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色字頭上一把刀

第18章 色字頭上一把刀

西門如蘭将佩劍放在牆腳,然後握起粉拳,擺了個“請”的姿勢,道:“開始吧。”

梵羽眼珠子賊溜溜的一轉,搖搖頭道:“不成,還有一件事沒說。”

西門如蘭問道:“還有什麽事?”

梵羽直視着她,沉吟片刻,忽然“咦”的一聲,睜大了眼睛,露出詫異的神情,道:“金哥,你怎麽爬那麽高?快下來,別摔着了!”

說着,慌裏慌張的快速靠近西門如蘭,但那種靠近十分的隐蔽,因為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在西門如蘭身後的院牆上。

西門如蘭本來心存警惕,但梵羽演的繪聲繪色,不明就裏的她心系金哥安危,急忙收勢回頭查看。

梵羽瞅準了時機,趁她分神之際驟然發難,那雙該剁了的鹹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她俏臀上拍了一下,後者嬌軀一顫,如遭電擊,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梵羽會偷襲,并且使出如此下三濫的招數。

西門如蘭羞怒交加,然而剛反應過來,整個人便被梵羽貼身摟抱在懷裏,然後在她的驚呼聲中,兩人同時倒地。

梵羽使出了蒙古族摔跤用的擒拿手法,這一招貼身搏鬥最為實用,一旦被鎖死,任你力拔山兮氣蓋世,也只是一頭無力掙紮的困獸。

梵羽明白,單論拳腳功夫,十個自己都未必是西門如蘭的對手,想要贏唯有揚長避短,不給她任何的空間,這樣她空有一身功夫也施展不出來。

西門如蘭被梵羽摟抱在懷中,頓時羞不可抑,兩人的身體像兩條蛇似的糾纏在一起,她的四肢被緊緊束縛着,根本發不上力氣。

更重要的是,她畢竟是一個未出閣的少女,第一次與異性近距離接觸,梵羽那火熱的男子氣息迎面撲來,不禁令她耳根火熱,心慌意亂,不知所措起來。

“快放手,你這個登徒子、臭流氓!”

西門如蘭面紅耳赤,早把之前的約法三章抛到了九霄雲外,此時的她只求能夠脫離眼前之人的魔爪,哪管什麽約定不約定呢。

梵羽陰測測笑起來:“嘿嘿,你違反了約法三章中的第二條,認輸不認輸?”

西門如蘭咬牙切齒道:“快松手,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

梵羽聽了,登時童心大起,哼聲道:“哎呦,手下敗将還敢口出狂言?我倒要看看,你怎麽對我不客氣。”

“你——”

西門如蘭被他那無賴模樣氣的怒火中燒,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羞辱。

她本想默運內力,奈何此刻心境已亂,并不濟事,急得她眼淚差點流出來。

忽然,她靈機一動,也不顧羞臊了,張開櫻桃小嘴咬了下去,梵羽只覺得左膀痛入骨髓,“啊”的一聲慘叫起來,西門如蘭于間不容發之際,右手掙脫了開來。

梵羽暗道不妙,正欲将她抓回,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只見西門如蘭五指并攏,一巴掌扇了過來,那看似柔弱無骨的纖纖玉手竟似少林派的大力金剛掌般,打得他七葷八素,口中湧起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息。

梵羽被這一巴掌打出了火氣,頭腦一熱發起狠來,如惡狼撲食般撲了上去,剛巧此時西門如蘭向上掙紮而起,兩人登時相撞在了一處。

梵羽只覺得唇角柔柔的,那種溫潤玉澤熟悉而又陌生,回味起來似乎是很久遠的事情了,誰曾想誤打誤撞之下,自己在這異界他鄉再次品嘗到這種滋味。

“清漪,真的是你!”

梵羽也不知是被打糊塗了還是産生了幻覺,心猿意馬的輕聲呢喃着,将那個自己魂牽夢萦的女子緊緊的抱在懷中,同時嘴巴再次向那處甜蜜的源泉探索而去。

西門如蘭徹底驚呆了,那雙本就如明月般的大眼睛睜到了極限,這一刻她仿佛如行屍走肉般,完全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腦海完全被恐懼占領。

只是下一刻,一聲尖叫劃破了黎明前的沉寂,同時也打破了小院裏的活色生香。

西門如蘭怒火中燒,一腳将那個壓在自己身上的龌龊男子踹開,抓起牆腳的寶劍,雙目噴火道:“我要殺了你這個臭流氓!”

