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的老師不喜歡已經是注定的,再加上成績幾乎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是所有老師心目中的差學生的代名詞。
可是差學生也分三六九等,比如同樣是差學生,那種拍桌子瞪眼睛,敢和老師掐架的,老師們也不會給自己找麻煩,畢竟這種學校!學生們就是混日子居多,考大學幾乎是不需要考慮的事實,基本上很多人都是在等待高中畢業就會進入社會。
具體是怎麽生活,幹什麽工作,沒人關心。
老師們沒必要給自己找不自在。
但是又不可能不殺雞儆猴。
要不然這夥兒熊孩子還不翻了天啊。
而寒月就是所有老師心目中最合适的用來警示的标牌。
幾乎每一課的老師都會拿寒月來立威。
而這個小可憐也只會除了哭就是哭。
連回去和家長告狀都不會,所以老師沒人稀罕她。
寒月站起來,周圍聲音嗡嗡響。
不大。
因為劉老師可是校長家裏的親戚,手裏有記過的生殺大權。
學生們還是比較識時務。
這也是為什麽劉老師的課,紀律會這麽好的緣故。
劉老師不耐煩。
翻開的課文啪的扔到講臺上。
“齊寒月,你昨天到底做沒有做作業!昨天就只有背誦課文一個作業,你難道也不知道好好完成嗎?就你這樣的學習态度,還不如回家去呢。這不就是浪費我的時間和精力,你這樣的學生,就算是以後到了社會上能幹什麽啊?這就是社會的垃圾。”
絕對惡毒的咒罵。
流利的英語流暢的從寒月嘴裏吐出來,站的筆直的寒月目不斜視的注視着黑板,聲音清冷幹脆,起伏的聲音曲線完美的勾勒出整幅文章畫卷。
所有人瞠目結舌。
劉老師開始還想看笑話,因為剛開始都會背的熟練流利,可是慢慢的越到後來,就會越磕巴,這是慣例。
寒月的成績就擺在那裏,再好也不可能一飛沖天。
也就是被她罵急了,所以才會抗議。
她就等着齊寒月打磕巴呢,只要有點打吭,就是她重創她,譏諷她,嘲笑她的最佳時候。
已經攢了一肚子的話等在那裏,就等着她結巴呢。
可是這篇課文并不長,很快就完結了。
聽到最後一個尾音漂亮的結束,劉老師不可置信的盯着寒月。
還是那個瘦瘦小小,其貌不揚的齊寒月,連身上的校服都是她看的眼熟的那一件。
可是她竟然背完了。
一個停頓和結巴都沒有。
這是天神附體了嗎?
這句話其實是所以教室裏的人心中所想。
前排的小小身子挺直,背在後面的手掌比出一個勝利的兩根手指。
寒月抿住笑意,坐下。
6章 被堵
劉老師是憋氣的上完課。
被寒月氣的七竅生煙是一回事,可是在接下來的所有的課堂提問中,這丫頭都正确的流利的回答了所有,劉老師特意找出來的難點為了故意為難她的問題。
這就更讓人驚詫。
劉老師沒有能夠發洩了怒氣,整堂課都是滿臉寒霜。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生怕惹了劉老師被抓了典型。
還有不少人都偷偷打量寒月。
這是昨晚做了多少的準備工作啊。
要不然怎麽會對答如流。
下課的鈴聲解救了所有人。
劉老師終于下課走了。
氣氛一下子熱鬧起來。
“寒月,你這麽厲害啊!”
前面的李玉玲在劉老師離開的第一時間就扭過來,趴在寒月的桌子上,眼睛裏亮閃閃的都是興奮和好奇。
寒月把書收好,下一門可是語文。
“也就是一般般吧!”
敷衍的語氣讓李玉玲反而更加覺得寒月簡直是變了一個人。
要知道以前的寒月可是一個字都不願意多說的,現在可以說這麽多,已經是很給面子。
“你不知道的!你剛才那麽厲害,把那個老妖婆給氣的,臉色都鐵青了,真是奇怪!你的那些口音都完全消失了,語音比起老妖婆都要好,感覺很正宗的樣子,你什麽時候去對英語下苦工了,真沒看出來!”
