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
漫長的一夜過去,在天光破曉的那一刻，極影的幾人迎來了新生。
燦爛的朝陽從山峰後面冉冉升起，一縷縷柔和的陽光透過樹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斑。森林的夜晚溫度很低,到了晨昏交際的時候會彌漫出一片薄煙似的霧氣,配合上陽光折射出的金光,将森林渲染得宛如仙境。
不過此刻沒人有空去關注景色，他們的全副心神都放在了自己暴漲的實力上。
昨晚他們喝下了竹笙賜予的神秘藥劑，緊接着就陷入無盡的痛苦中不斷掙紮。再後來意識就開始模糊，發生了什麽一概不知。
等意識恢複，改造已經全部完成。
來不及為自己昨晚的遭遇心疼，他們全部都沉浸在這種飛升一般的快感中無法自拔。
一群年輕人都是24、5的年紀，許多人在他們這個年紀還在學院中學習，可能連魔獸森林都沒有深入過,他們卻已經将自己的小隊揚名整個大陸,放在天才輩出的萊茵魔法學院也能被稱贊一句少年英才。
但這是他們在昨晚之前的成就,從今天開始，一切都将徹底改變。
“艾娜你進階成魔導師了啊，好厲害！”
一聲驚呼打破了森林的寧靜，在風元素的幫助下傳出去老遠。好在這片地方有結界籠罩,裏面震天響外面也聽不見,不然一些閑得無聊的高階魔獸怕是要過來湊湊熱鬧。
“你自己不也突破到武師境界了嗎,大驚小怪什麽。”容光煥發的艾娜.雪萊看了看丘奇一眼，臉上滿是克制不住的笑容,“還有大家，都成功進階了，我這算什麽。”
“這還叫不算什麽？”丘奇.福格斯擠眉弄眼地做出一副怪相，像是在取笑艾娜明明很得意卻還矜持着不肯表露出來,“放眼全世界，有幾個24歲的魔導師？”
話音剛落，丘奇感覺那句話表述沒對，又趕緊改口，“不、不對，我說錯了，應該是全世界有幾個魔導師是在24歲突破的？”
在魔法師裏，魔導師這個境界算是一個分水嶺。
其下的幾個境界從見習魔法師到大魔法師勉強能夠憑努力達到，而魔導師以上幾個境界，只看天賦。
要是天賦稍差一頭，這輩子都沒有登頂的希望。即使天賦上佳，也還需要機緣和不懈的努力，機緣什麽時候都可能遇到，但沒有長久的努力打底，光有機緣也沒辦法成功突破。所以全世界範圍內魔導師雖多，但能在20歲出頭就突破的屬實寥寥無幾。
“丘奇你現在可也是武師了，到外面也能被尊稱一聲武師大人，說不定還會有王城的貴族給你發供奉邀請呢。”
“哈哈哈哈不過是武師而已，跟大家還差得遠呢。”明明之前才說艾娜‘裝模作樣’，輪到自己的時候卻犯了同樣的毛病，那副嘚瑟又拼命壓抑的樣子惹得大家都笑出了聲。
“噗~”艾娜也沒忍住，直接噴笑出聲，“行啦行啦，我們可別再互相吹捧了。”
幾位好友相視一笑，都收斂起激動的情緒，轉身來到一顆巨樹前。改變了他們命運的那位大人正依靠在上面欣賞朝陽，無比體貼地将時間和空間留給幾人發揮。
身為領隊的布羅德.瓦倫當仁不讓地代表大家開口，“多謝冕下賜予，吾等以後必将用生命守護冕下以及山海界的榮光。”
在他身後，是同樣神色莊重的極影隊員。
“慶祝好了？”
“讓冕下見笑了。”略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布羅德再次請命，“如今局勢不明，神殿一方來勢洶洶，不知我們具體該如何應對？”
之前考慮到自己剛投誠不久，還沒有徹底取得的信任，他就一直沒有問過竹笙的具體打算。現在他們還沒有立功就得到了賜予，說實話這讓幾人都感到慚愧，因此他們更想做點功績出來，至少讓大人她看到這筆投資的價值。
“首先”竹笙輕飄飄地從樹丫上一躍而下，淩空漂浮在半空中，“與暗精靈們達成合作。”
......
......
