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隆冬的北方極為寒冷,尤其到了下半夜,狂風呼嘯,吹得窗棂吱吱作響,周染寧忽然小腿抽筋,不受控制地蹬了齊蘊一腳。

“唔……”

齊蘊驚醒,發現周染寧卷縮一團,立馬坐起身,“怎麽了?”

周染寧呼吸急促,“抽筋。”

齊蘊趕忙伸手在被子裏摸索,待摸到她的雙腳時,毫不猶豫地褪去足袋,用幹燥的手掌為她暖腳,眼裏全是擔憂。

周染寧覺得不妥,可她疼的說不出話,貝齒咬住下唇,額頭冒出冷汗。

見她沒有絲毫緩釋,齊蘊扯開自己的衣襟,将她的雙腳貼在自己的小腹上,右手配合着按揉她的小腿。

男人小腹溫熱,周染寧稍微好受了些,呼吸漸漸平穩。

齊蘊裹住她的腳,道:“你老是不聽話,平時要注意保暖。”

周染寧卷縮下腳趾,想要收回來,被齊蘊緊緊拽着,按在腹上。

她有些懊惱,剛剛哄他睡覺,自己怎麽也跟着睡覺了?

齊蘊酒勁兒徹底消了,溫柔一笑,“你睡吧,我再給你捂會兒。”

沒聽見回應,他故意吓唬她,語氣特別兇,“不聽話,打屁股。”

“……”

周染寧無言以對,掙又掙不開,索性閉上眼,避免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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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蘊感受到她雙腿不再緊繃,彎了彎長眸,小寧兒睡着了。

他打個哈欠,保持坐姿,等她腳底有了溫度,才松開手,側身躺在她身旁,借着微弱的光亮凝睇她。

睡夢中的女子恬靜柔美,長睫卷翹,像展翅的蝴蝶,惹得他心癢癢。

可她不許他碰。

忽然,周染寧翻個身,窩進了他懷中。

齊蘊喜出望外,僵着身子感受她的靠近。讓他更驚喜的是,周染寧竟主動伸出手,襲上了他的胸口。

齊蘊心跳如鼓,異樣感油然而生,又想碰碰她了……

他擡起手,隔着一點點距離,描摹她的五官,最後停留在她的唇邊。

想起上次的美妙觸感,他咽下喉嚨,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

就在這時,周染寧忽然環住了他的腰身。

齊蘊屏住呼吸,生怕胸膛的起伏驚擾到她。

“小寧兒。”他輕輕念着她的名字,嘴角瘋狂上揚。

周染寧緊貼着他蹭了蹭,齊蘊能感受到來自她的心跳,以及胸前的飽滿,柔軟的不可思議,與他硬邦邦的胸膛完全不同。

他倒一口涼氣,緊緊閉上眼。

怎麽辦?

他對小寧兒起了壞心思。

小乖狗“嗷”一聲,徹底沒了睡意。

一夜煎熬。

翌日一早,大雪初停,周染寧悠悠轉醒,眼前赫然出現一張俊臉。

齊蘊滿臉是笑,嗓音沙啞,“早。”

周染寧雙手捂臉,翻身背對他,心裏責怪自己,怎麽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齊蘊半撐起上半身,把她扒拉回來,“你脖子好紅。”

被他這麽一說,周染寧脖子更紅了,“殿下去洗漱吧。”

齊蘊舍不得起來,“唔,再躺會兒。”

“不行。”周染寧坐起來整理發鬓,“殿下快些。”

齊蘊不情不願趿拉上靴子,嘟囔道:“你不喜歡我了。”

真是越來越會撒嬌了。

周染寧搖搖頭,擰幹布巾,踮腳為他擦臉。

齊蘊有點害羞,拿過布巾胡亂擦了一把。

用膳後,齊蘊裝好包袱,驅車繼續趕路。

萬物冰封,視野中粉裝玉砌,看不到路的盡頭。

途徑山腳時,馬匹頻頻打滑,齊蘊不得不牽着缰繩慢行。

車廂內,肖柯研究完地圖,陷入陰郁,他們要穿梭的下一座城池是連城……

他朝周染寧揚揚下巴,“诶,跟你商量個事。”

周染寧:“嗯。”

“待會兒進了城,委屈你一回,幫忙扮下我的相好。”

“……”

肖柯不自然地摸摸鼻子,“咱們進城後,先去一趟醉香樓。”

“那是什麽地方?”

“青樓。”

“……”周染寧從未去過那種地方,不禁問道:“去作甚?”

肖柯眸光淡淡,“去瞧瞧我那舊相好混得如何。”

*

明月高懸,馬車抵達醉香樓,肖柯換了一套花裏胡哨但價值不菲的衣裳,臨到門口,歪頭叮囑周染寧:“待會兒機靈點,別跟根木頭樁子似的。”

周染寧點點頭,身後的齊蘊卻耷拉着臉,扯住她衣袂。

“怎麽了?”周染寧扭頭看向一臉不樂意的男人。

齊蘊委屈巴巴地哼唧道:“能不能不進去?”

周染寧覺得好笑,“咱們有求于肖柯,幫幫他也算禮尚往來。”

從肖柯的話中,周染寧能聽出他對這位“舊相好”存了幾分怨氣,這次途徑此城,許是想要了結這樁心事。

齊蘊虛虛圈着她的手臂,“那也不用扮作他的相好啊。”

周染寧沒理會他的郁悶,扯開他的手,“你在外面陪着徐老,我們一會兒就出來。”

說完,轉身追上肖柯,青絲搖曳,身段婀娜,光看背影,就吸引了大批恩客的目光。

齊蘊站在馬匹旁,揪着腰間的玉佩流蘇,臉上寫滿哀怨,頗像被丈夫丢在青樓外的小媳婦。

徐福來靠在廂框上,笑道:“殿下進去長長見識吧。”

齊蘊驚訝,“您讓我進去?”

“嗯,殿下記得幫我打包一只醉雞。”

“您來過這裏?”

徐福來嘆道:“一年前,我陪宋契等人來過一次。”

“來幹嘛?”

徐福來沒有回答,這裏是青樓,宋契等人來這裏還能幹嘛?

得了徐福來的同意,齊蘊背手走了進去,餘光打量着左擁右抱的恩客,覺得他們太過浪蕩,有辱斯文。

剛進大廳,香氣撲鼻,他環顧一圈,卻沒有找到周染寧和肖柯的身影。

老鸨扭着腰朝他走來,“呦,這位公子瞧着臉生,是頭一次來吧?”

齊蘊記得徐福來的交代,遇事要淡定,于是像模像樣地點點頭,“嗯。”

老鸨:“觀公子氣度,是來吟詩作賦的?”

齊蘊如實答道:“我是來找一位姑娘的。”

老鸨挑挑眉,“不知公子想叫哪位姑娘作陪?”

齊蘊比劃下身形,認真道:“那位姑娘特別漂亮。”

老鸨會錯意,笑道:“這裏的姑娘們個個漂亮。”

“她最漂亮。”

老鸨心裏有了譜,醉香樓裏最漂亮的姑娘當數花魁小莺寧啊!

老鸨擔心齊蘊是個騙吃騙喝的小白臉,于是伸出手,“我們寧兒姑娘可不是說見就能見到的,公子帶夠銀子了嗎?”

齊蘊納了悶了,見他家小寧兒,還要另付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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