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章
第 52 章
李青燃臉色一變,只來得及和秦逾白說上一句:“沒事,你別過去了。”就趕緊去提水。
還好發現的及時,屋頂燒的不算厲害。但屋頂那一片還是燒穿了,一桶一桶的水潑上去,下面的屋子直接濕透了。
這個時候村裏的人也都過來了,剛才的動靜那麽大,大家夥都被吵醒了。
“這怎麽就着火了?”話音剛落就看到被狗拖着的李松順,再往裏是院子裏的二狗、富貴還有梁子。
“這、這是怎麽回事?”
“還能是怎麽回事?肯定是來偷東西的”一個披着外衫的嬸子朝二狗他們啐了一口,說道。這幾個是村子裏有名的混混,偷雞摸狗的事情沒少幹,他們家之前的紅薯被這幾個人扒了不少。
“青哥兒,你沒事吧?”平哥兒擔心的在李青燃身上轉了一圈。
平哥兒之前一直是住在村口,但有時候李青燃會留平哥兒在家裏吃完飯,有時候時間晚了,再回去也不安全。所以李青燃就以讓平哥兒看着院子裏的面條為借口,讓平哥兒搬到這邊。
白天的時候平哥兒在這邊幹活,秦逾白帶着孩子去那邊上課。下午放學後,平哥兒一天的活也差不多結束了。正好岔開。
“我沒事。”李青燃搖了搖頭,看向蹲在地上的梁子三個人還有正哭天喊地的李松順。
“你們今天晚上來想幹什麽?”李青燃走到幾個人面前,面無表情的問道。
李母看李青燃過去,伸手想攬,卻被李青燃拉開。
二狗和富貴沉默的蹲在地上,眼睛滴溜溜的轉。看到他們這幅樣子就知道是在想逃跑的法子。
李青燃撿起剛才被秦逾白扔過來的木棍,發狠的朝着富貴的胳膊敲去,一聲撞擊聲在院子裏響起。
下一刻,一聲慘叫響徹整個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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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熱鬧的人被李青燃吓了一跳,也不敢議論了,就看着李青燃的動作。
李青燃真的是被氣狠了。半夜爬牆,要麽來偷東西要麽來要命。
“是來偷錢的?還是來偷命的?李松順?”李青燃拿着手裏的木棍看向李松順。
在場的人被李青燃這話驚了一下,什麽叫要偷命?
“青哥兒,你這話是啥意思?”
“我們家的房子是怎麽着的?他們三個進了院子,你怎麽沒跑?”李青燃眼睛盯着李松順,一字一句的問道。
剛才李松順被大黃它們拖過來的時候,他就反應過來了。那邊三個人可能是來偷錢的,但是李松順可就說不準了。
“不是,我們沒有。”沒挨打的二狗臉色慘白的解釋道。偷錢可能挨個打,可是一旦沾上人命,他們就真的完了。
原本還在喊疼的富貴和梁子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了,頂着滿頭汗看向院子裏的其他人:“叔、嬸,我們、我們就是來找幾個錢花花”
“對,對,我們啥也沒想幹”
“真的,都是李松順幹的,我們剛才沒在外面,火不是我們放的”
“哈哈哈哈哈,對,火是我放的怎麽了?李青燃你活該!”看着富貴和二狗趴在地上求饒,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李青燃,李松順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如果不是李青燃,如果不是李青燃。
他們家和李青燃斷親不久,他未婚妻就退了婚,不等他去問,對方家就快速定下來一門親事。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被退親,不就是一個破院子嗎,那本來就應該是我的。那個病秧子死了才好,他為什麽回來”李松順目眦具裂,惡狠狠地瞪着李青燃後面的秦逾白。
那座房子是他爹娘早就給他看好的,秦家一直沒有人回來,這房子最後肯定還是會回到村裏。只要村長同意,這房子還是他們的。錢看着給兩個子就夠了,就是一直不給,他們蓋了房,村長能把他們轟出去嗎。
原本計劃的好好地,誰知道這個病秧子回來了。
回來了也好,入贅給李青燃,房子他們一個子都不用給了。
可是誰知道,最後房子卻被李青燃他們給占了。還要他們那生意,都是親戚有了錢,漏一點就夠他喝的,憑什麽不給。
“你們死了,錢都是我的。都是我的。方子也是我的。”李松順笑着想要站起來,卻因為腿上的咬傷跌倒在地上。
李青燃平靜的看着地上的李松順,轉身看向寂靜的人群:“村長,報官吧。”
“青哥兒,青哥兒,火不是我們放的。”一聽要報官,二狗什麽都顧不得了,手腳并用的從地上爬起來想去拉李青燃,卻被一旁的秦逾白一腳踹倒在地上。
聽到李青燃說報官,李松順臉上的肌肉極快的抽搐了一下,眼睛通紅的死盯着李青燃的背影,抓着地面的手青筋暴起。
村長目光森然的看着二狗他們:“柱子,先帶他們去祠堂。”說完,他看向李青燃一家。
剛想說些什麽,卻整個人愣在原地。
李青燃眉頭一皺,正想說話,就聽到李母他們的驚呼聲:“青哥兒”
“四哥”
接着,他聽到耳邊響起一聲悶哼聲,他恍惚的靠在一個人懷裏,接着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快把他抓起來”村長急切的聲音響起。
李青燃快速回神,他一把拉過秦逾白的手,看着手背上血肉模糊的傷口,心頭極快的收縮了一下:“我們...叫大夫,娘”他想說他們回空間,可是現在不行。
李母幾個人跑到兩個人身邊,看着秦逾白手上貫穿整個手背的傷口,都是一驚。李青松當即不敢耽擱,趕緊出去喊大夫。
“疼不疼?”李青燃小心的用溫水給秦逾白擦手:“大夫怎麽還不來?”