李玉玲興奮的幾乎要唾沫星子亂飛。
寒月只能把書收起來。
她已經知道這位李玉玲大概也就是寒月這輩子絕無僅有的朋友,所謂的閨蜜,也是寒月今後遇到無數的困難之中,唯一願意伸手幫助她的朋友。
這輩子她已經重來,就讓她有恩報恩,以怨報怨。
下面的課程基本老師是敷衍了事,學生是在底下該幹什麽幹什麽,就這麽渾渾噩噩的混過了一天。
寒月也知道,整個學校都是這樣,她也沒能力改變什麽,只能自己做自己的,好在面對學習的知識,很多寒月幾乎是一看就會,她也不清楚是怎麽回事!
要知道在寒月的重生記憶裏,寒月上輩子也就是混了個高中沒畢業,大學沒考上,就去出去打工了。
因為高中也是混出來的。
在何衛芬的幼兒園做了一陣子打雜阿姨之後,寒月實在是受不了何衛芬的假惺惺,離開了幼兒園。
可是根本沒有真材實料不說,這樣的學歷正經公司企業都不要,只有那些工廠,酒店飯店什麽的才會有人用她,當做農民工來用,還不得好臉色。
但是現在她幾乎是拿起什麽,只要看一遍腦海裏就會自動顯示出答案和做法,她的語言發音都是根本不需要訓練,張嘴就來的流利,自然的就像是她已經演練過千百遍。
不過先不明白就算了。
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生活。
最好的就是離開齊家,這個家裏,父親是親生,可惜對她根本不聞不問,在她的記憶裏,最後她就是到死也沒得到齊老爹的關愛,最多的就是對她的事情總是又打又罵。
這輩子,她就不抱希望了。
省的自己失望。
而繼母何衛芬就不需要多說了。
當着齊老爹還裝裝樣子,對她和和氣氣,可背後裏,只要齊國軍一回到部隊去,何衛芬就撕下虛僞的表皮,基本毫不遮掩對寒月的磕打和虐待,她就是這個家裏的免費老媽子,還得任勞任怨。
繼妹紅筲那更是一個和何衛芬狼狽為奸的幕後黑手。
上輩子她和紅筲的恩怨可是打不散,解不開呢。
這輩子還需要繼續在這個家裏受苦受難,門兒都沒有。
不過在離開之前,首先自己必須能養活自己,有個落腳的地方。
要不然還得走上前世的老路。
學是一定要上完的。
沒有學歷,她出去幹什麽都會遇到難題。
自己想要的很多東西,都是建立在學歷的基礎上。
所以,無論如何這一次絕對要讀書,還要讀出個成果。
如果還是任何衛芬擺布,那還不如去死呢。
背上書包,和李玉玲相跟着走向校門口。
這裏可不能住校,都是附近的子弟,可沒錢去浪費。
走出校門也就一百步的地方,被一群人圍住了。
李玉玲一看不好,擋在寒月面前,強裝強勢的質問。
“你們想幹什麽?這裏可是校門口,你要是亂來,小心我叫老師來。”
為首的大男孩,黑壯結實,胳膊的肌肉都凸起,看着就是這群人的頭兒。
一邊的一個瘦了吧唧的長毛小子嚣張的沖着李玉玲喊:“小丫頭片子你給我住嘴!我們找的是齊寒月,誰讓她欺負了我們的崔豔妹子,你要是識相趕緊滾一邊去要不然別怪我們誤傷了無辜啊!”
