕嗤,毫無負擔一攤手掌:“這我哪兒知道。”

“我只希望你能在我易感期時。”餘蘇南睨着他,稍停頓。

江溫辭亂翹的發型跟人一樣桀骜,整個人從頭到腳寫着“難以馴服”四個字。

餘蘇南也不指望什麽,說道:“表現得乖一點。”

“怎樣才算乖?”江溫辭字典裏,就沒乖這個字。

思索片刻,餘蘇南挺認真道:“比如我想抱你時,你要老實給我抱。”

江溫辭當即怒了:“我上次沒老實給你抱?啥也別說,咱倆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老實,你也得老實!”

餘蘇南動了動唇,還沒說一個字,江溫辭瞧見,狠厲堵回去:“不準反抗!”

事實上跟他比起來,餘蘇南何止是老實。

被發熱期的江溫辭折騰夠嗆,半夜送人去醫院,還任其上下其手,全程毫無怨言。

完全可以用溫順和縱容來形容。

“行,不管我做什麽,你也不準反抗。”撂下這句話,餘蘇南越過他離開。

不知是不是錯覺,江溫辭覺得餘蘇南語氣不算正經。

特別是在說“做”這個字時,好像故意加重了音量。

回味半天,江溫辭揉揉耳朵,像只反射弧遲鈍的樹懶。

操,餘蘇南怎麽跟個流氓一樣。

八月下旬,林聲揚終于恢複自由身,迫不及待打電話約江溫辭出來玩。

通話背景音嘈雜,江溫辭嫌吵,直接把電話掐了。

幾秒後,林聲揚不依不撓發來一個KTV定位。

林聲揚:【波波生日,你怎麽不來?】

江溫辭翻翻記錄,趙波早在一天前就給他發過生日邀約,他給忘了。

看看時間,剛過晚上八點。

江溫辭很久沒去浪,心裏有些癢,便回林聲揚:【報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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