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叫老公
叫老公
顧連央在躲着姜執，可又不得不承認，一個東西越是拿的遠，心裏就是越惦記。
她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偷偷借着玩手機，用後置攝像頭偷看操場上、課堂上的姜執了。
她的一舉一動，一颦一笑，不在乎是不可能的。
大概是心裏不得志，顧連央最近沉默了許多，這種沉默讓江睿涵明顯感覺到了不對勁。但顧姐畢竟是顧姐，從不和她做任何交心活動，心裏話也一直是江睿涵向着顧連央傾述，而她本人呢？幾乎是咽下了一切。
所以想嘴嚴的顧連央口中取得事情真相，怕是不可能了。
然而就算顧連央再怎麽躲，也沒辦法在周三下午的那節柔道課中躲開。
因為她已經躲了兩個星期了，再躲下去，柔道課就要面臨挂課的問題了。
為了成績和檔案，顧連央今日是無論如何必須要去刷新紀錄了。
蘇文文有了上個學期的經驗，這個學期早早預定了一門得心應手的課程，到了時間和姜執道別後就走了，留下她一個人。
姜執認真的把答案寫好，再幫蘇文文整理了桌面，這才離開？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去上柔道課就，相比第一次，這次更加的熟練。
不僅把顧連央告訴她的那條小路記得很熟，穿衣服更加得心應手。
當她重新坐在軟墊上的時候，顧連央才卡着點慢吞吞的來。
兩個人視線一對，她就立馬移開了視線。
姜執有些無奈，作為沒有回應心意的那一方，姜執也是糾結的。她內心對顧連央确實是不讨厭的，不僅如此，還帶着羨慕和美好的向往。
在顧連央把話挑明之前，兩個人的關系雖然談不上交心，但也融洽，這樣一鬧，兩個人仿佛又回到了最開始的陌生人位置。
無關于情或着別的，姜執心裏挺難受的。
這也是感覺到了顧連央的遠離以後，姜執也沒有粘上去的原因。一是想更清楚知道自己的真實想法，二是沒有立場生氣，若再粘上去，豈不是讓顧連央那倔強的人又有了苗頭？
姜執擡頭看了她一眼，兩個人又再次對視，可這次誰也沒有移開視線。
那張臉看起來似乎比之前更冷了，她神色冷漠又淡然，在人群中走過，在教練的組織聲中停在了姜執的左邊。
在她走動的時候，不少人對兩個人投以打量的目光。見她站在姜執面前，衆人在覺得果不其然的同時，又有了同吃一口瓜的興奮。
她們偷偷望了好幾分鐘，發現兩個人都不怎麽交流。
經過上次胖子的宣傳，只要是長眼睛的都能看出兩個人之間有問題，可今日兩個人怎麽不說話呢？是鬧別扭了？
“姜執怎麽不理顧連央……”有人小聲的詢問。
“不知道，或許是沒有這回事？”
“嗨，你不知道胖子那人嗎？顧爺沒同意的事，他敢瞎說？”
周圍聲音頓了頓，一個人嗤笑一聲，刀：“沒談過戀愛？母胎solo呢？這他媽明眼人都看出來，小兩口吵架了啊！”
哦，這樣！
這個理由一出，大家似乎都懂了。
她們小聲地鼓搗着，時不時對着姜執投以驚豔和可惜的目光。
姜執被他們看的不自在極了，她向後退了一步，正巧旁邊的顧連央也往前走了一步，兩個人一錯位，顧連央把別人的視線擋的死死的。
做完這一切，她又掃視了一圈，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衆人聲音噤了噤，在看到顧連央收回視線後，又開始埋怨。
“媽的，你看這占。有欲，哪兒有問題啊！”
“怕了怕了。”
柔道教練很負責的在前面講着新知識點，所有的人開始和隊友站在一起，準備訓練。
顧連央不說話，姜執為了不那麽尴尬也很努力地緩和氣氛，在教練說出今天的訓練目标後，劉小聲的詢問着她：
“顧連央，你會嗎？”
會嗎？
顧連央字典裏只有會，沒有會嗎。
她應了聲，望着姜執，那雙沉不見底的墨瞳裏仿佛伏蟄一只野獸，盯視着獵物，打算一擊命中。
姜執被看的不自在，聲音更小了些。
“那你願意教我嗎？”
她聲音偏軟，帶着一絲少女期特有的幼感，配合有些遲疑的表情，仿佛在對着自己撒嬌一樣。
顧連央心裏軟了半截，墨色的眸裏卻不見悲喜，她雙手抱逼，挑眉道：“那你應該叫我什麽？”
“羊、羊羊？”姜執試探的喊。
“老公也可以，我不介意。”顧連央冷着臉說着騷話，不見一絲別扭，仿佛這是件理所應當的事情。
姜執：“……”
她臉“蹭”的一下染上紅暈，望着顧連央抖了抖嘴唇，卻怎麽也喊不出來。心裏氣，感覺她在拿這個事故意說自己。
她突然想到了蘇文文說的“她想睡你”，耳尖又紅了一片，她快速看了一眼顧連央。在這微妙的情緒裏，還帶着一些說不出道不明的奇怪感覺，她心裏麻的很。