說着捏着拳頭沖着李玉玲比劃了一下。
李玉玲臉色慘白。
可是還是固執的擋在寒月面前。
寒月心頭一暖,無論上一世經過多少生活的殘酷,可是總會有不經意間的溫情溫暖她的心。
輕輕的扒開李玉玲,把她推到身後。
李玉玲緊張的牙齒都開始打架,哆嗦着說:“不,不行……他們……他們……人多……”
為首的男孩盯着寒月,這個不起眼的小黃毛丫頭欺負了妹妹。
不由得讪笑,崔豔也太不濟事了,這樣又瘦又小的丫頭也打不過,太丢份了。
還是他崔四海的親妹子呢。
他看看自己,人高馬大的,這麽欺負一個小姑娘怎麽也說不過去啊。
崔四海是混混,可是也不是純粹的社會上的混混,也就是仗着人高馬大,力氣又大,還學過兩招,打起架來下手黑,才被學校裏的這幫子壞學生給的當做了老大。
其實要是真的說起來,崔四海也沒做過什麽太壞的事情。
殺人放火,他不敢。
也就是在學校裏威脅威脅低年級的學生要點零花錢,再不濟就是在學校門口看着路過的漂亮女生吹個口哨,和其他學校的學生有時候打個群架什麽的。
真不是那種從骨子裏就壞到底的人。
看着寒月的弱不禁風,也開始懷疑自己的興師動衆的來找一個小姑娘麻煩,好像不太占理。
可是既然已經來了,就不能退縮。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崔豔已經紅着眼睛跳出來指着寒月道:“就是她欺負我!”
鴉雀無聲!所有人看着寒月。
7章 男人打女人
“是你欺負了我妹妹?”
崔四海抱着雙拳,氣勢洶洶的看着寒月。
心道,你趕緊承認個錯誤,讓我妹妹出口氣!
做多也就是兩個耳光,一個巴掌的事情,就崔豔的那個小胳膊小腿的,沒多大勁兒。
可以忽略不計的。
這事情就算完了,要不然這麽多人,我一個大男人也不好對着一個女人動手啊。
這可是有損我的名聲的事情。
人家不是說好男不和女鬥啊。
寒月疑惑的想了想,“你要是說的是我讓她把她自己的課本拿走,把我的課桌讓出來給我使用的這件事的話!那就是我了!”
崔四海大笑,這個女孩也是個傻得。
有這麽回答的嗎?
這不是找揍啊!
可惜不是個男人,要不然他崔四海早上去揍人了。
拳頭癢癢。
“既然是你做的,那別說廢話,你說怎麽辦吧?”
捏着拳頭,晃了晃,足有寒月半個頭大。
“你們想怎麽辦?”
長毛跳出來,流裏流氣的上下打量寒月,當看到那瘦小的身板,不由得咂舌。
“就你這樣的,還問我們想怎麽辦,跪下給我們豔妹妹磕頭認罪,再自己自打嘴巴十個,怎麽樣豔妹妹,這樣滿意吧!”
扭頭對着崔豔讨好的問。
崔豔已經長得初具身材,十六歲的身材,竟然是要屁股有屁股,要胸有胸。
也難怪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對着崔豔滿臉的讨好。
寒月掃了一眼自己的胸口。
在此略過描述,免得打擊寒月的自尊心。
崔豔因為這麽多人來給她撐腰,已經一改剛才被寒月欺負的樣子,趾高氣揚的蔑視着寒月。
“不!我要她給我磕十個響頭,還要她打二十下嘴巴,還有她以後的課桌都不能放任何東西,要不然我見一次就給扔一次。”
這還是把寒月的話原話給還回來了。
長毛一聽,立刻扭頭對着寒月喊道:“聽見沒有,我們豔妹妹要你怎麽做,還不趕快,想挨揍啊?”
狐假虎威,應該就是長毛這樣的人物。
崔四海不贊同的看了看崔豔,這樣的得理不饒人有些過分,可是崔豔是自己的妹妹,這時候可不是教育妹妹的時候,當着外人這個面子還是要給妹妹的。
寒月揚眉,李玉玲害怕的拉了拉寒月。
低聲說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寒月輕笑。
這句話是用在這種地方嗎?
安慰的拍了拍李玉玲。
這位姑娘吓壞了。
身子都在不住地打哆嗦。
牙齒都在咯咯的打架。
主要是對面人多勢衆。
“跪下啊!還看什麽看,聽不懂人話啊!”
