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挨揍了
第二十一章 挨揍了
雖然大家夥兒都土狗、田園犬這麽叫着,但通常被叫做大黃的狗子,是一種正經獵犬,擁有非常長的飼養歷史。
它們耐粗飼、兇猛、機警,除了能夠打獵,還能看家護院,對待主人也很忠誠。
虎斑紋是大黃的稀有皮膚,通常認為虎斑紋的大黃,在五感方面更加優秀。
說話的是顏文英的一個釣友,也是他的一名生意夥伴,叫席文斌,年紀四十多不到五十,一身腱子肉。
阿黃被他看得一個激靈。
烏雲在邊上跟它解釋了一下:“阿黃,他想領養你,讓你當山大王,你願意不?”
席文斌有點想上手摸摸,但對着一條成年大狗不敢造次:“叫什麽阿黃,叫大王!我在老家包了兩個山頭,去不去?養了幾百只雞鴨,你要是來我家,這些雞鴨都歸你管。”
顏文英的其他幾名釣友也都溜達過來,走得近地吐槽:“你一年到頭,自己能吃幾只,還歸大王管?”
阿黃滿眼茫然,問烏雲:“烏大夫,我現在改叫大王了嗎?”
席文斌故作兇悍地罵罵咧咧:“你們過來一次帶走二三十只,我一年到頭能剩下什麽?”
他們這群人都是處于半退休狀态。
以前賺的錢不少,眼瞅着形勢不對就急流勇退。倒也不是一點都不想做生意,但目前的版本和他們熟悉的傳統行業已經越來越不沾邊,投錢就是虧,還不如早點趁着現在身體不錯錢也有的時候多玩玩。
烏雲就給阿黃翻譯,着重給它解釋了一下大(dai)王。
黃大王聽懂了,瞬間眼神犀利起來,湊過去對席文斌聞了聞。
烏雲對席文斌說道:“你可以試着摸摸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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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文斌就順利收編了一只山大王,眼睛看向剩下的邊牧和貓貓:“要不這些也給我帶回山上去得了。邊牧能放羊,放雞鴨也行的吧?”
顏文英就給他支招:“要不你再包兩個山頭,養點羊嘛。回頭我們過去幫你吃了。”
席文斌仔細想了想:“倒也不是不行。我多包點地,到時候蓋點像樣的房子,也弄個農家樂。你們來玩。”
廠子關了之後閑着也是閑着,開個農家樂就當是消遣消遣。
貓倒是真用得着。
他包下來的那兩個山頭,雞鴨說是散養,肯定也是喂飼料的。既然有飼料,當然也少不了老鼠。
前兩年他經驗不足,損失了不少。
去年他女兒給他抓了兩只貓崽子,結果寵物貓在家養到成年,到了山上被大耗子攆着跑。
逮耗子,還得是田園貓。
烏雲詢問了一下剩下的貓狗,得到了它們的同意。
烏雲沒想到事情這麽快就能解決,然後視線就對上顏昊的:糟!20萬!
他要不要趕緊通知朱歡欣和翟夜虛開發票!
這幾天在外面吃什麽盒飯,應該大魚大肉山珍海味!
血虧!
顏昊其實壓根沒想到那20萬,而是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剩下的我讓別人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明天也別上班了,好好休息。”
烏雲感激地走了,吃過飯洗了個澡,睡了個昏天黑地,醒過來才發現:“不對啊,今天禮拜三,本來就是我休息!”
手機上的時間已經過了0點。
他今天睡得早,到這會兒已經睡不着了。
農家樂這邊叫不到外賣,只有客人的住宿區那邊有個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能買到東西。
他在床上翻了個幾個身,實在是睡不着,幹脆坐起來在櫃子裏翻了點零食,吃了一小包肉脯,覺得味道太重。
宿舍的小冰箱裏只有一個蔫巴的番茄。
有些事情不去想吧,什麽事情都沒有;但是一想起來,就感覺非得馬上就要,就像現在的烏雲非常想吃點新鮮水果。
三分鐘後,大黑鳥從窗戶一躍而下,飛快隐沒在夜色中,時不時傳來小聲的“喳”、“呱”。
“好黑。”
“看都看不清。”
“卧槽!神馬東西!樹枝別吓我啊。”
在夜色中借助樹木和建築物的遮擋,來隐藏身形,對于一名飛行新手,顯然要求過高。
烏雲被樹枝差點挂了兩次,又差點撞玻璃之後,只能拉升飛行高度。
農家樂裏有很多果樹,一年四季都有成熟的果實。烏雲記得現在有枇杷和楊梅,去叨幾顆。
反正長在果樹頂端的果子,人也摘不到。
高高的果子接受了最好的陽光的照射,一定比別的地方的甜!