姜執眼睛一瞪，故作兇狠道：“你再這樣，我就去找別人了！”
顧連央本是和她開玩笑，聽她這麽一說，心裏又是酸溜溜的。她沉下臉，靠近姜執，想問她打算找誰，可又覺得自己沒什麽立場，當下閉了嘴站在旁邊是一言不發。
姜執望着她似乎生氣了，心裏也覺得自己說的不對，就伸出手拽住了她的衣擺，讨好道：“我不說了。羊羊，我就想讓你教我。”
顧連央臉色這才好轉了些。
她望着姜執，看到小沒良心的笑着的樣子，心裏無奈。這小沒良心的，根本不知道她的話對自己有多重要，沉甸甸的，快壓塌了。
見她不說話，姜執又了聲。
“羊、羊羊？”
顧連央算是在這一聲聲羊羊中體會到了小名的好處，也總算明白為什麽江睿涵那人總是喜歡挑逗自己的女朋友了。
小姑娘又羞又怯又撒嬌，軟乎乎的喊着自己的名字，誰不喜歡？
誰不喜歡漂亮的姐姐滿眼裝的都是自己？
顧連央往前走了兩步，現在她的身側，擺好了架勢，伸出手。
“這樣。”
姜執遲鈍的伸出手，跟着她一起做，可不管怎麽樣，都擺不出她的飒爽和帥氣的感覺。
“笨。”
顧連央罕見地說了她一句。
姜執愣住了，這是她從記事以來，第一次有人說她笨！而且還是顧連央！
她望着顧連央，不确定的詢問：“你說什麽？”
呆萌呆萌的。
顧連央勾了勾嘴角，此刻的她一點都不向那個在班上以成績大殺四方的姜執，平時的聰明利索勁兒在柔道場上說沒就沒。
顧連央嘴上說她笨，心裏卻為發現她的另一面隐隐歡喜。
姜執見她不說話，也沒深究，只是放輕了語氣，嘆道：“那你得手把手教我了。”
顧連央更希望是另一種方式的，床上運動的手把手。
她不再接話，直接伸手幫助姜執把姿勢定下來，見她渾身松軟，肌肉松懈，皺了皺秀氣的眉。
在聽到她不斷詢問“這樣嗎”後，一巴掌打在了她的屁股上。
“你站好，用點勁兒。”
姜執渾身一抖，她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顧連央，臉上紅了一片。
在那雙淡然的黑曜石般眼瞳注視下，她硬生生收起了氣勢，弱化了聲音，小聲道：
“你別打我……”
顧連央頓了頓，她望着姜執，耳邊輕軟的聲音響起，她又被這妖精撩撥的夠嗆。
姜執感覺到她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緊了緊，溫度透過衣服傳過來，揮手間她還聞到了淡淡的煙草味道。
她到底在說什麽，手怎麽放，腳尖點地姿勢，姜執統統都聽不見了。
她感覺自己被包圍在一個巨大的手心裏，前後全是顧連央的氣息。胸腔裏的那顆心越跳越快，再也不受控制。
後面的課程幾乎是在恍惚中度過的，顧連央在教了她以後，也就再也沒有做任何親密動作。
越是這樣，姜執的內心就拉扯的厲害。
還未到結束訓練，門口就傳來了一震動靜。
正在練習的姜執聽到聲音看了過去，發現一群不曾來上柔道課的學生堆擠在門口，非常的興奮。
不知道哪兒來的男聲粗聲一吼，門口擁擠的人群立馬散開，來人娉婷袅娜的走來。
顧連央眯眼一看，正是那不要臉的嚴靜儀。
這柔道教練是嚴家的人，這項專業選修全是嚴家投資的，這會兒嚴靜儀過來打的是看發展，實際上呢？
顧連央冷笑一聲，她看了一眼還沒反應過來的姜執，大步走到她旁邊。
“姜執。”
“？！”
姜執被她突然的點名驚到了，一回頭，就看見顧連央一臉嚴肅的望着自己。
“怎、怎麽了？”
“跟我走。”顧連央說。
姜執望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嚴靜儀，又望了一眼教練，小聲道：“還沒有結束訓練呢……”
“你不敢？”
“……也不是不敢。”是根本沒有曠過課！
姜執望着她，吞吐間流露出少許的興奮。
“我會受到處分嗎？”
顧連央：“……”
她被姜執逗笑了。
“不會。”
姜執點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左手就被顧連央牽了起來。她拉着她，用一種緊密的姿勢跟在姜執的身邊，兩個穿着柔道服的女孩在衆人都沒注意到的時候，從後門快速跑過繞到更衣室。
身後還有教練高升叫喊回來的聲音。
姜執跟着顧連央的步伐，光腳踏在大理石面上，啪啪作響，冰冷的溫度從腳心傳來，可她的心卻無比火熱。
姜執望着顧連央的背影，視線從她的蝴蝶骨轉移到兩個人相握的手上，酥麻又難耐的染上頭皮，整個腦袋裏仿佛嗡嗡作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