長毛咋呼着走到寒月面前,看到寒月清冷的目光,心裏一怒,敢這麽看着老子,是活的不耐煩了。
伸手就是一巴掌,沖着寒月的頭上拍來。
周圍都是學生,是學校裏的混混生,都是來個崔四海壯大聲勢的。
這會兒一見要打起來了,有人開始吹口哨。
這裏離着學校有距離,還有人望風,一旦看到老是出現,會打口哨的。
都在這裏唯恐天下不亂的看熱鬧。
長毛手一伸出去就感覺到不對,手掌竟然被小姑娘一把攥在手裏,接着膝蓋一疼,就被人踢了一腳,整個身子矮下來,噼啪就是兩個巴掌。
“我最看不起的就是男人打女人,你算個什麽東西,也配在這裏叽叽歪歪。滾一邊兒去。”
随着寒月的聲音落下,小姑娘手一伸一縮,就推開了長毛。
就看到長毛哎呦一聲就跪倒在一邊,捧着自己的胳膊期期艾艾的慘叫。
衆人一驚。
喲,小姑娘有一手。
看來是深藏不露。
李玉玲見到寒月輕描淡寫的就把混混給撂倒了,心裏不由得安定下來,站在靠牆的地方,跳着腳給寒月加油。
“加油,寒月!加油,我看好你!”
寒月搖頭,這姑娘怎麽就不長腦子。
不是趕緊跑去喊老師救命。
還有心思在這裏加油,怎麽不想想,這些人要是一起上,她們能不吃虧嗎?
哎,這智商真的令人着急啊。
書包從背上卸下來,放到地上。
轉轉手腕,活動胳膊,扭扭腰。
活動筋骨。
崔豔一看,急了,撲過去,拉着崔四海叫嚷。
“大哥,你看,你看,你給我教訓她,要不然我以後什麽臉都沒有了。”
崔四海不耐煩的甩開崔豔,挽起袖子。
沒想到,倒是小看了這個女孩子。
還是個練過的。
那就試一試,看誰更厲害。
這會兒的崔四海只想着要比試,根本把什麽欺負人什麽的忘到九霄雲外了。
周圍的有人已經把長毛扶回去。
可是胳膊不能碰,一碰就是疼的冷汗往下冒。
“大哥,長毛胳膊不行!”
幾個人打架,頭破血流什麽的他們常見,可是這傷筋動骨的他們可沒辦法。
崔四海看了一眼長毛,問寒月。
“你把他怎麽啦?”
“沒事就是胳膊卸下來了,一會兒裝上就好,你們也不要亂動他了!要不然受罪不說,對他的胳膊恢複沒好處。”
寒月瞅了一眼長毛,疼的已經臉色慘白。
“我不是欺負你,但是你打了我的兄弟,欺負了我的妹妹,我要是不讨回公道,我對不起我崔四海的名聲,今天得罪了。”
崔四海抱拳,這事看武俠片看多了,還有那些什麽古惑仔之類的,還講江湖道義啊!
寒月擺手,“我不想和你打!”
這是實話,她上一世的記憶裏,寒月都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人,現在怎麽就忍不了別人的欺負了呢。
而且一被欺負就想着還手,偏偏還一還手還就能把對方制服。
她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一切。
這身手!
還有幾乎不需要思考怎麽辦,只要一接觸對方的肢體,就是條件反射一樣,自動就做出了反應。
然後就這樣了。
崔四海哈哈大笑,“別謙虛,我來啦!”
這位明顯興奮了。
崔四海最是崇尚武道,在他的心目中拳頭說話最合适。
簡單說,就是誰的拳頭大,誰是老大。
寒月搖頭。
這是沒辦法了,一個女孩子動手動腳可不太好。
崔四海握拳撲過來。
8章 很有意思
寒月揉了揉手腕,“夠了吧,還以為你們人多,有幾個能打的,現在就這麽兩下,就全都趴下了,就你們占有的還出來渾什麽混,這不是丢人啊。害得我還沒熱身呢,就全躺下了。”
一地的東倒西歪,全都趴下了,嘴裏不斷的呻吟,抱着不同的部位在那裏叫喚。
崔四海最嚴重,嘴角破了,眼睛烏青,就像是兩只熊貓眼。
李玉玲傻眼了,嘴巴張得老大了,像是能吞下去一個蘋果。
根本做不出反應。
“都是學生,以後還是把精力用到學習上面吧,這樣出去混了半天也不是能吓唬些低年級的小學生遇到真正能打敢拼命的,你們都是給人家當炮灰的。”
走過去一把揪起長毛,長毛疼的鑽心,周圍的人都吓得往後面躲了躲。
這樣的殺神,誰敢惹。
挨了一拳就跟被挖掘機給砸了一下一樣,恨不得死過去。
誰敢求情,只盼着別注意到自己。
長毛哭的鼻涕眼淚一起流。
“大姐,不,不,不,老大,你饒了我吧。我就是嘴巴賤,我沒有其他壞心思,我錯了,我以後保證絕對不出現在你的眼前,我改邪歸正,我洗心革面,我重新做人。我願意賠錢,我賠錢啊!”
