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謝思睿還要說什麽, 助理慌慌忙忙地從演播廳追出來:“經理出大事了!”

“有什麽事待會兒再說。”謝思睿一個眼神甩過去示意他閉嘴,而後沖着謝黎笑裏藏刀道:“第一次見到小醜,我還想看看他要等到什麽時候。”

話音剛落,紀初禾的聲音就從後方傳來。

“謝黎, 走了!”

兩人轉頭看去, 她正站在電梯口, 對謝思睿視若無睹,按了按不亮的手機問:“我手機沒電了, 你給我發消息了嗎?”

謝思睿:……

笑容沒有消失, 但從謝思睿臉上轉移到了謝黎臉上。

謝黎直起身, 幽幽地反擊:“怎麽會是第一次看見小醜呢, 家裏沒有鏡子總有尿吧?不過你畢竟不像我,我看小醜比較方便,每次只要一見到你就像進了馬戲團一樣。”

他跟打了勝仗一樣得瑟地從謝思睿身邊晃過去。

助理殷勤地湊上前翻譯:“經理, 他罵您是小醜。”

“要你說了?”謝思睿橫他一眼,心髒一抽一抽的痛,他捂着胸口,嘴唇煞白, “我要是死了肯定是被他氣死的。”

“那倒不是,您要是死了應該是頭孢配酒吃死的。”

“什麽頭孢配酒?”

助理這才想起來自己原先要說什麽, 猛地一拍大腿:“經理我帶錯藥了, 那個不是速效救心丸, 是頭孢!”

謝思睿臉色一白:“這麽要緊的事你不早說?”

“您剛剛說有什麽事待會兒再說啊。”助理委屈地辯解,見他喘不上來氣, 徹底慌了, “我送您去醫院!”

贏了謝氏,紀初禾大方地提出請謝黎吃夜宵。

“道理我都懂, 為什麽錢是我付的,菜還要我炒?”

“因為你做菜好吃。”紀初禾毫不吝啬誇獎,叮囑道:“對了菜裏面不要放醋,我不愛吃。”

想到什麽,她轉身的動作一頓,扭過頭問:“你不會喜歡吃醋吧?”

謝黎看了看手中的白醋,将瓶子往垃圾桶一扔,神情淡定:“不愛吃,家裏連醋都沒有。”

“那就好。”

淩晨,一條熱搜讓晚睡沖浪的網友徹底沸騰。

起因是營銷號發了一張祁北墨和溫棠帶着孩子的照片,并且配文#祁北墨溫棠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網友們剛想@祁氏法務部告訴他們來活了,一看照片,比自己的人生規劃都清晰。

【這個角度,你怼臉拍的啊?】

【這不會是祁北墨和溫棠專門請你拍的親子寫真吧?】

【難道真是他倆的孩子?看着兩三歲了吧,确實能打醬油了】

【醬油?什麽醬油?】

【想知道祁北墨和溫棠的孩子打的是什麽醬油?來鐵子哥直播間!福利多多,優惠多多!】

【???你們公司這麽緊跟時事?】

這條熱搜在祁北墨出來回應孩子确實是他和溫棠的之後,熱度達到了頂峰。

網友們吃瓜讨論一直吃到了第二天。

周四上午,祁氏。

張簡有條不紊地向祁北墨彙報:“公關部連夜在處理,溫小姐也發了微博,小少爺按照您的安排保護起來了,夫人那邊目前還沒有動靜。”

陸雪芹和溫棠一個想去母留子,一個想母憑子貴,雙方僵持不下,誰也不肯妥協。直到今天,營銷號将這事爆出來,雖然網友非議頗多,但也總算打破了僵局。

張簡沒聽到聲音,疑惑地看了眼站在落地窗邊的祁北墨:“少爺,還有什麽——”

“紀初禾那邊呢?”話一說出口,他自己也頓了一下,“算了。”

“紀小姐那邊,确實有點反應。”

祁北墨一愣,神色難辨:“什麽反應?”

張簡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終拿出了手機。

直播間裏,鐵子正在賣力地解說産品。

“孩子不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做好措施比什麽都重要!來大家看我們這款byt,什麽型號都有。今天特惠價,39.9一盒!現在下單買一送一!只有十秒鐘,三二一上鏈接!”

