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福月公主

這位被議論着的丞相嫡小姐,此時正待在自己的閨房裏算賬。

“小姐,平國公來找您了。”

玲珑走進門,嘴裏還嘟囔着,“您就該晾晾這個老狐貍,當時開酒樓的時候他可沒這麽客氣,現在看着您的酒樓掙錢就想來合作,誰給了他這麽大的臉?”

蘇霁茗聞言笑了 “欸,玲珑,你這就膚淺了。有人給我送錢,為什麽不要?走,我偏得見見這位平國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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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蘇霁茗同平國公見面後,剛從酒樓出來,一轉身卻看見了府裏新擡進來的柳姨娘正在挑選镯子。

柳姨娘一看見蘇霁茗連忙行禮,這位蘇小姐呀,可不是她一個小妾室能惹得起的人物。

柳姨娘才擡進來不到一個月,對府裏以前的事都不太了解,只是聽聞的多了,怎麽也不敢惹這位瞧上去不顯山不露水的小姐。

據說這位蘇小姐七歲時喪母,讓府裏的王姨娘壓了好些年,去年蘭蔻宴上卻是一手丹青震驚了多少才子,又能出口成章,三步成詩,可出盡了風頭。惹得多少青年才俊傾心不已。

那位王姨娘壓了蘇小姐八年又如何?蘇小姐用了八個月,就把這位姨娘連帶着她女兒趕到了廟裏清修。

京城裏旁人說蘇小姐如何才華橫溢都不重要,作為一個姨娘,她看見的是這位蘇小姐的手段狠得很,她可不敢得罪。

蘇霁茗點點頭,側頭吩咐玲珑,“走吧,咱們也去逛逛。”

蘇霁茗和琳琅在街上才逛一會兒,就覺得累了,于是選了間茶樓歇腳。剛剛坐下,便聽見大廳裏傳來的一陣議論聲——

“你們聽說了嗎?聖上要為福月公主修一座摘星樓,工部尚書勸谏,聖上勃然大怒,免了工部尚書三個月的俸祿。”

“誰不知道聖上最寵愛的就是福月公主?工部尚書也是遭了無妄之災,往陛下黴頭上撞。”

“我倒是聽說,這樓不是給福月公主修的。福月公主再受寵也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娃娃,要那宮外的樓宇有什麽用?聽說是皇上為了登高求仙露才建起來的。”

“十三歲怎麽了?聖上這些年給福月公主的賞賜還少了?屬國進貢的貢品哪一樣不是先送進公主的梧桐宮?聖上那麽寵福月公主,誰知道是不是因為一句戲言就修了這麽個樓?”

聽着一片喧嘩,蘇霁茗轉頭問玲珑,“這位福月公主是個怎樣的人物?真有這麽受寵?”

玲珑是知道自家小姐失憶的毛病的,

只得細細地給蘇霁茗講起來。

“這位福月公主是個神仙般的人物,據說是姝色無二,聖寵無雙。”

“但福月公主自小養在深宮中從不見人,大家傳言所謂絕色,卻誰也沒見過福月公主的真容。”

“只是京城裏有首歌謠,說的是‘九天仙蓮下凡塵,凝玉為姬月作魂。不堪得見真面目,可憐宮院比海深。’倒是個秀才酒後寫的詩。”

玲珑撇撇嘴,“那秀才吶,之後就被趕出京城不許科舉了。皇帝的女兒也是平常人敢說的,可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蘇霁茗笑笑,“姝色無二,盛寵無雙。這是個禍國妖姬的形象啊。”

“诶,小姐你說什麽?”

“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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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這是誰欺負了朕的小福月?”

伴随着一路“萬歲”,殿門口的男子急匆匆地趕進來,直直奔向福月。

“我聽說那畜生撓了朕的小福月?”天德帝抱着乖巧的女兒,蹙眉看着胳膊上的血痕,滿臉心疼。“小福月和父皇說說,還疼不疼?”

“疼。”福月眼睛裏還有未褪去的水霧,看着好不可憐,

“父皇,小福月是不是最好看的?”

“是,朕的小福月是天上的明月,是海底的鲛珠,人間的富貴花。小福月自然是天下第一美人。”

天德帝嘴上明明說的是哄小女兒的話,卻一臉真誠,哄得福月心花怒放。

“父皇,那為什麽我不是美人譜的第一位?我可是瑤池仙女,尋常的庸脂俗粉怎麽能與我相比?”

福月滿臉氣憤,搖着天德帝的胳膊,“父皇,我要當第一嘛。明明我才是最好看的。”

“好好好,都依你。”天德帝轉身吩咐伺候的太監,“小圓子,發朕的谕旨,朕的小福月才是天下第一美人,限所有美人譜的排名在三日之內改過來。”

“是,皇上。”

福月這才滿意,“我就知道父皇最好了。父皇,那西蠻來的畜生根本就不受感化。我對它那麽好,它還敢撓我。要我說,西域那幫蠻子也是這樣,您還感化他們做甚麽?一并發兵打殺了,才叫他們知道我大蒼的厲害。”

福月公主嘴裏說着大逆不道的話,心裏卻一點不害怕,滿心都是滿意,睜着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向帝王,等着誇獎。

深宮裏的美人,生于富貴,長于帝寵。見得是有價無市珍奇異寶,聽的是巧舌如簧阿谀奉承,享不盡萬般榮華,道不得千般富貴。

既不知人間疾苦,又手握生殺大權。

自然是,恃寵而驕,恣意妄為。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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