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沖突
沖突
門鈴聲響起,姜執慌忙拿紙巾把眼淚擦幹,起身穿上拖鞋就要往門口走。
她剛剛才給蘇文文打了電話,沒想到三分鐘不到她就已經趕來了。恐怕是看到了新聞,怕她受不了刺激了吧……
姜執一肚子委屈,拖着沉重的腿走到門口的時候,已經忍不住又哭了出來。
“你怎麽這麽快——”
一開門,姜執的話語戛然而止。
門口站着一位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她已經換下了晚上一起吃飯的衣服,穿着一身灰黑色染色系衛衣,臉上帶着清冷的表情。那雙眸子相比于四年之前,眼神中的光更加的明亮,整個人充滿了極度的威壓和魄力,身上的氣質與四年前比更加的出重了。若以前的顧連央看起來像是繃着冷面的痞子,只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和性格故裝出清冷的樣子;那麽現在的她就是實打實的冷漠。柔順如黑藻般的長頭也狠心剪成了齊耳,被她別在耳後。
四年不見,她好像長高了不少。
姜執臉色變了變,她把臉上的淚水擦幹,往門邊站了站,就要把門關上。
她的長相依舊是那麽精致如玉,整個人的清隽矜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改變,再次見面還是讓姜執窒息不已。
“你怎麽來了”
姜執張了張嘴,握在門把上的手開始微微用力。
顧連央一手按在了門邊,身子往前傾了傾,上了右腳。
“來看看你。”
她說。
姜執卻有些害怕了,她哆嗦着,手也開始顫抖,忍了一晚上的情緒在直面顧連央的時候,激蕩的不行。影後引以為傲的表情管理和情緒管理逐漸失效,姜執在她面前難以完美地做到僞裝。
“已經看到了,你可以回去了。”姜執說,她一手放在門把手上,一手推門,試圖去關閉兩個人中間的門。
顧連央不說話,她大步一跨,一手牽起姜執的手拽入懷內,一手利索的關上門,反鎖。
姜執被她抱在懷裏,熟悉的懷抱讓她止不住的淚流,同時腦袋裏嗡嗡一片。
“啊——”她發出刺耳的尖叫,同時開始劇烈掙紮。
“滾!滾開!”
姜執尖叫着,從她懷裏掙脫出,穿着長裙的她在掙紮中踩到了長裙邊,整個人跄踉起來。
顧連央擰眉,心裏也在擔憂着,她在實驗室裏見過許多忍受不了實驗而崩潰的科研人員,姜執的表現像極了瀕臨崩潰他們的。
“吱吱。”
“別叫我,你出去!”姜執一邊低吼,一邊往門口走。她握住門把手,試圖再次把門打開。
顧連央作為顧家女人,最不要的就是臉了。
她從後面抱住了姜執,阻止了她的動作,并往後帶了帶。
“吱吱,我們談談。”
姜執蓄滿淚水的美目凝視着她,委屈之中包含着無力和恨意。顧連央身上淡淡的皂角味兒傳來,姜執更難受了。顧連央和自己吃完飯分別之後,還有時間整理自己和衣服,而自己渾渾噩噩如同掉入臭水溝的老鼠,又哭又鬧,身上亂糟糟一片。
當年分手也是這樣,她潇潇灑灑不帶走一片雲彩,留下自己失了心,發了瘋。
“你想談什麽”姜執松下手,整個人洩了氣。
她背對着顧連央,發出一聲冷笑: “是想問問我怎麽變成了這個鬼樣子”
顧連央: “……”
姜執的話語太刺了,每說一句都要針對着她,所有的話都變的蒼白。
姜執軟下身子, “你放開,我不跑。”
顧連央聽聞松了手。
姜執便率先往裏走,她伸手把臉上的眼淚都擦幹淨,又把頭發別在耳朵後面。走到酒櫃前,拿出了一瓶紅酒。
“奧比康——喝嗎”
顧連央不說話,只直直的望着她。
姜執聳肩,她拿起個高腳杯,扭着細腰坐在了沙發上。
那個曾經一喝酒就臉紅的女孩子,現在居然會喝酒了。
看架這勢和酒櫃中珍藏的藏酒,應該不是第一次了。