“給主播點點關注,待會兒抽兩個男科醫院結紮手術,省得哪天突然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醬油?醬油我們也有賣,小瓶包裝,兩三歲孩子也能拿得動。”

祁北墨:……

張簡解釋:“昨天晚上開始他們直播間就開始帶貨了,byt,醬油,奶粉,嬰兒車,什麽都能跟您扯上關系。”

看着祁北墨越來越黑的臉色,他聲音也越來越小:“網友都在說他們發孩難財。”

祁北墨咬牙:“紀初禾她還真是好樣的。”

“初禾啊,阿姨一開始就覺得你是好樣的。”

咖啡廳裏,陸雪芹微笑地看着對面的紀初禾。

“阿姨也不跟你繞彎子了,我這次來就是想請你辦一件事,錢不是問題。”

紀初禾吃完第八塊蛋糕,喝了口咖啡,大氣地一擺手:“說這話多傷感情,咱姐倆誰跟誰啊。多少錢?”

陸雪芹唇角一抽,保持着得體的微笑,推過去一張卡:“這裏是八百萬,你給那個狐貍精,讓她離開我兒子,事情辦成了之後我給你兩百萬傭金。”

紀初禾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

憑什麽給她五百萬,給溫棠就八百萬啊?

她一怒之下,擡手叫服務員又上了一塊蛋糕,然後才不解地問:“她跟祁北墨不是都有孩子了嗎,你幹嘛非要拆散他倆。”

陸雪芹冷笑:“鑒定報告是她拿出來的,我們一要看孩子她就攔着不讓,光憑她一張嘴,誰知道孩子是不是祁家的。”

“她都給祁北墨整了個兒子出來,你還管是不是親生的幹嘛呀?”

陸雪芹:?

紀初禾改口:“我是說祁總戴綠帽子确實不太好看,但是我這人心地善良,從來沒幹過這種壞事,不如您有經驗。”

紀初禾蹭吃蹭喝完,施施然起身。

祁北墨和溫棠的熱度給她公司帶來的利潤那麽大,她才懶得去拆散這兩人呢。

最好明天就領證,到時候讓鐵子賣婚禮用品。

下午,這期綜藝謝思睿不知道為什麽請假沒來。

處于風暴中心的溫棠卻像是沒受到什麽影響,面色紅潤,臉上的笑都沒有之前虛僞了。

祁北墨有些憔悴,明炀更是一副心都碎了還要強顏歡笑的賤樣。

這期的觀看量都比之前高了不少,彈幕全在吃着新鮮出爐的瓜,一刷一個#是的,我們有一個孩子#

導演看着這熱度,嘴都快笑歪了。

“今天我們的主題是禮物,待會兒大家每人準備一份禮物,可以自己做,也可以出去買,晚上私下将禮物送出去,明天如果誰沒有收到禮物,則需要被收到禮物數最多的那個人指定完成一個任務。”

導演話音一落,駱亭菲目光掃過祁北墨、明炀和謝黎,眉頭越皺越深,最後沒忍住問:“禮物能送給同性嗎?”

祁北墨不能送,謝黎不能送,以前還能給明炀,今天一看他這樣子,駱亭菲都怕自己的禮物沾上晦氣。

導演似乎也才意識到男生少了一個人的事,想了想,點頭:“可以。”

接下來就是準備禮物的時間,溫棠和祁北墨去了後院,似乎是要做手工禮物。

熊雨倩和駱亭菲約定互送包包,此刻已經高高興興地出門shopping了。

紀初禾……

紀初禾偷偷回房間睡了一會兒。

她大半夜打電話叫鐵子起來趕第一波熱度,自己也守着直播間到清晨,這會兒困得站着都能睡着。

這一期的鏡頭主要都在祁北墨和溫棠身上,紀初禾随手揣了包自己不愛吃的酸辣粉當作禮物,打算到時候跟謝黎互送一下。

晚上互送禮物的環節,房門被敲響的時候,紀初禾抄上那包酸辣粉打開門:“趕緊送完我趕緊——”

看到門外的人後,紀初禾嘴裏的話戛然而止,她默默把酸辣粉往身後藏了藏:“明炀?”

她疑惑的目光在門口的人身上掃了掃,提醒道:“溫棠房間在一樓。”

明炀搖頭:“不是——”

“跳樓的話從這邊上去,有個天臺,我房間封窗了跳不下去。”

明炀:……

“我是來給你送禮物的。”明炀深吸一口氣,“我已經想開了,我對她可能就是多年的習慣使然,以前——”

紀初禾:“講故事去找駱亭菲,她愛聽。”

明炀額角青筋跳了跳,後槽牙磨得咔咔作響。

紀初禾不耐煩地皺眉:“你到底想幹嘛?”