長毛已經吓慘了。
剛才那一下,他的胳膊已經這樣了,還疼的死去活來,要是這個女人再來一下,自己還有命啊!
這個時候,根本顧不上什麽氣節氣概什麽的,只要螚放過他,什麽都願意給的。
“嗯!”
寒月一愣,這還能這樣的套路啊?
有錢拿還真不錯。
她正在思索這麽拿錢的可行性,可惜長毛對于她的一聲“嗯!”理解成了同意。
連忙從兜裏掏出來一堆鈔票,甚至連鞋子鞋墊底下藏的那兩張有味道的也拿了出來,饞着笑臉推到寒月面前,其實滿臉的鼻涕眼淚的,笑起來要多吓人,就會多吓人。
還不如不笑呢。
試着慢慢抽回自己在寒月手裏的胳膊!雖然疼的龇牙咧嘴,可是只要能逃掉,疼算什麽。
剛抽了一半,就被寒月的雙手抓住拉了回去。
長毛疼的撕心裂肺,心裏盤算,這是要過河拆橋啊。
還是黑吃黑啊!
幹脆潑出去,反正這個女人也不想饒了他,幹脆魚死網破。
破着嗓子喊:“艹你奶奶的,你這是不講江湖道義,也不講信用,今天你有本事弄死我,你要是……啊呦,疼死我了!”
長毛抱着胳膊滾到在地上。
嘴裏欠抽的罵罵咧咧,引得其他人更是面如土色,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被這個叫做齊寒月的給弄得都是傷,這個手腕脫臼,那個胳膊脫臼,最慘的一個因為罵了寒月一句,艹你個小賤人,結果下巴脫臼。
現在要是這樣報複起來,一個都別想跑。
想想都心裏發寒。
毛骨悚然。
每個人都是心裏忐忑,猶豫着要不要拼一把。
要不然都是生死不能啊。
其實最怕的就是這種求生不能,去死不得,這才吓人。
沒有一分鐘,長毛不嚎了,咕嚕從地上爬起來,摸摸自己的胳膊,臉上一喜。
不疼了。
原來人家是給他治胳膊呢。
想想剛才破釜沉舟的那些話,長毛感覺眼前一片黑暗。
這要是因為那樣再被卸了胳膊!這不是自己沒事找事啊。
“老大,大姐大,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我這個臭嘴就是會胡說八道,你饒了我吧!”
連連作揖。
就差跪下磕頭了。
“行啦,起來吧,找個袋子把錢給我裝好,我還要給人治病呢!”
這聲音簡直像是仙樂,一下子就讓長毛挺直了腰,擡起頭。
這個意思是收自己做小弟啊!
屁颠屁颠的爬起來,找了一個不知道是誰的書包,就算是誰知道!也是敢怒不敢言。
把錢放進書包,屁颠屁颠的又跟在寒月的背後,走向下一個人。
這人艱難的擡起胳膊,說:“我真的沒錢,我忘帶了!明天我補上行不行。”
四周圍都安靜了。
這話不是赤果果的挑釁啊。
可惜這人還真不是挑釁,說實在兜裏沒錢。
上學的早飯錢早就買了香煙,兜裏比臉還幹淨。
所有人都在等着寒月怎麽折磨這位。
是繼續傷上加傷,還是給傷口上撒鹽,潑辣椒面啊。
所有非人的刑具都在腦海裏臆想了一遍。
“行!欠着也可以,不過醜話說到前面,明天不送來錢,我就繼續把你的胳膊卸下來!這可是醫藥費,是我該得的。”
寒月點點頭,但是後面的話還是讓所有人後脖頸子涼嗖嗖的。
夠狠。
明天不送來就卸膀子,誰敢不送啊。
除非不上學了。
這大概是這些人頭一次被人勒索的新鮮經歷吧。
接下來就快了,有錢的直接付錢,沒錢的白紙黑字寫明白欠條送上,不一會兒功夫,所有人都治了一遍。
看着書包裏的錢,長毛仔細的數了數,交給寒月,“這是一共六百二十五塊錢。還有四張五十塊錢的欠條。”
這裏十二個人,已經是很多了。
都是學生!誰身上有多少錢啊。
要是有錢,還敲詐那些低年級學生幹什麽。
寒月點點頭,把錢收進書包。
“好的,都散了吧,各回各家吧!”
