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瘋狂掉毛的毛球
瘋狂掉毛的毛球
儲備好糧食過後,蘇雲便陷入了持久的迷茫。
從生下來就在喪屍嘴下撿命,在烈火當中疾行,在鮮血當中茍延的她,實在有些不太适應現在的生活。
沒有絕望的嘶吼,沒有血腥殘暴的場景,更沒有遍地零星的碎肉殘肢,大樓還是完整的,人類還是健全的,就連花草樹木也都擁有自己生存的一片地界。
而且,現在的她手頭連一毛錢都沒有,有些東西看在眼裏,癢在心裏。
在徹夜不能寐過後。
蘇雲癱在沙發上,撥通了心理咨詢專線——這是專門為A市幸存者開通的心理咨詢熱線電話,24小時全年無休。
對方接的很快,是個很溫柔很有耐心的小姐姐,循循誘導着蘇雲将她最近的煩惱說了出來,最終得出的結論是心理創傷嚴重,精神遭受到了一定的刺激,更重要的原因是——太閑了。
當天晚上,心理疏解小組經過商議過後,決定讓蘇雲于明天正式以臨時互換生的身份前往B大進行學習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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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淩晨五點,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蘇雲家門口,并且以雷霆之速将人打包帶到了B大門口旁的一家奶茶店內,展開了最終的攻勢。
“同學,這個機會也是很難得的,之前的一段時間裏你都處于高度緊張的一個狀态,現在的你最需要莫過于去尋找到一個舒适的環境去一點點的舒緩自己的心結,彌補自己心靈的創傷,最終重新回到正常的軌道。”
蘇雲大口大口的喝着奶茶,一臉的生無可戀。
學校是舒坦的環境?
真以為人喪暫時和解過後,她沒送過鄰居家的小朋友去上過學嗎?她所在的直播平臺,成天起來都能聽見各式各樣的小朋友抱怨自個作業多的,偶爾還能刷到幾個魔鬼老師的視頻。
那攻擊力,絕對堪稱頂級喪屍的終極大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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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
“啊?”蘇雲從回憶中被拉回,視線還有些恍惚,雙眸也沒能完全聚焦。
“你看,你現在都已經精神恍惚了,如果再長時間自己待在某個空間內不同其他人交流,态勢很有可能會朝着我們所不能控制的方向發展,要不這樣如何?”
對方妥協道:“在你剛剛入校的一段時間內,我們可以向校方申請校外住宿,等過一段時間,我們再繼續商量如何?”
“……”
視線瞥到對面工作人員手中寫有‘強硬方案’的紙張,蘇雲選擇了暫時妥協:“好”
在進行了一系列的測試,蘇雲才被放回了家,她只有不到一小時的時間收拾行頭。
到家後,蘇雲洗了四十分鐘左右的澡,這可能是她最後的奢侈,畢竟末日當中能讓清澈的水流在自己身上緩緩流淌,這是有些人到死都不敢奢求的事情。
洗完澡後,蘇雲換上了一身幹淨的運動裝,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唇紅齒白,如墨的黑色長發濃密而又柔潤,剛剛經過溫水浸泡的它們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冰冷的刀具從上面劃過,一點一點的侵蝕着屬于它們的土地。
她其實蠻喜歡長發的,但畢竟太不方便了。
一旦那長發落到了喪屍的手中,結果可不僅僅是頭皮被連根拔起的問題。
将頭皮渣清理幹淨,又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着裝,背上登山包準備出門時,餘光瞥到了牆角處狗糧盒裏的小毛球。
不知道是不是視角的問題,她總覺得這只毛團禿了不少。
“真不去?”無奈嘆氣,蘇雲半蹲着戳着毛球撅起的屁股,解釋道:“我只是看網上很多人都說絕育都寵物有好處,我才動力給你剁那玩意的沖動,再說了,最後那不也是沒剁成嘛——”
“好啦好啦,我錯了還不行嗎?”接收到自家寵物兇巴巴視線攻擊的蘇雲,果斷舉手妥協。
“跟我一起去學校吧,最近可能還會有什麽危險的事情發生,你自己在家我也不放心啊。”
說完也不顧當事球的想法,抱起來就是一頓猛親:“麽!麽!麽!”
“走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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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包小包拖家帶口的蘇雲才剛剛踏入校園一步,就聽到了校園親切的廣播聲。
【各位同學,近來本市出現多起傷人事件,為保證各位同學的安全,從即刻起我們學校将正式開啓全封閉式教學,不禁允許嚴禁外出,一經發現違規行為即刻開除學籍,永不再錄!】
“……”
剛剛踏進一只腳的蘇雲,默默的想要把那只爪收回來。
“站住!”門口的保安圍了過來,确認了蘇雲的身份後,将人提溜了進來。
“大爺,其實我剛剛就因為作弊被吊銷了學籍,剛剛輔導員還叫我滾呢。”
“大爺?”
