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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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徐志說得很誠懇，姜蘇虛心地聽完之後，點了點頭，“我知道的。”
“但是人脈資源一定要好好利用，”徐志拍了拍她的肩膀，“姜蘇，我代表公司非常看好你，所以今年的迷你專輯，你會成為分量最重的那個人，希望你能不要讓我們失望。”
姜蘇頓了一下，“啊，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我感覺我還沒有特別出色，只是運氣比較好而已，還有比我厲害得多的姐姐呢……”
徐志笑了，“忘了你的人設嗎？運氣好也是人設的一部分，你做好你的事情就可以了。”
“那就謝謝徐哥的栽培了。”姜蘇從善如流。
程景的新歌名字叫《我是》，名字是挺奇怪的，不過姜蘇倒是讀出了一點味道來。
MV的第一幕就是她開車撞死了曾經對她進行過校園暴力的女生，撞完之後直接逃跑，然後在逃跑的路上遇到了有憂郁症的虐殺狂程景。
此時的程景已經無法自我控制，手上還沾着血，就開始往路上跑。
姜蘇拿水瓶敲暈了程景，把他拖上了車，開始兩個人的逃亡生涯。
劇情挺簡單的，但是要表達出那種張力很難。
MV中的兩個人都有一定的心理疾病，但是又存在着生而為人的可悲之處，是極端矛盾體的體現，兩個主演都是歌手和愛豆出身，缺乏演戲的經驗，程景的團隊又是公司的精英團隊，裏面很多人都是參與制作了BLACKNESS的人，完美主義者很多，所以可想而知拍攝的艱難。
徐志早就聯系好了餐車，很早就送到了拍攝現場，等姜蘇到的時候，那邊封路清人也弄得差不多了。
程景這次到得比她早，看到她過來，朝她招了招手，“姜姜！”
姜蘇已經在保姆車上換好衣服了，聽到程景叫她，便笑着搖了搖手，然後拉着造型師坐到程景旁邊給她化妝，她能順便跟程景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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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有點擔心露陷，但是程景這麽重要的資源，就算是冒着被看穿的風險，也是要打好關系的。
底妝已經上好了，造型師在給她弄頭發，她也有功夫說話了。
“你怎麽來得這麽早呀，不是過一會兒才有你的戲份嘛。”
程景笑了，“反正也沒有通告，先過來看看你的發揮找找感覺嘛。”
姜蘇的語氣有點憂心忡忡的，“要是我表現不好，你會不會怪我呀。”
“為什麽要怪你？”
“你自己的作品，應該很重視吧。”
程景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其實也不是吧，是制作組設計的MV，我只是負責寫歌而已，要不是你說想跟我一起出演，我都不會來拍的啦。”
“……”
姜蘇驚呆了。
她不知道原來內幕是這樣的——說實話，當時徐志也說過，程景的主打曲MV從來沒有自己出演過，大多都是棚拍，然後他露個側臉什麽的，就是希望大家能關注他的歌，而不要關注他的臉，所以這次會自己出演劇情向的MV，可能是轉型的第一部。
畢竟音樂的靈感有限，也受了年紀和聲線的限制，要真的一直大火，除非是特別特別厲害的創作型歌手，或者一直有完美的資源，否則就應該去做一些刷臉的節目。
連國民男團BLACKNESS都單飛去演戲了，同門師弟有這方面的意向也是正常的。
她當時還以為這是公司的決策，沒想到居然是因為原主的祈求？
姜蘇覺得，她可能要重新思考一下原主和程景的關系了。
正好也到化眼妝的部分了，她也沒有立馬回答什麽，朝着程景歉意地笑了笑。
程景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卻突然開了口，“姜姜，我感覺你比之前可愛了。”
“嗯？”
“你以前講話沒那麽可愛的。”
“……”
姜蘇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看來原主的嘴巴還是蠻厲害的，否則不至于程景會給她“不可愛”的評價。
