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章
第 62 章
“誰啊?”
李雲芙和李雲霜正在幫家裏人收拾木頭呢,就聽到外面的敲門聲。他們鋪子裏的桌椅板凳都被打砸了。他爹和三伯說這幾天在家再做幾套,到時候直接帶過去,也省的再花錢請別人來做。
“你先去開門。”李雲霜接過李雲芙手裏用來做凳面的木板,讓李雲芙過去開門。她還在幫鋸木頭的大伯壓木頭,實在是騰不出腿來。
李雲芙點了點頭,拍了拍身上的木屑,轉身去開門。
“誰啊?”一打開門,看清外面的兩個人是誰後,李雲芙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左邊的沈季,微微低下頭。
沈季看到裏面的李雲芙,同樣短暫的愣了一下後,趕緊開口說道:“我、叫沈季,這位是李昭李兄,我們是來看望李老板和他夫君的。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這時李雲芙才注意到,叫李昭的男人身後還站着一位穿着粗布短打,手裏提着好些東西的小厮。
“進來吧,四哥還在休息。”李雲芙一擡頭就撞進沈季的視線裏,慌忙的躲開視線,讓開身子讓他們進來。
“爹,三伯,雲霜,有人來看四哥了。”李雲芙猛地想起院子裏還在幹活的幾個人,趕緊開口說道。
李大伯聽到李雲芙的話,擡頭看到穿着長袍的兩個人,下意識的看向李雲芙。
注意到他爹的視線,李雲芙滿臉通紅,頭埋得更低了。
一旁的李父并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動靜,看着穿着整齊的兩個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笑着說道:“快進來,家裏有點亂。雲霜去叫你四哥夫。”
李青燃剛醒就聽到外面的動靜,他扭頭看向身邊正在看書的秦逾白,輕聲問道:“外面是不是有人來了?”
“嗯,我出去看看。”其實秦逾白剛才已經聽到外面的動靜了,只是看李青燃還在睡,就沒出去。
秦逾白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外面的敲門聲:“四哥夫,有人來看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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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逾白扭頭看向已經坐起身的李青燃。
“沒事,開門吧。”他剛才也就是眯一會兒,簡單地擦一下臉就行了。
聽到李青燃這麽說,秦逾白并沒去開門,而是等李青燃收拾好後,才打開門。
看到外面的沈季兩個人,秦逾白有些驚訝。他只是聽到有人過來,倒是沒想到這兩個人會來。
“秦兄”
“秦兄”
看到從裏面出來的秦逾白,沈季和李昭笑着給他打招呼。
進了屋子,看着臉色蒼白的李青燃,李昭和沈季眉頭緊皺。李老板的事已經在縣裏傳開了。財源樓的老板為了搶李老板家的方子,聯合縣令的小舅子,不僅找人污蔑李老板還抓了李老板嚴刑拷打。
不過還好,這些人現在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你們怎麽來了?快坐。”看到沈季和李昭,李青燃顯然和秦逾白一樣驚訝,沒想到這兩個人會專門去縣裏來看他。
“李老板的事情我們都聽說了。”李昭說道。
“李老板不用擔心縣裏的生意,這事已經查清楚了。大家夥現在都等着鋪子開張呢。”想着李青燃可能會比較關心生意的事情,沈季說道。
“縣裏都已經傳開了嗎?”李青燃有些驚訝的看着沈季和李昭。
這件事牽扯到縣令,畢竟劉生能夠作威作福靠的就是自己嫁給縣令的姐姐。說白了,靠的還是縣令小舅子這個身份。這事即使縣令本人不知道,但一旦傳出去對縣令的名聲也不太好,他還以為不會讓傳出來呢。
李昭原本正坐在一邊喝茶,現在聽到李青燃這麽說,自然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他放下手裏的杯子,笑着說道:“這件事捂是捂不住的,你被抓走的第二天,這事就在縣裏傳開了。”就算縣令想捂也來不及了。
第二天,那時候他已經從牢裏出來了。想到這裏,他下意識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秦逾白。
看李青燃看向自己,秦逾白眼神有些疑惑。
“對了,我今天聽說那個劉生和財源樓的老板在牢裏死了。”說到這些,李昭探究的看向李青燃和秦逾白。
有句話他沒說,死的還有牢房裏的一個牢頭,聽說是負責嚴刑拷打的。
他聽說李青燃被抓走的事情時已經是幾天後了,那幾天縣學正好要考試,他忙着複習,也沒機會去李青燃鋪子裏吃飯。知道這事後,他趕緊讓家裏的人去打聽了一下情況,畢竟他自己也經常去李青燃鋪子裏吃飯,說實話,對于吃死了人這事李昭是不太相信的。
誰知,管家回來後,就給他帶來了這個消息。
這太巧了,這三個人都是和李青燃有仇的人,恰好現在全都死了。
但是管家帶回來的消息聽上去又沒有什麽問題,因為這三個人是自己打架打死的。
縣令查清楚是怎麽回事後,一方面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一方面是還李青燃家鋪子的清白。火速的抓了劉生和財源樓老板,而老邢頭為了自己一己之私對李青燃嚴刑拷打,沒什麽意外也被抓了。
三個人被關在一間牢房裏,夜裏發生了口角。最後活生生打死了。
李青燃聽到這話,有些驚訝:“死了?這麽巧?不會是假死吧?”
