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賜婚

賜婚

“大夫,能不能具體說說什麽病啊?”

洛詩詩輕聲詢問道。

阿爹看上去明顯就是中毒了啊,怎麽會沒事呢?

“這個病我也是第一次見啊,脈象平穩有力,也不見有其他疾病的症狀。”

大夫嘆了口氣,拍了拍洛詩詩的肩膀。

“夫人,您先叫個人先随我去店裏取藥吧。”

“好,珠兒,過來,跟着李大夫去取藥。”

洛母對着珠兒喊道,又轉頭對大夫說道,“李大夫,就麻煩你了,還請你務必救治好老爺。”

珠兒從一堆人中努力擠出來,她看了一眼洛詩詩。

“小姐,那我走了啊。”

珠兒說完幫大夫提着藥箱從正門走了出去,洛詩詩挽着洛母去看她阿爹了。

“阿娘,你先回去吧,阿爹我看着呢,您放心好了,大夫都說了沒什麽事情,可能就是阿爹太勞累睡過去了。”

洛詩詩見阿娘的眼睛紅紅的,有些心疼。

“還是你去休息吧,你看你臉色多差,昨天睡的晚吧?”

“阿娘,還是我來看着阿爹吧,你們兩個帶着我阿娘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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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招了兩個丫鬟,讓她們帶着洛母下去休息。

洛母看到洛詩詩态度這麽堅決。

她也不好多說什麽了,默默走了出去。

一個小厮端着一盆修剪好的荊桃盆栽放在了木窗旁邊。

她知道她爹洛錫是有習慣會在房間裏放花的,最近是荊桃花開的季節。

自然是要在屋裏添新花。

“你說昨晚四爺帶的什麽花啊,白色的小小的一朵。”

“誰知道啊,估計是皇上新賞的呗。”

那兩小厮就這麽小聲聊起來。

他們的話不經意流入洛詩詩耳裏。

她忽然想起來早上見四哥身邊的阿童手裏抱着的花,是那西域奇花嗎?

“你們兩個,過來一下。”洛詩詩說道。

“小姐對不起我們錯了錯了。”

那兩小厮吓了一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我且問你們,你們剛剛說的昨晚四哥來過我阿爹這裏?”

“對啊,那時很晚了,老爺當時忙着看水督送來的信,之後四爺來了送了花來。”

這兩小厮一胖一瘦,胖的那個先答了。

“那為什麽今天早上又把花給送了回去?”

“這,這小的哪裏知道啊?小姐要不親自去問問?”

瘦子說話小心翼翼的,生怕洛詩詩發飙。

“不了,況且這個時候他該去上早朝了,哦對了,你們有看見我大哥和二哥嗎?”

天色漸明,可是天氣絲毫沒有要出太陽的跡象。

“大爺和二爺好像去青府了吧?”

“青府?”

洛詩詩若有所思的重複着兩個字。

青府是她阿娘的家,家中世世代代都布料生意,開了許多布莊。

幾乎整個雲越國的布料都基本被阿娘家壟斷了,說是富可敵國也不為過。

阿娘本是青府的嫡女,名叫青安,嫁給了當朝為官的阿爹,兩人可以說是天作之合。

好端端的,大哥二哥去青府幹什麽?

“等珠兒把方子帶回來,你們把藥熬好給我阿爹喂下。”

洛詩詩撇下這句話就離開了,兩小厮這才松了口氣。

她要是沒猜錯,她阿爹昏迷跟那朵西域奇花脫不了幹系。

自己已經對洛随有些失望了。

甚至大哥二哥去青府都是四哥安排好的。

真是搞不懂他到底要幹什麽。

她從袖子裏拿出昨晚的飛镖,現在去找四哥也無濟于事,倒不如先把手上的事情做好。

等他上完早朝,自己親自去找他說明白。

她出門的時候帶了把油紙傘,這鬼天氣估計等會要下雨了。

街上還是有那麽多人,流浪的乞丐,賣包子的小販,吆喝着賣糖葫蘆的人。

前世她最喜歡吃糖葫蘆了,酸酸甜甜的,四哥每次回來都會給她帶糖葫蘆。

不過現在,她再也不喜歡吃糖葫蘆了。

洛府隔幾個街道就是王镖師的住處,他為人低調,住處也是冷清的很。

洛詩詩望着紅色的大門,兩旁種着兩棵柳樹,她走上前去輕輕叩門。

“誰啊?”

裏面傳來一陣不耐煩的聲音,大門緩緩打開,一張滿是麻子的臉出現在洛詩詩面前。

“請問王镖師在這裏嗎?”

“你找他幹什麽?”

麻子臉明顯有些警惕,語氣重了些。

“我想給他看一樣東西,有些事情想問問他。”

“我就是王镖師,有什麽東西現在就拿出來看。”

王镖師伸出一只手,示意讓她把東西放在手上。

洛詩詩把藏在袖子裏的飛镖拿出來遞給他。

她察覺到了王镖師明顯愣了幾秒。

“…這個飛镖我看着很眼熟啊,你是在哪裏得到的?”

“我說我出門的時候不小心撿到的,你信嗎?”

