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撕破臉皮
撕破臉皮
“你個小姑娘,在亂說什麽東西啊?我這些年做事不愧于大家夥對我的信任,你問一下大夥,我沒退休之前給大家謀了多少好福利。”楊天林已經退休好幾年了,以前做的事或多或少記得不太清楚,一臉懵逼的樣子,誰見誰無辜。
周遭年輕的村民沒人說話,只有幾個老人對楊天林的話表示贊同。
楊天林還沒退休時,的确為村裏解決了不少事,就拿河邊的果林來說,當初是楊天林去請專家帶着大家夥去勘察地形,栽果樹實驗了幾年,忙活了許久去聯系買家客戶,才為村民們找到了一個賺錢的路子。
這些事是無可置疑的。
雖然村裏有傳言說他私底下與果商聯系好,做中間商賺了許多差價。但是,村民有錢可賺也是事實。
“大爺,沒人否定你的功績。”陳青禾垂下手,心平氣和地說:“但我們要就事論事,現在沒有人問你福利。”
陳青禾一張一張把手裏的單據,表格抽出來給村民看:“2014-2018年,楊老太一直是村裏的低保戶這件事大家應該不知道吧,我也不清楚,村委裏大部分人也不清楚呢。那申請書上可有楊大爺的簽名,也不知道那些下鄉來視察的人是怎麽查的。”陳青禾投向楊天林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聽說趙老太以前在河邊有間土坯房,幾年前還會去那住一些日子。”
“我去守我家的橘子樹,怕有人去偷不行嗎?”趙秀珍惡狠狠地瞪着陳青禾,猶如烏雲敷臉,整張臉泛着黑氣與狠厲。
楊天林一時無話,開始質疑陳青禾拿出來的單據是假的。
“這單子可是我在鎮上找了好久找到的,在亂糟糟的檔案櫃裏,積了好厚一層灰。”陳青禾仰起脖子,再次看了單據一眼,“時間是2014年三月份申請的,我問過了鎮裏的人,視察低保戶的人通常是四月份到七月份下鄉,橘子都沒結呢,楊老太,你大夏天放着兒子給你建的小洋樓不住,特地去河邊守橘子樹啊?”
趙秀珍去河邊住的時候,說着是去散心,村裏人都以為她閑心上來了,大夏天居然想着去河邊喂蚊子。
如今陳青禾一番話問出來,原因不言而喻。
趙秀珍啞口無言,楊天林只是靜靜地等陳青禾又要弄什麽幺蛾子。
“據我所知,你2014年不是還給你大兒子十五萬在縣城裏開店嗎?”
趙秀珍破口大罵:“誰告訴你的,也不怕爛了屁股。我要是有那15萬,我還用得着這麽累,一個人種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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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青禾聳聳肩,“何老太說的呀,你不是和她熟嘛。這件事村裏還有誰不知道哇!”
“我們都知道。”看熱鬧的人之前還不想扯進來,一聽見趙秀珍做的爛事,也不管了。
陳青禾重新拿起喇叭,“2011年,楊老太與故去的丈夫趁着老兵老年癡呆,再加上證件上的黑白照模糊不清,騙用老兵楊華偉的退伍證,冒領老兵五個月的退伍補助津貼,很巧,為他們簽字作保的也是楊大爺您啊!”眼角開始滲出紅血絲,左手裏相關的單據被牢牢拽在手心。
她真的好恨這個死老太婆,那半年外公生病,二女不守在身旁,每個月都不記事,還要親自掏錢來喂養像餓狼的兒女。
有好幾個晚上,陳青禾起床上廁所,都在門後看見外公清醒過來,守着發黃的舊袋子裏少了的錢一邊自責一邊拍打腦袋。
直到舅舅發現端倪,才把一切捅出來。但又如何,人家楊大官官威立在那裏,他空口白牙又算得了什麽。
周圍的吃瓜群衆一陣唏噓聲,他們都知道楊秀珍貪小便宜,沒想到貪得這麽無法無天。
“......”
陳青禾在衆人的審判下繼續宣讀,念到此處,如鲠在喉,“2017年起,在楊大爺的羽翼下,趙老太私自占領村尾某殘疾人五保戶每月的殘疾補貼與醫藥補助這兩項補貼,直至那位啞......失聲殘疾人去世。”
念到這裏,所有人都嘆為觀止。
真沒想到,村裏最大的貪污犯居然是個整天去村委哭窮的老太婆。
更有人罵到楊天林的頭上,“楊叔,請你解釋一下,你這些年為什麽幫你這個遠房表妹做了這麽多假,你是不是也拿回扣了?”
“對啊,連堂侄的殘疾補貼都能亂給別人,看來楊叔是真的很看不起很恨你那個小啞巴侄子啊,虧你家一出事他就屁颠屁颠地去幫你的忙呢。”
楊天林百口莫辯,老臉快被太陽蒸熟了,直到兒子回來,才理直氣壯地對衆人說:“一個個的,聽風就是雨,老子沒做過,誰都別想誣陷我。”
他的兒子也跟着羞愧,趕緊帶老父親回家,緊緊把門鎖上,留下趙秀珍一人坐在門檻上接受所有的人口誅筆伐。
人群中有個中年男人平日裏也與趙秀珍吵過架,朝着大門喊:“咦?楊大爺,你怎麽不把你小老婆接回家去啊?你不是對她好得很嘛?”
其實許多事的證據只要肯認真找都有記錄,只是沒有人在意,更不會有人去深究。
楊天林當初給趙秀珍做這一切的時候,各類流程走得十分順利,現在陳青禾逆着去找證據,也是十分順利。
趙秀珍現在是被戳了個千瘡百孔,她也不打算攤牌,就死犟到底,憑借一張嘴和所有人吵。
陳青禾放下喇叭,趙秀珍一罵她,自然有人幫她回擊過去。還有人說要告她和楊天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