但是說不定原主的耿直也代表了一定的真誠，而她麽畢竟只是一個占了原主身體的人，對她的世界、她的朋友圈都沒什麽感情，自然也不怎麽真誠了。
可見不管是怎麽樣的人，都樂意聽好聽的話，表面功夫比真相更讓愉悅。
等到姜蘇化完第一個妝，導演那邊已經喊她過去了，她也沒時間再和程景說什麽，只是把包交給徐志，轉身朝他笑了一下，“因為是你的作品，所以我會加油的！”
程景愣了一下，眼神一下子有了變化。
姜蘇卻沒再多說什麽了，小跑上了她第一個景的車。
第一幕是女主角撞死了她的同學，直到MV的最後，兩人被抓之前才會插入回憶，點名這個開頭就死掉的女生是曾經校園暴力的加害者。
導演就站在車邊，給她說了一下大致的拍攝方法。
“你只要裝出在開車的樣子就可以了，主要是眼神和表情的表達，看到她離你的車頭越來越近的時候，你要越來越亢奮，要有一個情緒的變化，表達出你在享受這場殺戮，明白我的意思嗎？”
姜蘇點了點頭，“明白是明白的……”
導演截住了她後面未完的話，“沒關系，實際操作起來會做得比想象中的好。好了，準備一下，我們先試一遍。”
姜蘇動了動臉上的肌肉，然後使勁閉了閉眼。
再睜開眼的時候，她已經有了一點點激動和仇恨的感覺，可以說是已經摸到演技大門把手的狀态，只剩下推開門了。
畢竟只是幾分鐘的MV，要求比不得電影電視劇，沒有什麽前因後果，自由發揮的空間也比較大，她雖然不是專業此道出身，僅有的接觸到這東西的地方就是公司要求的培訓班，但是她演了三十年的人生大戲，算得上是資深演員了。
現在只是要用經驗舉一反三的時候。
在導演喊出“開始”的時候，姜蘇一腳把油門踩到底，換擋，加速，一氣呵成。
為了安全起見，這個車沒有開火，是後面有人在推，推得很慢，但是後期處理之後就會有一種在加速行駛的感覺。
出演那個被害人的女生已經出現在橫道線中間，離她大概一個車身位的地方。
姜蘇露出了一點點、帶着嗜血和邪氣的笑容。
旁邊的導演非常滿意，示意鏡頭拉近，給她一個臉部特寫。
程景也站到了導演旁邊，看了一會兒，才拿出手機給姜蘇拍了一個特寫。
他有兩個微信，一個號裏加了一些記者之類的，另外一個號就是純粹的家人朋友，他把照片發到了家人朋友的號的朋友圈裏。
“一個厲害的朋友，感覺未來應該是我的大腿。”
姜蘇完全不知道，她已經沉浸在了自己給自己的那種亢奮之中。
直到導演拿着擴音器在外面喊了“over”，她才松了一口氣，開門下車，走到導演那邊。
導演指着監視器裏剛才拍好的片段，給她說需要改進的地方。
“……其實表現得很好，一直保持這種狀态就好了。”
姜蘇喝了口水，笑了起來，“我還怕做得不好呢，您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導演挺滿意地“嗯”了一聲。
再拍了兩遍，把所有的鏡頭都拍到了之後，這一個場景就算是過去了，實際上剪到MV裏裏面最多幾十秒的鏡頭，他們卻實實在在地拍了兩個小時。
接下來就是姜蘇去把程景敲暈帶上車的劇情了。
因為考慮到拍攝的人力成本、時間和便捷性，肯定是先把能在同一個地方拍完的鏡頭一起拍，程景殺人的畫面要放到後面再拍。
造型師已經給程景弄好了一手的血漿，連臉上和衣服上都弄好了，看起來真的就像剛做了什麽事情一樣。
先是拍程景從房子裏跑出來的畫面，姜蘇就能休息一會兒。
她走到旁邊坐下，徐志也走了過來。
“很不錯，很有潛力。”
姜蘇笑了一下，“沒有的，都是因為導演給了分鏡圖，要不是這樣，我估計現在還在第一個鏡頭尴尬着呢。”
徐志沒說話。
姜蘇也不再說什麽，拿出手機，先翻了翻微博，再翻了翻朋友圈。
第一條就是程景發的那個朋友圈。
她看了一下原主給程景的備注，“低能兒童”……怪不得她之前看的時候，沒發現這是程景呢，還想着兩人關系如果真的很好，怎麽能連個微信好友都不加呢。
她把程景的備注改回了本名，然後才給那條朋友圈點了個贊。
沒想到她都不是第一個點贊的人了。
姜蘇看了一下，兩人只有唯一的一個共同好友，那就是路南，路南已經給他贊過了，還留了評論。
“MV開始拍了？”
但是程景還沒來得及回複。
姜蘇突然有一種打入了大人物圈子的感覺——這個原主，怎麽就能混得這麽凄慘呢！她真是想不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