在外界看來，著名的巴羅馬薩魔獸森林四處危機四伏，最核心處甚至生活着恐怖至極的聖階魔獸。哪怕是經驗豐富的高階冒險者都不敢輕易深入森林內部，更加不敢大大咧咧地在裏面飛奔疾馳。
可是這個規則在今天卻被一群人打破了，他們不僅大大咧咧地在密林中飛馳，還毫不顧忌地大聲交談。
“西亞姐，距離你們的營地還有多遠啊？”悠閑地坐在雪風狼身上，艾娜提高聲音向身邊的派翠西亞搭話，“我們都已經跑了一整個早上了，怎麽還沒有到？巴羅馬薩有那麽大嗎？”
派翠西亞正騎着幻影豹跑在她身邊，聞言在心裏計算了一下距離，“快了，大概還有半個小時的路程。巴羅馬薩一直都很大，哪怕是我們也只占據了一小塊區域，剩餘的地方還是被各種高階魔獸們占據着。”
“還有半小時？阿爾它撐得住嗎？”
從出發到現在他們已經前進了足足3個半小時，以幻影豹的耐力現在應該到達極限了。雖說昨晚阿爾已經成功突破為高階魔獸，但耐力是幻影豹的弱項，哪怕是成了高階魔獸也不會進步太多。
幻影豹可不是雪風狼這樣能夠長距離奔襲的魔獸。
有點擔心地偏頭觀察了一下阿爾的狀态，艾娜果然發現小豹子在張大着嘴巴‘呼哧呼哧’地大喘氣，顯然再不休息它就得罷工了。
派翠西亞當然知道自己魔寵的狀态正在下滑，她也想讓阿爾休息休息，但眼下冕下的事情更加重要，昨晚耽擱的時間已經夠多了，眼下可不能再耽誤。
有點心疼地摸摸小豹子的腦袋，她果斷決定換一種方式。
仗着自己的好身手，派翠西亞直接從阿爾背上起身，足尖一點就竄到了旁邊的巨樹上。在脫離豹子的同時，她就揮手将疲憊的魔寵收回到魔寵空間，讓它在裏面好好休息。
精靈本就是大自然的寵兒，他們在森林中的前進速度不會比任何人慢。再加上她大宗師的境界，跟上大部隊輕輕松松。
派翠西亞離開後艾娜也沒辦法再跟她聊天了，她豔羨地望了望輕盈在樹枝間飛躍的同伴，只能默默閉上嘴巴認真看路。
就這麽繼續前進了半小時左右，周圍終于開始出現不一樣的景物。
根據派翠西亞介紹，暗精靈們脫離精靈族之後生活習性并沒有太大改變，他們仍舊跟以往一樣，挑選高大的樹木在上面建造樹屋，平時活動基本都在樹上，很少來到地面。為了安全，他們會在領地的最外圍建造瞭望臺，安排高強的暗精靈護衛輪班值守。
觀測情況的瞭望臺會建立在離生活區域很遠的地方，方便後方的同伴反應。
眼下他們就正在靠近最外圍的瞭望臺，上面的暗精靈很顯然已經發現了他們，一個個都從高高的臺子上跳下來，準備迎接遠道而來的貴客。
身為尊貴的造物之主，竹笙自然是走在隊伍的最前方，其餘人則分布在兩邊拱衛着她。
等到距離足夠近的時候，下來迎接的幾位暗精靈都恭敬無比地跪了下來，拿出他們的最高禮儀來迎接這位與自家母神同等地位的冕下。
看着一個個俊美非凡的精靈小哥哥，竹笙面上不顯，心裏還是十分受用的。
雖然不是什麽資深顏控，但俊男美女看着肯定更舒心。
不過她也沒有在這裏停留，端坐在薩墨菲爾腦袋上徑直就往暗精靈領地內部而去。外圍鎮守的精靈還沒有那個資格讓她駐足，整個暗精靈族群都只有寥寥幾位能跟她坐在一起談話。
薩裏.布萊恩.坎貝爾早就将竹笙的情況彙報了上去，因此長驅直入的竹笙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很輕松地就進入了暗精靈族群腹地。并且為了體現自己一族對這位生命樹之靈的重視，所有暫留在領地內的暗精靈都出動了，一個個都拿出了自己最光鮮的一面，就為了在竹笙面前留下好印象。
“歡迎您的到來，尊貴的山海冕下。”
似乎是因為竹笙女性的外表，暗精靈們派出來接待的也是一位女性精靈。
看着氣質獨特的女精靈，竹笙忍不住一挑眉，露出一個感興趣的眼神。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精靈，與傳統的精靈完全不一樣。
“你是？”
爽朗一笑，稱得上帥氣無比的精靈小姐姐直接回答道：“南希.梅麗莎.坎貝爾向冕下問好。”
南希.梅麗莎？
這個名字還真是跟本人的氣質完全不符。
光聽名字會感覺這是一位溫柔優雅的小姐，但其實有着這個溫柔名字的精靈頗具野性的美。也不知道對方在暗精靈內部到底負責什麽，竟然搞出了一身看着就很健康的小麥色肌膚，動作間還能看見勻稱的肌肉覆蓋在肢體各處。
