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17
Chapter 17
布魯斯見露西乖乖巧巧的順從着自己到了角落,他本來有些憤怒的情緒稍微緩和了一些,但又在下一秒再次燃燒起來。
無論在誰面前露西都是這樣順從嗎?
布魯斯想給露西一些教訓,比如用‘毫不憐香惜玉’的力度将露西丢在這夾縫裏,這力度可能會讓露西撞在牆壁上,那毫無疑問會讓露西疼,但也能讓露西明白這裏的絕大多數人都像他一樣絕非善類。
中途,布魯斯用餘光偷偷看了露西幾眼。
露西垂着頭,墨鏡和口罩擋住了布魯斯觀察露西的表情。
但他足以從這低垂的腦袋觀測出露西此刻的心情并不好。
因為露西向來高揚着腦袋、搖頭晃腦,總是表現得像個多動症患者一樣——他應該阻止露西和賽琳娜接觸的,賽琳娜,她就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麻煩精。
所以他最後也沒有像他自己想的那樣将露西丢到夾縫裏,他只是故作兇狠、實則沒用多少勁兒的輕輕甩了露西一下。
自從他遇到露西後,他心軟的次數正在以肉眼可數的速度增長,以韋恩莊園其他人的話來說,這是一個極好的改變、對蝙蝠俠來說,這是他變得軟弱的證明。
他或許真該想想和露西結婚這件事的正确性。
他并不奇怪露西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露西在咖啡廳外看見了那與自己的丈夫布魯斯·韋恩極其相像的‘火柴馬龍’,又在貓女賽琳娜的慫恿下走進了這對她來說就是龍潭虎穴的地方。
露西有問題嗎?布魯斯不認為露西有什麽問題,以布魯斯對露西的了解,露西有一種大約是名為‘草食動物’直覺的東西存在,她總會避開危險。
所以,她不過是被貓女的花言巧語欺騙罷了。
布魯斯見露西仍然低着頭,他下意識地伸手摘下了露西臉上的墨鏡。
随後他又想起,蝙蝠俠不應該對布魯斯·韋恩的妻子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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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布魯斯故意露出一個微微愣住的表情,仿佛自己本以為露西是自己的目标,卻找錯了人的感覺。
然而露西此刻根本沒心情去想這些。
露西擡頭看着蝙蝠俠,心中更是心煩意亂、一方面是自己想要找的人不見蹤跡、內心無法捕捉到相關記憶的落空和失落。
另一方面是煩躁,蝙蝠俠會阻止她的、他總是這麽做。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想。
露西以一雙失魂落魄的藍眼睛注視着蝙蝠俠。
布魯斯頓了下,然後咬牙切齒的問:“韋恩夫人。”
“你不待在你的城堡裏來這種地方做什麽?”
露西看了蝙蝠俠一眼,對于蝙蝠俠能認得出自己露西并不覺得意外,好歹他們在幾天前的晚宴上才見過一面。
露西依然維持着那副失魂落魄的表情,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布魯斯的話。
那戴着兜帽、穿着皮夾克的青年對她來說,大概是極為重要的吧,以至于直到現在,她的腦中依然在回想着他。
見露西仍然沒有回過神來,蝙蝠俠決定說點什麽來拉回露西的注意力,于是他說:“如果不想你的丈夫知道你在這裏瞎混的話…。”
布魯斯頓了下,總覺得這句話這樣說出來有點奇怪。
他憋了一下,冷聲道:“還是盡早回去吧。”
“我在這裏找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露西用幹澀的嗓音說。
布魯斯心下明了,露西是在找布魯斯·韋恩,而她不知道布魯斯·韋恩已經變成了蝙蝠俠,所以她無論怎麽找也不可能找得到布魯斯·韋恩。
布魯斯知道露西其實一直都很缺乏安全感,這正是她很少跨出韋恩莊園的原因。(也可能只是單純的因為露西懶。)
她大抵是将火柴馬龍認成了布魯斯·韋恩,在她的眼中,便是她的丈夫摟着別的女人進入了俱樂部,一看就是要幹什麽不正經的事情。
盡管那名女人根本就不是布魯斯摟着進去,而是‘火柴馬龍’掐着那女人的脖頸進去的。
然後布魯斯便消失在了俱樂部裏,露西自然會以為布魯斯帶着另一個女人去了包間,就算不會這樣認為,也絕對不會腦補什麽好事情。
布魯斯嘆了口氣,覺得有些喜悅的同時又有些心疼。
露西在乎他,所以才會如此失魂落魄,布魯斯·韋恩有個全心全意愛着他的妻子。
但同時,布魯斯不願意見到露西這般難過的模樣,而作為蝙蝠俠的妻子,他永遠沒法讓露西得到安全感。
他不能告訴露西自己所做的事情是為了什麽,這是為了保護露西。
于是蝙蝠俠放輕了些許聲線。
“離開這裏,這裏很危險。你要找的人不在這裏。”蝙蝠俠冷聲說。
首先,他要告訴露西,她只是認錯了人,那人不是布魯斯·韋恩。
露西瞳孔閃了閃,哪怕不是那人,她也一定要找到他,沒有任何理由,就好像找到他已經是刻在了自己意識裏的存在一樣。
或許找到他,她就能撿回過去意識的記憶,這樣真的好嗎?