地上的人都哀怨的看着寒月,誰不想回家啊。
不是害怕您啊!
寒月拍拍身上的土,拿起地上的書包,拍幹淨塵土,背在背上沖李玉玲招招手。
“走吧,我們回家了,我今天作業還沒寫呢!”
李玉玲傻愣愣的跟着寒月後面像一具僵屍。
兩個人搖搖擺擺的消失在了巷子口的拐彎。
一輛黑亮的卡宴停在巷子盡頭,這一幕全都落入別人的眼裏。
“老墨,這是你的那個小未婚妻嗎?我看着你們倒是挺般配的。”
掩飾不住的吃吃笑聲裏都是調侃。
車後座的男人撇了一眼前面的男人。
“出乎我的預料,不過我很感興趣!”
前座的男人吃驚的回頭。
“你這個石頭也會有感興趣的女人,大新聞啊!我明白了!原來你喜歡老牛吃嫩草!我們怎麽沒有想到呢!我得告訴他們去,這可是大事情!”
立刻陷入了喋喋不休。
換來腦門上的重重一擊。
哀嚎着抱頭喊疼去了。
男人嘴角微笑。
是很有意思的女孩。
可惜只是很有意思。
9章 惱羞成怒
拿出鑰匙打開門。
寒月走進門廊換鞋。
房間裏的客廳裏突然傳來一陣男女暧昧的聲音。
一愣。
難道何衛芬給自己老爹戴綠帽子?
不對啊,這個時間,可是明知道是寒月和紅筲下學的時候,就算何衛芬那個腦子回路與衆不同,也應該不會選擇這個時間啊。
這不是找奸情敗露啊。
寒月想不明白,也不想去費那個腦子。
背着書包直接走進客廳,既然人家想讓自己撞見,那就是已經做好了萬全之策,她何必還杞人憂天。
進去就知道怎麽回事。
再說她進房間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除非她飛進去。
剛剛走進去。
“滾出去!”
一聲爆喝。
響雷一般。
寒月摸摸鼻子,灰溜溜的退出來,站在門廊。
好吧,自己撞到的奸夫就是自己老爹齊國軍。
想到齊國軍和何衛芬衣衫不整的滾在沙發上,何衛芬白花花的身子就那麽暴露在她眼前,那一對胸前的兇器的确是很有資本,怪不得能把齊國軍迷的五迷三道的,大白天在沙發上就亟不可待。
問題這也是齊國軍暴怒的原因吧。
畢竟被自己親閨女看見和老婆親熱,這事情怎麽說啊,反正就是沒臉。
很沒臉啊!
這一下,寒月也明白何衛芬想做什麽了。
這是讓她一回家就和齊國軍對上,一開始就把關系降到冰點,之後何衛芬對齊國軍說什麽,大概齊國軍也不會深信不疑,最後當然是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女兒成為炮灰。
呵呵,真是好心機,好手段。
一陣的窸窸窣窣之後,齊國軍的聲音再次傳來。
“滾進來!”
寒月皺眉。
這個齊國軍身為老爸可是做的夠嗆。
有這麽和閨女說話的可不多,這态度,這口氣一般都是對待家裏惹人厭的禿小子的語氣。
怪不得她上輩子會那麽害怕齊國軍,要是這樣的父親不值得害怕,那什麽樣的才會害怕啊。
背着書包走向客廳,正好和已經穿戴整齊的何衛芬碰上,面對面,眼對眼。
何衛芬嘴角微微翹起。
那毫無掩飾的嘲笑,目光裏的幸災樂禍,都預示着一件事,齊國軍絕對要好好教訓她。
擦肩而過。
寒月嘴唇微動。
需不需要刺激一下,讓何衛芬現在就發作啊。
“還不快點!”