“要不還是先喝點井水吧。”秦逾白臉色有些蒼白,他伸手握住李青燃的手輕聲說道:“大夫一會兒就來了,別急。”
“這怎麽能不急”說着,李青燃的尾音帶了一絲鼻音。
秦逾白睫毛微顫,他看着坐在自己身邊,認真給自己擦拭傷口的李青燃。
“你別哭。”秦逾白的聲音極輕,像是在克制些什麽。
李青燃極快的伸手擦了一把眼睛,嘴硬的說道:“我沒哭。”說着微微低頭,輕輕地在秦逾白傷口上吹了一下:“吹一下就不疼了。”可是還是在流血,整條帕子都被染紅了。
秦逾白放在桌子上的手突然握緊。
“你”
話還沒說完,外面就傳來李青松的聲音:“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大夫背着藥箱,喘着粗氣跟着李青松進來,真是年齡大了,跑這麽一段路,人差點沒了。
看大夫來了,李青燃趕緊讓開身子。
剛才的事情他已經聽說了,但是現在看秦逾白受傷的傷口,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他趕緊打開藥箱拿藥。
傷口處理完,天還是黑的。
李大伯和大伯母的房間不能住了,現在只能先去隔壁湊合一晚。
廚房對面的房間。
“秦逾白”
“嗯?”
“你說你怎麽這倒黴啊?”李青燃往裏面躺了躺,只恐不小心碰到秦逾白受傷的傷口。
“沒有”秦逾白以為李青燃說的是今天晚上的事情。
“被賣一個醜八怪,簽了賣身契,現在還不能離開。現在還要因為我受傷”黑暗中,李青燃怔怔的看着旁邊的秦逾白。
“沒有,沒有倒黴。很幸運。”秦逾白側身面朝李青燃,想要擡手去碰李青燃,卻在中途停下,半晌還是輕輕蓋在李青燃手背上。
聽着耳邊低沉的安慰,李青燃往秦逾白身邊靠了靠,臉埋在被子裏。
“睡吧。”秦逾白伸手把被子往李青燃那邊拉了拉。
就在秦逾白以為李青燃睡着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秦逾白,你的賣身契其實早就沒有了。”在李奶奶把那張紙給他的時候,就被他扔進竈臺燒了。
黑暗中,秦逾白眼神複雜的看着李青燃的發頂。
“睡吧。”
李松順的事情,張芳和方桃第二天才知道,晚上的吵鬧他們不是沒聽見,但是知道是李青燃家後。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就回屋睡覺了。
聽到有人說是李青燃家着火了,方桃甚至想着着火了好,這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直到第二天,村長讓人去通知她們,她們才知道昨晚究竟是怎麽回事。
聽到現在要帶着李松順去衙門,方桃瘋了似的跑了出去。
張芳聽完整個人癱軟在地上,李青仁趕緊伸手拉住倒下去的張芳。李大奶奶扶着門框,伸出去的手直抖:“你說啥?你說啥?順子順子,李青燃那個不要臉的”說着,李大奶奶跑了出去。
柱子一看這架勢,這是要去找青哥兒啊,他趕緊追過去拉李大奶奶。沒想到反而被李大奶奶推了一個踉跄。
這邊,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李青燃他們都沒去縣裏,只讓李青茂去了一趟縣裏和等着的客人道個歉說一下。
這邊李青茂剛離開,李大奶奶就來了。
“李青燃你個不要臉的,賤蹄子,當初生下來就應該溺死。你活該沒漢子要你。張春花你個騷貨,養出來的小哥兒也是賤貨。別以為我不知道哪個病秧子不就是你們買來給李青燃個災星沖喜的嗎。”
李奶奶和李母聽到外面的聲音,臉色驟變,怒氣沖沖跑了出去。
秦逾白坐在桌前,臉色冷凝。
“快吃飯。”李青燃面色平靜的給秦逾白舀了一勺白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