洛詩詩眨着水靈的眼睛,一臉單純,讓人不得不相信她說的話都是真的。

“咳咳咳,姑且相信你。”

“王镖師,整個京城只有您做這個生意,我想您應該知道這個飛镖賣給誰了吧?”

“小姑娘,說實話這個飛镖,我只是覺得眼熟可我從來沒有做過這種飛镖的生意。”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

“做工精致,又鋒利,最重要的是中間用熊皮縫起來,這種只有冽族人才能做的出來。”

洛詩詩摸了摸下巴。

容王已經身處流言之中了,就算冽族人不動手他也一樣會死。

可為什麽冽族人還要殺他呢?豈不是多此一舉?

她只能想到一種結果,到現在為止,至少朝堂之上有兩門不同的勢力在追殺容王。

這容王錦佑怎麽到處都是敵人啊?

他是怎麽得罪那麽多人的?

洛詩詩搖了搖頭,天空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時不時還有閃電打雷。

“王镖師,謝謝您告訴我這些,這個飛镖我就當禮物送給您了,那我先告辭了。”

洛詩詩淡淡說道,随即撐開油紙傘,離開了他的住處。

皇宮內。

沁允殿裏華麗非凡,真跡名貴的水墨畫就占了一面牆,還有有一列的珍貴瓷玉,殿內焚燒着龍涎香。

“聽你說,洛宰相身體抱恙,記得給朕帶個話回去,說他一大把年紀了,好好休息。”

皇上的臉上有着細微的皺紋,兩鬓斑白,穿着天子的皇服,無論在哪裏都掩蓋不了他不怒自威的氣質。

“那是自然,有皇上的庇福,相信家父很快就能痊愈。”洛随答道。

“你這個奏折朕不得不承認你很有膽識,容王現在流言四起,你還把你妹妹往火坑裏推。”

“微臣相信皇上自有聖意,小妹與容王的婚約全指望皇上定奪。”

“錦冕公主到!!”

殿外太監的聲音尤為刺耳,四公主深受皇上喜愛,是唯一一個不用通傳的公主。

“微臣參見錦冕公主。”

“免禮免禮,錦冕參加父皇。”

四公主簡單行了禮,笑嘻嘻望着父皇說道,“父皇,我在外面就聽到你們的談話了。”

“哦?錦冕是怎麽看的呢?”

跟之前對洛随的語氣完全不同,現在的皇上語言間的寵溺都快溢出來了。

“依本公主看,洛姐姐生的貌美,跟我三哥配一臉。”

“那冕兒的意思是想讓朕賜婚給容王和洛詩詩?”

皇上臉色突然凝重起來。

“父皇,您知道昨晚發生的事情嗎?”

錦冕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問他。

“冕兒說的是容王受刺的事情?”

“沒錯,父皇,昨晚是洛姐姐救的他,洛姐姐在宮宴上一直都是悶悶不樂,她多擔心我三哥啊。”

錦冕就差沒把洛詩詩喜歡容王說出口了。

“我昨兒個偷偷去瞧過三哥,他的臉上還有個紅印子,一定是洛姐姐親上去的!三哥都昏過去了嘴裏還叫着洛姐姐的名字。”

皇上呆呆的看着錦冕,聽到後半部分的時候,洛随捏緊拳頭。

“父皇您看,他們兩個人是多麽兩情相悅啊,父皇是天子,天子一定會讓有緣人在一起的。”

錦冕一臉期待的看着父皇。

皇上沉默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

“既然冕兒都這麽說了,朕自然滿足你的願望,來人。”

雨越下越大了,雨水混着泥土把洛詩詩的鞋子弄髒了。

街上的小販走了大半,只有寥寥無幾的行人在路上走着。

她剛一回到洛府,就見一個華麗鎏金攆轎停在門口。

“宮裏來人了嗎?不知道四哥回來沒有。”

洛詩詩念叨着。

府上不知怎地,一個人也沒有。

就連打掃的小厮都不見了。

“小姐,小姐!”

珠兒慌亂的叫住她,自己淋着雨朝她跑了過來。

“珠兒?這裏怎麽只有你一個人?其他人呢?”

洛詩詩拍了拍她身上的雨水,問道。

“小姐,您快去大堂吧,夫人都在那裏求了好久了。”

珠兒的話讓洛詩詩頓感不妙,兩人一路跑去大堂。

“大人啊,您不能這麽做,容王他是何等的高貴,我家小女配不上的啊。”

洛母跪在地上,抓着首領太監的衣角,哭的梨花帶雨的。

“您是洛家的大夫人,您應該明白,這是當今皇上的賜婚,哪裏能有收回去的道理。”

“婚嫁大事由父母做主,老爺他現在昏迷不醒,沒人為詩兒做主啊。”

洛母已經想不到什麽辦法去阻止這一切了,她只有不斷求着這個太監。

“阿娘!”

洛詩詩丢下油紙傘,跑到洛母旁,将她扶起來。

太監見洛詩詩來了,直接将手中的聖旨拉開,念道: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宰相之女洛詩詩與容王錦佑情投意合,故賜婚,于兩日後完婚,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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