“李老板慎言”聽到這話,李昭下意識的往門外看了一眼,接着警告的說道。
“李老板,這話不能亂說。”沈季有些無奈的說道。如果三個人假死,那縣令成什麽了?不就是包庇?
秦逾白也沒想到李青燃張口就是一句這話,眼底染了一層笑意。
李青燃癟了癟嘴,連忙道歉:“抱歉,嘴快了。”
沈季果斷轉移話題,從懷裏掏出一張紙遞給秦逾白:“這是之前李老板讓我們幫忙找的私塾。打聽費了點時間,現在才整理好。李老板和秦兄可以看看。李兄為了這個也是招了不少罪。”說着,一時間失笑。
說起這裏,李昭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之前李青燃讓他們幫忙打聽私塾的情況。他回去後,就順嘴讓家裏的管家注意一下。
誰知道這事就傳到他娘耳朵裏了。他今年也老大不小了,他娘一直想着法的給他相看,但是李昭一直不願意。一聽他打聽私塾,不知道怎麽想的,就以為他之前一直不相看是因為外面有了人,現在孩子都上私塾了。
李昭簡直不能回想自己被他娘逼問時的心情,毫不誇張,無語到失語的地步。
他雖然平時吊兒郎當,課業也不及沈兄。但是在他娘心裏,自己難道就是一個還沒成親,就在外面養了人的人嗎?
李青燃聽到李昭的抱怨,笑得不行。他靠在秦逾白身上,看了一眼對方手裏寫的滿滿當當的紙張,笑着說道:“李兄,其實我一直都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秦逾白聽到李青燃這話,先是挑眉,接着嘴角微勾。他已經知道李青燃打算問些什麽了。
“什麽?”李昭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李青燃家也沒什麽可以招待客人的茶葉,說是茶,其實就是白開水。硬要說,也就是加了一些井水的白開水。
“我看李兄一直拿着一個扇子,不時就要扇兩下,現在已經是初冬了。你不覺得冷嗎?”
李青燃這話一出,李昭直接一口水噴了出來。
沈季聽到這話,先是一愣,接着直接笑出聲來。
李昭看着笑得不行的幾個人,慌忙的拿帕子擦自己下巴上的水漬。一擡手看到自己手裏拿着的扇子,頓時也跟着笑出聲來。
屋外,張素梅和李母幾個人在廚房裏忙活。
“大嫂,你想什麽呢?”李母看張素梅出神的樣子,有些疑惑地問道。
“嗯?沒事。”張素梅剛才沒看到沈季,就在外面遠遠地看了一眼對方的背影。
想到之前青哥兒的話,她有些猶豫的看了一眼李母,最後到底什麽都沒說。
屋裏,沈季想到剛才看到的李雲芙,停下笑看着李青燃欲言又止。
李昭看他這樣子,沒好氣的拿起放在桌上的扇子敲了一下沈季:“沈兄前幾天費心費力,現在有什麽不能說的?”
“李兄?”聽到這話,沈季一臉驚訝的看向李昭。對方這話,顯然是知道自己的心思的。
“你表現的太明顯。我早就看出來了。”李昭好笑的說道。
聽到這話,沈季臉頰微紅,接着一臉認真的看向李青燃和秦逾白:“李老板,之前李老板說的事情,沈季已經處理妥當。”
聽到這話,李青燃只是點了點頭,轉而問到:“我記得沈兄上次說自己是秀才?”
“是,才疏學淺,不過是勉強夠得功名罷了。”沈季低頭說道。
“沈兄都是才疏學淺,那我這個墊底的人當真是沒臉見人了。”李昭笑着說道。
這時,李青燃才知道原來李昭也是秀才。
他突然感覺秀才好像也不是那麽值錢,一間屋子,四個人,三個都是秀才。
不過,李青燃自然知道并不是那麽回事。
“沈兄和李兄以後可要繼續科舉?”
聽到李青燃的問題,秦逾白扭頭看向他。
沒理會秦逾白的視線,李青燃看着沈季等着對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