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仙女貓兒咬人了
第34章 仙女貓兒咬人了
白日的酒店,走廊外是沒有設置燈光的。
淺淡的冬日暖陽從走廊上空的窗戶外細碎的透進來,一抹光線正好暈開在黎杳柔軟的發絲上,擡眼望去,她整個人都好似沐浴在陽光下,甚至連白嫩小臉上的小絨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夏姝不由看晃了眼,原本還有點趾高氣昂的氣勢,莫名矮了一截。
等反應過來自己居然看着黎杳的臉發了呆,更是怒不可遏。
她抱緊雙臂,語氣刻薄的說道:“黎杳,要想求我的話就快點,不然我可就走了。”
站在她身旁的幾個小姐妹也都幫襯着說道:“就是,我們姝姝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嗤。”
黎杳忽然就笑了起來,眼神透着睡醒後的慵懶,她歪了歪腦袋,像是真挺有興趣的問:“求你啊,怎麽個求法。”
夏姝原本只是想奚落一下黎杳,畢竟依黎杳的性格定然不會做出這樣求人的事情。
以至于黎杳這話問出來,她首先短暫的愣住了。
幾秒後,才回過神來。
夏姝的腦海中莫名就浮現出了高中時期的一幅畫面。
那會兒已經上高三了。
她和黎杳從認識開始就不對付了,兩人雖然讀一個高中,但每次遇見都是将臉扭開,誰也不待見誰。
直到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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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來了一個新轉校生,是個女孩,從京宜的鄉下來的。
人看着土裏土氣,成績卻很好。
這些其實也就算了,最讓夏姝看不慣的,是這個女孩得了容京嶼的青睐。
自從這個女生轉校過來,從來沒等過人的容京嶼,居然也會特意來班級門口,等這個女生下課,甚至有時連放學都是一塊兒走的。
那會兒謠言紛紛。
所有人都在猜測這個女孩和容京嶼是什麽關系。
夏姝心裏也憤憤不平,一個黎杳經常纏着容京嶼也就算了,憑什麽從鄉下來的土包子也能讓容京嶼特別相待。
所以一次體育課。
她故意讓人将那個女生帶去了廁所,然後用了點小技巧,把維修的牌子放在了門口,關住了她。
她正洋洋得意着:“哼,就這樣的貨色,憑什麽和容京嶼走在一塊。”
剛好那節課黎杳也是體育課。
她沒想到,她做的這麽隐蔽的事情,居然會被黎杳發現。
夏姝現在都還能記得當時黎杳看她的眼神,冷漠至極,就連身上那股勁兒居然也和容京嶼如出一轍,都冷的令人心底發顫。
黎杳直接一腳踹開了放在廁所門口的黃色維修牌匾,從裏面将那個女孩帶了出來。
那女孩倒也沒哭,只是一張臉慘白的不像話。
靠在黎杳的肩上,瑟瑟發抖。
見事情被發現,夏姝心虛又慌張,但又不想被黎杳看低了,佯裝為她好的說道:“黎杳,你居然還要幫着她,你知不知道容京嶼都要被她搶走了!”
她就不信,黎杳這麽喜歡容京嶼,會忍得下這口氣。
果不其然,黎杳摟着女孩離開的腳步頓住了。
夏姝心裏一喜,看吧,黎杳其實也好不到哪裏去,只要是人,沾染上了對旁人的喜歡,都會變的面目可憎。
可下一秒。
黎杳嘴裏淡淡說出來的話,完全擊碎了她。
——“夏姝,若他真能被搶走,我放手就是。”
她黎杳拿得起放得下。
為什麽要為難別人。
她是喜歡容京嶼,但絕不會因為他和另一個女生争鋒相對,這種戲碼不存在她的世界裏。
夏姝當場就呆在了原地,眼睜睜看着黎杳帶着那個女生一塊兒離開。
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只覺得難堪至極。
想到這些,夏姝不太舒服的深吸了一口氣,她不自覺擡高了下巴,眼角向下的看向黎杳,張嘴說道:“黎杳,其實這麽多年過去,你一直很嫉妒她吧?”
這個“她”指的就是,那個曾經被她關在廁所的女生。
黎杳眨眨眼,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夏姝。
仙女累累。
怎麽生病後一覺醒來,還要和笨蛋聊天。
卷翹的長睫垂下,黎杳興致缺缺的連多看夏姝一眼的動作都沒有。
和她在這兒講話,簡直浪費時間。
夏姝見她這般不待見自己的姿勢,也氣得不輕,哼了一聲說道:“看你到時候沒宣紙怎麽辦!”
離國畫交流展可就一個月的時間了,再找不到合适的宣紙。
這畫可就不好交代了!
說完,夏姝心裏才終于暢快了一口氣。
至少這次,她贏了黎杳。
“我們走。”
她說道,正要離開,一串沉穩至有條不紊的腳步聲卻在長廊處響起。
迎着光線的出口處。
男人挺拔修長的身影慢條斯理的走了過來,即便因為逆光看不清五官,可身上那股凜冽的氣勢,半分沒有削減,反而因為這份模糊感,平添了兩分高不可攀。
夏姝的腳步驀地僵在了原地。
身邊幾個女人也都紛紛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這是……容先生?!
黎杳也順着衆人的目光看了過去,她稍微眯了眯眸,等意識到是誰來時,心髒猝不及防快跳了兩秒,很快,又氣鼓鼓的咬住了嘴唇。
容狗!
他居然還好意思過來!
要不是因為他言而無信,她能來宣市遭這個罪發燒一場,還大早上的受夏姝這個氣。
萬惡的資本家,可惡!
黎杳生氣的鼓了鼓臉頰,兇神惡煞的瞪着不遠處的臭男人。
許是眼神太過淩厲,容京嶼想忽視都做不到,徐徐腳步微頓片刻,寡淡的視線準确定在女孩嬌小的身上。
兩人隔空相望。
黎杳用嘴形罵他:“看什麽看!”
仙女貓兒咬人了。
容京嶼凸起的喉結微不可察的滾動了上下,淡色薄唇輕揚出細微弧度。
好似在笑。
夏姝早已看走了神,難以置信的盯着男人唇角的那一抹笑。
太熟悉了。
從高中到現在,每次只要黎杳在身邊,他總會這樣笑。
夏姝用力捏緊了拳頭,心底有點不是滋味。
不過又想到容京嶼手上僅有的宣紙都給了她,這點滋味很快又消散的一幹二淨。
“容先生,多謝您給的宣紙。”
她刻意提高語調出聲,眼神瞥向黎杳,這話就是說給她聽的。
黎杳聽懂了,下意識捏緊了泛着冷感的門把手。
一張瑩白的小臉繃的緊緊的,本來消的差不多的悶氣又上來了。
很好,容京嶼這個王八蛋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