露西不知道。
但露西控制不住不去找他。
“不,他在這裏。”露西搖頭拒絕。
她得找到他。
“我會幫你找到他。”
反正火柴馬龍完成了自己的事情,布魯斯就會自己回到莊園裏,所以說是蝙蝠俠找到的也沒問題。
聞言,露西以希翼的目光看向蝙蝠俠,如果是蝙蝠俠的話,他一定注意到了自己剛才的目光,他也一定看到了那名青年。
“謝謝你,蝙蝠俠。”露西下意識的抓住了蝙蝠俠的手。
她用的力氣不小、連布魯斯也感覺到了隔着手甲傳來了壓迫感與些微疼痛,她那雙覆在黑色手甲上的纖長、養尊處優的手顯得蒼白、微微顫抖,可見她用了多大的力氣。
布魯斯下意識的低頭注視着露西。
露西仰着頭,那雙無數次被布魯斯在心中稱之與‘雨後青空無所差異、潔白雲霞間最純粹的那抹藍’的漂亮眼眸緊鎖在布魯斯臉上。
布魯斯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曾在很早之前被類似的眼神緊鎖過。
但很快布魯斯便遺忘了這一插曲。
露西的目光充滿了希望,表情如釋重負,就像是溺水的人不顧一切的抓住了浮木并死死的依附于它,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蝙蝠俠。
“謝謝你。”露西再一次鄭重其事的道謝。
布魯斯對上露西那雙濕漉漉的眼,他咽下想要像平日裏‘布魯斯·韋恩’對露西說情話的話語,他移開目光甩開露西的手。
蝙蝠俠冷聲道:“我帶你離開俱樂部。”
布魯斯實在是不放心露西自己在這俱樂部裏亂竄,他總覺得在這種地方露西離開他目光一秒就會被割腎的拐走。
“其實不用,我有個朋友還在…”露西有些為難地說。
她才不好意思耽誤蝙蝠俠太多時間,主要是蝙蝠俠得麻利的給她找兜帽男去,不要浪費時間在她身上啊。
“離她遠點。”蝙蝠俠低吼着說。
露西被吓得一縮,她看向蝙蝠俠。
蝙蝠俠吐出一口氣才勉強壓下暴躁的心情,他保持着冷酷的口氣對露西說:“你的好友是貓女,她接近你不會有好心思。”
“這個…呃——”露西有些猶豫,她能夠感覺出賽琳娜對她并沒有惡意,所以她并不在乎賽琳娜的秘密身份。
不過?貓女?
哇哦,賽琳娜真酷。
“離她遠點!”蝙蝠俠再次低吼。
露西眨眨眼,露出一個我懂了的表情。
‘你在和貓女暧昧是吧,自然容不下我來插足,我明白了。’
露西的眼神傳遞着這樣的消息。
布魯斯在這一瞬間變得很失力,露西在想些什麽,他這不是很明顯在警告她遠離危險嗎?怎麽還能腦補到蝙蝠俠和貓女這對。
她要是知道蝙蝠俠是她丈夫,她腦補了她的丈夫和她的好閨蜜,她不得當場發瘋?
“好吧。”露西乖巧的回答。
見露西不再鬧騰,蝙蝠俠在前面帶路,帶着露西離開了俱樂部。
‘恰好’迪克·格雷森警官正在附近巡邏,蝙蝠俠順其自然的向露西指了指迪克·格雷森的方向。
“那邊有警察,去找他們。”蝙蝠俠說。
露西下意識的反駁了一句:“我又不是小孩,我可以自己開車回去。”
她今天就是自己開車回來的。
等等,蝙蝠俠管的是不是有點太寬了?
這種會為自己決定好一切的行為有些熟悉,有點像布魯斯會做的事情…?
聞言,露西向布魯斯投去懷疑的目光。
蝙蝠俠下意識的捏了下拳,然後故作淡定的放松下來,他用冷漠的目光掃過露西。
“會被輕易騙到俱樂部這種地方來,我很懷疑你的年齡是否和你的外表相符。”
露西收回了懷疑的目光,布魯斯是她的甜心寶貝,他說不出這麽冷酷和敵意的話語,更何況這位黑暗騎士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得了喉癌一樣。
光是聽着蝙蝠俠的聲音,露西的嗓子就共鳴般的有些疼痛。
這時,迪克·格雷森也注意到了這邊,他僅僅是與露西對上視線便認出這穿着古怪、戴着口罩和鴨舌帽的女人是露西。
迪克·格雷森走向他們。
蝙蝠俠藏在陰影中沒被迪克·格雷森看見。
“請一定記得幫我找到他。”露西最後一次請求蝙蝠俠。
蝙蝠俠沒有說話,他鬥篷一甩消失在陰影中。
露西被蝙蝠俠的動作吓得微微後退,她吃驚的看向這原本站着蝙蝠俠的位置。
這就是哥譚人口中的蝙蝠俠的獨特能力眨眼沒?
“露西?你怎麽在這兒?”迪克·格雷森順勢走來,他假裝自己‘根本沒看見蝙蝠俠甩了下鬥篷消失在原地的真相是蝙蝠俠貓着腰從旁邊走過。’
“沒什麽,我只是剛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秘密冒險。”露西決定保密她在俱樂部裏所經歷的一切。
殊不知和蝙蝠家族有聯絡通信甚至還有蝙蝠俠第一視角的視頻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