自從長了翅膀之後,他就特別愛吃酸酸甜甜的水果。
嗯,他以前也愛吃。
這次大意了,等天亮了他去多買點水果,放冰箱裏囤着。
他一天到晚忙忙叨叨的,攏共也沒飛過幾次,晚上更是第二次飛。
就跟剛考到駕照的新手司機第一次上夜路,還是開在人車混合道上一樣,戰戰兢兢擔心邊上蹿出來個什麽東西,像是貓頭鷹什麽的。
貓頭鷹這個鳥吧,飛起來沒有聲音,還是晚上的絕對霸主。
烏雲比普通烏鴉好一點,視力在晚上不是睜眼瞎,但在空中飛了一會兒,發現自己并不能精準定位農家樂的果園。
農家樂的路上是有路燈,可晚上誰去采摘園啊。
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他也看不到。
而且采摘園那邊鳥特別多,他懷疑貓頭鷹就在那裏!
“呱!”
剛想着,他突然感覺後背一疼,貓頭鷹特有的像是笑聲一樣的叫聲響起:“噓籲籲~”
大黑鳥在空中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動作,飛快擺脫貓頭鷹的攻擊,一回頭就看到草鸮那張黃桃一樣的臉,大罵:“屁桃臉!徐玉玉!”
怪不得他找了那麽多棵樹都沒看到貓頭鷹窩,原來是把窩建在灌木叢裏的草鸮。
草鸮顯然不理解什麽叫屁桃臉,悄無聲息地追逐烏雲,用一種小女孩一樣聲音輕聲細語:“徐玉玉,是在叫我嗎?”
烏雲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逼出來的,在草鸮的威脅和後背的疼痛下,連續閃避草鸮的撲擊。
幾次之後,他的飛行技巧得到了一定的鍛煉,更驚訝地發現自己的飛行速度竟然很快和草鸮拉開了距離,感覺自己脫離了危險,頓時又趾高氣昂:“徐玉玉喳!你等着,白天我打不死你!”等白天的,翻遍每一叢灌木!
草鸮一路把新來的大黑鳥攆進人類的房子,自己站在院子裏的大樹上,腦袋左一圈右一圈地轉。
突然,它猛地起飛。
一只膘肥體壯的布偶貓“貓嗷”一聲撲過來,最終卻落到柔軟的草坪上,憤怒地夾着嗓子喵喵叫:“大鳥!大鳥!”
徐玉玉顯然不會等着旺財。
作為夜空中的王者,高貴的國家二級保護動物,它悠哉地逡巡自己的領土,随機挑選一位幸運鼠鼠加入豪華夜宵套餐,重新回到奇怪鴉鴉的房門口,隔着玻璃撕扯給他看。
烏雲:嗤!不就是夜宵嘛,當誰沒有似的。
大黑鳥蹦跳着把自己的鳥食罐拖過來。
精美的梅蘭竹菊陶瓷鳥食罐,裏面放着一種水果、一種漿果、一碗堅果組合,一碗水。
鼠條算什麽,他有三菜一湯!
兩只體型差不多大的鳥,隔着落地玻璃窗,你看我我看你地吃了一頓宵夜。
徐玉玉整完鼠條就飛走了。
烏雲奇怪的勝負欲沒有了,被看着下飯的壓迫感也沒有了,後背的疼痛感來了。
剛剛情緒緊繃,倒是沒空注意,現在一下就疼得有點受不了。
他想都沒想,就扒拉開門,跳到隔壁顏昊的房門口,然後對着關上的門發呆。
問題來了,作為一只體重3斤的鳥,怎麽打開鎖上的房門?
難道他還能拿出手機,把老板叫醒嗎?
他拍拍翅膀,站到門把手上,模仿啄木鳥,對着木門“篤”了一下。
不行,太用力了,腦袋瓜子嗡嗡的。
唉,算了。
外面有徐玉玉蹲着,還是等天亮了,他再回去宿舍自己包紮吧。
也不知道傷口嚴不嚴重,說不定再等一會兒就愈合了呢。
大黑鳥蹦跶着跳回自己房間,看看在高處的鳥窩,不太想再拍翅膀,牽動後背的傷口有點疼。
他就一跳一跳到樓下的沙發上,慢慢張開翅膀趴着睡。
這個姿勢怪別扭的。
高慧娟一早起來,就看到沙發的貴妃位上趴着一只鳥。
翅膀大張着和貴婦位差不多長,攤得扁扁的,乍一看像是一條黑毯子。
兩只爪子伸直,腦袋歪着,嘴巴張着,瞧着不像是活的,像是個被從牆上扒下來的标本。
“老施老施!快過來!”高慧娟壓低了聲音,後退着小碎步去找自己老公。
施超剛把院子裏的噴淋開上,就被自己老婆叫過來,趕緊跟着跑過來,然後就看到了:“小八哥?”
高慧娟比劃了一下大黑鳥的體型,壓低的聲音有些變調:“這麽大一只,能是‘小’八哥?”
她突然想到自己準備的鳥食罐,職業素養上頭:“糟了,我給小八哥準備的食物太少了。”
她看到的小八哥是從顏昊的手機相冊,雖然看着是比一般的八哥大,也覺得那就是一只烏鴉,但講真普通烏鴉也不比八哥大多少。買的鳥食罐就是正常的八哥畫眉用的。
“早知道這麽大,得買雞用的罐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