顧連央胸口氣悶了悶,自覺現在沒有資格去詢問姜執,也沒有什麽立場去阻止。也緊挨着她,坐在了沙發上。
姜執醒了酒,修長的食指勾起高腳杯輕輕蕩了蕩,懶散地往沙發上一靠,看起來随意又妩媚。實際上放在身側的另一只手卻無意識的握緊,用疼痛感強迫自己保持理智。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別人說的。”顧連央道。
姜執笑了笑: “是江睿涵吧”
顧連央沒吭聲。
她在陳妙音家看到姜執的時候,确确實實驚愕了一陣。她想不通,姜執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但一觸碰到那雙墨色的眸子,她自己就像是着了火一樣,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悔恨,自責,還有對自己無能的憤怒。
顧連央壓根不敢正面直視姜執,更別說和她聊從前了。
一頓飯吃的食不知味,她也偷偷瞥見姜執眼中的光越發的黯淡越發的無神。
她想知道姜執到底是怎麽回事,就找顧家的關系網要到了江睿涵的聯系方式。一個電話過去,對面的苦笑和無奈,才讓顧連央知道,江睿涵同自己一樣,在四年前就被移出去了交友圈。
兩個人都是迫不得已,顧連央因為國家,而江睿涵是因為蘇文文不想讓姜執接觸到所有和顧連央有關的人事物,主動斬斷了感情。
“操,你在研究所,怎麽不早點說”江睿涵也忍不住罵了一句, “姜執這幾年過的真他媽不好受。”
“……”顧連央也沒說她什麽,手中的手機被她握的更緊了,臉上也閃過一絲難過。半響後,才又問她: “知道姜執住在哪兒嗎”
姜執作為明星,公衆人物,為了躲避狗仔的追擊,搬到了安全性最高的環宇公寓。門衛是退伍的特種兵出身,二十四小時巡邏管理制度,就連物業也是和軍部有裙帶關系的。
江睿涵現在已在軍隊算中流砥柱,江家近年來勢力大漲,她一個電話過去,就幫顧連央打探好了消息。
臨到電話挂斷,那邊的江睿涵抽了口煙,語氣沉重了些: “姐,我知道你這幾年過的苦。去看姜執的時候收收你的脾氣吧,她……變的不一樣了。”
“她……算了,別的不多說了。你做好心理準備。”
顧連央“嗯”一聲,心裏對見面時姜執的反應有了進一步的推斷。挂了電話後就來到了公寓,發生了上面一幕。
姜執喝了口酒, “江睿涵挺好的,當年蘇蘇因為我和她分了手,雖然沒說,但還是喜歡的。”
“你轉告她一聲,要是她們能複合,我尊重蘇蘇的意見。”
“那你呢”顧連央問。
“我”姜執笑了, “你是想複合”
顧連央不說話。
姜執冷笑: “你了解我嗎你知道我現在是什麽樣子的嗎顧連央,你真以為我是你養的狗說招手就招手,說不要就不要”
“狗還有感情呢,你有嗎”
她喝了一大口,把酒杯放在桌面上。翹起修長的腿,一手支撐着臉頰,一手放在膝蓋上。
“當年到底怎麽回事,我也不想知道了,今兒你來了,下次就被來了。”
顧連央也抿了口酒, “既然如此,為什麽要拿奧比康”
姜執身體一僵,放在膝蓋上的手握了又松。
“一瓶酒,什麽牌子的重要嗎”
“你這麽聰明,怎麽會不知道奧比康的意義”顧連央伸手把奧比康的紅酒瓶拿起來,用标準的外語重複了它的名字,望向姜執的眸光柔和了不少。
“奧比康——浪漫的詩與情意。”
姜執渾身僵硬,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拿了這瓶奧比康。
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一直凝視着她,目光越是柔情,越是緩和,姜執越是受不了。仿佛透過那些目光都能想到過去兩個人在一起的場景,過去的回憶是甜蜜,現在就只剩下被欺騙被浪費感情的痛處。
這種兩個極端的情緒讓她又頭疼起來,而罪惡的根源就是顧連央以及她手裏的那瓶酒!