“我想說,我想開了。”明炀認命地閉了閉眼,而後看着她,“紀初禾,我發現你這人也挺好的,我——”

“想開了去找蜜蜂授粉,想死可以來找我,我送你一程。”

明炀立馬改口:“我就是給你送個禮物,我馬上就走。”

他把禮物往紀初禾懷裏一塞,轉身就跑。

“神經病吧。”紀初禾一擡頭,正對上一雙黑沉沉的眼眸。

謝黎斜倚在他房門口,不知道聽到了多少。

“全聽到了。”謝黎抿了抿唇,補充道:“兩只耳朵都聽到了。”

紀初禾“啊”了聲,把藏在身後的酸辣粉掏出來:“給你,我的禮物。”

謝黎沒接,瞥了眼她手上另一個精致的盒子,語氣不明地說:“我不愛吃醋。”

紀初禾覺得怪怪的,睜着眼瞎說:“這個不酸,好吃。”

系統吐槽:【這個明明是你湊單送的,你自己都嫌難吃】

【不難吃我舍得送出去啊?】

謝黎黑沉沉的眸子盯着她看了半晌,轉身進去關上了門。

紀初禾不明所以:“他怎麽回事?”

下一秒,房門刷地一下被打開。謝黎拿上她手裏的酸辣粉,又準備進去。

紀初禾喝道:“站住!”

她怒氣騰騰地沖過去:“轉過來。”

謝黎腳步一轉,下颚緊繃,低頭看着她。

“你——”紀初禾眼尾一揚,“你的禮物呢?”

謝黎:……

謝黎握上門板:“送給我自己了。”

後退,關門。

下一秒,又打開。

他強調:“我不喜歡吃醋。”

砰。

輕輕關上。

【我~不~喜~歡~吃~醋~】

系統陰陽怪氣。

紀初禾沒當回事:“不喜歡就不喜歡呗,你一個系統又吃不了。”

【關機】

第二日一早。

不知道是不是有昨天下午的互動加成,祁北墨和溫棠之間似乎更親密了一些。

明炀一反常态,目光沒有追随着溫棠,而是跟在紀初禾身後噓寒問暖。

紀初禾被惡心得夠嗆。

“他被雞雞大王啄得性取向都變了?不對啊,我是個女的啊。”

這症狀一直持續到坐上餐桌,導演宣布幾位嘉賓昨天收到的禮物數。

“明炀沒有收到禮物,謝黎收到兩份禮物,其他人分別收到一份禮物。”導演統計完,“按照獎懲制度,謝黎可以指揮明炀完成一個任務。”

【黎子兩份?明炀的禮物不會送給他了吧?】

【啊?小舔狗不是喜歡溫棠嗎?這瓜對他打擊這麽大啊?性取向都變了?】

【禾子危險!有人偷家!】

明炀算了算,不解地問:“他怎麽會有兩份?我的送給紀初禾了。”

導演解釋:“謝黎把禮物送給了自己。”

【突然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為小舔狗默哀一分鐘】

【你怎麽敢把禮物送給禾子的啊?你這還不如大受打擊改變性取向呢】

明炀一噎。

“懲罰是什麽?”

所有人的目光轉向謝黎。

他狀似随意地說:“就在背上寫精忠報國吧。”

“這算什麽懲罰?”明炀松了口氣,撩起上衣,“趕緊寫。”

一分鐘後,明炀不耐地問:“你寫完沒?”

“沒有,別催。”

五分鐘後,明炀頓感不安:“四個字寫這麽久?你寫到哪裏了?”

謝黎不緊不慢地收筆峰:“堂堂中國要讓四方來賀。”

明炀:?

“你在我背上抄歌詞呢?”

明炀騰地一下起身,圓珠筆的黑色墨水在腰子上留下一道長長的黑色痕跡。

他一轉頭,其他人都在憋着笑,明顯看到了也不提醒他。

【我就知道黎子沒安好心】

【我還是低估黎子了,我以為他就是單純地想在輩分上占一下便宜】

【小舔狗你怎麽惹到他了?】

【好好好,明炀剛給禾子送完禮物你就搞針對,目的性不要太強了】

【黎子別慫,他今天敢給禾子送禮物,明天就敢大鬧你們倆的婚禮,你以為他是來加入這個家的嗎?不是!他是來拆散這個家的!小舔狗其心可誅啊!】

駱亭菲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我餓了,吃飯吧。”

節目組準備的早餐是酸湯餃子,謝黎筆蓋一合,起身離席。

駱亭菲喊他:“你不吃早飯嗎?”

已經走到樓梯口的謝黎轉身,目光落在紀初禾身上,一字一頓:“我不愛吃醋。”

紀初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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