不過這樣的外貌搭配上她獨特的氣質反而十分合适，讓竹笙一下子就記住了她。
“聽說你們在得到我的情報補充後，已經掌握了全部的真相？”沒再關注這些小事，竹笙直接看門見山地向梅麗莎詢問。
她實在很好奇，生命女神背後到底隐藏着什麽秘密。
“關于這件事，我們會完完全全地告知冕下。”暗精靈自然不會在這方面隐瞞竹笙，他們巴不得對方知曉全部，然後制定出一個切實可行的計劃徹底将那位卑鄙無恥的女神扯下神位。
簡單地對接過後，就由梅麗莎打頭，帶領着竹笙與她的部下進入到領地中間最豪華的樹屋。
将主位讓給竹笙坐下，精靈們按照族內的地位依次坐下。
精靈們在一邊，竹笙的下屬們在一邊，兩方互不幹擾、泾渭分明。只是派翠西亞跟薩裏兩人卻出乎意料地沒有跟自己的族人待在一起，而是跟原先的隊友一起，坐在竹笙的左手位。看精靈們的表情，似乎對此接受良好，并沒有半點異議。
等所有人都坐好，竹笙就開始了解具體情報，“說說吧，這背後的故事。”
仍舊是梅麗莎作為代表，由她來講述精靈們背叛同族之後探查到的真相。
“時間過去太久，我們并不知道當初的那位斯普林.霍得.坎貝爾先生是怎麽發現背後的秘密的，但經過大人數百年的探查，我們查到了一個名字，名為絲黛洛廖。”
“...絲黛洛廖？”若有所思地重複一遍，竹笙感慨道：“那位斯普林能查到這個名字，怕是那個女神沒有料到還有精靈能夠突破她的封鎖吧，不然他可不會那麽輕松地确定目标。”
她這話似乎是在貶低暗精靈一族的付出，但其實她只是在表述事實。
确實如果生命女神有所防備，精靈們絕對不可能有機會發現真相，暗精靈也根本不可能出現。
而以南希.梅麗莎.坎貝爾為首的幾位暗精靈掌權者也一臉贊同，并沒有因為竹笙的說法感到冒犯，“确實，平安了數萬年，那位女神應該放松了對我們的監控，不然哪怕坎貝爾先生再厲害，也沒辦法找到線索。”
小小地發散了一下話題，竹笙又轉了回去，“你們探查出的絲黛洛廖的身份是什麽？”
“根據我們的猜測”掃了一眼在座的所有人，梅麗莎情不自禁地壓低聲音，十分鄭重地說道：“她恐怕才是真正的生命女神。”
“真正的女神？？”
一聲驚呼猛然響起，将認真聽故事的一堆人吓了一跳。
“嘶！艾娜你吓我一跳。”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是太驚訝了。”
經過艾娜這一打岔，大家倒是沒有最開始那麽震驚了，不過極影的幾人還是很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如今那位生命女神到底都幹了些什麽啊？”丘奇.福格斯頗為震撼地念叨出聲，“對更加古老的生命之樹下死手，将比自己還要高級的存在變成自己的私有物不說，現在連神位都是直接盜取來的，這樣的神簡直比一些人類都還不如。”
“能成功說明她自身的能力也不差，那麽憑借自己的力量成為主神不行嗎？非要搞這些不入眼的小手段。”
聽了丘奇的話，布羅德.瓦倫直接搖了搖頭，反駁道：“丘奇你想得太簡單了，神明晉級可沒那麽容易。數萬年前的神代時期神明之間的尊卑劃分更為嚴格，如果走正常的進階路線，現在那位神根本沒有可能成為主神。”
因為艾娜起了頭，大家也就沒有再沉默，而是紛紛加入到這場讨論裏來。
聽隊長這麽說，對神代歷史并不了解的伊利.克拉特.貝爾好奇地問道：“有什麽說法？”
“那個時期的歷史其實并沒有太明确的記載，大部分都是意義不明的詩歌和短詩，許多還是殘缺不全的，讓人無法分析出太多情報。但根據僅有的一點記載，還是能分析出當時的階級構造。”
布羅德其實也不是專門研究歷史的，他會知道這部分資料還是因為年輕時做過的一個任務。
那時他剛剛成為一名冒險者，實力低微也沒有信得過的同伴，只能接一些1、2星任務慢慢積攢經驗。這部分故事就是在一次護送任務中，從一位吟游詩人那裏聽來的。
吟游詩人就相當于異世界的歷史學家，他們是最了解歷史的一群人。要是想要知道曾經的往事，找他們準沒錯。
“據說，當時人類才誕生沒多久，神明能夠從人類那裏收集到的信仰之力幾乎沒多少作用。當時的神明也沒有很依賴信仰之力，祂們光是憑借自己的力量就能很好地掌控這片天地。”