姜執如同瘋了一樣沖了過來,猛然去搶她手裏的紅酒。顧連央愣了一下,一個不備就被搶奪了去。
“啪!”
姜執把那奧比康直接扔到了地上,四散的玻璃和紅酒液噴灑的到處都是。姜執光腳踩在地上,看到那碎開的玻璃,劇烈的喘了兩口氣。妖冶的臉上多了一絲瘋狂, “酒!有什麽了不起就算我拿出側柏花(花語表白)又怎麽樣難不成都能證明我愛你”
“你別搞笑了,顧連央,你以為你是誰啊”
“你走了四年,我都不能找別的人”
“酒是給別人的,以後的花,禮物還有我,都是別人的。”
“你算什麽東西”
姜執的話句句戳心,如同尖利的刀一下又一下的插在顧連央的胸口,讓她幾乎呼吸不上。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劇烈的敲門聲,蘇文文的聲音隔着門都能聽見。
她驚恐,憤怒的咒罵聲響起,姜執和顧連央兩個人面對着面,誰都沒動。
姜執被這氣氛逼迫的幾乎暈過去,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疼痛難忍的感覺傳來,她再也不想壓抑自己的情緒。四年來所有的不解,怨恨,懷戀以及隐藏在深處的愛意,都被她傾斜而出。
“滾出去!”
顧連央身子僵了。
她望着姜執越來越不穩定的情緒,隐約也感覺到了不對。
“你怎麽了”
“別過來!”姜執喊着,一邊往後退。
沒穿拖鞋的她直接踩在了身後裂開的玻璃上,她疼的嘶一聲,就勢往沙發上坐。顧連央看着地上殷紅的鮮血,擔心她受傷嚴重,急忙上前伸手擡起她的腳。
皮膚與皮膚想觸,姜執渾身一抖。四年前被抛棄的回憶在腦袋裏回繞,甜蜜的夜和訣別也是在那瞬間完成。
“我讓你別過來啊!”
姜執恐懼極了,手邊的紅酒被她拿起來,直接砸到了顧連央頭上。同時沒受傷的右腳一蹬,直接踹在了顧連央的肩上。
顧連央悶哼一聲,慣性地向後仰了仰,碰倒了身後的桌子。尖角紮進她的蝴蝶骨,同時也發出巨大的“呲呀”一聲。
門口重物鑿門的聲音響起,一道懶散又熟悉的聲音響起。
“顧連央,滾出來。”
顧連央看了精神不太好的姜執一眼,繼續蹲下來,不顧她的反抗又握住了她的腳。認真觀察确定傷口不深,也沒有玻璃入體後,她起了身。
“我先走了,晚點再聊。”
姜執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她。
她抱起腿坐在沙發上,黑色的長發散在前面,露出一張蒼白的小臉。
顧連央心裏心疼的很,也想對着她抱抱又親親,也想哄了又哄。
可姜執不願意。
站在門口的女人,正是四年前她有過幾面之緣的嚴靜儀,看到她挂彩,嚴靜儀驚訝之餘不忘記露出嘲諷的表情。顧連央冷着臉,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她。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嚴靜儀直接開嗆。
“滾吧,這裏不需要你。”
“呵,嚴好大的陣仗,環宇公寓用斧頭”
“顧院長,您怕是沒理清楚現在的情況。是您私闖民宅,一個警局電話,都能解決了你。”
“有趣,嚴總斧頭砍門不算私闖民宅”
“顧院長,您現在可是國家人員。是我這小商販私闖民宅影響大,還是國家機構的人員私闖民宅影響大”
嚴靜儀懶散地笑了笑,眼裏卻沒有任何笑意: “四年前你做什麽,幹什麽,現在回來又想着什麽,我們都不感興趣。”
“既然四年裏小朋友的生活你都沒參與,現在也沒資格了。”
顧連央: “……”
有一點,嚴靜儀說的對。
不管她再愛姜執,心裏生了多少了自責和想挽回的心。但姜執的四年,是她沒參與過的四年。
光想到這點,她都瘋狂地嫉妒着姜執身邊的每一個人。
看姜執的精神和她的樣子,這四年肯定也不好受。
顧連央這次沒再反駁嚴靜儀,擡腳往外走去。
蘇文文看她出來,朋友受欺負的憤怒大過了對大魔王的恐懼。她個子矮,踩着高跟鞋也不過顧連央眼睛下一點,這會兒揚起頭伸手指着顧連央,冷聲威脅: “你下次不要來了,來也沒用,姜執會馬上搬家的!”