梵羽還沉浸在無邊的幸福之中,那種柔柔的感覺讓他無法自拔,只是忽然而來的疼痛太不解風情,把他從幻覺中帶了出來。

他低頭一看,只見一柄寒光凜然的寶劍破體而入,約莫有兩公分那麽深,再用點力,恐怕就刺出個透明窟窿了。

“啊,你、你、你……我、我、我——”

西門如蘭被血氣一激,登時醒悟過來,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吓得花容失色,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快扶我坐下。”梵羽手捂着胸口,粗喘着氣說道。

眼下血流不止,必須想辦法趕緊止血,否則自己這條小命就真的嗚呼哀哉了。

西門如蘭聽了,也顧不得男女之防了,慌忙攙扶着他坐了下來。

忽然,她想起了什麽,從襟帶中摸出一個白色藥瓶,急道:“這是止血藥,趕快抹上!”

梵羽面色蒼白,有氣無力道:“你來!”

西門如蘭急得團團轉,要動手時卻踟蹰不決了,幫他上藥肯定要有肌膚之親,這怎麽可以呢?

梵羽痛苦的咳嗽起來,道:“不想讓我死的話,就快點——”

西門如蘭糾結着,心裏既委屈又難過,最終還是幫梵羽退去了上衣,将那白色的藥末倒抹在傷口上。

藥入傷口,梵羽身子一顫,倒吸了口冷氣,藥末倒在傷口處仿佛是在傷口上撒鹽,那種鑽心的疼無法遏制。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西門如蘭聲若蚊蚋,不敢看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更不敢去看梵羽的眼睛,她低着頭,心中自責不已。

梵羽籲了口氣,好在沒傷到要害,自己的這條小命總算是保住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梵羽咳嗽得雙頰通紅,繼續道:“這次打賭,你輸了。等我好了之後,要認賭服輸,傳授我功夫!”

西門如蘭咬着嘴唇,本來還想争辯兩句的,如果不是他先耍無賴占自己便宜,自己也不會惱羞成怒之下拔劍傷人。

只是看到梵羽咳嗽痛苦的樣子,沒來由心軟了下來,不管怎麽說,他的傷是自己造成的……

“答應你的事情,我會信守承諾的。”

西門如蘭感覺萬分委屈,平白無故的被人占了便宜,到頭來反倒是自己不對了。

“那、那就好!”

梵羽咳嗽着,又牽動了傷口,痛得他粗喘連連:“扶我起來……我修書一封,你讓金哥轉交給岑夫子,這幾天我就不去學堂了。”

西門如蘭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将梵羽攙了起來,扶他進了屋,皺眉道:“你都傷成這樣了,還能動筆麽?”

梵羽顫抖着握起筆,朝她使了個眼神,吃力道:“研磨——”

西門如蘭見他如此固執,冷哼一聲不再說話,“沙沙沙”的聲音響起,靜室之中有着淡淡的墨香逸出。

“夫子明鑒,學生武大郎拜上……”梵羽忍着痛,筆走龍蛇的揮舞着手中的狼毫。

西門如蘭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心裏既有疑惑,又有深深的震撼。

倘若不是親眼所見,她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如此龍飛鳳舞的字跡竟是出自武大郎之手。

昏黃的燈光下,男子單臂撐空,專注的揮毫潑墨着,微風過處,送來縷縷墨香……這幅畫面很空寂,也很美,西門如蘭怔怔入神,仿佛有一些難以名狀的東西觸動了自己的心靈,使眼前的一切都變得虛幻起來。

梵羽胸口疼痛,運筆乏力,因而筆尖在白紙上一滑而過,相當的潦草,但這種潦草并非是毫無章法的亂寫,字跡行間自有規矩,并不缺乏風骨,看上去很是美觀。

寥寥百字,梵羽停頓歇息了三次才寫完,他又從袖口裏摸出一兩銀子,一并給了西門如蘭,道:“書信轉交給夫子,銀子幫我買些活血化瘀的療傷藥。”

西門如蘭收下了書信,把銀子退了回來,說道:“不用你的錢。”

梵羽搖頭苦笑,他知道西門如蘭家裏有困難,此刻不過是拉不下臉面罷了,于是把銀子硬塞到她手中,不容拒絕道:“我不喜歡受人恩惠。”

西門如蘭看着他,心中五味雜陳,不知該說些什麽,最後道:“你休息吧,我不打擾了。”

臨走時回眸瞧了一眼,俏臉不由得一熱,那個男人所躺的那張床正是自己睡過的,而現在卻被他躺在身下,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同床共枕了呢?

她搖頭驅散了那些荒誕不經的念頭,美眸四下掃量着,房間的布局與自己搬走時候一般無二,只是在客廳的牆壁上,多出幾幅字畫,那般漂亮的字跡以至于她一眼就分辨出是出自梵羽之手。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後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她輕聲呢喃着牆壁上挂着的那幅《俠客行》,隐約間似乎明白了為什麽梵羽一直要求自己傳授他武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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