派翠西亞也在旁邊接口，為布羅德的解釋做補充說明。
“所以在一開始，神明的地位就定死了。上位的神，特別是最開始誕生的一代神祇，永遠不可能衰敗，只會随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厲害。而主神神位就那麽多，上面的神不下來，下位的神自然沒辦法上去。”
暗精靈們都很了解那段時間的歷史，為的就是從裏面找到蛛絲馬跡，分析出背後的真相。
“原來如此。”
丘奇終于明白了過來，“所以現在的那位生命女神只能用這種小手段，才能将曾經的生命女神取而代之。”
無法依靠信仰之力就代表下位的神缺少了一個重要的晉升通道，不論祂們多努力發展信徒，也沒辦法贏過占據天時地利的一代神祇。
“那人類到底是哪位女神創造的？”
了解完基礎‘設定’，丘奇轉而開始好奇曾經的種種故事。
“關于這點我們并沒有查到具體信息，但我們合理推測，真正參與了創世的應該是那位絲黛洛廖女神。”坐在南希.梅麗莎.坎貝爾身邊的另一位隊長開口說到，他名為溫澤.曼德爾.坎貝爾，是一位完美符合傳說中精靈形象的精靈。
見極影的幾人包括竹笙都将好奇的視線投向他，溫澤溫和又耐心地為他們講解背後的原因。
“我們猜測，現任女神奪位成功後，應該降下過神谕讓自己的信徒将所有有關‘絲黛洛廖’的資料銷毀，所以現在才會完全沒有她的信息。羊皮紙上的文字能夠被銷毀，篆刻在人們記憶裏的故事卻不可能突然消失。哪怕幾率十分渺茫，也總有逃過一劫的幸運兒。”
溫澤将暗精靈們上千年的研究娓娓道來，“而我們能找到的關于‘絲黛洛廖’的那一點點資料，其記載年限都是在人類文明發展到一定階段之後，才被記錄下來的。”
“沒錯，具體的研究過程就不多說了，反正十分枯燥無聊。最終結果就是我們證實了自己的猜想，弄清楚了絲黛洛廖的故事。”
比起溫澤的認真，梅麗莎顯然不是很想充當一個貼心的解說員，她直接簡單粗暴地對這件事下了定論。
丘奇對研究過程也不是很感興趣，他只想聽聽這個故事，“那位絲黛洛廖果然是最初的生命女神嗎？”
“是也不是。”南希.梅麗莎.坎貝爾輕輕搖了搖頭，“準确來說，那位女神曾經的神職應該是自然女神，生命女神是後來這位自己更改的名稱。”
“自然女神？确實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號。”
身為資深的冒險者，極影小隊什麽地方沒有去過，但是從來沒有接觸過有關‘自然女神’的傳說。只能說明那位生命女神對自己的先代是真的很忌憚，忌憚到連一點點信息都不敢遺漏。
“那麽，所有關于生命女神的創世傳說都應該套到自然女神身上咯？”艾娜.雪萊在一旁插話，臉上全是對偷竊功勞的女神的鄙夷。
既然人類都是自然女神創造的，那其他生靈自然也不可能是生命女神的功勞，畢竟人類可是在創世的最後一天才誕生的。
對面的暗精靈們沒有回答，只是不約而同地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
看到這個笑容，衆人還有什麽不明白。
那位生命女神，确實卑劣到極致。
“絲黛洛廖啊...”竹笙嘴裏呢喃着這個名字，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還記得當初九尾和鸾鳥兩族的族長誕生之後，告知了她一個重磅消息，有關曼達娜山脈地底深處的秘密。
當時她們缺少關鍵的情報，沒辦法證明自己的猜想，最後只能暫時擱置。現在看來，她似乎找到了那缺失的一環。
能做到這裏的都不是笨蛋，一看竹笙這模樣就知道她是想到了什麽。跟身邊的同伴對視一眼，之前一直沉默不語的另一位暗精靈隊長開口問道：“不知道冕下想起了什麽？”
帕爾默.懷特.坎貝爾是專門負責情報那一塊的暗精靈，性格比較沉悶，所以剛剛就一直沒有加入這場談話。不過現在看竹笙那裏有新的情報，他也忍不住出聲詢問。
“我從意識清醒的那一刻就出現在曼達娜山脈裏，最初我以為自己是不小心被遺落在那裏的，但之後卻發現似乎并不是那樣。”