蘇雲一番嘴炮下來,門口的幾個保安仍舊還是搖杆挺直的立在她的跟前,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大爺,你們是學校的保安又不是正在戰場上的戰士,不用…端着槍吧?”
餘光瞥道他們腰間的冰冷光芒,蘇雲自覺向後退了若幹步。
“抱歉同學,但我們接到的命令是外面情況未能解決之前,無論是誰,一律禁止外出!”
看着密不透風的人牆,蘇雲選擇了從心,只是瞧着近在咫尺的槍械,手心裏是止不住的癢癢。
“同學,這是最後一次警告!”
說着,面前的保安就有掏出□□的舉動,蘇雲腳下抹油離開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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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蘇雲決定入學後,B大就派輔導員給她進行了一次全面的測評,蘇雲最終去的是計算機學院。
因為學校禁止外出,蘇雲被安排到了學生宿舍,考慮到她身體的狀況,學校領導給了她自主選擇宿舍權的權力。
“我去B***宿舍吧。”一番選擇下來,蘇雲笑道。
輔導員是個年輕的女性,叫張玉媛,剛剛從國外讀博歸來,今年也是做輔導員的第一年,各方面都很盡職盡責,再加上學生的評價也不錯,學校有意重點培養,這才會讓她來帶蘇雲。
“這個不行,換個。”
“老師,那可是系主任說的我可以自己選擇的哦。”蘇雲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威脅道。
“……”
“這三千多個女生宿舍,你随便挑。”張玉媛從兜裏翻出了女生宿舍的明細。
“可是整個學校我只認識顧可澤一個人啊。”蘇雲有些煩躁的抓撓着頭發,可能是因為之前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最多也就是加上那只作死的惡魔。
雖然她能在若幹人面前直播,但除去了那架屏幕,她是真的社恐。
“挑個女生宿舍。”
“那——”蘇雲笑眯眯的舉手,小聲道:“我能申請單人宿舍嗎?”
見輔導員有皺眉的意向,蘇雲連忙補充道:“老師,當初那個對我進行心理咨詢的小姐姐,許諾給我的就是可以回自己家住哦。”
張玉媛不贊同的搖頭,解釋道:“以後你想怎麽住就怎麽住,但是現在不行,最近突發事件太多,不管是哪裏都不能保證絕對的安全,一個人住,太不安全。”
“可是老師——”
最終還是蘇雲借着系主任的名頭,要來了單人寝室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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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後,蘇雲從舍管大媽那裏要了些木板,又從外偷拿了些廢棄的鋼筋,對宿舍的門窗進行了進一步的加固。
單人宿舍的空間雖然不大,但是裏面的東西倒是不少,之前住在這裏的人也只是把床褥搬走了罷了,剩下的器具什麽的堆的滿床都是。
衛生間的水源還算清澈,聞起來也沒什麽異味。
趁着午休的工夫,蘇雲把所有的器具都盛滿了水,用幹淨的布料小心翼翼的蓋了上去,視為珍寶。
末世後期,水源是最為珍貴的珠寶。
“嗷嗚!”蠢蠢欲動的毛球适時朝着水缸撲去,正準備落缸之前,被人拉着後頸皮飛了起來。
蘇雲陰沉着一張臉,将毛球怼到了眼前:“我警告你!你這只禿球子,最近瘋狂掉毛也就算了,我不和你計較,畢竟你的肉還挺軟的,但是——”
蘇雲指着身後大大小小若幹罐水,威脅道:“你給我看清楚了,這些東西你要是敢碰,我就是把你千刀萬剮都不能解我的心頭只恨!”
“嗷嗚!!”毛球被戳的氣憤,張開嘴巴對準蘇雲的食指就是一咬,但畢竟還是乳牙,傷不着敵人還咯着了自個。
蘇雲‘哎呦’一聲,将毛球放到了桌上,手掌在上輕輕禁锢着它的移動,另一只爪子朝着它的屁股拍去:“還好意思咬我,你毛都快沒了,光着個屁股也不知道羞恥!”
“嗷嗚!”
“嗷嗚!!”
“嗷嗚!!!”
毛球雙爪環腚,雙眸瞪得老大,白色的毛發上面都沾染了幾分粉紅色的氣息。
“嘿嘿。”
一番‘酷刑’下來,身後傳來了罪惡的聲音,蘇雲從兜裏翻出手機準備拍照。
“靠了!”
将手機扔到一旁,蘇雲将毛球放到透氣包裏出了門。
早知道,她就該買臺高級點的老年機。
至少…
是可以拍照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