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澤州相遇，良緣孽緣
澤州相遇，良緣孽緣
飛舟上，蕭瑾盤坐，邊修煉邊分出一絲注意力操控飛舟。
這樣消耗的精力比禦劍和單純地操縱飛舟前行更多，但是可以鍛煉對靈氣的掌控。
他正往澤州趕去。澤州位于東洲西側，比青州、景州離飄渺宗更遠些。
如果不是怕狐妖可能害更多人，他倒真想慢慢悠悠地過去，欣賞途中風景，多增長一些見識。
可惜任務不等人。
澤州這個狐妖任務說起來很簡單，說是澤州邊上的村莊裏總是有青壯男子失蹤，過幾天再出現時，精氣被吸去了大半，記憶也消失不見，疑似被狐妖擄走，附近的小門派查出了線索，但是狐妖精通隐匿之術，他們奈何狐妖不得，于是上報至宗門。
季聞濤畢竟是築基期，煉制的飛舟受限于境界，蕭瑾花了些時間趕到澤州。
本以為這是一次尋常任務，來的路上他都很輕松。
直到見到不想見的人。
“蕭兄，好巧，沒想到這麽快又見面了。”
面前的年輕人溫潤如玉，讓人見了憑空增加好感。蕭瑾的心情卻很不美好。
他甚至想像偶像劇中的女主角一樣來一句：“怎麽又是你？”
門派接待的弟子好奇地在兩人之間看來看去。
“兩位師兄認識？”
楚辭笑道：“自然，看來我與蕭兄很有緣分。”
蕭瑾并不想有這種緣分。
他控制好情緒，冷淡道：“怎麽，你也是接了狐妖任務？”
“那倒不是，只是我游歷經過此處，聽聞有狐妖作祟，留下來幫個忙，原來這是蕭兄的任務。”楚辭對他的冷淡不以為意，依舊帶着完美無缺的微笑，“既然如此，你我不如共同解決此事，我相信蕭兄的本事用不着幫忙，不過多個人也多一份力量不是？”
蕭瑾心道，你都把話說完了，我還說什麽。
楚辭說也的有道理，狐妖的實力如何尚且不清楚，有一個人幫忙，自然勝算更大些。
但是總有些莫名的不爽。
不爽歸不爽，蕭瑾也沒有說什麽。在門派提供的客房住下，預備打坐一晚明日對付狐妖。
——
叩、叩、叩。
房門被敲響，門口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蕭瑾打開房門。
“蕭兄不請我進去嗎？”楚辭袖手站在門口。
“何事？”
“只是想與蕭兄商量明日該怎麽對付狐妖，蕭兄不方便？”
“沒什麽不方便的。”蕭瑾轉身坐下。
楚辭走進來坐下，很是自來熟地為自己斟了一杯茶，啜飲一口。
“不知蕭兄對如何擒住狐妖有什麽打算？”
蕭瑾盯了楚辭手裏的茶杯一瞬，移開視線道：“我對追尋蹤跡并不擅長，要麽等着狐妖下一次出手時将其擒獲，要麽找一青壯男子，誘使狐妖主動出手，再擒住。”
楚辭道：“那不是蕭兄傾向于哪一種呢？”
“我為完成任務而來，自然是選擇更快的那一種。你有何見的，可直說。”
楚辭一笑：“蕭兄的方法雖然簡單直白，卻有一個漏洞，不論是等待出手還是主動引誘，計劃當中總得有個凡人青年，到時如果出了什麽纰漏，或者你我施救不及時，這青年豈不是會白白受害？”
“那你說該如何？”蕭瑾聽到他說自己的計劃有漏洞，倒也沒什麽感覺，只是反問楚辭。
“其實也簡單，只要計劃中的這個青年，換成你我二人之一即可。”
“你我都是修仙中人，如何扮成凡人？”
“不巧，我正好有一門秘法，可以完全收斂自己身上的修為，使自己看上去與凡人無異。”楚辭笑眯眯道：“明日由我辦成青壯年，引誘狐妖，然後在路上留下記號，蕭兄追上來，與我合力将其擒獲或者擊殺即可。”
蕭瑾沉默，楚辭這個提議明顯是自己付出的多，而他得利。
“這樣你會吃虧，可能遇到危險，卻不知道有什麽好處。”
楚辭站起身，走到蕭瑾面前，忽然附身在他耳邊道：“我不怕危險，也不需要好處，只是……想報答蕭兄上次幫我解毒。”
蕭瑾對他的靠近猝不及防，感受到呼吸打在他的耳朵上，素來冷漠的表情出現一絲裂痕。
楚辭退開，輕笑一聲。
“蕭兄，明天見。”
蕭瑾耳朵通紅。
——
楚辭走出門外，在夜色中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他沒有看房中的蕭瑾是什麽表情，也不需要看。
來時蘇木師叔告訴他，如今可以對蕭瑾展現一些沒有分寸的親近。
他照做了，結果也如同蘇木師叔預料的一般。
只是這滋味并不好受。
窗前，一只傳訊靈雀等候着他的回信。
——
次日，楚辭果然裝扮成一青壯凡人，蕭瑾仔細打量，在他身上竟然察覺不到一絲修為。
蕭瑾暗自稱奇。
澤州城外有一山，青壯都是在山裏失蹤。山中有一片湖，很适合釣魚。
蕭瑾在周圍潛伏下來，靜靜等着魚上鈎。
山林中除了鳥雀鳴叫外很安靜，時間逐漸流逝，蕭瑾卻沒有絲毫放松。
天空漸漸陰沉下來，烏雲遮蔽了太陽，蕭瑾發現時不時能聽到的鳥鳴已消失。
來了。
蕭瑾握住劍柄，看着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将楚辭攝走。他等在原地，約莫一刻鐘後沿着楚辭刻意放出的氣息追去。
從山林追到曠野，又進入另一處密林中，蕭瑾聽到遠處幽幽的笛聲，以及笛聲掩蓋不住的嘶吼。
蕭瑾朝那個方向沖去。
人未到，劍已至。
鋪天蓋地的劍光籠罩了這方天地。
片刻後，劍光收斂，蕭瑾從地上拎起狐妖屍體，轉向楚辭：“怎麽提前動手了？”
楚辭沒有回答，他扶着樹幹，嘴角溢出血絲。
蕭瑾扔下屍體上前扶住他。
“你受傷了。”
楚辭擦掉嘴角血跡，虛弱地笑了笑：“我秘法修行得不到位，被狐妖看出了破綻。實力不濟，讓蕭兄見笑了。”
他說着身子一軟，倒向蕭瑾懷裏。
蕭瑾攬住他，眉頭緊鎖。
随即收起屍體與掉落在地的碧玉笛，将楚辭抱起，禦劍向澤州城疾馳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