竹笙擡眸看了看底下認真聽講的衆人，偏頭整理了一下思緒，慢慢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深入過曼達娜山脈，但如果要是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一個十分明顯的問題。”
“刨除致命的毒素，那片山脈的資源豐富到不正常。”
“資源？”若有所思地整理着竹笙說出的情報，帕爾默感覺自己似乎觸碰到了一點真相。
其他人還沒有理順裏面的關聯，只是對從傳說中的煉獄曼達娜很感興趣。伊利.克拉特.貝爾摸摸下巴，出聲問道：“不知道到底有多豐富？”
能讓堪比生命女神的冕下都發出這種感嘆，山脈的資源一定十分驚人，但沒有具體的參照物或是例子他們也沒辦法憑空想象。
“這麽說吧，光是大型魔晶礦山脈內就有數十座，還不包括中小型的礦脈。除此之外，高階魔獸的密集度也遠遠超過正常分布，它們的領地可沒有這片森林裏的同類那麽寬廣。”
“十、十多座？？！”
“這是真的嗎？！”
“嘶，這麽來看曼達娜山脈确實十分詭異。”
“...我沒太明白，資源過于豐富有什麽問題？”
丘奇.福格斯有點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忍了半天還是提出了這個問題。雖然這樣顯得他有點蠢，但他确實沒弄明白這裏面有什麽問題。
資源豐富的山脈不止曼達娜一處，其他地方也有類似環境。這種情況放在地球上是異常，但放在這個魔法世界卻不算離譜，畢竟天上有着神明存在。
要是那位神明興致一來，祂可能就會向人間散播福澤。或許是讓某個地方變得富饒，或許是給予某個種族賜福，又或許是送給某個個體一場機緣。
所以神奇的魔法世界發生什麽故事都有可能。
竹笙當然知道這一點無法作證什麽，她想說的是另外那件事，“資源豐富确實算不上什麽問題，但那片土地之下，埋葬了一位神明。”
一片死寂——
看着依舊淡定的竹笙，所有人都是一副狀況外的姿态。
他們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耳朵，懷疑竹笙剛剛是不是說了那樣一句話。
其實魔法世界有那麽多神明，有一兩個隕落是很正常的事情，特別是下位的神明，幾乎隔個幾百年就會更新換代。但現在情況不同啊，他們正在讨論的是曾經那位自然女神的事情，這時竹笙突然開口說有一位神明隕落在曼達娜山脈，這代表什麽？
代表在竹笙的推測裏，埋葬在那裏的神就是自然女神。
搞清楚這裏面的邏輯之後，艾娜.雪萊當即就結結巴巴地叫嚷起來，“可、可是冕下，這怎麽可能呢？按照剛剛的推測，生命女神在背後下了黑手，那她為什麽還要留下這麽大一個破綻？”
“神祇要是想繼承神職、神位并不簡單吧，祂們是不是需要融合對應的神格？這樣的話生命女神不應該放過自然女神才對啊。”
“沒錯，我記得有一首很古老的詩歌曾經描述過這件事，大致意思就是神明更新換代需要繼任者繼承先代所有的東西才行，光是将神拉下來是不行的......等等，總不會現如今那位生命女神的神職并不是創造吧？！！”
“......”
這回，樹屋內是徹底陷入了死寂。
這個猜測帶來的震撼程度簡直超越了之前的種種，将所有人炸了個人仰馬翻。
連竹笙一時都被這個推測鎮住了，她原本只是想說自然女神絲黛洛廖可能隕落在曼達娜山脈裏，而曼達娜山脈或許也并不是什麽簡單的地方，說不定就是什麽神域。
她是真沒往伊利.克拉特.貝爾推測的那個方向思考。
不過這個推測初聽十分荒謬，說出去保準會惹人發笑。但仔細思量，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真的太忙了，根本沒時間碼字，今天盡量多寫了一點。對了，明天的更新可能還會晚點，不過會更噠
感謝在2021-06-0321:52:00~2021-06-0615:55: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紫色&風鈴~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藍紫50瓶；mokaka20瓶；Angel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