顧連央腳步頓了頓,沒說話。
沒有人能懂顧連央的感覺。
她在FO-36傳染病科技實驗室裏呆了整整三年半,失去戀人以及家人的痛苦,數年來的孤寂,以及未來可能無人知曉獨自一人死去的迷茫,無一不在折磨着她,摧殘着她。
在實驗室內,吃,住,行甚至上廁所都有限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好。
顧老爺子的勢力,顧家的軍權,在絕對的國家保密軍隊下,也不過是丢入彙入大海的一流小溪。
顧連央得全天穿着三層防護服,帶着高級工牌前往最裏層的四級病毒實驗室培育新的病原體。
四級的病毒與前三級不同,傳染性極強,可控性卻極低,顧連央和她的同伴,需要在有限的時間內分析一株最新的絲狀病毒。
衆所周知,絲狀病毒中最危險的就是埃博拉病毒。而這株未知的絲狀病毒,則是第一次出現在國土,被實驗室的人通過秘密手段收集起來。除了要排除它并不是埃博拉之外,還要做分析,分離,培育,從而找到培育抗體基因的方法。
無數次,她在窒息中暈厥。高輻射消毒的房間,根本容不得別人多呆。
顧連央是靠着姜執,才撐了下來。
她總幻想着姜執還在等她,還在外面為她張開雙手。就算不能在一起,她也要看姜執好好地活下去……
和顧連央一同入職的實驗科研人員裏,有一位終于是受不了這孤獨的寂寞,偷偷躲在房間裏給家裏人打了電話,第二天就被軍隊秘密帶去了別的地方。
對于她們這些遠離了家人,遠離了社會的人來說,外界都認為她們死了,她們的身份被國家保密局注銷,所有的一切行動都在監控下完成。就算是打電話回家,發信息回家,也會受到嚴格的把控和管理。那位實驗科研人員的行為,無疑是加了把火,順便也為同胞們展示了殺雞儆猴。
秘密工作就是秘密工作,必須優先确保國家秘密安全,維護國家安全和利益。當國家利益和公民個人利益發生沖突的時候,自然會先維護國家秘密安全。任何洩露信息的人,都會以叛國罪處理。
實驗室裏有個老教授告訴顧連央,像她們這樣負責到絲狀病毒分解,成功制成完整的疫苗已經算比較簡單的任務了。
顧連央意識回籠,摸了摸口袋,拿出一顆薄荷糖放進嘴巴裏。
涼涼的,但是卻吃不到甜味。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顧連央拿出手機,是一串陌生未備注的電話號碼。
也對,她半年之前結束了秘密實驗,一直留在科技院裏做心理測試和新科技發展。最近才獲得國家許可從科技院出面,這手機上幹幹淨淨,誰的電話都沒存。
顧連央接起了電話,直接喊出來人: “顧首長。”
顧重國聲音比四年前蒼老了許多, “連央,真是你”
“是我。”
“我今天看了新聞,豁出這張老臉找了一圈,這才有了你的電話。”
顧重國聲音裏飽含着對晚輩的肯定和感嘆, “不容易,不容易啊。”
顧連央“嗯”一聲,握着電話的手緊了緊。
顧老爺子又道:
“羊羊,你回顧家嗎聽你母親說,明天淩晨三點就回國了。”
顧連央靠在路邊的欄杆上,聽着老爺子絮絮叨叨的說着她離開幾年裏自己內心的變化,以及她母親和顧夫人的狀态,心裏嘆了口氣。半響,那邊的顧重國也嘆了口氣, “羊羊,是爺爺對不起你。”
“爺爺不該把你的成績提交到上面篩選,但爺爺真是……”
“爺爺。”顧連央打斷了他的話,語氣緩了緩, “沒事,我回來了。”
顧重國聽到顧連央的聲音頓了頓,話語間又多了幾分熱絡和感動。年近七十的老爺子居然在電話那邊哽咽了一聲: “回來了,回來了……回來了好!”