齊國軍坐在沙發上,客廳的推拉門已經打開,不過屋子裏還是充斥着一股散不去的膻腥味道,令寒月不禁皺眉。
看到寒月的模樣,齊國軍不禁火大。
這孩子現在越來越像那個女人,連那個動作和神情都是出奇的相似,越是看到這張臉,齊國軍心裏那處傷痛就會被血淋淋的揭開,痛的心肝肺疼。
他曾經以為的天長地久,以為的不畏強權,以為的相濡以沫,可惜都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人家根本就不是這麽想的。
她要的重來都不是同甘共苦。
當看着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扶着她上車,她巧笑嫣然的靠在男人的懷裏,兩個人金童玉女的般配都讓他認識到他失去她了,她再也不會回來。
一切都結束了。
她扔下他和女兒,自己跑去和別的男人談情說愛,享受着豪門汽車,奢華的衣服首飾,她不配做他的妻子。
一想到這個,齊國軍就會不由得用審視的目光打量寒月。
寒酸的舊衣服,已經有些短了,手腕和腳腕都露出來。
看看,多麽不甘于室。
明明有那麽多新衣服,偏偏要穿着這樣的舊衣服,不就是想讓別人看到她的妩媚,這麽小就開始心思不正。
不好好教教絕對不行。
“為什麽這麽穿?那麽多衣服,就只有這一件嗎?你還要不要臉啊?一個十五六的大姑娘了,穿成這樣想什麽樣子!我不在家,你還敢打你阿姨,你反了,這個家還放不下你了。”
齊國軍看着寒月那副垂着頭,蔫頭搭腦的樣子,氣就不打一出來。
寒月看看身上的衣服。
如果記憶不出錯,櫃子裏所有的新衣服,漂亮衣服都是紅筲的,當然擺在她的櫃子裏,可是她可沒有使用權。
那些壓在櫃子底下的舊衣服才是她的。
這可是何衛芬為了應付齊國軍做的準備。
寒月從來沒有說過,因為齊國軍在家的時候也沒有時間和機會來注意到寒月。
更多的時間都花在陪着何衛芬和紅筲身上,不是上街,就是去公園,還有爬山,湖邊釣魚,各種的家庭活動裏幾乎沒有寒月的影子,齊國軍不去注意,能夠不見到這張讓他心煩意亂,心火旺盛的臉,大概是他很願意的。
所以齊國軍聽到的,看到的都是何衛芬想讓他看到的,這種虛假的假象之下,就是寒月的真是現狀沒人知道。
齊國軍這個父親的眼皮子底下,寒月生活的如此的凄慘。
看着寒月不說話,不擡頭的樣子,齊國軍就火氣遏制不住的蹭蹭冒起。
一眼看到茶幾上何衛芬剛才拉下的女式皮帶。
一下子就想到了,剛才他和何衛芬在客廳裏親熱,被女兒撞破的尴尬,一個女孩子,進門不知道打個招呼,直接往屋子裏闖,這種尴尬直接上升成為了寒月的原罪。
于是想也沒想直接拿起皮帶對着寒月沒頭沒腦的抽下來。
寒月還在思索該怎麽揭破何衛芬的虛情假意,臉上劇痛襲擊,然後就對上了已經紅了眼睛的齊國軍正揮着皮帶對她沒頭沒腦的打過來。
寒月被打了第一下,是事出突然,毫無防備,要再被齊國軍鞭打那就是傻了。
她相信臉上這一下已經腫起來了。
而且沒有任何的遮擋,臉上火辣辣的疼起來。
這是親爹嗎?
寒月直接拉開了推拉門,推拉門本來也是開着的,不過只開了一半,外面是一個露臺,沒有任何的防護,四暢八仰的,視線很寬闊。
這裏是五樓,整棟樓都是舊式樓房,只有七層高,對面新建的高層就有二十幾層,這些舊樓還沒有拆遷,可是五樓也足夠高了。
寒月撲出來,腳一蹬陽臺整個身子就落在了陽臺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