顧連央在街道上走了好幾圈。
京都還是和四年前一樣沒什麽區別,她先走到了清泉高中,剛站在圍牆旁邊,就想到了當年姜執拽着自己衣角撒嬌的樣子。
那天雨下的大,姜執前天熬夜陪她聊微信,第二天就發燒了。知道這件事情的顧連央當即就從教室翹了課,打算翻牆出去給她買藥。
卻不料姜執也跟在後面一起出來了,見她翻牆就拽着自己的衣服,甕聲甕起地。
“不要走,不要曠課……”
顧連央心裏軟了半截兒,但是在姜執的身體健康和曠課處分上,還是選擇的處分。
她低頭在姜執額間一吻,說了“沒事”轉身就走。
卻沒想到姜執那傻子也跟在後面翻了牆,直到她聽見後面摔跤的聲音,才發覺她也跳了下來。
這下兩個人都曠課了,顧連央抱着姜執去醫院,姜執軟聲又異常堅定的說: “你別想抛棄我,我不會留在原地的,我只會跟着你,寸步不離。”
顧連央當時心裏酸甜酸甜的,兩個人很快把這件小插曲忘掉。
沒想到,時隔了四年,當時說着要對自己“寸步不離”的姜執,成了這樣。
而且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自己。
顧連央難得想抽煙,去路邊商店裏買了一包不是很貴的,付了錢轉身就走。她掏出火機和煙,點燃了去抽,吸入肺部的感覺又讓她嗆地咳嗽了幾聲。
她已經很久沒吸煙了,自從姜執說吸煙有害健康後就沒有再拿出過一根。
可今天去找姜執,那滿煙灰缸的煙頭,刺壞了她的眼睛。
愧疚和自責如同藤蔓一樣在心裏瘋狂滋生着,直到有人打破了這份寧靜。
“顧連央”
輕輕軟軟的聲音響起,顧連央側頭看過去,發現了一位穿着粉色連衣裙,提着包的年輕女人。
完全想不起來是誰。顧連央扭過頭,不再分給她一點目光。
那女人也不放棄,直接走上來,一臉驚喜: “是你啊,你忘記我是誰了嗎我是張琴啊!”
————————
國家保密性工作真的很難,因為還有專門的《保密法》
之前看到個新聞,老倆口結婚一輩子都不知道對方幹什麽的,直到退休,老爺爺才對老伴說: “我是做核彈的。”
噗
然後一些保密工作者因為工作比較短,做完了還有回歸大衆視野的機會。
有些保密工作者,一輩子都不能出現在自己的家人面前,提都不能提。
像二彈一星這樣的高密度工作,所有的資料也會删除幹淨。
成功就是英雄,失敗了誰都不知道……
偉大的英雄們。
然後有個讀者甜餅,她的話和我想的差不多,貼出來給大家看看:
網友:平衡木發表時間: 2020-04-14 08:43:09
因為這是小說,所以我們是上帝視角知道羊羊四年後就會回來,但對書裏面的人而言,是不知道會在裏面待多長時間的,幾年,十年,二十年都有可能,這種情況下也要讓姜執等她嗎羊羊不會這麽做的。
不告訴吱吱是因為保密協議,國家會提前派人監視羊羊,不要認為和吱吱說這件事可行,如果羊羊真的說了,那麽吱吱很有可能會和羊羊一起進去,爺爺他們可以知道是因為他們的身份不同,而且即使這樣他們也知道一點,具體可以參考研發二彈一星時為了保密所發生的事情。
[通過回複]
麽麽噠,別吵架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